“老王,快把那乾屍肚子打開!”
想到這裡,張如鐵直接朝王館長喊道,而其他人,此時此刻,全都把最後一絲希望放在了王館長身上。
“好!”
王館長重重點頭,看着大家的目光,彷彿此刻再不下刀,便是辜負了衆人一般。於是,在這種衆目睽睽之下,他手裡的那把匕首沒再猶豫一分一毫,整個封口直直划向了乾屍鼓起的腹部。
嗤!
隨着匕首沒入乾屍腹腔,一道氣體鑽出的聲音便貼面而來。伴隨着這一聲響,王館長手中又是用力一劃,直接拉出了一道兩三寸長的口子來。
“沒想到,這乾屍還這麼皮實。”
王館長鬆了鬆有些發麻的手臂道。
“趕緊啊,別念叨了,把它全部切開,看看裡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張如鐵催促道,因爲他已經發現,大家的處境,真的已經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了。如果再不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他真的不 知道大家能不能度過眼前這一劫。
“咔!”
王館長舉起匕首,一下猛朝乾屍腹腔砸去。像他這樣的年紀,早就已經過了爆發力驚人的最佳階段。但這一記猛砸,卻足足可以看得出,他真是拼盡了全力。
隨着那聲脆響過後,原本那鼓鼓的腹腔頓時翻作兩半,一邊的蘭心這會兒也已經將手套重現戴在了手上。
“幫我把它掰開,我看看裡頭到底是什麼?”
蘭心指着半掩着的腹腔表皮說道。
“嗯!”
王館長將匕首扎進樹枝當中,兩手將砍斷的四肢根部緊緊捏住,一邊朝相反的兩個方向用力分開。
在他的猛力之下,被他刨開的腹腔內部,終於展現在了他倆以及張如鐵等少數幾個人眼前。
“嚯!那是什麼?”
劉東指着掛在腹腔挨着的一道紅色說道。
“對,把它取出來,好好看看!”王館長伸着下巴,對眼前不過三十公分的那道紅色也是愈發好奇,怎麼看上去就像是一節紅腸呢!
蘭心小心翼翼般靠近那抹紅色,一隻手輕輕託在紅色底部,另一隻手則是拽住紅色的最上方。因爲它發現,這透着殷虹的東西,也是被人爲灌到裡頭的。
叮鈴!
隨着蘭心的動作越來越大,那道紅色一樣的東西發出類似銀鈴一般的響聲,又有種神似貝殼風鈴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響。
“不對,這應該是串珠子!”
蘭心自言自語道,在一用力,那道紅色薄膜一般裹着的東西終於落在了她白嫩的手中。
“這應該是黃皮子在死之前吞下的一串東西,然後卡在腸道上,所以看上去會這樣。”
王館長判斷道。
“是被人爲灌進去的,看樣子,應該是在洗腸後灌進去的。”
蘭心撕開已經成了粘膜一般大的腸壁,將裡頭紅色來源的一頭拖拽了出來。當看到當中玉米粒一般大小,幾乎是穿成一串的顆粒物時,蘭心終於激動的大叫起來:
“瑪瑙石血珠,這是瑪瑙石血珠!”
“什麼,這就是瑪瑙石血珠?”
“對,我可以十分肯定這是一串貨真價實的瑪瑙石血珠。”
王館長跟蘭心兩人近乎激動的對話,同樣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跟驚訝。而在樹頂的蘇剛蘇小柱兩人,更是一臉的激動起來。
“發,要發了。聽說血珠是藏民供奉給活佛喇嘛們的祈福神珠,數量少之又少。紅瑪瑙更是這個世界上爲數不多的稀有礦種。咱們這是要發了。”
蘇小柱這時實在太過興奮,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他那尖銳近乎着魔的聲音。原本張如鐵對此是一竅不通,不過這一下,他倒對王館長他們所說的紅瑪瑙血珠多添了幾分好奇。
就在張如鐵想着要不要多防備下蘇剛他們的時候,那一頭的王館長突然再一次大叫起來。
“這,這是一串活佛用的佛珠,你看,上面刻着這兩道‘卐’字,是不是有什麼禁制啊!”
藏傳佛教有着許多神秘與未知,即使是在藏區待過兩三年的劉東,對這些藏傳佛教中的以及活佛,依舊是知之甚少,而一直遠在黔東求學的張如鐵更是對這些瞭解不多了。
不過,好在這裡還有幾個比較懂行的,那就是王館長跟蘭心兩人。
王館長對宗教一直有着自己的信仰跟理解。小時候信薩滿,後來到江南開始信佛,再後來開始信耶穌。
不過他對宗教的理解,更多是基於一種文化認識上,倒也沒有真正的很純粹。
他一邊相信着原始薩滿,一邊也在古寺中燒香拜佛,甚至不管是大乘佛教,還是小乘佛教,哪怕是內地人少有信仰的藏傳佛教,他都有一定的信仰。
更出奇的,他還接受過基督教新教的洗禮,發誓皈依過耶穌。但這些宗教在他精神世界中,幾乎是平等地存在,並沒有哪種對他來說是絕對第一,絕對第二。
因爲他發現,任何一種宗教信仰,都有着它積極可取的地方。他感受着諸方神靈的庇護,也在尋求着一種精神上的寬慰。
而此刻,見到蘭心手上拿着那串連在一起的紅瑪瑙血珠,他終於能肯定這一定是哪位活佛留下來的傳世佛珠。
但,究竟是誰把這串意義非凡,價值連城的佛珠給塞進一個黃皮子的腹中呢!
風家?
還是其他別的人?
亦或者,
就是活佛自己放在這隻黃皮子裡頭的。
……
種種猜測迴盪在王館長的腦海之中,好像每一種可能都接近事實,但又缺乏一個足夠充分的說服力。
蘭心在一旁看着他目不轉睛盯着上頭的兩個‘卐’字,同時也在心中涌起各種想法。
“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喇嘛和尚用來封住這黃大仙的禁物!”蘭心看着王館長說道。
“我也有這種想法,不過,這血珠這麼貴重,活佛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捨得把這東西留來禁制一個牲口。”
“我聽說內蒙東北這邊,也有不少信的信徒,有沒有可能是那些信的信徒留下鎮住這東西的。”
“也有可能!”
王館長不置可否,這種說法倒也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