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被提前房子啊紫檀木匣中的金蜈蚣,正是之前被潘娟放置在裡頭的。ww■w.2≯≧o蘇剛在用繩子將木匣拉上來的同時,爲防止張如鐵在其中使詐,故意將繩子使勁搖晃了幾下。
本來金蜈蚣就已經得到了潘娟的授命,打開木匣就要刺殺對方的。現在可好,因爲中途蘇剛將木匣裡頭的金蜈蚣弄的頭暈目眩,它現在更是怒氣衝衝,有了潘娟的斬殺令,它一點可不客氣起來。
黑裡透紅的獠牙張口就咬在了還沒來記得反應的蘇小柱身上,他手臂頃刻間便烏黑一團,皮膚也漸漸有了腫脹。
蘇剛在翻滾出兩三米之後,一邊是對下邊張如鐵他們的暗算咬牙切齒,一面是自己師弟的生死安危。聽着蘇小柱的哀嚎,心狠如他,終究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干擾。
“你用鏟子拍它啊!”蘇剛隔着蘇小柱一米多遠,謹慎地喊道,他手中抓着從工具箱裡翻到的工兵鏟,胡亂地揮舞着。
“師~兄~救我!”
蘇小柱聲音嘶啞,面色慘白,一看就是毒素已經滲入了體內。他哪裡還有反抗金蜈蚣的能力,身體癱軟在地上,任憑着金蜈蚣在他脖子上肆意地啃咬。
這金蜈蚣是用金蠶蠱養大的,身體自然是詭異萬分。單憑它那一身金黃,就透露出它王者一般的毒霸氣。而它此刻每一次下口,都死死咬在蘇小柱身體的裸露處,而且全都是靜脈動脈的地方。
脖子根,手關節,小腿肚,金蜈蚣快速在蘇小柱身上游離。蠕動的百足讓人看上去如一道金黃色的魅影閃爍在金蜈蚣身上。
蘇小柱甚至沒說上第三句話,就徹底失去了知覺。而金蜈蚣在咬中他身體靜動脈的同時,它一邊還往外吸出蘇小柱身上的血清,一邊往裡頭吐入自己的毒素,就跟蜘蛛進食一樣。
蘇剛臉色驚恐,想起自己下落不明的大師兄蘇振雲,再回想起他一起帶進沙漠裡的那些青雲會精英成員。他們一個個都是一去不復返,難道真的是因爲沙漠中的惡劣環境。
對於腹黑的人來說,他更願意相信蘇振雲的死是歸結於**,而不是天災。即使是在張如鐵他們能夠提供完整的證據證明蘇振雲是死於沙漠中的詐屍咬死中毒身亡,蘇剛也寧願相信那是張如鐵他們的有意謀害。也只有這樣,他才能讓他接下來的報復變得底氣十足,名正言順。
而眼前金蜈蚣短短兩分鐘的大啃噬,以摧枯拉朽的姿態瞬間咬死一個黃境中期高手,這更讓蘇剛相信蘇振雲他們是死於此物之手。想到了這些,蘇剛終於是怒火中燒,尤其是見到蘇小柱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傷口,那涓涓流出的污血黑汁,更讓他變得失去理智。
砰!
蘇剛雙手握住工兵鏟,身子縱身往前一跳,直直拍向金蜈蚣的位置。
由於蜈蚣此刻正趴在蘇小柱小腿骨處,蘇剛的這一鏟子猛然拍下,一下便將蘇小柱腳恥骨徹底拍碎,那道金黃也消失沒了蹤影。
不會是被直接拍死了把!
蘇剛心中暗道。
可他哪裡知道,就在他猛力拍出那一鏟子的時候,空氣中那一股猛烈的氣流撥動早已被金蜈蚣察覺出來,他嗖地一下就竄入了蘇小柱的褲腿之中。
蘇剛還在蘇小柱斷裂的小腿部仔細觀察,口中是暗暗爲自己剛剛用力過猛的自責:
“師弟,師兄對不住你,回頭等師兄我找到殺害你的兇手,一定讓它爲你陪葬。”
如果金蜈蚣能夠聽得懂他這句話的話,只怕是要大笑起來,讓區區一隻蜈蚣作爲陪葬,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悉悉索索之間,金蜈蚣穿過蘇小柱褲腿,邁過男人那處茂密的叢林,在經歷了一股壓抑氣息之後,它小心翼翼從死者上衣口袋中彈射而出,身體嗖嗖一道炫影竄入一旁的草叢裡。
蘇剛還在絮絮叨叨,工兵鏟在蘇小柱那段爛腿間翻找。當一抹金黃飛過他的眼前,他心中那種恐懼與憤怒再次油然而生。
“今天不是你似就是我活,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蘇剛大喝一聲,一擡腿,將身前蘇小柱一百多斤的身體當做肉盾直直向金蜈蚣所在的草叢飛了過去,自己則緊隨其後,撲將上去。
啪!
金蜈蚣嗖嗖在草叢中亂竄,在沒了蘇小柱身體的掩護之後,這淺淺的草叢已經無法隱蔽住自己身體。見到撲面而來那陣勁風,它上百條腿同時,邁動,轟轟隆隆之間便奔向了新的領地。
撲,砍,抽,壓,劈,掃,蘇剛使出了自己所擅長的渾身解數,每次都是志得意滿,幾乎有兩三次就要真正擊殺住那道金黃。但就像是中邪一般,每次蘇剛都是晚上一步,金蜈蚣都是僥倖從中逃脫。甚至有一次,蘇剛猛砍下去的位置,僅僅離金蜈蚣逃開的位置一兩釐米。
實在驚險!
就在蘇剛跟金蜈蚣戰鬥正酣,而金蜈蚣也漸漸疲憊下來之時,突然傳來嘭地一聲槍響,下一秒,一股鑽心之痛便在蘇剛右腿肚上蔓延開來。
原來剛剛金蜈蚣襲擊蘇小柱蘇剛這陣,張如鐵已經大致掐算好了上頭的動靜:鐵定是一次大傷亡。小的一死一傷,大的雙雙斃命。
想也沒想,張如鐵收起工兵鏟的手柄,將手柄變到最短,同時將鏟子口部伸到最大,用來當做護盾,走在通往出口的路上。
在他身後是怒氣衝衝的劉東,因爲張如鐵剛剛讓他當了一回死人(假裝被張義滿擊斃),所以他要將他這口怨恨宣泄出去。
爲了做到萬無一失,兩人的速度可謂是快之又快。一來是爲了防止上面蘇剛他們突然得手,不僅沒受傷,反而將金蜈蚣弄死了,迴轉頭來轟炸大家。再來,他一開始再往下打地道的時候,特意做了兩個寬敞的甬道,可以用作抵禦對方直接猛衝過來的避難點。
兵法有云,兵貴神速,說的就是當下兩人的速度。
在沒有登山索的幫助下,在四十五度角的利好地形下,張如鐵跟劉東兩人從深達二十米深的地洞中回到地面,短短用了不到五分鐘。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們終於迎來了佔據的扭轉。
啪!
張如鐵一槍打中蘇剛腿肚,同時他一個前撲落在了地面,雙手已經再次扣動槍栓。等蘇剛徹底反應過來,劉東也跟着翻出了地面。
一比一,張如鐵難逢敵手,更何況是當下這種雙方力量懸殊的情況下。
“之前不是說好要炸死我們在裡頭嗎?來啊,有本事你來啊!”
劉東吐了一口唾沫,整個渾實的身體在地上蹭道。
“你,你們使詐?”
蘇剛謹慎地轉身,一邊防止張如鐵他們放黑槍,一邊則是提防金蜈蚣。
“要說使詐,使詐的人應該是你們吧!不遵守道上的規矩,竟然向謀害我們,虧的是我們,要不然,還真讓小人得志了。”
在這條摸金倒斗的道路上,殺人越貨,謀財害命,本身就無可厚非,所以張如鐵也不怪別人會這樣做,只是說出了誰先使詐,誰更技高一籌而已。
“那好,話都說道這份上了,大家也沒什麼可以好談的了,不過,你們可要想好你們做的後果?”
後果?推你屁屁的,死到臨頭,還想威脅我們。我倒要看看你都有什麼大殺招。
正當張如鐵準備問蘇剛有什麼殺手鐗使出來的時候,只見蘇剛突然扔下工兵鏟,將外面的衝鋒衣拉鍊撕拉開來,兩隻手各扯着一邊衣角,裡頭,赫然掛着一排連在一起的手雷。
“你倆要是開槍,我就算死,也會引爆我身上這身雷管,到時候,咱們可以一起去死,而你們挖的地洞,基本上也會徹底炸塌,就算他們能從裡頭出來,他們不死。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你倆會不會已經提前跟我一起同歸於盡了呢!”
“你,你別亂來,有話好好說。”
張如鐵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來這麼一手,看樣子是抱着最後失敗一起同歸於盡了。
張如鐵不是非常怕死,但也要看什麼死法。不明不白死去,是誰都不願意。而爲了不激怒蘇剛,不讓他引爆連在一起的手雷,只有先緩住他。
劉東一言不發,手中步槍沒動絲毫,整個人看上去也是木訥無光。但他兩眼卻是直瞪瞪盯着對方,甚至在張如鐵跟蘇剛談條件的時候,他都沒有以往那樣哆嗦,那樣嘮嘮叨叨。
他在尋找時機,在尋找一種最好的一擊斃命的機會。以一個神級狙擊手的角度出發,他此刻正仔細盤算着子彈的飛行速度,射擊時長,對方玄境後期的反應時機。還有,開槍的瞄準角度。
只有在弄清楚這一切之後,他纔會打出他的致命一擊,一次讓對方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而且,隨着時間的拉長,對方還會生出更多的警惕與恐慌,用不了多少秒鐘,如果他沒有行動的話,就只能按照對方的要求,繳械投降,任人宰割。
作爲男人,劉東心裡暗道: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