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4 掌聲煮海
只見,我們剛纔走過的那條青石板小路,全然看不到青石板,卻是一條很深深的溝壑,讓人感覺到恐懼的是那條溝壑之下的東西。
我們離開那溝壑已經有十來米遠了,整個人都清楚的感覺到皮膚上傳來的燥熱感,身體裡的水分一點一點的消失,那種速度,難以形容。溝壑之下是一片土黃色的岩漿,就像是從火山口噴發出來的東西,那種溫度,高得可以把金剛石給融掉。我想,要是掉下去的話,他孃的估計什麼都不剩吧。
這讓我想起了活死人裡頭的臺詞,估計連灰都沒有吧。
我想到了那些未完成的事情,那種恐懼的心理,竟然慢慢的消失了,不管我怎樣怕,爲了真相,我連死都不怕。
小瘦猴忍不住發起了牢騷來:“他孃的,小九爺,這裡也太邪乎了吧?”
“來都已經來了,你要是不想走進去,你也可以回頭的。”我仰起了腦袋,難得硬氣了一回,一句話就讓小瘦猴閉了嘴。
“走吧,這條路看樣子,有點時間。”瘦伯看了眼我,說道。
這條路,已經不算是之前的青石板小路,而是一條大理石鋪墊而成的路,周圍兩旁倒也沒什麼樹,只是路兩旁多了一層迷霧,霧氣並不是很濃,透明也比較清晰。
我不知道該如何想,從一進到海里,身邊就有迷霧,有時候會多到看不到前面的人,有時候,很遠的地方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再往前走了一會兒,依舊是白色的大理石路,然而,七邪卻停下了腳步來,面色有些難看,我問他怎麼回事。
他搖了搖頭,然後說,有些不對勁。
他這話一出口,全部的人都緊張起來,警惕的看着四周圍,生怕錯過一些恐怖的東西。
說是蓬萊仙島,可給人的感覺壓根兒就不像是人間仙境,光光是剛纔的岩漿,就足以知道這個地方的厲害了。
七邪是個很小心,觀察力極強的人,連他都說不對勁,我們這些人,只能是繃着神經的。
不過周白赫跟瘦伯還是相當鎮定,只聽周白赫冷道:“我也發覺不怎麼對盤,總覺得這裡通向的地方不是蓬萊,而是海底。”
海底?
我愣是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然後問:“爲什麼說是海底?”
瘦伯笑了笑,解釋起來:“你有沒有聽過張生煮海?”
我搖了搖腦袋,說:“聽過關東煮,就是沒有聽過什麼煮海的。”
關於關東煮,只是個人愛好罷了,關東煮起源於東北的“火鍋子”,因其湯頭和蘸料特別豐富,自成一格,俗稱“關東煮”,江東關東煮是用專用竹籤把專用的鮮魚丸、蝦丸、潮州牛肉丸、龍眼、蟹花、鮑魚片等各種產品穿成串,在精心調理的湯料中煮過後,再放入湯杯中食用,有誘人的香味,無論是原味或辣味,口感都很細緻,混在一起嘗也互不衝突,別有風味,尤其趕上北方的冬季,吃關東煮最合適不過。
我喜歡吃關東煮,因爲長沙的冬天也是更冷的,辣辣的感覺,特別暖。
然而小瘦猴聽了,嘴角一勾,笑得幾分嘲諷:“張生煮海,它字面上的意思總應該懂吧?”
“一個叫張生的人,在煮海?”我曲解着字面的意思,下一秒我的臉色有些難看:“你他孃的,這不是在逗我嗎?煮一鍋水還有可能,煮海,用什麼煮?發電站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逗吧。”
小瘦猴聽了,嘿嘿的一笑,十分的不厚道:“瘦伯,我就說嘛,他不知道。”
“張生煮海是一出歌頌愛情的浪漫主義作品,以離奇的想象力,豐富了中華文明的傳統文化,也是古代中的神話小說。”瘦伯開口解釋。
緊接着,在走路的無聊之時,他們跟我講了那個故事,大概意思就是:
一個叫張生的書生,年輕俊朗,飽讀詩書,且多才多藝,撫得一手好琴。他借住在石佛寺,夜半難眠,便撫琴排解心中的情感。那時而悠揚激越,時而委婉纏綿的琴聲,吸引了東海龍王的三女兒瓊蓮,她被琴聲感染,乃至非要見上撫琴的書生一面不可。於是,半夜敲門。張生把貌美的瓊蓮讓進屋相見後,倆人一見鍾情,相互傾心。特別是倆人通過對韻律的交談,心有靈犀,互爲知音。於是,瓊蓮和張生有了肌膚相親,並海誓山盟約定,今生今世做恩愛夫妻。瓊蓮要求張生於8月十五,來瓊蓮家上門招婿。張生允諾,倆人分別互贈信物,然後瓊蓮離去。
張生念念不忘自己的承諾,8月十五,趕到瓊蓮說的地點,可是前面是蒼茫大海,無路可尋。一位仙姑見張生心誠,下凡來,告訴張生,瓊蓮乃龍王之三女,富貴無比。憑張生這樣的寒門之子,恐怕龍王不答應這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張生表示他和瓊蓮已經約定了終身,並有了肌膚相親,誓死不離不棄。不管對方貧賤富貴,忠貞相依。仙姑被感動,給了張生三件法寶,一口銀鍋,一文金幣,一柄鐵杓。並告訴他用鐵杓舀海水到銀鍋裡,用火煮沸,並把金幣丟在鍋裡煎。煎一分,海水去十丈,煎二分,海水去二十丈,如煎幹了鍋,海水見底。龍王肯定坐不住了,請你入水晶宮,只要你堅持非瓊蓮不娶,龍王終會答應你的要求的。就這樣,張生煮海,煮沸了大海,逼得龍王答應了把三女瓊蓮嫁給張生,並招張生爲乘龍快婿,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
當時聽了之後,愣是問道:“人家煮海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時候,小瘦猴又埋怨起來:“拜託,你是石頭做的嗎?沒感覺很熱嗎?”
我搖了搖頭,然後,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只見他們臉上都是帶着汗,我怎麼沒有覺得很熱,除了離剛纔那些岩漿很近的時候有些熱,現在都離了這麼遠了,什麼感覺也沒有。
“越是往前走,越是感覺到熱,那種像是被烤着的感覺。”小瘦猴急了起來。
“你們全部人都很熱,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我驚呼起來。
他們都會熱,爲什麼我感覺不到呢?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我這話一出,小瘦猴立馬伸手拍了拍我的臉龐,一股熱量燙的嚇人,連忙就拍開他的手,罵道:“滾開,老子又不是冰箱。”
他手上傳來的溫度根本就是發高燒到40度以上的病號纔會有的體溫吧,我看着他們,然而從他們神情看來,的確如此。
難道是說,我們走進了一個全是巨大的銀鍋裡頭,想到這裡,我渾身都不舒服。
剛被當煮一樣烤了不說,現在還燒水煮?
“這太詭異了吧……”我忍不住的顫抖着:“那……”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七邪的一個動作給打斷了,他擡起手臂在空氣中揮舞了一下,讓大家暫時不要說話。
七邪一出現這個動作,就代表着他發現了什麼,只聽見他說:“那裡有東西。”
我雙手一震,連忙就掏出了個可以當武器的東西,拿出來才知道自己手上拿着的水瓶。我一囧,看了下他們,人家都是拿槍的。
“就在前面不遠。”七邪摸出了匕首,閃身就上去了。
管他們呢,反正有他們擋着,水瓶也能弄死人的。
沒一會兒,七邪回來了,他冷着一張臉,也沒有說話。
我正想問的時候,然而,從旁邊迷霧裡爬出了兩隻烏龜,我頓時間鬆了口氣,憋了下,忍不住的笑了:“我還以爲是什麼呢,原來是隻烏龜。”
我的笑聲還沒有停,小瘦猴便一腳踢過來,然後罵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是烏龜了?你自己仔細看看。”
我的笑聲嘎然而止,視線落在了慢慢往我們方向爬來的東西,只見那有些奇怪的模樣,將我嚇了一跳。
這哪裡像平常見過的烏龜,有些小鳥似的腦袋,卻長着蛇一般的尾巴,揹着像烏龜那樣醒殼。
旋龜?
“那是旋龜?”我激動的叫了起來,旋龜這東西,根本就是變異的烏龜。
《山海經》記載有“旋龜”,“其狀如龜而鳥首虺尾”,“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聾,可以爲底。”書中還有吃龜的記載,《詩經》中也提到以龜爲食物的旋龜。
旋龜體貌與普通的烏龜類似,但顏色爲紅黑,長着鳥的頭、毒蛇的尾巴。據說它的叫聲像剖開的木頭的聲音,將其佩帶在身上,耳不聾,還可以治療足底的老繭。
我以爲旋龜這東西是山海經裡隨手捏來的想象中的怪物,誰想到,竟然在現實中也有這龜。
旋龜不像其他烏龜那樣爬行能力很慢,旋龜是在烏龜類型中爬行速度最快的一種。
“沒想到,還可以見到玄武的後代。”瘦伯似乎有點兒開心,聲音也有些激動?
“玄龜,北方之神,龜蛇合體,殼上有騰蛇彎曲纏繞,身上水火相交,即玄武。”他朗朗的笑聲,聽起來有些刺耳。
我不知道其餘的人有沒有感覺,而我覺得這笑聲就像是一種暗號似的。
“靈獸的那種。”我想了想,好像他所說的龜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旋龜,玄龜,兩種不同的概念。
“是不是靈獸就不知,龜向來有長生不老之說,我想,這裡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蓬萊仙島。”瘦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