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他們出事了
“他們怎麼了？”
高大力雙眼通紅，拳頭緊緊的握着，嘴脣顫抖着：“他們被困在墓地裡，生死未卜。”
原來，高大力帶着我去周家大院的那時候，周白赫和瘦伯連夜研究破解那張地圖，最後確定上面標的地方是四川、貴州和雲南交界的地方，也就是古蜀地。
因爲瘦伯在地圖上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線索，幾乎和當年那地方有幾分相似之處，只要和當年有一絲相同，周家都會光臨。
只不過，這一次，瘦伯親自下地。
所以，次日，瘦伯帶着一批人前往古蜀地。
這一些，我都不知道，我想，瘦伯瞞着我的原因，是在保護我。可是，那樣做，卻更加讓我想去試試，這畢竟和爺爺的死因有關係。
“小九爺，他們讓我瞞着你，其實是不想你涉險，如今，我沒得選擇。”高大力滿臉痛苦的說着。
我心想，高大力是擔心周白赫，就像我擔心爺爺那樣，做出一些違揹他們的事情來，也是很正常的。
“我們去救他們……”我目光堅定，卻沒有往下說，這都過去了半個月了，假如他們被困在裡面，估計是活不成了。
高大力那樣擔心也不無道理，要是換做是爺爺的話，我也會去救人。
“小九爺你不能去……”高大力搖着腦袋，冷冷的說。
“我一定要去，必須把他們救回來。”我開口，眼睛卻有些疑惑的看着高大力，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讓我接觸。
然後，高大力帶着我去了周家大廳裡，裡頭四五個人，他們見了我，都叫我小九爺，每個我都不認識，而他們都認識我。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打量着他們，卻聽見一個老頭說：“小九爺，這次行動，不是我讓你去，而事情到了如今這地步，不得不那樣做。”
我正疑惑着，高大力卻挨着我的耳朵，小聲的說：“那個是周家的老太爺。”
周老太爺，周白赫的爺爺，一點兒都不像，看起來倒像是六十多。
“這……”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因爲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們一個個都不想讓我去。
“他們下地已經帶走了周家的精英，現在周家幾乎沒人了，所以，這次行動，不是個人家族的事情，不管利益如何，只要他們能活着回來就好。”周老太爺的眼神有些怪異，只是擡眼看了我一眼，我就覺得渾身一抖。
其實周老太爺的長相不老，反倒有一股不怒而嚴的神威，加上是周家的老闆，我自然是不敢吱聲的。
“赫子他們的消息已經走漏，目前，陳家的人，已經行動了。”
“消息走漏的好快啊，陳家的人，那麼快就知道目的地了。”有些驚訝的聲音。
我看過去，那人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彷彿就像一尊彌勒佛似的。
陳家的人知道消息了，這次，跑來長沙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爲了這一個墓，而且，很可能，也是爲了裡面的東西，能讓周家人想到的辦法，可想而知，那個墓裡，肯定不是什麼好惹的。但願。瘦伯那邊不要出事纔好。
周老太爺點點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像是料想到會是這樣，便吩咐着：“這不打緊，我已經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說服了陳家人，這買賣雖然不賠本，但，很危險。”
兩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現在我正站在周家前廳裡，周老太爺坐在最上面，高大力和彌勒佛也來了，而我旁邊卻站着三個人，是高大力從外邊臨時弄過來的人，據說身手不差於周家精英，其餘的似乎是陳家人，我只認識一個人，那就是在鬼市裡見過的人，周白赫叫他爲百手生，當時，周白赫瘦伯他們和百手生之間好像有什麼誤會。
我數了下，前廳裡，除了周老太爺外的人連我們加起來，一共二十個不到。
下地的一部分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剩下的去到滇黔邊境再採購就好，而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這次隊伍比較龐大，將近二十多人的隊伍，如何安全地去到滇黔邊境，先不說最近風聲緊的很，單是中間有人搗亂就已經很讓人頭疼，長沙這邊大大小小的倒鬥團伙不少，利益爭奪從來不是稀奇的事，雖然我們下地的消息一直封鎖的很好，可是爲了以防萬一，還是要事先做個應對。
陳家的人能知道這消息，那麼，別的倒鬥團伙也有可能知道。
讓我稀奇的是，陳家人加入這次行動的原因是什麼？
正想着問題的時候，一個人提議說道：
“周老太爺，這次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一起去的話，可能會驚動，不如分兩批過去，到雲南在會合。”
說話的這人，是高大力從外邊弄過來的人，具體名字，我也不清楚，只是高大力說，那人的身手很好，名號也挺大的，叫黑叔。我看了看黑叔，那人四十出頭，欺負不黑，面色卻有些兇惡，眼睛裡夾着一絲我沒有見過的凌厲，給我的感覺，這人，不好相處。
不過，這道上的人物，事情，我都不清楚。
周老太爺對分兩批過去，他倒是沒有任何意見。
“我要小九爺和我一個隊，順便帶幾個周家夥計。”黑叔一提出一個意見，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有些東西沉澱着，分明是望向我的，這提議，便遭到了反對。
“小九必須和我一隊。”周老太爺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帶任何旋轉的餘地。
黑叔像是會知道這結果似的，看了看周老太爺，卻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他說道：“周老太爺是不放心我們！”
他不帶任何的疑問，直接肯定地說出了這句話，而且他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可是卻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他繼續說道：“從一開始，你就不放心我們，所以你們擔心我會把小九爺怎樣是不是？”
眼見兩夥人就要翻臉了，我正想着這事情的決定在我，周老太爺便看了我一眼，好像是不想把事情弄大，問我：“小九，你的意見呢？”
看周老太爺似乎認定我會跟着他一隊似的，纔開口這樣問，他這樣想，也是正確的，畢竟在這裡，我只認識周家的人，其餘的都是不熟的。
我看看周老太爺，又看看黑叔，黑叔拿着有些詭異的眼神看着我，這時我心裡面似乎莫名地一驚，好似感覺黑叔有什麼話要同我說一樣，於是我鬼使神差地開口：“周老太爺，不如就讓我與黑叔他們一路吧。”
黑叔是不與各大家族爲伍的人，下地之類的都是一個人的，不知道，高大力用什麼條件說服他的。
然後，我從周老太爺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震驚，也有點失望，見我都這樣決定了，於是開口說：“
小九你就和黑叔一隊吧，剩下的和我一隊。”
果然，周老太爺要親自去，這讓我很驚訝，心裡總感覺瘦伯他們在那裡遇到了很大的困難。
說完之後，周老太爺安排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和黑叔，還有百手生那一隊人馬先出發了幾個小時，然後乘火車去的，再到那邊轉汽車到指定的地點會合。
上火車準備的東西也不多，因爲火車上的風聲比較近，比如槍支之類的都會到雞鳴三省才購買。
四川，貴州，雲南，三個省的交界處便成爲雞鳴三省之線。我們去的地方，正好是在那裡。
臨走前，周老太爺叮囑了我說：“黑叔這個人一定要我提防着些，他始終覺得黑叔有些古怪。
我將周老太爺的話記了，然後，高大力又叮囑了一些閒話，我們才上路，除了我之外，還有周家裡的幾個夥計，我們一共八個人，坐上了長沙到雲南的火車。
一路上我們也儘量分成兩夥，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我與黑叔還有百手生坐一起，而他們四個人坐在一起，應該是周老太爺叮囑過他們，雖然我們隔着坐，但是他們的視線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三人，這視線看得我有些難受，就像被監視着一般。
這一路上，他們倒沒有什麼感覺，無所謂的樣子，反倒是我，全身不自在，而我又不好意思開口問他們爲什麼會來？爲什麼非要我一隊？而他們，卻像個沒事的人那樣，看樣子不打算和我說的。
我覺得他們不說，後來，索性就靠在桌子上睡覺了。
到了雲南後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情了，我們一行人吃過飯後，然後，黑叔就帶着我們往一些貧民窟走去，他說，這裡已經安排好到鎮雄縣那邊的車。
七拐八拐之後走了十多分鐘後，在比較偏僻的街道里停着兩輛麪包車，黑叔上前去和司機打了招呼，看樣子是舊相識了，然後，黑叔便對着周家的四個人說道：“我們坐前面這輛，你們坐後面這輛，司機都是保險人，你們不用擔心。”
周家四個夥計的頭是姓張，至於什麼名字，我倒沒有記得，因爲在周家大院呆的半個月裡，經常看到過他，高大力也像我提到過張老，說他是典當軒的好打手，同時，也是下地的精英，原本是要跟着瘦伯他們一起去的，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沒去成。
他長得並不老，年紀就比我大那麼四五歲而已，但周家的人，都那樣叫，所以，我也只能那樣稱呼他。
張老見黑叔這樣說，擺明是要把我從他們的視線裡調走，當下便不同意：“我也跟你們一起吧。”
當然，黑叔也不是什麼好忽悠的人，他開口：“周家這方，現在就你是老大，要是和我們一起的話，萬一出什麼事沒人做主的，莫非你還怕我們害了你們不成？”
我感覺黑叔就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一樣，死的人估計都能給他說着站起來。
黑叔的那番話，說得很有道理，張老也不知道如何說，然後，他看了看我問道：“小九爺，你的意思呢？”
我知道張老是受了周老太爺的吩咐，我也不想爲難他，可是，我心裡更想知道，黑叔在分隊的時候，就這樣堅持要我與他們同行，究竟是爲了什麼，於是我說道：“張老，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在後面跟着就行。”
張老見我都這樣說了，他看着黑叔和百手生，眼裡有些明顯的警惕，顯然就是不相信他們，他動了動嘴巴，想說什麼，可是，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帶着三個夥計把東西搬進了麪包車裡。
黑叔讓手下的夥計把東西放進了麪包車，我們坐進車裡，黑叔坐在副駕座上，百手生和我都坐在後面。
“開車吧。”黑叔見張老他們都上了車，便開口。
直到車開了好一會兒，百手生纔看了我一眼，說道：“小九爺，別來無恙，一直想單獨和你說些話，可是卻找不到機會，只能在這種情況下把你弄出來。”
我心裡的想法得到了證實，於是按捺着好奇心問道：“是什麼事這麼神秘，不能當着他們的面說？”
“沒辦法，他們把你看得太緊了。”黑叔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一震，難怪我在周家大院的時候，沒有別的感覺，可是，每次出門都是由高大力陪着的。這隱隱約約中，似乎是有種像監視那樣。
“小九爺，我知道你去了鬼市。”
“你跟蹤我？”我驚呼，同時也疑惑的看着他，要是在鬼市看到我的話，肯定有機會和我說話的，何必等到現在呢。
莫非……
“就是你想的那樣，周家人都知道一個人去了鬼市，不然，我還會坐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