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學着胖子要把防毒面具拿掉,可剛把手往後面的扣一放,接着就是身下一疼,我頓時頭皮一麻。
下一秒,我已經被拖入了水中,心裡暗罵這他孃的晦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開始拼命地掙扎着,雙腿不停地亂踢,就想要朝着水面上游去。
可我已經感覺到越下越深,四周都是如同棉絮般的樹根和植物觸鬚,黑漆漆就像是女人的長髮一樣。
這東西的力量比我要大的多,我不知道自己是隱約看到,還是心裡的感覺,這下面的就是那條蛟,看樣子它是打算那我打牙祭了。
越深越恐懼,我的氣也不夠用,忽然猛地吸了一口,頓時大量着水到了衝進了我的鼻子,而且很快就到了我的肺部。
這樣,一下子我就感覺缺氧,更是緊張的要命,而此刻也不可能再有誰能救我,我就使勁了全身力氣去垂死掙扎。
忽然,下面的力道一鬆,我已經不管不顧地朝着水面遊了上去,藉助水的浮力,幾秒鐘就上了水面,然後瘋了般地呼吸着空氣,但沒有幾下又是被脫了下去。
這次肯定完了,我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此刻已經無力再去掙扎,渾身的力量一鬆,直接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在最後的意識中,我彷彿感覺有什麼東西咬住了我的腦袋,然後仰出水面擺動一下,看樣子是想拔我的蘿蔔。
在等我醒來的時候,先是劇烈的咳嗽,大口地呼吸,持續了幾分之後就去摸自己的腦袋,一摸發現還在。
就在我非常的詫異也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一看其他人都在,而我們正在一塊漂浮的岩石上。
“醒了,醒了。”
有人喊了起來,便扶着我坐起來,可我還是有些天旋地轉,這是窒息了一段時間留下的後遺症,接着就發現除了之前的六個人之外,還多了三個人。
正是武子、楊紅豔和竇禪,他們也渾身溼漉漉的,比我們強不了多少。
“咳咳,我不是出現幻覺了吧?”我邊咳嗽邊問。
胖子說:“張小爺,你武子救了咱們,你要不是帶着防毒面具,已經被那頭蛟幹掉。”
說着,他就給我看我的防毒面具,防毒面具已經支離破碎,上面有明顯的牙印。
看來是這笨重的防毒面具抵禦了蛟的咬合力,所以,纔沒有被蛟咬碎我的腦袋。
我看向武子,此刻他正站在石頭的邊緣,我努力地站起來走了過去,看到武子的臉上都是淤青,衣服胸口還有血跡,不過被雨水沖刷的也不太明顯。
他看向我問:“老闆,沒什麼大礙吧?”
我搖頭說沒有,問他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武子說:“這場雨比昨天的要大,很多樹木已經被淹沒到了一半,不過我們已經過了沼澤,很快它就走不動了,只能靠我們只自己走了。”說完,他看了一眼我們腳下的黑石。
“它?”
我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仔細一看原來這是一隻更大的鱉。
雖然,我們九個人在上面非常的擁擠,但也着實不小,而且我發現武子的手裡拿着兩根不起眼的魚線。
魚線已經深深割如這隻大鱉的脖子裡,不管它是想要縮腦袋還是潛水,武子握着這根魚線都會提一下讓它無法進行。
武子說:“蛟這種動物,最怕的就是鱉,剛纔要是沒有這隻大鱉,我也救不了你。”
我問他爲什麼,難道和我猜想的一樣?
他說:“你猜的可能是對的,這也是生生
相剋的大自然法則。”
“老狼?惡狼哪裡去了?他沒有找到你們嗎?”我立馬想到獨自去尋找的惡狼。
竇禪在一旁說:“我們也聽說了,可是我們的隊伍八個人,死的就剩下我們三個了,根本就沒有見到惡狼身影,他可能走的方向不對。”
楊紅豔看了我一眼,說:“你是我見過最命大的,還真是倒鬥中的幸運兒”
我知道她在挖苦我,說我沒用我也懶得去和一個女人計較什麼。
就問武子,我說:“武子,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怎麼死了一半多?而且你也搞得這麼狼狽?”
武子嘆了口氣說:“那是一個大自然的陷阱,在沼澤裡邊不但有着很多大型致命的生物,還有一些食肉的昆蟲,我們也是一不小心差點全軍覆沒,幸好我們三個人有秘術,要不然現在早就成了陪葬品了。”
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究竟遇到了什麼,會讓武子他們這些人居然如此的慘烈,又是怎麼救了我,還用怎麼控制了這隻大鱉等等的事情。
武子簡單的和我說了一遍,我聽完恍然大悟,同時也心驚肉跳,原來在我們之前的隊伍,更加的危險重重,這裡不比一個雷區遜色多少。
原來武子他們比我們包括李元墨等人,早到達了崑崙山兩天,所以他們也就早進了這死亡谷兩天。
同樣的雨夜,只是他們後來走的並非和我們一條路,因爲我們先前看到的一具攻擊我的糉子,就是他們的人。
那人的死相非常的慘,就好像神經了一般,開始瘋狂地亂跳亂跑,幾個人勉強把他摁住。
可是,沒有過幾秒鐘,他開始全身痙攣,口吐白沫而死,渾身上下致命的傷,唯獨就是脖子處有兩個細小的傷口,所以他們擔心是毒蛇,便換了路。
我說:“可能不是蛇,而是黃皮子,這種東西有妖性。”
武子點頭說:“沒錯,後來我們也發現了一路跟蹤我們的黃皮子,它還想第二次害人,被我幹掉了。”
接着他們就是到了這沼澤的邊緣,和我們當時一樣,又累又乏,就選擇了一個凸出的巨大石雕來休息,幾乎和我們遇到的情況差不多。
只是,他們之前並沒有像我們在樹上躲雨,一直堅持到了這裡,一天一夜沒有閤眼,而且精神高度集中,每個人都非常的困,打算在這裡休整半天。
可他們之前也同樣經歷了戈壁和爬上了崑崙山,所以沒有人想到會那麼累,起初約定好了輪流站崗放哨。
但實在是太累了,連放哨的人也睡着了,這一覺足足睡了六個多小時纔有人醒來,第一個是楊紅豔。
楊紅豔說:“當時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警戒的人也睡着了,我過去叫他們起來,可我走近的時候,就發現有兩個人已經只剩下了一具屍體。”
我一皺眉問:“什麼意思?兩個人怎麼可能是一具屍體?”
竇禪說:“一具屍只有上半身,另一具屍體只有下半身。我們睡得實在太死了,根本就不知道這樣的情況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就連死的兩個人也是在睡夢中,至少他們沒用痛苦,不用再忍受精神上的折磨。”
胖子怪笑一聲:“那你要不也學習一下,說不定下輩子就沒有什麼胖了。”
“死胖子,你找死。”竇禪就要夠着去打胖子,這上面如此的擁擠。
很快,她就被賀珍和楊紅豔拉住,嘴裡還不斷地罵道:“死胖子,你給我等着,別讓老孃逮住機會,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胖子一臉茫然,
撓着頭苦笑:“竇禪姐姐,胖爺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調節一下這緊張的氣氛,你有必要那麼較真嗎?”
竇禪剜了胖子一眼,說:“不管你這麼說,這事我記下了。”
我慌忙說:“行了。武子,你繼續說,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武子也知道我是在扯開話題,就微微點頭說:“我們所有人都被楊紅豔叫醒,就查看了造成死亡的原因,很快就發現是水下有一種非常大的魚。”
“哲羅鮭?”我問。
武子點頭說:“就是這魚,非常的兇猛,絲毫不遜色亞馬孫的食人魚。雖說中了槍傷,但我知道它們並沒有死,所以我們也就是沒有趕直接淌水過去,而是走上了緩步,支起帳篷休息。”
“就在昨天夜裡,我們發現了下面的水位升高,就和你們一樣覺得只要造船就可以順流而下,進入這裡。”
說着,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樹木,眼神中多少有些慘淡的神色,以前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可見接下來的事情,讓他都很難接受。
楊紅豔接過他的話,繼續說:“夜裡我們沒有辦法造船,只能在帳篷中聽着雨聲和雷鳴閃電等到天亮。今天一早,我們五個人便開始挖木造獨木舟,準備今天晚上過來。”
頓了頓,她說:“下水的時間幾乎和你們差不多,我們就被一條五米長的蛟龍攻擊了,一下子船就翻了,然後我們全部落水,立馬就有一個同伴被咬掉了腦袋,我們想要追上獨木舟,但結果獨木舟順流而下,很快就跑的沒有了蹤影。”
王雲龍說:“搬山的,你不懂就別說。媽的,什麼蛟龍,這就是蛟,和龍那個錘子沒有半毛錢關係,這是現實不是神話。”
我暗暗點頭,不論是想法和遭遇,幾乎和我們如出一轍,看樣子這條“護城河”就是爲了阻擋外來人的進入。
在古國還存在的年代,應該有這條河殺掉了不知道多少入侵者和意外進入的人,可以說當時這條河被稱作死亡河也不未過。
同時,讓我想到了這裡爲什麼叫死亡谷,想來這名字在那個時代就存在了吧!
楊紅豔白了王雲龍一樣,繼續說:“除了受到蛟龍的攻擊,還有就是那種哲羅鮭,而且這兩種生物屬於天敵,見了面就會廝殺,而我們的另一個人就是死在這些畜生的廝殺中。就連我們都差點死了,不過我們三個人都有門派秘術,就施展出來把這些東西趕跑。”
我問道:“然後呢?”
楊紅豔說:“你也知道,施展完秘術,我們就會全身無力,可這時候有些聞到血腥的哲羅鮭又從遠處趕來,就在我們無計可施的時候,便出現了它。”
她指了指我們腳下的大鱉說:“要不是武子急中生智制服這隻大王八,估計我們也沒有辦法救你們。”
“你個錘子,這是鱉,不是他孃的……”
王雲龍還想說,就被賀珍瞪了一眼,立馬做了一個苦相,把頭轉到了一旁,一副不甘心卻又不得不聽賀珍話的模樣。
武子說:“我們坐在這隻鱉就繼續前進,發現那些哲羅鮭並不攻擊這隻鱉,而蛟看到這隻鱉就逃,正巧走的路上碰到了你們,所以才把你們救了起來。”
我“哦”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
比起他們,我們的隊伍還沒有死亡,看樣子真是的走了狗屎運,胖子拉着我往這隻鱉的後方看,我走過去就看到了差不多有十幾條哲羅鮭跟着大鱉的身後。
我知道它們不是在垂涎我們,而且跟着大鱉有安全感,不用擔心蛟的捕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