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說這麼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就是因爲半隻兔子而打算大打出手,本來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所以藉助這個契機,纔會如此爭執的面紅耳赤,如果不是我的話,我相信這兩個傢伙一定會打起來。
吃過晚飯,我們都鑽進了帳篷裡邊休息,走了一天實在太累了,至於守夜的事情就交給武子去安排,這種事情要是在麻煩我,那我這個張家老闆也就做的太過失敗了。
樹林的夜晚非常安靜,只有高頻率的蟲鳴鳥叫聲,不過像我這種沒有多多少野外經歷的人,還是感覺蠻新鮮的,所以即便身體催促着我快些入睡,但還是短時間睡不着,也就能聽到武子對其他人的說話聲。
武子說:“這裡雖然沒有什麼大型野獸,但是我們要以防有人偷襲,所以老韓守第一班崗,我第二班,胖子第三班,趙三第四班,你們幾個人接着來,因爲大家都很疲倦,所以每兩個小時換一班,誰也不許懶牀,否則別怪我親自去帳篷裡邊把他提出來,那誰的臉上也就沒光了。”
趙三說:“我肯定全聽小五哥的。”
“你他孃的別大山還大山。”胖子聲音略帶不屑,說:“都他孃的又不是第一次出來下地,這點規矩還用你再說,老子肯定會做好自己的事情。”
韓斌就有微詞說:“憑什麼我守第一班,叫這死胖子守不行嗎?老子現在很困,我要跟他換換。”
胖子立馬憤怒道:“你他孃的是不是故意找茬,得,那咱們打一架,誰輸了誰守第一班,不都說你的退伍老兵嘛,敢不敢吧?”
“操,老子剛纔就想揍你,要不然老闆攔着,你他孃的早就鼻青臉腫了。”韓斌不屑道。
很快,外面響起了短暫的凌亂腳步聲,我知道這肯定是無法避免的,因爲沒有睡意,所以就拉開帳篷悄悄地看着,如果現在我出去的話,不阻止那不是我的風格,可是阻止了他們兩個那口氣誰都咽不下去,這始終是個禍患。
那些夥計圍了一圈,我通過縫隙,看到中間是挽着袖子的胖子和韓斌,兩個人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神色,變得非常的凝重,好像很看重這一場茶餘飯後的助興節目。
在兩個人交上手之後,他們都屬於那種先下手爲強的角色,一個是多年的軍旅生涯培養出來的,另一個是性格所致,不過有一點是沒錯的,胖子別看又胖又矮,但的身手非常的敏捷,兩個人打了個難分高下。
武子一看這樣下去不行,就立馬說:“誰倒下就是輸,要是時間長吵醒了老闆,我看你們兩個怎麼收場。”說完,他有意無意地朝着我所在的帳篷看了一眼,並很快跟我的眼睛對上,我用眼神告訴他,不要耽誤太長的時間,畢竟從生意人的角度來說,此時此刻耗費體力是無意義的。
胖子使了一個絆子,韓斌踉蹌一下差點絆倒,而胖子看到這個追擊的機會,擡腳就踹向了韓斌的胸口,而這一下正
中了韓斌的下懷,他那應該是故意示弱,所以裡面抓住了胖子的腳踝,猛地超前一託。
噗通!
一個重心不穩,胖子摔了個狗吃屎,韓斌就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說:“跟老子玩,你還嫩了點,要不然四爺怎麼能那麼看中老子,操!”
胖子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不過他還是願賭服輸,不過要這兩個人真正的信服對方,我看那肯定是非常的難,這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其他人也就絡繹不絕地開始回到帳篷裡邊睡覺。
武子卻沒有走,他走過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說:“你去睡吧,第一班我來,下一班換個其他人,你和老韓錯開。”
胖子呵呵笑道說:“謝了啊,不過我玩得起就輸得起,輸了就要按照事先定好的規矩來辦事,你還是去睡吧,以前我一個人出來的時候,那還不是自己給自己守夜,人多了也沒有那麼矯情。”
這時候,我因爲實在睡不着,而且看到胖子的身手確實不錯,就覺得應該多把他往自己這邊拉攏拉攏,說不定以後會有大用處,便拉開了帳篷的拉鍊,走了出去。
“老闆。”武子輕輕叫了一聲。
我微微點頭說:“武子,你去睡吧,我現在還沒有睡意,跟胖子聊一會兒。”
武器也沒有說什麼別的客氣話,因爲他或許看出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轉身回到了帳篷裡邊。
胖子往篝火堆旁邊一坐,先是往進去添了一些木材,然後就摸出了煙,丟給我一支,說道:“張小爺,該睡就睡您的,老子承認技不如人,但要是真正下死手,我他孃的絕對不怵他韓斌。”
我點着煙抽了起來,說:“說這些那都沒用,要是說打架,那在這裡的人,基本上都能放倒小爺,可是他們都要乖乖地聽小爺的,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胖子瞥了我一眼,笑道:“那還用說,你是張家的現任家主、老闆,誰敢不聽你的,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飯碗嘛,這年頭做什麼都不容易,就是倒個鬥也是拉幫結派的,一個人再強也容易被人吃掉,上次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說:“我知道你有你的目標,而我也有我必須去做的事情,不過我們之間並不衝突,可以互相依附對方,我保證你在我們張家能夠有有一席地,但你必須要全力幫我才行。”
胖子掃了一眼那些帳篷,做了個一邊走走的手勢,我們兩個離開宿營地十幾米外,他就輕聲問我:“小張,你這意思讓我很不明白啊,難道你們張家這麼多高手,還缺我胖子一個?”
我嘆了口氣說:“小爺他孃的當上張家老闆也不過幾年,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是衝着我大伯的名聲,還有三叔和四叔的面子來的,所以別看他們一個個口上左一個老闆右一個老闆,但他們是怎麼想的,小爺心裡跟明鏡一樣。”
胖子呵呵笑道:“臣欺主少,對吧?”
我點頭說:“在我大伯出事的時候,我他娘
的纔剛剛出生,從記事起,也就聽說他的事蹟,對他沒有任何的記憶,我老爸以二做大,但又癡癡傻傻的,所以我不得不承擔起這份責任,說實話多少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
胖子說:“我看武子那傢伙應該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我說:“我也不知道,至少現在表面是這樣的,那也是因爲他是我大伯的義子,可是我那個三叔精明的很,保不準是派來監視我的。”
“那你四叔呢?”
“我四叔神經比較大條,很多事情都是以我三叔馬首是瞻,不過如果發生個什麼事請的話,他是會站在我這一邊的,這種傳承了幾代的家族都是這個樣子,傳統觀念還是很重的。”
“行,想不得你張家一代狂少能跟老子說這樣的話,我答應幫你,即便以後我能重新把林家振興了,我們兩家也搞得聯姻什麼的。”
我看了胖子一眼,笑道:“還是算了吧,就你長這樣,我的兒子也不敢娶你閨女,閨女更不敢嫁給你兒子。”
“操,這話說的多傷感情。”胖子很豪爽地摟住我的脖子,說:“老子一定娶個美嬌娘,生下的娃娃個個都不差,你他孃的現在擔心的還真夠遠的。”
我哈哈一笑,說:“咱這不是醜化說在前面,電視裡邊不都是這樣演的,小爺就是以防你個死胖子以後拿這個做文章。”
胖子聳了聳肩,不再說話,而是再度遞給我一支菸,我拒絕了,他自己很自然地叼在嘴上,又抽了起來。
我說:“小爺上個大號去,你回去守夜吧,還別真的讓人偷襲了。”
“行了行了,你去吧,要是不敢老子就跟你去。”胖子嬉笑着,我踢了他一腳,就朝遠處又走了一段,然後開始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
微風掠過山頭,順着草木而下,樹葉輕輕作響,空氣自然非常的清晰,我因爲在家裡習慣了,一蹲就是半個小時,手裡還要抱着手機玩,現在也不例外,開機刷刷朋友圈,發幾張沿路拍下的風景,然後就開始玩裡邊的懷舊版的俄羅斯方塊。
玩着玩着,我忽然就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整個人就愣住了,漸漸就感覺到,自己身後好像站着一個人,因爲月光依稀可以穿透樹冠,那個影子雖然模糊,但還是能感受到的。
我心說這狗日的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要是死胖子,小爺非抓起糞拍他一臉,就擦了擦屁股,一邊提着褲子,一邊轉頭看去。
可是,轉頭卻沒有人,我又是一愣,再度回頭去看影子,那影子還在,我這時候意識到了什麼,就忙擡頭去看,終於讓我看到一個人影站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誰?”我試探性地問了一聲。
那人沒有回答我,而是很利索地從樹上爬了下來,靈活的宛如一隻猴子,可是我一路上並沒有見過猴子,而且看身形那就是一個人,好像還牛B哄哄地穿着一件斗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