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不確定宋平這種詭異的表情用意何在,只要他一露出這種神情,我就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正掐着我的脖子,那種窒息感非常的強烈。
或許我多想了,宋平依舊是那個我小時候的玩伴,可是越是這麼強迫自己想,思維就越混亂。
從屢屢跡象中表明,宋平的身份都有些難以琢磨,特別是他曾經對我講過的那句話。
這些事情之中,除了我和劉祈之外的任何人都是強插進來的角色。那麼他到底有沒有在這‘任何人’中間包括,或者說他已經跳出了這個概念!
我不敢再想下去,胡思亂想不一定是好事情,我們現在的處境已經容不得我去懷疑任何一個人,就算真的知道宋平就是那個幕後推動者,我也要保持鎮定。
我咳了一聲,抹了把臉道:“我老是感覺這斷腿有些詭異,如果不是動物撕扯下來的,那你說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宋平苦笑一聲道:“這片森林看起來與世隔絕,我們現在完全沒有必要去談論這件事情,現在先儲存好體力,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一處棲身的地方!”
我點頭同意這個說法,在怎麼說現在的情況還算是安全的,保不準天黑會有什麼東西出來。我一個機靈抖了一下,宋平已經站起來繼續劈砍着擋路的藤蔓。
沈麗在我爬起來之後也站了起來,讓她將程浩扶到我的背上,就吃力的向前走去。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們離那個石洞越來越遠,可是看看前面,那條瀑布的距離似乎沒有縮短絲毫。
宋平氣的胡亂劈砍起來,我完全理解他的xing格,沒有加以制止。沈麗急忙就道:“宋平,你幹什麼呢?”
沈麗完全比我管用,宋平下一刻就停了下來,不過臉色非常難看道:“這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去啊!”
面對這個現象我只有閉口不談,前面的瀑布少說也要走個兩天左右,解釋完全是徒勞。看樣子還是想辦法補充體力,不然有命走到目的地,估計也沒命走出去。
我不急不慢的xing子讓宋平有些微怒,他轉過身看着我道:“蔥子,你他娘不急嗎?”
自從經歷過這些危及生死的事情,我完全放開了。看着他詢問的眼神我說:“急有個屁用,你能長倆翅膀飛過去嗎?”
不過這句話剛說出口我突然就愣了,急忙揚起頭朝上面看去。鬱鬱蔥蔥的樹葉已經將頭頂的天空遮住了,而我們這一路走來,連只鳥都沒有看到過。
再仔細尋思一下,根本就沒有發現除了我們四人之後,任何有生命的東西。
宋平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看向我的時候臉色非常不好看。這個地方究竟是什麼,竟然沒有別的生物。
難道這裡有一種位居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可是一想不大實際,動物都沒有了,想必它也不可能存活了。
沈麗這一刻出奇的沒有任何意見,宋平嘆了口氣繼續在前面劈砍起來。
這一次效率完全沒有剛纔的高,但我們只要前進就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走了有五百米的距離就花費了近乎半個小時,拿起手機一看,鬱悶的是還沒有半點信號,而糾結的是現在已經六點多鐘了。
在石洞的時候我們完全沒有時間感,因爲身處的黑暗讓我們無遐去思考時間。但現在就不一樣了,有了周圍的參照物,就算不主動的去思考,心裡也會慢慢去感覺時間的流逝。
眼看天色慢慢暗沉下來,宋平突然停止了動作,一動不動的看着前方。起初我被他嚇了一跳,以爲他讓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口,可當我走過去打算詢問的時候,頓時間我也愣住了。
在我們眼前是一處空地,空地上架着四個帳篷。短暫的吃驚之後,我意識到我們即將要獲救了。宋平這時跟打了雞血一樣,手裡的短刀飛舞的很快,一會兒的時間就將身前的植物砍了個乾淨。
他一邊向帳篷跑一邊叫有沒有人,可是叫了好久也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我跟在他身後走了過來,眼前死靜的,只有我們四人的呼吸還可以捕捉的到。
宋平一個反身掀開距離最近的帳篷,我急忙朝裡面看去,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接着又掀開其他三座帳篷,可依舊沒有什麼人。
我們四個人在這片空地上突然感覺一陣淒涼,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開始七上八下起來,原本來過這裡的人去了什麼地方。
我朝四周看了一眼,頓時間感覺有些不對勁,再次環視一週,差點叫了出來。
除了我們剛纔開闢出來的小路外,其他地方全部都是藤蔓植物,沒有別的路可以通到這裡來。我心驚膽戰,一切雖然平靜,但是卻平靜的非常不自然。
這種寧靜讓我有些畏懼,周圍沒有路,那麼這些帳篷是怎麼搭建起來的,而原本搭建這些帳篷的人都去了哪裡?沒有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就在我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的時候,沈麗突然‘咦’了一聲,我急忙朝她看去,還沒等開口,沈麗皺眉道:“這些帳篷都是八零年代生產出來的老樣式,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聞言我一陣,八零年離我們這個年代相差三十多年,如果說這些帳篷在數十年前就已經存在在這個地方,那個時候就算開闢出來一條路,距離現在也會讓藤蔓植物爬滿。這個說法雖然可行,但是看這些帳篷的成色和新的一樣,就是灰塵都沒有一點。
宋平也轉頭問她:“你能確定嗎?”
沈麗肯定的點頭道:“肯定了,我們野地訓練的時候就用過這種年代的帳篷!”
我一下想起來沈麗是警察出身,洞悉事情的本質完全要比我和宋平高明的多。畢竟她是經過正規訓練過的,現在纔想起來看來還不算太遲。
我急忙問道:“你能看出來這些帳篷存在的時間嗎?”
沈麗點頭,一聲不吭的走到帳篷腳下,這個地方是固定帳篷的繩索,基本都是打一個木樁來固定的。
沈麗看了一下朝我們走來道:“具體時間看不出來,不過至少有十個年頭了!”
我急忙學她的樣子也朝那邊看去,可沒看出什麼名堂來。沈麗道:“這是地質知識!”
我‘哦’了一聲回到她身邊,一瞬間感覺沈麗似乎有些神秘。不但東西醫學上的東西,還知道地質,這似乎不是一個警察應該懂得的。
可接下來她的話就徹底打消了我的猜疑,沈麗說:“做爲一個警察,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就會對某一領域的知識精通了!”
我點了點頭,雖然還不明白,但不好再深問下去。
宋平還在那裡想着事情,畢竟一個地方處處透着詭異。先是撕裂的腿,然後就是這片空地上的四座帳篷。
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既然這個地方已經存在十幾年了,我們也沒有什麼能耐去追究這件事情,現在終於可以調整好作息了。
提起睡覺我這才發現還一直揹着程浩,急忙將他放了下來,他的體溫已經恢復正常,就是臉部還有些灼熱。
我讓宋平別猜想了,先騰出一個帳篷把程浩安置進去。
宋平應了一聲就鑽了進去,一會又爬了出來說這帳篷非常乾淨,不像沒有人住的地方。
現在不打算想這個事情,將程浩拖了進去並給他餵了些水,這時纔有時間去打量裡面。
和沈麗說的年頭差不多,裡面的東西基本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最具特色的就是一臺煤油燈。帳篷空間非常大,粗略算了一下,估計能同時住五個人都不顯得擠。
我從裡面鑽了出來的時候,宋平和沈麗已經將另外三座帳篷的東西整理好了。
商量了一下,我們四個先暫時呆在一個帳篷裡面,這個地方可能沒有看上去這麼的平靜,如果半夜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也好有個照應。
沈麗起初是不想同意,最後因爲害怕勉強點頭。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她沒有再搞突然消失,估計是那陣子過去了。
不由自主的臉紅了起來,宋平罵道:“蔥子,你他娘不要胡思亂想,今晚看看怎麼安排!”
我急忙看向宋平,他估計是把我的意思理解歪了。但是面對這個非常實際的問題,我有些難以下手。
如果讓我守夜應該不行,到時候我都不能確保自己會不會睡着。宋平和沈麗就更不用想了,他們倆一直都沒有睡,守兩三個小時估計還行,要是通宵就受不了了。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撓了下頭髮,又對宋平要了根菸,等煙抽的差不多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宋平不懷好意道:“要不這樣吧,蔥子你來守前半夜,後半夜我來!”
我還是有些不大放心,我應該可以頂住,就是不知道宋平行不行。可能是看出了我對他的不信任,宋平使勁拍了下我的大腿道:“要是不行,你來守通宵吧,我正好可以睡個好覺!”
我急忙道:“別說了,我看我們今晚聊通宵吧,等明天再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