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皮是除凌遲之外的另一種酷刑,古時候的重犯就會被施以這種刑罰,而樑王的死對頭藍玉將軍,就是死在這種酷刑之下,據說這條刑罰就是出自朱元璋之手,沒想到樑王今天也動用了這一招。
根據史料記載,被剝皮者,先要將其身子洗乾淨,之後從頸部或者背上下刀,動作要十分迅速,以免受刑者立即死亡,皮膚從而收縮,那樣的話,就會給剝皮的劊子手帶來麻煩,所以動作必須要快,往往犯人被剝去皮之後,仍未死亡。
監工的手段十分高明,顯然做慣了剝皮的活,那第二個小青年的皮,幾乎連半個小時都不到,就被完整地剝去,自此,那個小青年還沒斷氣,我清楚地看到他腳上的肌肉還在不時地跳動着。最後監工將血肉模糊的軀體,丟進了左邊的那個血池中,而那張完好的人皮,則被樑王拿去。他看着那張血淋淋的人皮不僅沒有半點害怕之意,反而很高興地欣賞了起來,隨後丟給一旁的士兵,說道:“嗯!不錯,等下就把這張皮拿去做成本王的皮襖。”
第二道祭祀程序已經完成,根據石臺上的三幅彩圖上所描繪,下一步,則要抓個人去掏心,以便完成第三道祭祀程序。但是兩個小青年都已犧牲,如果要進行第三道儀式,那就意味着會從我們三個人中挑選出一個人來,或者說三個人全部被抓去掏心。
王仙瑤害怕極了,整個人幾乎接近崩潰的邊緣,她緊緊地扯着我的衣領問道:“該怎麼辦?下一個就輪到我們了!”
我看向瘦子,希望他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可是瘦子也表示無能爲力。他說:“沒辦法了,看來我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了,不過我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自殺,我想總好過被人活活地掏心。”
這個方法我不是沒想過,但是就這樣叫我死去,我不甘心,我對瘦子的態度有點憤怒,衝他吼道:“媽的,你不是說我們三個有未完成的使命嗎?不是說在使命未完成之前,我們是絕對不會死掉的嗎?那現在呢?我們已經和死亡相差一步之遙了。”
瘦子搖了搖頭很無奈地說道:“我本以爲在你們身上會有意想不到的奇蹟發生,但到目前爲止卻還沒有出現,看來古籍上說的也不是完全的正確。”
我還想對瘦子說些什麼,就聽見鐵籠的門被打開的聲音,我機警地回頭一看,四個士兵全部將腰刀抽出,一步步走了進來,並慢慢向我們三人靠近。
王仙瑤已經嚇得面色蒼白如紙,出於本能地躲在我和瘦子的後面,我把心一橫,他奶奶的,就算要我白雲山死,也要死個痛快,我大罵了一句,把暗藏在褲袋裡的軍用匕首拿了出來,朝着那四個士兵就衝了過去,可是我的軍用匕首還沒刺到對方,一個士兵擡腿就一腳把我踹飛了,我只感覺肚子一縮,一陣鑽心的疼痛立馬散遍全身,緊接着後背撞在了鐵籠上,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我疼痛得幾乎暈厥過去,抱着小腹蜷曲着雙腿在那呻吟着,心裡想要大罵幾聲,卻發現疼痛得厲害,以至於嘴巴說不出話來。瘦子見我落到這副慘相,立馬過來將我扶起,而那四個士兵也沒攔着他,而是向王仙瑤靠了過去。
我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想叫瘦子過去幫忙,卻奈何我不能說話,而且連邁腿的力量也沒有了。雖然王仙瑤練過些功夫,一般一兩個大男人也拿不下她,但同時面對四個揮着長刀的士兵,而且還是打不死的士兵,顯然她所學的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王仙瑤拼了命地擊打着那四個士兵,卻是螳臂擋車毫無半點作用,最終被對方制服,直接給擡出了鐵籠。和那兩個小青年的命運一樣,王仙瑤也被綁在了木桌上,而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人捉去施以酷刑,卻又無能爲力。
幾個監工將木桌擡了起來,然後倒立在地,這樣一來,王仙瑤等於是站在了地上。因爲王仙瑤大吼大罵,一個監工用一塊布料,直接把她的嘴給堵了起來,使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這時候冷麪軍師下了命令,第三道祭祀儀式開始。
我心裡一震,不能,王仙瑤不能就這麼死去,就算我去死,也不能讓她死。可是我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又如何能阻止對方呢?一旁的瘦子似乎看出了我的不甘,他嘆了一口氣之後,突然伸出他乾枯的右手,狠狠地在我脊椎骨那裡按了一下,我只感覺自己的腰部一陣劇烈的疼痛,接着關節錯位的聲音不絕於耳。
之後瘦子放開了我,在一陣疼痛之後,我沒想到我居然能走路了,而且也能發出聲音來了,看來瘦子剛纔是在替我治傷,我心裡不由對他產生敬意。回頭一看,一個監工拿着一把長叉已經向王仙瑤走去,我大驚,立馬朝鐵門處奔去,卻不料兩個士兵揮刀將我攔了下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用盡全身的力道,猛地向對方撞了過去,直接把那兩個士兵撞翻在地。
但是我還是慢了半拍,此刻那個監工已經到了王仙瑤身邊,並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長叉,我知道,下一刻王仙瑤的胸口就會出現一個血窟窿,我絕望了,大聲喊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