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表演的魔術叫莫讓真愛在等待中消逝,大家看到我手中的是一顆顆愛心,它們也代表了戀人的真心。我把愛心放進手中,立刻打開,大家看這是兩顆愛心,心心相印,共度愛河,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嘴上一邊說着,手中的動作一邊配合着臺詞。我的心也慢慢靜了下來,不再跟剛上臺一樣緊張。我知道,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給苟小貝解釋,道歉,懺悔,祝福。
“大家繼續看,這是好多顆愛心,都是一個人給另外一個人的,情有獨鍾,不離不棄。可是,大家看我合上手,得到愛心的人沒有立即打開,而是逃避,拖延。大家再看,愛心沒有了,不是每個人都會爲你苦苦等待,錯過了,你將永遠的失去。”
我高舉空空的雙手,無奈地一一看過在場的衆人。苟小貝此時早已哭得淚流滿面,我知道,即便所有人都看不懂我的魔術,她都會看得懂。
“所以當有一顆愛心出現,大家要好好把握,不要讓它受到冷淡,待你失去後又追悔莫及。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不會錯過它,不會讓它消失。”
我一邊說,一邊又將一顆愛心放進手中合住,猛然的一打開,絕世美女荔姣便夢幻一般地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惹得臺下衆人大聲叫好,氣氛瞬間被推向了。
荔姣的出現時因爲我是用了一點障眼法,但帶給大家的視覺衝擊是無與倫比的,何況荔姣又是如此難得的美女,魔術的效果出奇的好。
我之所以變出荔姣,只因爲想讓苟小貝徹底斷了我們間的念想。既然走到這一步,我們都無法回頭了,哪怕是還有一點點猶豫,都會給更多人造成傷害。
“在我的魔術中,存在如果,可現實中,往往不會再有重新再來的機會。希望新郎新娘,以及在座的各位,都要好好珍惜每一顆愛心,珍惜身邊的人,莫要留下任何的遺憾。祝新郎新娘白頭到老,早生貴子,謝謝大家。”
說完這句話,我便牽住了荔姣的手,故作甜蜜地齊頭向前走去。大廳裡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新郎新娘的家屬也對這個新穎的節目十分滿意,而唯一知道我們是不速之客的,恐怕只有苟小貝和新郎了。
表演完節目後我們找藉口出了酒店,然後直接打車去了車站,趕上了中午發往泰安的大巴。荔姣雖然還想再玩幾天,但看到我的氣色非常差,也便沒再說什麼。一路無話,大家都儘量遷就着我,生怕再觸碰到了我的傷痛。
我雖是難過,但已經達到了此次青島之行的目的。其實我根本沒資格難過的,這一切都怪我,苟小貝給了我太多的機會和等待,我都沒有珍惜,反而深深傷害了她。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夠徹底忘記我,跟她的丈夫幸福地生活。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還是沉浸在沮喪中,沒心思去吃飯。打車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家裡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了,門外停放了各式各樣的汽車,院子裡燈火通明。
我一看就壞了,知道肯定是父母回家了,而且發現了一些秘密,並召集了族內的重要人物,看來要大張旗鼓地審問我。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我也沒犯很離譜的錯誤,估計頂多挨頓批。想想最近真是倒黴,就出去了不到兩天的時間,沒想到父母恰在此時回家了。
一進院中我便被發現了,母親徑直揪住了我的耳朵,一邊訓我一邊把我拽進了客廳。我說先等等,我得把我的朋友安頓好,總不能讓他們陪着我挨訓吧。
我讓宋連營開車帶他們找地方去吃飯,並吩咐他先找個賓館安頓石頑和荔姣住下,並隨時等我電話。安排妥當後我進入了客廳,發現國內的親屬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沒有航班的幾個城市的親屬了。
不過進入客廳後我倒沒有受到罪犯的待遇,而且還被賜了座。偌大的客廳裡坐滿了張家的族人,各個年齡段的都有,甚至還有吃奶得孩子在哭。
平時最寵我的三叔向我眨了眨眼,並低聲告訴我這下可搞大發了,國外的親人正往國內趕呢,這次恐怕比全族會議還要隆重,估計只要還能喘口氣的人都會前來。
見事態如此嚴重,我頓時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前些天剛回來的時候光忙着救治宋連營,我竟然忘記了把帶回來的東西藏好,只是隨手往牀底下一丟,甚至連揹包都沒打開。而細心的爸媽恰巧發現了,見此事牽扯到的過於重大,便招呼了家族所有人前來商議。
坐在主位的是我的曾祖父,也是這一任的族長,交際範圍相當之廣,上至國家政要,下至三教九流,都非常給他面子。要知道張家近代的輝煌大多都靠我曾祖父打下來的,在抗日時期他便是一個有名的將領,立下過赫赫戰功,這也決定了我張家在此地的超然地位。
我曾祖父名諱聖遠,是張家的一個傳奇人物,關於他的事蹟一天一夜也說不完,從小我便十分地崇拜。不過自我七歲起他便搬出了泰安,自此之後我便很少見他,不過他還是非常喜歡我的,我的名字都是由他取的。
曾祖父見到事情的主角已經來了,於是吩咐張家管事的人留下,其他人全部離開客廳。人員安排好之後,曾祖父要我把事情的原原本本詳細地說一遍,不得有任何遺漏。
我見敷衍應付已經不可行了,只好挑挑揀揀,該隱瞞的隱瞞,該突出的突出,組織語言,把我前去九龍山的經歷又講了一遍。
“獵風見過曾祖父,見過各位長輩。此事還要從一個月前我對祖宅的一次打掃說起,那天我照常清掃祖宅,不料我的寵物鳥點點卻突然闖入了靈堂之內,啄壞了了先祖的畫像,把我嚇了個半死。
我前去探查,卻發現畫像後別有洞天,並藏有一個匣子,於是便打開了匣子,由此發現了士誠公的遺書,從而引發了我此次的南行。”
我邊說邊喚出了點點,讓曾祖父過目。然後帶着幾個長輩去了靈堂,取回了藏有遺書的匣子,並放回求凰鐲,全部交給了曾祖父。
曾祖父打開遺書看了一遍,讓我三叔念給衆人來聽,我三叔便又唸了一遍,結果在座之人聽了之後都很震驚,看來有很多人並不知道底細。
“事已至此,我先跟大家說清楚,我們便是元末起義將領士誠公的後人,爲躲追殺,早些年便舉族遷移到了泰安市,這點本來只有歷代族長能夠知道,可先祖遺書既出,便沒有必要再做隱藏了。”
曾祖父的一番話引起了更多人的震驚,可他示意大家安靜,又繼續說了下去:
“此番獵風的舉動雖屬魯莽,但合情合理,先前大家都誤解他了。既然是先祖遺書中的有緣人,那麼求凰鐲理應由你保管,此番風波結束後,我們便商量定你爲下任族長的事情。現在你繼續向下說吧。”老祖宗邊說邊對着我點了點頭,表示着讚許。
我知道此時便是謝絕這族長之事也無濟於事,便繼續說了下去:
“我獲悉先祖的遺書內容後,心裡非常的矛盾,而此時父母都不在家,也無法幫我拿主意。自畢業後我還沒找到工作,僅靠四處表演魔術維持生計,此時重寶在前,我沒能抵擋住誘惑,便喊了我一個會武術的朋友前去九龍山尋寶,企圖改變自己的生活現狀。
如此重大的事情卻沒跟族裡人商量,這全是我的過錯,獵風願意承擔所有的懲罰。”
“你不必自責,先祖遺書中的有緣人是你,而不是張家其他人,自然由你說了算,要知道祖訓皆有先祖的道理,這些事只可隨緣,不可強求,獵風你繼續往下說。”
“我以爲有了信物和藏寶圖,要尋得寶物並不困難,於是帶着我的朋友坐車前往了九龍山的所在地長平縣。剛到長平縣我們便遇到了蠱人的深潭,若不是有路過的人吟詩震醒我們,恐怕早已變作了潭底冤魂。”
在座之人皆對我遭遇的危險而緊張驚訝,在他們看來尋寶應該也是件簡單的事情,沒曾想居然有性命之憂,曾祖父也是長呼了一口氣,顯然也爲我擔憂了一下。
“進入九龍山之前有一處必經之路,叫做龍門澗,非常的難尋,我們機緣巧合下才有幸進入,並遇到了世代守衛張家寶藏的石氏衆人,他們歷代爲張家寶藏而生,已經爲我張家守護了不下五百年!”
“我聽得上任族長提起過世代輔佐我張家的石氏人,沒想到他們至今還真的存在,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人,過得怎麼樣?”曾祖父問道。
“石氏族人約有近千人,全部生活在龍門澗,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這次隨我回來的便有兩個石氏族人,其中有一個武藝高強,他是奉師命來保證我的安全的。”
“快快把石氏人請來,他們世代對我張家忠心耿耿,千萬不可慢待了他們。還有那個跟你一同前往九龍山的朋友,他也不是外人了,喊他來一起議事吧。”
見曾祖父發話了,我立即給宋連營打去了電話。接電話的宋連營語氣十分焦急,說他們遇到了大麻煩,問我能不能找點厲害的人前來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