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暗河說來也真夠奇怪,既然剛好就從這通道下面流經,這對我跟白雪來說無異於不幸中的萬幸,但我更願意相信這條適時出現的暗河是二狗的在天之靈。
地下暗河其實就是一個溶洞,這溶洞不高,大約一米五六左右,卻是很寬,咋一看起碼有個五六米。我跟白雪走在這暗河裡,那冰冷的河水凍的我那是直打冷顫!
我一隻腳要一直擡着,不然就會碰到水,一碰到水傷口那叫一個疼啊!根本無法忍受。加之先前把外衣給燒了,如今只剩一件單薄的內衣,置身於陰涼的暗河之中,我那是痛苦萬分!
還好攙扶我的人是白雪,無形之中給了我堅持下去的信念。剛走了不遠,我就不懷好意的直哆嗦,還一直喊冷,企圖獲取白雪的注意。
“你這也太萎了吧!一個大老爺們連這點溫度都受不了,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我本想裝可憐騙取些白雪的安慰,沒想到反而被她狠狠的嘲諷了一番!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雪,我這腳上有傷口,遇水疼的要命,要不,你揹我?”反正都已經捱了罵,我這老臉也豁出去了,臭不要臉的對白雪說道。
“滾!”
白雪就說了這麼一個字!一個字的殺傷力也是驚人的,此字過後,我就閉了嘴,唯恐一個不小心她一生氣直接就把我扔這裡了。
由於我只能一隻腳行動,我們的前行速度慢的出奇,一分鐘撐死也就能移動個三十米,按照這個速度,火把滅了我們也走不出一公里。
於是安靜了幾分鐘的我又開始說道“白雪,我們這樣太慢了,火把撐不了多久,要不你就委屈一下背揹我,那樣會快很多。”
白雪立即惡狠狠的看着我,臉色也難看了許多,感覺都快要把我給吃了!我正想跟她說開玩笑呢她卻突然半蹲了下來,說了句“自己上來!”
我屁顛屁顛的就上了她背上,心裡已經是樂開了花,想不到我也會有今天!可是好景不長,這纔沒有多遠白雪就把我給放了下來,不是因爲她嫌棄,而是因爲我們從小溶洞走到了大溶洞,這大溶洞很寬很寬,至少有十來米,以至於水都未能溢滿這河牀,河牀兩邊留下了足夠供人行走的乾地。
“這裡沒水了,能走了吧?”白雪一把我放下就隨即說道。
“走是能走,不過會很慢,沒你揹着快。”我又厚顏無恥了一把。
“你當我是馬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吃東西了,哪還有力氣揹你?要麼就走,要麼就自己留在這兒,等我出去吃飽喝足了再回來揹你。”白雪會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她已經猜透了我的心思,我還能怎樣,再厚臉皮下去估計就真被她拋棄了,只能乖乖的一瘸一拐的走了起來。
我們就
這樣走了很久很久,中途我就休息了一小會兒,如今累的腿都快抽筋了。這時,火把已經快要燒完,我又不敢再請求休息,只能強忍着一步一步往前跳。
過了幾分鐘,火把終於倒下了,隨着最後一絲火苗的熄滅,我一屁股就坐了下來!火苗的熄滅在此刻對我來說並不是希望的破滅,而是終於得到了解脫!
白雪看見了我的舉動,她也許已經習慣了,也沒怎麼搭理我,而是一聲不發的也坐了下來,隨後說了一句“火沒了,光亮也就沒了,我們只能跳進河裡順着河水走了。”
聽到白雪這句話後我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下河?這不是要我的命嗎!然而希望總是存在的,只要你用心去發現!就在我爲要下河緊張不已的時候,我看到了希望!
火把的熄滅讓黑暗再一次籠罩在我們四周,但也正是因爲黑暗,我才得以看見遠處那淡淡的亮光!看到這象徵着希望的光明,我心中涌起了激動的浪花,這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苦日子總算是熬到頭了!我激動的指着那閃爍着光亮的方向,一個勁兒的喊白雪往那兒看。
不料還被白雪嫌棄道“你指這兒指那兒有什麼用!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我能看得見嗎?”
聽她這麼一說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犯傻了,索性就往她身上一摸,抓起她的手往那閃光的方向一指說“看,就在那裡。”
當時我是太興奮了,完全就沒意識到自己竟然亂摸了這個母老虎,後來想想就是一陣後怕,還好當時白雪並沒有把我一頓暴揍!
不過讓我不解的是白雪看了半天,然後說了句“哪兒有亮光呢?我怎麼沒看見呢?”
白雪這話讓我菊花不由一緊,難道我又出現了幻覺?可是不管我怎麼擦拭我的眼睛那光亮卻依舊,我突然回想起在山洞通道時聽到他們不曾聽到的流水聲,更加確信自己絕對沒有出現幻覺!
“怎麼會看不到呢?你再看仔細點。”我建議白雪再看仔細一些,沒想到她看了一下後還是說什麼也沒看見!
這時,我不禁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一些奇特經歷!我生活在農村,經濟環境不怎麼好,小時候沒什麼玩具,小夥伴們爲了找些樂子通常會在入夜後玩躲貓貓的遊戲,每一次,我都能輕易的找到其他的小夥伴,當時我還小,並沒有在意這個細節,以爲其他小夥伴跟我都一樣不過是我運氣好而已,因爲這事我當時還被起了一個運氣狗的外號!
仔細回想起來,才知道那不是運氣那麼簡單,每一次躲貓貓的時候我都能借助微弱的光亮發現其他小夥伴,一旦有誰發出哪怕跟微弱的聲響,都難以逃脫我的耳朵。當時我天真的以爲這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如今看來,並非如此,我可能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視力跟聽力!
我隨即把這個小故事告訴了白雪,白雪聽後那是一臉的不相信!她說她跟我也算相處了一段時間,並未發現我有這個技能!
我很是無奈,只能告訴她我從初中到高中就一直是個學霸,每天看書、寫字!跟我一樣的人個個都成了近視眼,就我例外。上了大學我整天打遊戲、玩手機,身邊的同
學基本都是四眼狗,唯獨我連眼鏡都不用戴。
白雪聽完後總算有一點相信了,我趁機說道“還記得在小通道里唯獨就我一個人聽到了暗河的流水聲嗎?”
這話一出,白雪立即就說道“那走吧,你不是看見了嗎?你帶路。”
“那光我是看見了,可它在老遠之外呢,眼前如今是黑漆漆的,這腳下的路我看不見啊。”我有些無辜的說道。
“那你還說那麼多幹嘛?還不是要下水!”白雪有些不高興的撂下這麼句話。
白雪這話讓我覺得有些委屈,我只不過是告訴她說有亮光而已,我只是讓她看一眼那近在遲尺的希望,我又沒說我能帶着她走幹路,她這脾氣發的……哎!只能怪自己語文沒學好,說幾句話都能讓人誤會。
亮光的出現讓我很是激動,但躲不過的下水卻讓我戰戰兢兢,一想起傷口入水時的那酸爽我就渾身不是滋味,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聽到“撲通”一聲想起,白雪已經跳到了暗河裡,不一會兒她就說了句“當心,這河很淺,不會淹死人。”
我隨即說道“這水深不深我不在乎,可我這腿上有傷口,遇水劇疼,要是一直泡在水裡我準會被疼死!”
“疼也就入水時那一下,入水之後就不疼了。”白雪說道。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這怎麼可能!”
“愛信不信,不想下來你就在這兒等着,我出去吃飽喝足了再找人來接你,你好好保重。”
又是這句話!這白雪也太沒有耐心了,勸人兩句都不到就開始放大招,搞得我心情不僅沒變好,還更糟糕了。奈何白雪都這麼說了,我不下去可真就只能孤零零的留在這裡,這想想都讓人快起了雞皮疙瘩。
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我終究是下了水,那疼痛感讓我叫的比被殺的豬還厲害!白雪都忍不了的喊了句“你能不能小聲點,耳朵都快聾了!”
“我說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換做是你,你能忍得了?”面對白雪的嫌棄,我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切!我中過彈,沒打麻藥直接把彈頭給取了出來,當時我都沒叫得你這麼大聲,你說是你這疼還是我那疼?”白雪不屑的說道。
“你騙誰呢,你要是中過彈肯定留有傷疤,我怎麼沒見過你哪有傷疤呢?”
“要讓你看見?你以爲你是誰啊,我的傷口在大腿上,你能看見嗎?你敢看嗎?”
白雪最後那一下略帶殺氣的一問着實把我嚇了一跳,瞬間就不敢再接她的話,可是明裡不敢說,心裡卻在想“你那大白腿上要真有個傷口,那也是真夠誘人的。”
“也麼不說話了?啞巴了?”白雪又突然用帶有責備語氣的話詢問我。
“不是,我這不是在腦補你取彈時的場景嗎?”我連忙迴應道。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給我小心一些,不然我會讓你絕後。”
白雪的這句話讓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剛纔說了什麼?我有說什麼下流的話嗎?好像沒有吧,她至於這樣嚇唬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