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說道:“這些殭屍都是古代最爲傑出的人,他們一般在古代都屬於武功極高之人,像我的這兩具血屍,他們都是唐朝時候的禁衛軍待衛,只是因爲捲入了甘露之變,才被鍾晃做成血屍。”
我下我倒是十分好奇了,想不到通過和殭屍交流,竟然能瞭解到殭屍的前世今生,可他所說的落入一個陷井之中,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陸銘說道:“這個世界萬千變化,所以人也有所不同,每個人的出發點不一樣,做的事情就不一樣,殭屍雖然大腦已經死亡,但是他的大腦之中,還是冥冥之中帶着一絲的潛意識,就是這種潛意識,使我瞭解到他們的前世今生。”
從陸銘的話語之中,我能感覺到他和這些殭屍的感情非常之深。陸銘又說道:“所以,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包括文華鼎的來歷,當然,這不是最爲重要的。”
文華鼎既然和鍾晃保持着聯繫,那麼鍾晃的來歷陸銘一定知道,不知道他和那銀屍會有什麼關係?
陸銘說道:“之所以我們會落入一個陷井之中,是因爲我們從殭屍的口中,得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事。”
幾乎每一個墓背後都會有一個故事,但是,我始終猜不透陸銘所說的那個駭人聽聞的事究竟是什麼。
陸銘說道:“那殭屍告訴我,鍾晃在他們那個時代已經不是人,而是變異的殭屍。”
什麼,聽到這話,我的眼睛立即瞪大了出來,不可思議的望着陸銘,無法相信他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要知道,殭屍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他們無法暴露在太陽光之下,而且,古代的道術高手數不用數勝,這鐘晃就算是高等級的殭屍,有了自主意識,可是身上的屍氣是絕對掩蓋不掉的。
我突然想起了鍾晃口中所講述的那具銀屍,其神秘和強大是我聞所未聞的,我想:“如果那具銀屍化身成人形,他也許可以隱藏自己的屍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吧!”
很快,鍾晃的說法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想,他說道:“你是知道那銀屍是何人所化,他就是鍾晃。”
一個清晰的思路在我的腦中呈現出來,一個商末的煉丹大師,不知什麼原因,被人做成了殭屍,而且,他在唐朝的時候醒了過來,爲唐憲宗煉丹,最後唐憲宗服用了他的丹藥之後,得了失心瘋,見人就殺,也直接導致自己的死亡。
唐末的政治是相當混亂的,宦官專政,天下大亂,各方藩鎮擁兵自重,根本就不聽朝廷的指揮,但其根本的原因,卻是唐憲宗所服用丹藥所導致的嚴重後果。
那麼可以理清楚,這一切的導火索都是來自於鍾晃這個人。
陸銘又說道:“所有被煉屍的人,他的結局都非常之慘,所以每個人的精神之上都會有嚴重的創傷,這些創傷會影響到操控殭屍的人,從而導致靈魂潰散。”
陸銘說這些的時候,言語之中略
微帶有一些苦澀之意,顯然,他也是受害者。
聽了陸銘的話,其實我心中還是有疑問,比如關於鍾晃這個人生平具體的細節。但是,這些被煉化的血屍顯然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的詳細信息,我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接下來,我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我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文華鼎中的丹藥一定就是鎮魂丹?”
陸銘長嘆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話就長了,和被我奴役的那一具血屍有關。”
陸銘說道:“我那其中的一具血屍雖然是禁衛軍中的侍衛,但絕對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一等侍衛長,不過,他之所以能升到這個位置,也是因爲一個人,那人就是鍾晃。”
陸銘說道:“在沒有進入禁軍以前,其實他不過是鍾晃身邊的一個小藥童,當初鍾晃的想法是將他作爲一種神秘丹藥的藥引,獻祭於爐鼎,不過後來有一件事徹底改變了鍾晃的想法。”
陸銘說道:“那件事的具體詳情我還是無法從血屍的思維中獲得,不過,自從經歷過那件事之後,他成爲鍾晃最爲寵愛的人,也因此逃過了一劫。”
陸銘說道:“眼看小藥童越長越大,並且已經學會了許多煉丹的方法,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鍾晃知道把他留在身邊已經不合適了,所以,他動用關係,把他弄進禁衛軍,而且做了一等侍衛長。”
我心中暗想:“那具血屍和鍾晃的關係肯定非同尋常,但倒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逃過了一劫,這不得而知。”
既然是鍾晃的心腹,爲什麼到最後會被鍾晃做成血屍,難道鍾晃想讓此人長久陪伴於他。
陸銘說道:“就在他在鍾晃身邊做藥童的時候,其實他已經發現鍾晃是邪物所化,但是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鍾晃離不開這個藥童,這纔是問題的關健所在,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想知道原因,可是雖然我和血屍相處這麼多年,血屍卻仍然對我有防範之心,把這條信息鎖得死死的,讓我無法深入瞭解半步。”
陸銘又說道:“定魂丹是一個鐘晃長期煉製的丹藥,鍾晃本人就一直服用這種丹藥,所以在血屍的記憶之中格外深刻。驅動殭屍的人,必須隔一段時間服用這種丹藥,否則的話,自己的靈魂也會隨時潰散,最後無法駕馭殭屍,或者自己魂飛身死,或者遭受血屍的反噬之力而亡。”
操控血屍畢竟是一種逆天而行的行爲,任何逆天而行的力量,都會受到大自然的排斥,隨着時間推移,大自然對逆天者的懲罰會達到一種難以復加的地步,最後會總的爆發開來,這便是這個世界的運轉規則,誰都不可以違背。
陸銘說道:“好了,我該說的已經都說了,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我恐怕也無法解答出來,這便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我盯着陸銘的臉仔細端祥了一下,發現他的臉色灰白之極,這明顯是精力消耗過多的狀況。顯然,操
控血屍所需要的精神力比操控烏屍要多的多,陸銘的精神力已經嚴重不足。
陸銘又說道:“黃先生,如果你對鍾晃墓感興趣,那麼我便是你最好的幫手,而且我對鍾晃墓中的情形瞭解的很清楚,有極大的把握找到那具銀屍。”
我盯着陸銘問道:“你爲什麼要幫我?”
陸銘說道:“其實我也是受害者,現在,我就算不操控這兩屍血屍,但是因爲以前曾經和銀屍交流過,所以我的精神無時無刻不在潰散着,定魂丹只能制標,不能制本,這纔是原因所在,只有消滅了銀屍,阻隔我與銀屍的最後一絲神念,那麼我才能徹底解放出來。”
我終於明白廣目真人爲什麼那麼信任我了,因爲,從蟲皇古墓回來之後,他已經知道,我是唯一能消滅銀屍的人,他和他弟弟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的身上。
我想起了廣目真人臨死之前對我說的話,有許多話都是猶猶豫豫的,好象不好意思說出來,到這時候我才明白他的真正意思。
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讓我去殺那具銀屍,不光是爲了他自身,也是爲了他兄弟,因爲,如果靈魂就這麼時刻潰散下去,很容易出現不可控制的結果。
廣目真人的弟弟陸銘以前之所以不現身,我已經猜測到了結果,因爲他操控的是血屍,靈魂的潰散更加明顯,已經出現了後疑症,而這種後疑症的結果是我無法想象的,至少我從陸銘的言語之中,感到十分可怕。
陸銘最後所說的那一番話徹底打動了我,因爲這次鍾晃墓之行,神秘調查局是徹底指望不上了,只有朱敏良和我們盜墓組的成員,力量還是明顯不足的。
想到進入蟲皇古墓時我們的強大,結果結局還不是很理想,那個躲在黑暗深處的惡魔解羅的分魂是何等的強大,如果不是何中天犧牲自己,我想我們沒有一線生機。
從陸銘的言語之中,我已經能感覺到銀屍的強大,拋開這些銀屍,就是萬屍之地的血屍,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好在我們現在有充足的時間組織人手,加強武器裝備,這些準備工作都非常重要。
我點了點頭,對陸銘說道:“你加入我們團隊是毫無問題的,那麼到時候怎麼聯繫你呢?”
陸銘說道:“我的電話號碼你應當是有的,其實你不必聯繫我,到時候我會在萬屍之地等你。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希望這次行動能有一個非常圓滿的結局。”
陸銘的臉色雖然十分蒼白,但我能感覺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面還是非常開心的,至少是他覺得有了希望。畢竟,坐以待斃的感覺是非常難受的。
他非常熟練的跨上了其中一具血屍的後背,兩具血屍立即開始奔跑起來,向一個神秘山洞的深處鑽了進去,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望着他離去的影子,腦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