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舒服的吃完了夢影做的飯,又睡了幾個小時,天濛濛的亮了,收拾了一下,告別了夢影。
吳凡去賣貨了,我和劉凱去尋找那個地方,周邊的小縣城,小村莊,到處都是塵土,空氣裡也摻雜着沙土的乾裂味。
村裡的房子都是窯洞,一戶人家的佔地面積很大,而且和別家的房屋,相差着一段距離,
一個窯洞吸引了我和劉凱的注意力,那是一片寬大遼闊的空地,側面是兩層有好幾十間屋子的巨大圓形窯洞,窗戶上的木板,沾滿了蜘蛛網,上面一隻有兵乓球那麼大的黑蜘蛛在吸吃着乾癟的蠍子。
手敲了敲木門,黑色的烏鴉不知從哪裡“呀呀”的叫着,輕輕一推,房門嘎吱嘎吱的開了,屋裡的木板上,胡亂的放着衣服,還有一半破碎的瓦片,房頂上的燈泡像是被風颳了起來,燈線隨着燈口“滋滋”的搖曳着。
二樓的構造和普通的窯洞大不一樣,狹窄的樓梯,兩面都沒有把手,和牆面依靠,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
“我去上面看看,你看下面。”兩隻腳已經登上了那條狹窄的樓梯上。
眼睛死盯着樓梯的中間,生怕自己的注意力一不小心,就會喪失在這間沒有人的窯洞裡,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我想象到了我從這裡掉下去的模樣,腦袋會摔出一大灘血來,手腳骨折的樣子猶如一隻變異的蜘蛛,在地上趴着。
樓道間的窗戶是一塊四方形的空心木板製作而成的,糊在上面的紙,早已經脫落,和挫敗。一隻蜘蛛在頑強的織着自己的網,這裡做好了,再去織那裡,彷彿再建自己的盤絲洞。
推開一間屋子的門,裡面沒有燈光,眼睛仔細的看着四周,也只是模糊的看到有一張鋪着白色牀墊的牀,摁着牆面上的開關,沒有反應。
突然,傳來了一陣圓滑的重物滾落在地上的聲音,我彎腰去撿,是一個有開關按鈕,會發出微弱光線的小夜燈。照向四周的情況,這是一間臥室,裝修的有點怪異,牀頭上像是有一個圓鼓鼓的東西,好奇的走了過去,是一個女人大張着嘴的頭顱,臉上滲出鐵青的顏色,和白色的粘液。
慌亂中,不知從哪裡撿起來了一塊石頭,砸在了那個女人的臉上,女人的頭顱動了動,卻沒有絲毫的反應,面目表情還和之前一模一樣,只不過頭上被我砸的下陷了一大塊。
壓住內心的驚恐,靠近了那顆頭顱,原來是一個塑膠的人像,畫的太好,猶如真的一樣,手捏了捏,像是碰到了什麼機關,裡面響起了德彪西的月光。
壓抑又充滿嚮往着對生活的小小美好,悲傷的悽美喚起內心中的那份淨土,在黑暗中掙扎着僅剩的那份陽光。
回過神來,四面牆壁上沒有掛什麼東西,只有一條不易察覺的細長的裂縫吸引了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卻發現那不是一條裂縫,而是七八根約有兩米長的頭髮,我隨着頭髮的根處,看到了這幾根頭髮是長在白花花的牆壁上的。
攥着七八根頭髮,一點又一點的往外拉,髮絲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脆弱,奇蹟的是,頭髮周邊的牆皮,分裂了,散落的掉在了地上。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拉着頭髮的手停住了,“喵”,一隻貓爪從我的後背撓出了三個血道子,手不由自主猛的往後拽了一下,“轟”牆壁上,圓形的一大塊,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