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小黑子從旁邊站出來道:“還是讓我來吧!”說着,他看了看衆人道:“你們都是因爲找我纔會掉進這墓坑裡的,要不是你們,我小黑子可能早就在這黑咕隆咚的地方翹辮子了,這是我欠你們的!”小黑子說着便起袖子,要去拽那根玄鐵鏈。
強子一腳把他踹了開,”你小子不要命啦!這棺材裡的血水如此詭異,你膽敢直接伸手進去,要是有劇毒怎麼辦?”
一聽有劇毒,大家的心絃又繃緊了,我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道:“這危險,還是讓我來吧!”
強子怒道:“你們爭什麼爭什麼,這是帖還是熱饃?莫不是都有病吧,去去去,都給我站一邊去,別防礙我做事兒。”
我將衣服遞給強子道:“要不你再裹一件吧,要是這血水裡面真有劇毒,多一層衣服多一層保護。”
強子感激地衝我點點頭,三下五除兒將衣服扯爛,包裹在手上。然後驀地抓住了那根鐵鏈,使勁往上拽。只聽嘩啦啦金屬的聲音,然後是一聲沉悶的嘣咯聲,像是齒輪轉動發出的聲響。
強子道:“怪了,拽了半天,這鐵鏈怎麼越來越沉呢?”
不等他把話說完,那站立的血屍彷彿被什麼給牽引着,凌空被拖拉回來,倏地被拽進了棺材裡,濺起腥臭的血水。
然後整個墓坑都發出咯咯的聲響,那種聲響讓人心煩意亂,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芳芳被這聲響吵醒了,她蹲在地上捂着耳朵大叫,“這什麼聲音呀?真是難聽死了!”
我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怪聲給唬住了,大家楞楞地站着,不知道這怪聲何處。
然後怪事發生了,那具黑漆棺材開始慢慢地下沉,棺材下的地面彷彿變作了溼軟的泥沼,眨眼的工夫,棺材就沒了影兒。
芳芳站起來,拍着屁股道:“哎呀,這哪裡來的水?”
“水?!”我們低頭開去,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墓坑竟然不斷地涌出水來,那水和棺材裡的血水一模一樣,紅豔豔的,臭不可聞。
萍兒叫道:“糟糕,一定是觸碰到機關了。”
“我你大爺的!”強子狠狠跺了跺腳,“我們趕緊離開這裡,要不然都得被淹死!”
片刻工夫,那血水已經漫過我們的膝蓋,火把也在此時熄滅了。四周黑漆漆的,只聽見汩汩水流聲。
我在心裡祈禱,但願這血水裡沒有毒,要不然就算不被淹死,也會中毒而死。
黑暗中,強子大聲道:“大家全都靠過來,不要分散了!”
於是我們趟着血水走了過去,那血水溫熱溫熱,但卻黏乎乎的,要是不那麼臭的話,泡在裡面洗個澡,倒也舒服。
我們七個人靠攏在一起,強子道:“快搭人梯,看看能不能從上面出去!”
強子身體最結實,他站在最,春兒爬到他的肩上,然後我們扶着體重最輕的萍兒站在春兒的肩膀上。
強子道:“剛纔碟條哪裡去了?”
“我去找!”小黑子浸泡在血水裡摸索着,水位已經到了我們的腰眼處。
春兒大叫:“小黑子,你找到沒有?我快撐不住了!”
小黑子嘩啦啦地遊了過來,“找到了!找到了!”
強子接過鐵條,遞給春兒,春兒又遞給萍兒,萍兒拿着鐵條對着墓坑頂使勁僱。
“行不行呀?”強子在着急的問。
水位迅速上漲,漸漸逼近胸口。芳芳嚇得依偎在我懷裡,“發哥,我怕!”要不是在這墓坑裡,我鐵定一嘴兒衝着芳芳吻下去了。其實芳芳長得還算乖巧,至少那雙眼睛很漂亮,又大又亮,跟黑葡萄似的。
“噗!”
頂上的萍兒興奮地叫道:“這坑頂是軟的,我已經將它捅了個窟窿!”
強子道:“那你丫的趕快捅呀,我快喘不上氣了。”
血水快速地漫過我們的胸口,已經到了嘴脣。小黑子身材矮小,只得一個勁地划水,將頭浮出水面,一邊劃一邊吐着口水,“呸!呸!好臭!臭死我了!”
強子高聲道:“萍兒,好了沒?”隨即他的頭便沒入了血水裡,咕嚕咕嚕,連嗆幾口血水。
同一時刻,頂上的萍兒終於叫道:“差不多了,我可以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