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筆記本放下,一連喝了三大口濃茶,才勉強將心中的煩惡之氣壓住,“這南蠻都是些什麼鬼東西,竟然把活人做成了油燈?天啊!”
師父淡淡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日你要在江湖上走動,遇到的古怪事兒還多着呢!這人皮油燈是用人油來做燈油,因爲女人的脂肪比男人多,所以在做油燈之前都選擇那種的女子,而且女子的容貌必須要美麗,做這人皮油燈的工序很複雜,是隻有南蠻王族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我說:“那這些女子就心甘情願地被那些王族擺弄?”
師父道:“那裡的女子都爲自己能成爲人皮油燈而自豪,因爲她們相信,在成爲人皮油燈之後,她們的靈魂會升上天堂。”
我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些人真是愚昧的無可救藥!”
師父道:“這不是愚昧,這是一種信仰,各個地方各個種族的人信仰都不一樣。對於那些南蠻的女子們來說,也許,成爲人皮油燈就是她們至高無尚的信仰!”
我說:“這些人的是信仰還真逝怪,那師父你有什麼信仰呢?”
師父宛爾笑了笑,“我的信仰就是阻止邪惡!”
我忽然覺得師父那雙沒有瞳仁的眼眶裡,發出了閃閃精光。
我跳過人皮油燈那一節的內容,繼續念道:“我們四人圍站在黑木棺材的旁爆誰也沒有說話。這黑木棺材足有半人脯在幽幽燭火下,泛着迷離的光。
陳重問我道,黑哥,你說這棺材開還是不開?
楊白老接道,這間墓室裡都沒見着什麼金銀財寶,現在就只剩下這一樽棺材,要是我們不開棺的話,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等待着我做決定。我說,白老說得對,我們這次出來本就是尋財的,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間古墓,總不能空手而回吧,開棺!
周旺財早就在等我這句話了,只聽他喝道,兄弟們,散開了!呀!鋤頭砸在棺材蓋上,竟然飛濺點火花。周旺財叫道,原來這棺材是石頭做的!
石頭做成的棺材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墓的主人到哪裡去找這麼大一塊漆黑的石頭來做棺材。
周旺財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再次揚起鋤頭,就在他準備卯足力氣砸下去的時候,原本平整光滑的棺材蓋竟然如水波一樣,盪漾出圈圈漣漪,黑光亂顫,讓人目眩神迷。我們驚訝地楞在原地,做聲不得。只見漣漪的中間漸漸浮現出一些奇怪的金色符號,那些符號狀如蝌蚪,隱隱懸浮在棺材蓋上。片刻之後,那些符號慢慢沉澱下去,一行血紅色的漢字小楷顯現出來:打擾王妃安寧宅必將受到亡靈的詛咒!
那行小字閃爍着,如一根根利刺扎進我們的眼球,觸目驚心。
啊呸!去你媽的!周旺財大叫一聲,鋤頭再次落下,砰!那些漣漪和小字都消失不見了。周旺財大汗淋漓,發了瘋似地砸着那口石棺材,邊砸邊罵,裝神弄鬼!裝神弄鬼!
陳重將周旺財拉過來道,兜頭扇了他兩巴掌,你他媽的沒看見剛纔那行血字嗎?你存心想害死我們是不?
周旺財輕蔑地笑道,你們還相信那些東西?這棺材裡的都是死人了,他能把我們怎麼樣?你們不敢開棺,那好,我自己開!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待會兒我找到的財寶可沒你們的份!
楊白老盯着我道,黑哥,現在怎麼辦?
以前我也曾聽說過,南蠻有巫師在墓裡下詛咒,進了這個墓的人都會離奇死亡,莫非這種下了詛咒的墓被我們給遇上了?我一時間也有些膽怯,但首材就在我們面前,裡面說不定就裝着能使我們擺脫貧困的珍寶,如果不開棺,我們只能回村子裡繼續當窮光蛋,一輩子也討不到老婆。終於,貪慾戰勝了理智,我對周旺財說,開棺!我他媽就不信這個邪了!其實這話也是給自己壯膽罷了。
淖材蓋又重又沉,周旺財將鋤頭卡在棺材蓋與棺材樽的縫隙裡,用力往上翹。我將長刀塞在縫隙裡,狠命劃拉着。楊白老和陳重分站在棺材前後,用上吃的勁兒,拼命往上擡。吱呀!吱呀!厚重的棺材蓋終於被我們四人給緩緩地撬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