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驀地驚叫出來,“什麼?!黑爺和爺爺他們殺死了周旺財?這……”我的心下一陣接一陣地難過,一直以來我都認爲爺爺是挺和藹的一個人,想不到,想不到他當年竟然……
師父道:“發仔,繼續念!”
我點點頭,想到和藹的爺爺殺死周旺財的情景,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我們每個人,都是披着面具在生活着。
“鮮血從周旺財的肚子裡噴涌而出,周旺財望着陳重,眼裡充滿了疑惑和驚訝。陳重大叫一聲,尖刀又向前遞了幾寸。周旺財猛地推開陳重,捂着肚子邊叫邊跑。我衝了上去,一刀刺在周旺財的背上,周旺財啊地撲倒在地上。我閉上眼睛,一連數刀亂刺,周旺財的身上被刺穿了十數個窟窿,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我的手上,臉上也沾滿了血。
此時,周旺財只剩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的眼睛大瞪着,我看見那目光,充滿了野獸般的憎恨。他的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喃喃道,爲什麼?爲什麼?
楊白老走過來,一腳踢開他滿是鮮血的手,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根麻繩,在周旺財的脖子上死死纏了好幾圈,一邊纏着繩子一邊說道,你不仁,我們不義,既然你的嘴巴那麼愛說,我們就只有讓你下去給閻王說了。楊白老手上加勁,周旺財眼睛突兀,臉色越來越白,他的喉頭咕咕響,我隱約聽見他在說,你們也會陪我下地獄的!
山風吹過樹林,背上的汗水被風吹乾。我和陳重,楊白老三人,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周旺財逐漸冰冷的屍體發楞。我舉起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看了看,忽然覺得無比噁心,我使勁地用地上的泥沙搓着手,想把那殷紅的血跡擦掉。
陳重站起來道,我們快把他給埋了吧,等會兒要是被人給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我點點頭站起來,我們三人從草叢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鋤頭。楊白老說,把坑挖深一點,不然屍體很容易被野獸刨出來,從而被人給發現。
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是不斷揮舞着鋤頭。直到半夜,我們總算是挖了個一人大小的坑,土坑大約有一人多深。趁着夜色,我們將周旺財的屍體丟進了坑裡,然後將身上沾血的衣服都脫下來,扔進了坑裡。等到把土坑完全填平,已是黎明時分了。
我們三人疲憊地在土坑旁邊坐了下來,一人點上一支菸,默默地抽着。
陳重突然問我,黑哥,你怕不怕?
我說,有一點。
楊白老道,這狗日的死相真恐怖,現在想想心裡都還有些發咻。
晨曦漸漸從山嶺裡擡起頭來,迷霧在樹林間穿行。
陳重道,要是有人問起周旺財到哪裡去了,我們怎麼回答?
我說,就一口咬定不知道,誰能把我們怎樣?他欠賭場那麼多債,別人都會以爲他跑路躲債去了。
楊白老道,黑哥說得有道理,不過這周旺財的屍體就在這山岡上,還是有可能會被人發現。
陳重道,那我們就想個法子讓人們不敢來這裡。
楊白老道,有了,我們編個恐怖點的故事,回到鎮上後就四處傳播,時間一長,保證人們分不清真假。
我和陳重急忙問楊白老道,那你要編個什麼故事?
楊白老微微笑道,我已經想好了,這個故事就叫‘血屍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