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簾的情況和我如出一轍,不過他倒是比我堅強許多,仍然在避讓着火人,和火人周旋。到這,我也不管不顧了,總不能讓書簾一個人去挑大樑吧?於是,我搖晃着站起來,發現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酸溜溜的,就好像身體裡面被人塞進去什麼物體。
跨步上前,書簾正跑到那擺放整齊的棺材前面,火人去追逐他,剛好背對着我,這倒是個機會。我步伐加快,手中緊緊抓着墊棺材板的木板,狠狠砸在火人背後。我的勁不小,若是平時和別人打架,僅僅是這一下,就完全可以把人送進醫院。
讓我始料未及的是木板剛剛碰到火人的後背,僅僅是砸了一下,就被引燃瞬間火星四射。我很納悶,雖然書簾和火人周旋的時候有些吃力,可是書簾也時不時的用棍子打中了火人,不然的話火人也不會這麼憤怒追着書簾不放。
這一擊沒有多大效果,倒是把我累得夠嗆。我渾身痠軟,就像身體裡面和血管裡被塞進雜物,行動不能太過快,走路我都已經習慣僵着腳一步一步邁出。
書簾被火人步步逼近,只是片刻已經被逼到盡處。棺材整齊擺放在石壁下,棺惇高高的架着棺材,這種葬屍的方法我們還沒有見過,不過就算見過也不知這其中的懸意奧妙。
書簾高高躍起,費神起來一腳踩在棺材蓋上。只見棺材蓋煙塵四散,而書簾沒有任何停留,借力又是一躍,然後身子已經飛上了石壁上,沿着石壁側身跑了幾步,藉着慣性之力,書簾在石壁上一跺步,在空中來了個華麗的轉身,雙手握住棍子,欲要一次放掉火人。
在這電光火石間,火人已經撲身上來。棺材在他的衝擊下只剩下一堆木屑,他很憤怒,可是棺材擋住了他的去路,書簾已經鋪天蓋地的劈了過來。
書簾的這一招,差點讓我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那平凡無奇的棍子,居然在瞬間紅光大放,第一眼看去我沒在意,我以爲是火人身上的火光太亮反射的,可是很快我就發現我錯了。我的眼睛不會欺騙我,書簾劈下來的這一棍,那火人也是十分害怕,前衝之力不足先前十分之一二。
然而我的頭卻一陣暈眩,我使勁搖了搖頭,依然不能擺脫這種眩暈。我只想好好休息,可是現在情況是不樂觀的,且不說書簾如何對付火人,如果我在這裡暈倒了,那麼也只會徒給他們增加負擔罷了。
即便我努力讓自己不暈倒過去,可是越來越困的感覺我卻不能揮去。腦袋一沉,我就不省人事,接下來是發生什麼,我也全然不知。
這一睡,我睡得並不踏實。不是感覺翻來覆去,就是跌跌撞撞。直至我上脣鼻尖傳來疼痛我才悠悠轉醒。朦朧之中,我也知道是有人掐我的人中,要想一個人快速甦醒,這是最爲簡單有效的方法了。
迷濛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我心中不由一陣的失落。即便我昏迷了,但是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我還是記得的,現在我們所在的,還是剛剛進來的葬屍洞,不過我慶幸的是哪個火人已經被解決了,不知是書簾一個人還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我暈倒了,是胖子在照顧我。胖子本身就沒有多大的實力,而且還出師不利,剛一進洞就被蛇給咬了。
“胖子,是誰弄死那火人的?”
“你這不是廢話麼?不是你和小簾麼?”胖子翻了翻白眼,一臉的不在意。就像是我在逗他玩似的。
“我記得我暈了過去,那不是小簾一個人鬥火人麼?”我更納悶了。
“你是把火人打死了才暈過去的好吧,你自己神勇了來吹噓,奚落我們是吧。”胖子看我的眼神帶着賭氣,就好像我搶了他們的風頭一般。
最後,事情我自然是沒有弄清楚,因爲時間關係,我們不得不繼續趕路,否則等我們彈盡糧絕,就只能在葬屍洞含恨冤死。
又來到一處分門,總共三個入口,裡面黑漆漆的,我走到入口處一看,裡面全是擺放整齊的棺材,顯然這裡面還是葬屍洞。我又依次分別走到另外兩個入口看了看,還是棺材,我不由得一陣懊悔。剛纔來的時候太着急,沒有從一開始就選擇正確的入口,這次顯然是走進了萬洞之洞。
“怎麼辦?”我問道:“我們一開始就走錯了,現在是走進了深處,如果我們不能找到正確的道路的話就要困死在這裡面,可是你們也看見了,無論我們從哪一個洞口進,裡面都有棺材,說明我們是越走越深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回到我們剛纔掉下來的哪裡,哪裡已經是盡頭,我們要麼從哪裡尋找突破口,要麼像一開始說的那樣我和小簾上去繫好繩子拉你們上去,你們意見如何?”
“呵呵,阿寅你想多了。”堂哥一瘸一拐走到我身邊,說道:“雖然你的分析不錯,但是你別忘了,正因爲哪裡已經是盡頭了,所以我們回到哪裡也是無濟於事,且不說能不能找到正確的入口,就算找到了,哪裡那麼危險,說不定還有十個八個火人呢。”
“什麼意思?”我納悶道:“你的意思是,這裡還有路可尋?”
“哈,我知道了,堂哥不愧是**湖了。”胖子高興道,這倒是讓我有如被人蒙在被子裡想出來卻又出不來一樣難受。
“我不清楚你們的意思!”
“你想啊,既然我們是從盡頭過來的,那麼也就是說無論從哪一條路出來,,實際上我們不過是剛踏入進主室的路而已。”胖子給我分析道:“我們每走進一個洞,裡面都是棺材。誠然,阿寅你說對了,我們是在深入,每一次走進一個洞,都有可能是在往裡面深入。”
“就是啊,我們一直在深入,那不就是說我們迷路了麼?”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胖子繼續說道:“既然先人把死人都往這裡葬,那他們是怎麼過來的?還不是從主室過來的,如果真像一開始我們說的那麼複雜的話,那麼先人們又是怎樣來區別的呢?第一,有記號,凡是已經葬滿死人的洞,應該都有記號,這樣就不會讓下一次來送葬的人迷路,畢竟人的生命是有盡頭的,每一次來送葬的不是同一個人,也許這一次是一個人來送葬,下一次就是別人送他來葬,所以先輩們肯定是會留下記號的。”
我恍然大悟,剛纔我只是看了一眼各個洞口,並沒有注意洞口石壁上有沒有特殊標記。書簾聽胖子分析到這裡,迫不及待就去查看洞口的特殊標記.我也想去看看,不過看胖子還沒有說完的意思,只好繼續聽他說下去。
“我們現在根本不用擔心,先輩們設計這個葬屍洞,並沒有什麼機關暗器,所以我想先輩們就沒有想過會有人來盜墓,畢竟這裡以前是人居住的地方。”胖子還在喋喋不休的給我說他的思路:“至於剛纔我們見的那個東西,被你們放火燒都沒燒死,你不是說你和小簾中了蠱毒麼?我想也許那屍體也是體內有蠱蟲屍變了而已,鬼神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我們儘管安心的走,這裡的每一條路,實際上都能夠通往主室,只不過如果我們不能識別特殊標記的話會有點麻煩。”
胖子終於說完了他的長篇大論,雖然模模糊糊,但我也懂了十七八分了。究其原因還是我想的太過於複雜,先入爲主的以爲弄這麼多的棺材是讓盜墓賊未動而心先虛,搞這麼複雜就是爲了忽悠盜墓賊,想把盜墓賊困死在這裡。
做賊心虛,果不其然。
“還真有,我看見了,哥。你看,這個洞口他的洞不一樣,這裡有個可以按下去的東西,別的兩個洞口這裡都是一副棺材的圖案。”書簾在洞口指着一小塊凸起的石頭對我說道。
我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好像就是職業的盜墓者。分析的比我想的徹透多了。不過眼下不是究根問底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從這裡出去,找到主室,好好撈一把再說。雖然說不出意外我們在這裡把棺材一一打開也能找到許多價值不菲的東西。可畢竟面對一個個屍骨已寒的死人,還是有些瘮的慌。
我們沒再廢話,胖子這次首當其衝。按下了凸起的石塊,本來以爲會轟轟烈烈的出現一道門,可結果卻令人咂舌。
胖子按下了凸起的石頭,我們幾個聚在一起只覺得空間一下子變小許多,然後像塞口袋樣擠在一起,慢慢的相互擠壓。
“我靠,胖子你丫是咋回事。怎麼我們會被擠在一起?”我怒罵道。
“你以爲我想啊,我還以爲會出現一道門呢。”胖子回答我的時候也是一臉豬肝色。
“別吵,好像、好像我們在升起來。”堂哥出口打斷我們。
“這、哥,我們是在棺材裡啊!”書簾這一聲,頓時使我們聲音焉了下去。
我們還沒適應這種狀態,只覺得身體忽然重了,然後離開地面,漸漸上升。
這一刻,我們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那一下呼吸重了就掉下去似的。一個個臉色凝重,書簾頭被卡在我的腋下,胖子和我面對面,堂哥的屁股在我背上,堂弟一隻腳還搭在胖子的肩膀上,不斷哭喊腿斷了。
“呼!”長長的出氣聲,把我們從恐懼中拉回來。
“怎麼了?”胖子出口詢問道。
“沒事,就是和我們想的有點出入。”堂哥是最後一個擠進來的,坐在我的背上,自然看得更高,說道:“這相當於一個升降梯,我們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如果按照一開始想的那樣走,說不定還真要死在裡面呢。”
“呸,死什麼死!”胖子啐了一口,說道:“那剛纔我分析的時候你還點頭贊同呢,現在又說我不對了。”
“行了,別鬧了,我先上去拉你們。”堂哥說完,棺材也緩緩的停了下來。
等到堂哥拉我出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差點讓我一個跟頭栽下去。這裡,竟然是獨木橋,這還不算,從這裡,可以看見下面那密密麻麻的棺材,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