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衆人全傻了眼,棺材裡居然什麼都沒有,連屍骨都沒有!
胖子愣愣地道,“這……這他媽是唱的哪一齣啊?”
不光是胖子,其他人也都被搞糊塗了。想那帽子和夏侯淵閱歷何等豐富,現在也完全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
是的,確實太沒有道理了,即使先前進來的那位高人把這將軍陵倒個底兒掉,也絕不應該把屍體也盜走,這是行裡的規矩,要真是有道的高人,寧肯死也不會破了規矩。要說那人不是高人呢,也講不通,畢竟他能成功地進到遼陵,而且看情形,很可能也已經全身而退了,絕不是會是藉藉無名的小角色。
可那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是一具空棺呢?
帽子搖搖頭道,“這人做事難免也太絕了。”
胖子在棺材裡找了個遍,連根毛都沒有找到,氣急敗壞地道,“是太絕了,想我胖爺縱橫江湖這麼多年,自問也從沒做過這麼絕戶的事!”
說完,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會不會這裡本來就是空的?空墓,空棺?”
衆人聽了一怔,但隨即都大大地搖頭。夏侯淵道,“這裡絕對是耶律寧將軍的墓,這不會錯,也確實被盜了,這也不會錯,這是種種跡象都表明了的,不能因爲情況不符合我們的預期,就懷疑正確的判斷。”
胖子失望地道,“那怎麼辦?這不成了狗咬尿脬——空歡喜了嗎?”
剛說完,胖子眼睛一亮,“嘿,這兒還有向個罈子呢!”說完跑過去,挨個瞅了瞅,再一次失望地搖搖頭,道,“完了,還是什麼都沒有!”
衆人自然又都是一陣唏噓。
夏侯淵忽然道,“這裡是遼陵的守護陵之一,根據地面上的九處石屋,應該還有八處守護陵纔對。”
帽子也道,“不錯,這遼陵整個是一巨大的改局,地面上有九處,那麼相對應的地下應該也有九處,按照這個看來,很有可能用的都是守護陵的形勢,只是……不知道那八處有沒有被盜?”
夏侯淵道,“看這個的情況,明顯是很早之前就已經被盜了,所以光在這裡推測也沒用,再說了,咱們的目標也不是那些守護陵,嘿嘿,九牛之一毛,我還不稀罕!”
衆人先前覺他說得還很有道理,可聽到後面竟然鬼氣森森。
我心裡打個突,道,“淵大哥是不是知道那遼國太后的墓裡都有什麼寶貝?要知道的話不妨給大家透露一下,一來可以振奮一下士氣,二來嘛,我們也好有個念想。”
夏侯淵尷尬地笑了一下,道,“啊哪裡,我怎麼會知道,呵呵,我也不過是推測。好了,咱們趕緊上路吧,在這裡待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衆人雖然都有懷疑,任是誰都可以一眼看出來,夏侯淵明顯隱瞞了什麼,但至於他爲什麼隱瞞,當然誰都不知道,也猜不出來。他不說,也沒法硬問,只好都轉身跟着他走出去。
胖子突然走到我邊上,道,“猴子,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奇怪地看了胖子一眼,道,“我也是,剛纔那感覺還很強烈,不過現在好象沒有了。”
胖子奇道,“你也有這感覺?我現在這感覺就很強烈,不知道爲什麼?是不是要出什麼事?”
我道,“別想太多就行了,小心一點兒!”
胖子還想再說什麼,前面突然傳來了呼喝聲和打鬥聲,我們倆趕緊往前面跑去。
原來那青銅侍衛又殺出來了,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
此刻,帽子和夏侯淵已和他糾戰在一起,兩人的功夫都相當不賴,合戰青銅侍衛應該沒有問題。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那侍衛好象已不似先前勇武,打了沒幾個回合便轉身欲逃,帽子和夏侯淵哪裡肯讓,前三次都讓他逃了,才惹出這許多麻煩了,這回兩人上鐵了心了,非要逮他個正着。
他們一跑,衆人自然也都跟着跑,韓詠絮在後面急得大喊,“千萬別傷害他!”
這一跑我們早已穿過了側殿,接着到了另一個石室,這個石室規模也相當大,我一直小心地留意着路線,生怕再次迷路。其實我們都不知道,稀裡糊塗的,我們早已被別人牽引着穿過了外圍的迷宮。
但還沒等我看清這個石室,那侍衛與帽子和夏侯淵略一交手,鬥了幾個回合,便轉身又跑,兩人仍是窮追不捨,根本不看周圍的情況。
我剛想喊他們一聲窮寇莫追,可他們早已往前去了,速度之快,讓人匪夷所思。
雖然我心中奇怪,明明敵人是在引誘我們,可帽子和夏侯淵怎麼會一點兒都不知道?但見他們不停,我也只好咬牙跟了上去。
胖子在我身後不遠,這一路疾奔已讓他氣喘吁吁,緊趕慢趕,纔不致被落下。
我道,“小胖你跟緊了,千萬別掉隊!”
胖子喘着氣道,“放,放心吧,可,可是猴子,好象……不對勁啊!”
我道,“我知道,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這時又穿過了一個石室,根本來不及讓我稍作觀察,兩人又已往前追去。
我隱約感到這幾個匆忙穿過的石室裡可能都有一些有用的線索,但現在也顧不上了,只能跟着帽子和夏侯淵不斷地往前跑,現在大家在一起還略有一些勝算,要是分開,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穿過石室之後,眼前的形勢豁然一變,再不是前面的高大寬闊的石室的模樣,而是出現了一條狹窄的長廊,不知道這條長廊盡頭通向哪裡,但我覺得那人有可能是在把我們引出去,如此看來,我們也許已經很接近核心了。
“別追了!韓大哥!淵大哥!別追了!”
我拼盡全力喊了一聲,但前面的兩人充耳不聞。我想衝到前面阻止,但怎奈兩人跑得實在太快,要我一時半會兒就追上他們卻是萬萬不能。
王真山和老三老四都在我前面,雖然也已經覺出了不對勁,但想追上兩人也是不能。
長廊跑到一半,兩邊似已寬了不少,而且正越來越寬,形成了一個喇叭的形狀。
我正加緊腳步,但剛衝了幾步,兩邊“嗖嗖嗖”一連串破空之聲響起,我暗道一聲不好,只見一排齊胸高的弩箭從長廊兩邊對射而來,速度快極,我來不及細想,趕忙招呼胖子一聲,便往前趴在地上。
胖子“啊”了一聲,也順勢趴在地上,嘴裡還不忘大叫道,“我操,給胖爺滾出來!”
由於我前衝之勢太強,趴在地上也未能立時止住,愣是在地上滑了幾米才停。地面都是一色的青石板,這麼一滑衣服哪受得了,立刻有幾處被磨破了,手上也擦破了好幾塊皮。
但不等我們稍作喘息,又一排弩箭疾射而來,這次竟是貼地的。我叫一聲“胖子”,便縱身躍起,險險地躲過。
我們這裡險象環生,不知道前面怎麼樣了,但這裡暗弩奇多,我一時也不敢貿然前進。
胖子從地上爬起來,往我這邊跑來,我大喊一聲,“別過來!”
剛喊完就聽見韓詠絮的求救聲,求救聲非常短促,一發而止,顯然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看看暫時沒有弩箭發射,我便用手電朝胖子橫着劃了幾下,意思是讓他別跟着我。劃完我深吸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去。
“夏侯大哥!”
又是韓詠絮一聲叫喊傳來,我急忙應道,“我來了,你沒事吧?”
“我……”還沒說完,韓詠絮“啊”了一聲,我一聽連呼糟糕,又叫了幾聲“韓詠絮”,但都沒有迴應。
又衝了幾步,才隱隱看到了韓詠絮的輪廓,這狼眼手電在這裡面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韓詠絮!你怎麼樣?”
“我……沒事!你小心,這裡有窩弩!”韓詠絮正揹着她二哥往前面走去,一瘸一拐的,好象受傷了。
我跑到近前,接過她的二哥,可一看不由呆住了,她二哥背上中了兩支弩箭,伸手一探鼻息,早已死了。
韓詠絮腳踝上也中了一支,不過傷得不深。我道,“忍着點兒!”見韓詠絮點點頭,我便一使勁拔了出來弩箭,韓詠絮相當堅強,牙關咬緊,一聲也沒吭。
我撕了一塊襯衣下來,給她包紮好,道,“這裡太危險了,咱們快走!”
韓詠絮卻掙開我的胳膊,道,“不能丟下二哥!”
我急道,“他已經死了!”
“沒有!”說着韓詠絮拉起二哥,正要背上,突然又是一連齊胸的窩弩射了出來,“嗖嗖嗖”的聲音直叫人汗毛倒豎。我一看不行了,只好飛起一腳踹掉韓詠絮背上的二哥,同時一下摁倒了韓詠絮。
“哧哧!”
韓詠絮的二哥還沒倒在地上,已被幾支弩箭射中,那幾支弩箭奇大,像標槍一樣,竟直直地把韓詠絮的二哥射飛出去,“咄”的一聲,釘到了牆上。
“二哥!”韓詠絮慘叫一聲,推了我一把就往她二哥跑去。我一看這哪兒行啊,忙跳起來追上她,想趕緊拉她往前跑,可沒想到她一轉身“蓬”的一拳打在我胸口上,我連退幾步,一下子跌倒在地。
我揉着胸口,不知道她那一拳用了多少力氣,打得我氣血翻涌,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韓詠絮也沒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會打了我一拳,看看釘在牆上的二哥,又看看跌倒在地上的我,往地上一蹲,嗚咆地哭了起來。
我感沉好受了一些,便站起來拉着韓詠絮快走,卻突然聽見胖子在後面大喊聲道,“猴子,猴子等等我!”
我道,“不是不讓你跟來嗎?”
胖子一邊跑一邊道,“不跟來不行啊,後面……後面有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