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被剝皮的死人

5被剝皮的死人

5被剝皮的死人

同樣的話,從蕭可冷嘴裡說出來,我或許可以不信、可以表示懷疑,但現在是從張百森這裡鄭重其事地說出來的,由不得我不信。

“獠牙魔就像一個狡猾之極的騙子,本身並沒有特別的殺傷力,只要心術端正,它是無隙可乘的。並且,它只騙那些淫邪好色之徒,在咱們中間,肯定沒有這樣的人——”

邵白嘟囔着:“張老大,何必多管這些閒事?咱們出來交流旅遊,好端端的又弄出這些閒事幹什麼?”他把雙手插在自己頭頂亂草一般的頭髮裡,用力撓了幾下,顯出極不耐煩的神態來。

張百森換了一副嚴肅認真的口吻:“咱們是中國人,在日本人的地盤上,如果不夠團結、自己人不幫自己人,最後吃虧的不還是自己的同胞?我不勉強你,沒有你的‘天地神數、梅花五變’,照樣能渡過這一劫。”

霍克忽然變色:“原來兩位就是被五角大樓視爲‘天人’的無敵預言家?”他起身向邵白、邵黑恭恭敬敬地深鞠了一躬。

邵黑裂開發黃的牙齒“嘿嘿”笑了兩聲,仰面向着屋頂,對霍克的恭敬並不領情。

關於“天人”這一稱號的來歷故事,我也曾輾轉耳聞過——

五角大樓下達了“撲克牌通緝令”之後,搜索伊拉克逃犯的工作並不順利,於是拉姆斯菲爾德才重金聘請了南美洲、非洲、亞洲的幾大靈異高手,企圖通過“拘靈”的方式,找到薩達姆、**等人的蹤跡。

在這場外行人看來形同兒戲的“拘靈”大會中,邵白、邵黑的“天地神數、梅花五變”功夫大顯神通,簡直成了美軍搜捕行動的指南針。就在幾個月前,他們還曾得到過五角大樓方面頒發的“一級戰鬥英雄勳章”,並被授予“天人”的光榮稱號。

這種功夫,是傳統易學裡的一支神秘變種,拿來幫美國人“找人”可算是大材小用了。邵家祖傳“解易、占卜”,在全球華人中擁有最高的名聲威望……

對於蕭可冷的異常恐懼反應,我覺得很是意外。她那樣灑脫豪爽的女孩子,怎麼會一接觸到“獠牙魔”這個話題,就大驚失色到這種地步?

在場的一直沒發表意見的只有關寶鈴,她保持着手捧茶杯的姿勢一動不動,彷彿大家討論的問題根本與己無關。

王江南的臉漲得通紅,因爲沒有人響應他扔掉牙齒的豪舉:““獠牙魔不過是傳說中子虛烏有的東西,大家何必弄得如臨大敵?再說了,外面院子裡,一共有神槍會的一百六十多名兄弟,各式長短槍械四百餘支,還對付不了區區的妖魔鬼祟?”

仍舊沒人響應他的話,他難堪地站在桌子前,像個演砸了場的蹩腳演員。

“我累了,我要回房間去了……”關寶鈴起身,向每個人都禮貌地點點頭,然後慢慢出門。

王江南無奈地揮了揮手,拔腿跟了出去。

看着王江南的背影,邵白“嘿嘿嘿嘿”地笑着:“像王先生這樣的多情公子,最容易成爲獠牙魔攻擊的目標!不知道今晚誰會倒黴嘍!”

邵黑驀的擡起頭來,滿臉困惑地向着張百森:“張老大,我感覺不到那東西的存在——”他捏起那顆牙齒審視着,足足有十幾秒鐘,又一次搖頭:“我感覺不到獠牙魔的存在,你說,是它自己逃遁了……還是高明到無可追蹤的境界了?”

他的左手託着羅盤,右手不住地掐算着,嘴脣更是不停地翕動,彷彿在念着某種咒語。

張百森滿臉緊張:“或許是它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無法捕捉它掠過的方位的緣故,再算一次、再算一次……”

周易八卦是中國古代最高深、最高明的學問,高手用它推算任何事物的變遷幻化,準確性往往在百份之九十以上。

邵白、邵黑是目前中國周易研究人羣裡的絕頂高手,他們的預言功夫已經征服了美國人乃至全世界的人。

我走到蕭可冷背後,她已經不再顫抖了,手裡捧着一杯熱茶,眼睛盯着壁爐裡跳蕩的火苗。現在,大概不會有奇怪的水泡聲了,而且衆人關注的焦點,已經成了突如其來的獠牙魔。

“小蕭,沒什麼大礙,你該知道神槍會的實力,今晚肯定沒事的……”

我只能這樣安慰她,畢竟獠牙魔只是存在於日本野史神話中的東西。

她擡起頭,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火光在她的短髮上,映成暗紅色的剪影——“風先生,你或許不知道,兩年之前,札幌市發生了一起轟動全國的‘酒吧滅門血案’。政府下了媒體封鎖令,所以沒有消息走漏出去……”

我皺皺眉:“難道血案跟獠牙魔有關?”

邵白插嘴進來:“那件事我知道,是樂隊的鼓手把突然出現的一枚牙齒踩碎了,而且澆上威士忌焚燒。結果天亮之後,酒吧裡的一百二十五人,全部死掉。死亡原因,無一例外是脖子上的一個獠牙魔咬過的血洞。”

蕭可冷皺着眉,起身跑向洗手間,接着便傳來她壓抑不住的嘔吐聲。

霍克也參與進來:“小蕭的兩個同窗好友,就是死在那場大屠殺裡面的,所以她纔會對獠牙魔如此敏感。”

看起來,獠牙魔似乎是真實存在的,夜晚總是給人莫名的恐懼,而這種信則有不信則無的鬼怪傳說,只有在黑夜背景下,纔會給人以震撼心靈的力量。

試想一下,漆黑的夜裡,獠牙魔幻化成勾魂蕩魄的美人,自動投懷送抱,而在色心大起的男人想入非非之際,美人倏地化爲青面獠牙的妖魔,索命而去——這些章節,彷彿是取材於《聊齋志異》裡的某些故事,在中國人的心目中已經見怪不怪了。可笑這些神經兮兮的日本人,剽竊中國人的文化以至於斯,連妖魔鬼怪都照本宣科地直接挪用了。

今晚,我需要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足夠的精力去楓割寺,但是看看大家都在精神緊張地談論獠牙魔的問題,我冒然離羣上樓,只怕又會被別人視爲異端了。

王江南返回之後,給崗哨們下了死命令:“四小時輪班,眼睛要一眨不眨地保持一百二十分的清醒,一旦有異常狀況,馬上鳴槍示警!”

他必須要證明自己,給關寶鈴看,也是給大家看。樹立威信困難,但要失去威信往往是一晚上的事。

時間半小時半小時地向前飛逝着,最不應該的是,我一直都忽視了耶蘭的存在。當我們講完了“黃金之海”的事,並且約定明天一同去楓割寺之後,我幾乎完全忘掉了他,任他一個人睡在左翼最靠邊的房間裡。

關寶鈴的美色令耶蘭垂涎,此時,他纔是最容易被獠牙魔攻擊的目標纔對——

相信整晚神槍會的人馬都處於高度緊張之中,黎明時,睡着了的只有邵白與邵黑兩兄弟。包括張百森在內,客廳裡的所有人都是睜着眼熬過來的,連蕭可冷都不例外。

當門外亮起第一道曙光時,霍克微笑着伸了個懶腰:“幸好,今晚平安無事!”熬過通宵之後,他的精神依舊非常飽滿。我看不出他的武功來歷,但年紀輕輕,便成了神槍會的一流人物,可見孫龍對他的器重。

對講機裡,各處暗哨依次報告:“沒有異常情況,一切正常。”

王江南放心了,輕蔑地指着桌子上的那顆牙齒:“大家還信那些無稽傳言嗎?獠牙魔的傳說,不過是日本人弄出來嚇唬吃奶孩子的……”

他把對講機掛在腰帶上,用力敞開大門,大步走了出去。

“他只擔心關小姐,唉,這可難辦了……”霍克自言自語,眉頭皺得緊緊的,不住地轉動着手指上的白金戒指。沒有笑容的時候,他的目光變得陰森森的,像是一隻時刻準備撲出去攫取獵物的老鷹。

我一直陪在蕭可冷身邊,隨着天色大亮,她的情緒也明顯好了許多,將壁爐裡的火重新弄得旺了一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風先生,昨晚……或許是我想得太多了……”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無論性格如何強悍,在黑夜裡總有脆弱無依的時候。蕭可冷臉上的倦意已經無法遮掩,兩隻眼睛都帶着濃重的黑眼圈,應該回房間去好好睡一覺纔是。

我向她笑了笑,不無遺憾地:“可惜獠牙魔沒出現,否則的話,王先生就英雄有用武之地了!”

王江南非常需要在關寶鈴面前大顯身手的機會,偏偏上天並不給他。

蕭可冷疲倦地站起來,扶着頭,身子有些搖搖晃晃地向外走,走到門口之後,她又回身囑咐:“風先生,我去休息,有什麼事,您可以吩咐安子去做,她是我的全權個人助理。”

我長嘆一聲,準備去洗手間裡洗把臉,穩定心神,馬上出發去楓割寺。安子是蕭可冷的心腹——這可有些危險了,我預感到安子心裡肯定埋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昨晚,從晚餐之後,我就沒看到安子姐妹,當然也沒見到耶蘭,或許這傢伙正在溫暖柔軟的席夢思牀上,做他的“黃金之海”美夢呢!黃金是地球上最古怪的東西,能讓品行良好的正常人,一躍變爲歇斯底里的罪犯,地球人對它的渴望和佔有慾望,從古至今,一分一秒都沒有停止過。

院子裡很冷清,地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白霜,石板臺階踩上去時也微微打滑。

那句咒語我已經背得純熟無比,其實在埃及人的土著語言裡,那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句話,而且是巫師們做召喚靈魂的法事時最常用的一句。

“姑且一試吧!既然龍鄭重其事地傳給耶蘭這句話,或許……或許……”我咧咧嘴,實在沒什麼信心。

仔細觀察之後,能發現別墅的外牆上多了十幾個不易察覺的圓孔,都被幹枯的常春藤枝蔓遮掩着。還有些地方的石壁,被紅色鉛筆極輕地打上了叉號,然後隨處可見打着哈欠的年輕人,警覺地四面瞭望着。

選定尋福園做爲攻防大本營,並不是一次聰明的決定。每次想到“九頭鳥掙命”的主樓格局,我心裡總會疙疙瘩瘩的。如果神槍會把這一次的賭注全部押在尋福園上,受風水格局的牽累,只怕會……

一邊胡思亂想着,我很快便到了耶蘭的門前。那扇白松木的雕花門緊閉着,顯然他還在酣睡之中。

我“篤篤篤”的在門上敲了幾下,裡面卻毫無動靜。

陽光射在腳下,薄霜開始慢慢融化,弄得石板地面上溼漉漉的。

“耶蘭,耶蘭……該起牀了!我們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又敲門,同時低聲叫着。奇怪的是,根本沒人應聲,耶蘭彷彿睡死了一般。

我的動靜,引來了附近的四個神槍會崗哨,其中一個頭髮梳成中分、樣子長得有點像影視明星梁朝偉的年輕人很有禮貌地問:“風先生,要不要撬門進去?從昨天黃昏之後,這個房間裡就沒有任何動靜。”

我又重重地敲了幾下,然後把耳朵貼在門扇上。裡面的確沒有任何動靜,甚至聽不到耶蘭的鼾聲和呼吸聲。稍稍猶豫了一下,我向那年輕人點點頭:“好吧,把門打開,儘量別把門損壞了……”開鎖的技術我也俱備,但不方便在衆人面前施展。

年輕人手腳麻利地取出一套叮叮噹噹的****,只用了幾秒鐘便打開了門鎖。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血腥味撲面而來,把人薰得連連倒退。

耶蘭俯臥在大牀上,手腳誇張地向四面展開,渾身**,後背上一片血肉模糊。他的血已經把牀單洇溼,然後滴落在地上,緩緩地在低窪處形成一個血潭。

我絲毫沒有思想準備,想不到有人會對他下毒手。

消息立刻傳遞出去,一分鐘後,王江南、霍克、蕭可冷、張百森便全都到了。

我已經檢查過耶蘭的傷口,致命傷在頸下,一枚奇怪的齒痕,直貫入喉頭軟骨中。他後背上的皮膚被整整齊齊剝去了一塊,大概四十釐米見方。同樣,前胸皮膚也被剝去,範圍恰好涵蓋了那些埃及文字與圖形。

蕭可冷觀察着那枚齒痕,倒吸了一口涼氣:“是……獠牙魔?”

沒錯,從表面傷口來看,跟傳說中獠牙魔殺人的方法同出一轍,傷口的尺寸爲一釐米長、五毫米寬,直刺喉頭,造成氣管大面積破裂,幾乎是一擊必死。但獠牙魔不可能剝去他的皮膚,我很難相信那種妖怪一樣的東西,也會對“黃金之海”的傳說感興趣。

“小來——”王江南大聲叫起來。

“在。”站出來的是那個替我開門的年輕人,不等王江南再次吩咐,他已經口齒清晰地報告:“從昨天下午五點之後,我帶領九組的兄弟一直守在主樓的左翼,平均每過十分鐘便有一次嚴密的巡查,絲毫沒有聽到這個房間裡有什麼動靜,並且自始至終沒有人出入過。”

剛剛開門時,門是反鎖的,也能證明兇手根本沒有從前門離開。

我審慎地環顧室內,沒有後窗,兇手殺人後還能從哪裡逃遁呢?除非是這別墅裡有什麼秘道——當我的目光望向蕭可冷的臉,她的臉色更是驚人的蒼白:“沒有秘道!手術刀先生已經用超聲波探測過全部地基……”

耶蘭的雙眼空洞地向上瞪着,灰白色的臉上毫無表情,或許到死爲止,仍有“黃金沒到手”的不甘心吧?

蕭可冷捏着鼻子走了出去,她不是職業的驗屍官,面對一個男人的**,總是有些不便。

霍克一直都在細心觀察,始終沒發表任何言論,直到蕭可冷離開,他才沉穩地向着王江南問:“十三哥,牀單上的血泊之中,有很多男性分泌物。所以能夠推斷,耶蘭在臨死之前曾有一段高度亢奮的動作。按照日本人傳說中對獠牙魔的描述,它們總喜歡裝扮成妙齡妖冶女子,在勾引男人上牀之後突然發動襲擊,我想——兇手會是女人,至少也要跟女人有關。當然,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妖魔鬼怪這一說,就算有,也是異端教派爲了蠱惑人心硬是胡亂拼湊出來的……”

他用一柄修長的小刀在血泊裡撥拉着,那些粘稠的紅色**已經開始凝固。

從血液的凝固程度,可以推算耶蘭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昨晚七點鐘前後,也就是我跟蕭可冷發現窗外有不明物體掠過的時候。

別墅裡總共有四個女孩子,關寶鈴、蕭可冷、安子、信子。

前面兩個,七點鐘時間,跟我們大家在一起,根本沒有作案時間,我幾乎是脫口而出:“安子!一定跟她有關!”

我也不相信是獠牙魔下的手,隨即退出來,向主樓右翼飛奔過去,一直到了安子姐妹的房間前面,深呼吸三次,重重地舉手敲門。同時,那柄戰術小刀已經彈到了我右手掌心裡,隨時可以激射出去。

耶蘭之死,令我更加惱火,因爲從接到他的求救電話開始,這件事就始終沒有順利過,一波三折,峰迴路轉,卻在這裡斷了線,至少又把救醒藤迦的機會抹殺了一半。

“安子?信子?開門!開門!”我大聲叫着,身面神槍會的所有人都跟了過來,王江南更是一馬當先衝在前面。

沒人應聲,叫到第三次時,性急的王江南已經飛起一腳,砰的把門踢開。

房間裡相對擺放着兩張單人牀,兩個人都蜷縮在棉被裡熟睡着,屋子裡飄蕩着女孩子特有的脂粉氣息。

我又一次大聲叫着:“安子,趕緊起牀!我有事要問你!”

內奸、兇手、獠牙魔——在我心裡,這三個大帽子已經結結實實地扣在安子頭上,由不得她不承認。如果是神槍會的敵人,肯定就是屬於渡邊城那邊的人馬,但她何必出手殺了耶蘭,還剝去了他身上的兩大塊皮膚?

所有的人擁堵在門口,蕭可冷掠進來,衝到左邊那張牀前。

我急切地叫了聲:“小心——小心些!”如果安子是兇手,負隅頑抗下的反擊,只怕也將是石破天驚的一擊。在場這麼多人,我唯一擔心的便是蕭可冷。

棉被揭開了,蕭可冷“噝”的吸了口涼氣,低聲叫着:“死了!她也死了!”

我、王江南、霍克幾乎是同時擁到牀前的,安子側着身子屈膝躺着,露出頸下一個青灰色的半透明齒痕。沒有任何血跡,但她的確已經死了,同樣死於獠牙魔的襲擊。她的頭髮散亂地披拂在枕頭上,臉色平靜安詳。

蕭可冷的手顫了顫,揭開的棉被又蓋了下去,她扭頭低聲對我說:“我……好冷……陪我出去……”

我還沒有點頭答應,王江南已經橫掌攔在我面前:“等一等!等一等!”他的態度非常蠻橫無禮,之前還沒有人敢這麼粗魯地對待我。

“風,你憑什麼說兇手是安子?耶蘭是你的朋友,你們昨天在房間裡密談了超過兩個小時,今天早晨又是你第一個發現他死掉的……而且,昨晚你是不是接到了一個神秘人物的電話?哼哼,我現在懷疑你纔是渡邊城方面的內奸,對不起,我得委屈你一下……”

他揮了一下手臂,兩個年輕人立刻闖進來,堵在我的面前。

門外的人一陣紛亂,以王江南的威信與影響力,他要指認誰是兇手,肯定會有人積極響應。

蕭可冷苦笑:“十三哥,你誤會了……風先生不可能是奸細……”但她的聲音實在微弱,淹沒在神槍會衆人的聒噪聲裡。

我冷笑着看着自以爲得計的王江南:“王先生,拿開你的手,否則別怪我不給神槍會面子。”他已經少了一隻手,我不想將他的另外一隻也變成鐵手,但他的囂張氣焰實在已經惹惱了我。

“拿下他!”王江南太小看我了。就在兩個年輕人伸手擒拿我左右胳膊之時,不知怎的,身子倒飛起來,“砰砰”兩聲,跌出三米多遠,痛得哇哇大叫。這種“沾衣十八跌”的上乘武功尋常人根本無從防禦,並且發力越猛,跌得越重。

“你找死——”王江南的雙臂飛舞着,一下子便纏上了我的脖頸。他的出手夠快、夠狠,一招之內就想扼住我的喉嚨、用混合了蒙古摔跤術的柔道功夫將我制住,可惜他的武功跟我比有相當大的差距。

我的雙手閃電般抓在他的左右肩頭,五指發力,鋼鉤一樣嵌入他的肉裡,瞬間便瓦解了他手臂上的力道。

“喀啦”一聲,他的假手裡暗藏的槍械已經子彈上膛,竟然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就要盲目地開槍殺人,令我更是怒不可遏,肩頭一頂,讓他的左手對着他自己的胸口。如果槍彈走火,也只會射殺自己。

同時,我的右腳已經擡起來,準備踢折他的膝蓋,讓他向我跪下來。他喜歡在女人面前、在手下人面前顯擺自己,我就讓他表演個夠好了,免得總是對我沒有好臉色。我闖蕩江湖的最根本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江南一再進逼,我也只能反擊。以他的武功和頭腦,留在神槍會,也只會害得手下兄弟白白喪命而已。

“風先生,不要——不要……”蕭可冷跳過來,向我連使眼色。她想顧全王江南的面子,不肯讓他在所有人面前丟臉。

我稍一猶豫,王江南已經奮力一掙,拖開了我的掌握。

“我不是奸細,王先生,你最好查清楚再下定論。”我大步出門,圍觀的衆人自動亮開一條路,面面相覷地目送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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