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土裂汗大神重現

9土裂汗大神重現?

“謝謝你,其實我如果不是太心急的話,也不至於受傷。我們的敵人是被禁錮在那扇五百噸重的金屬門後面,除非是藉助外星球傳導過來的宇宙能,否則永遠都不會脫困,但他分佈在門外的能量陷阱,還是在我身上撕了好幾道口子。現在最擔心的已經不是來自他的威脅,而是一顆嶄新的能量球正在逼近——”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似乎不願再將這個壞消息說得更清楚一些。

鼓聲起了迴音,傳來的地點更加明確無誤,就在那個空曠天井裡。

“如果你能把情況說得更詳細一些,或許我可以幫上忙,至少我明白髮出那種鼓聲的是什麼人,甚至跟他們還有一些交情。”

“真的?”他的嘴角抽搐着,應該是在盡力抑制着自己即將發出的大笑。

在他眼裡,所有決定命運的戰爭都將在大人物之間發生,而不是我這種貿然闖入的年輕人所能掌控的。

“尼羅河流域的土著人剝下鱷魚皮製鼓,又用鱷魚的上顎骨琢磨成鼓槌,所發出的聲音極其喑啞艱澀,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民族樂器都不能夠模仿的。這種完全手工製造的樂器,出產極少,規範性極差,所以迄今爲止,世界上根本找不到兩隻音色絕對一致的鱷魚鼓。我聽過同樣的聲音,也明白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試圖向他解釋,僅差一步就要說出土裂汗大神、薩罕長老、幽蓮的名字,但他已經無法自控地截斷了我的話:“你的思維方式太荒謬了,我敢肯定即將破土而出的不會是地球人,只能是科技高度發達的外星人——是外星人,你懂不懂?他們的宇宙航行技術超過地球文明幾萬倍,對於能量的運用更是超乎地球人的思維極限……”

他不斷地踱來踱去,一隻手在空中揮來揮去,情緒非常激動。

驟然之間,雪片下落的密度增加了十倍,幾乎阻隔住了我的視線。我再次伸出手,只有一秒鐘時間,雪片便覆蓋了我的手掌,人體的溫度根本來不及將它們融化掉。

“這是不可能的……這不像是下雪,而是雪崩——”我忍不住低聲叫起來。

自然降雪的密度是永遠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的,等我收回雙手,掌心裡滿滿一捧白羽,泛着刺骨的寒意。

阿爾法靠着石壁停下來,凝視着厚重的雪幕,喉結不斷地起伏着,細線一樣的傷口處又有殷紅的血流下來。再過了幾分鐘,視線完全被雪阻隔,滿眼都是一片銀白,仿如面對着一張嶄新的白色幕布。

在我的遊歷生涯中,只有阿爾卑斯山的一次意外雪崩能與此相比。唯一的不同之處,雪崩時伴隨着恐怖欲絕的呼嘯風聲,而此刻天地一片靜穆,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到,只有令人絕望的純白。

“世界的盡頭到了……我感覺到他要衝破禁錮,撕碎一切封印的藩籬……地球人的力量始終無法對抗來自外星生物的衝擊。我盡力了……我盡力了……”阿爾法發出了低沉的囈語。

洞口之外,果然傳來了隱約的撞擊聲,像是一柄千斤重錘狠狠地砸在一扇鐵門上的動靜。一瞬間,鱷魚皮鼓聲也轟響起來,成了鐵錘揮動時的伴音。

我暫且不去管屬於土裂汗大神的鼓聲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只想先行解決目前的困境再說。

“不要試圖抵禦那鼓聲的力量,他們不是敵人,無論如何,不能讓被封印者掙脫出來。”之所以能下這樣的定論,完全是思想深處的靈光一閃,那是我畢生信賴的第六感。在此前歷經的無數次困境中,正是依靠它的幫助,才能一步步化險爲夷。

阿爾法的傷口裡噴出一大團血霧,精神振作了一下,外面那雪幕就減淡了許多。

“不是敵人?所有針對‘亞洲齒輪’出現的勢力,都是敵人……都是地球人的敵人……”血霧飄散之後,他的精神再度萎靡下來,雪幕也緊跟着越發肆虐。

我倏地轉身,去抓他的雙手。目前的情形,他在用一種類似於“天魔解體大法”的手段發揮着身體的最大潛能,以對抗雪幕後面那種無影無形的力量。

“你要幹什麼?”他的眼睛裡陡然放出憤怒的火焰,同時雙腕翻轉,瞬間施展了十幾種不同的擒拿功夫拆解我的一抓之勢,但那完全是徒勞的。當我領悟到了“逾距之刀”的玄妙之後,空間距離已經不復存在了,只要我“想”和“看”,就能完成目標動作。

“別動。”我的十指搭上了他的雙手,立即收緊,阻止了他的進一步掙扎。

他的手指很冷,宛如存放在冷櫃裡的冰棒,我提聚自身內力,萬馬奔騰一般注入他的掌心裡去。

“別動,同在一條船上,至少咱們可以聯手禦敵。”我發出“心聲”,凝視着面具後面的那雙眼。正常人的眼珠表面會形成一個標準的凸透鏡影像,而他的眼睛卻純粹是一個平面,反映出的只是我臉部的一小部分,相當於兩面普普通通的小鏡子。

他在喉嚨裡“哼”了一聲,不再掙扎,主動放棄身體的防禦力量,任由我掌心上的熱流**。

“你看到了我的世界——”那是他的“心聲”。

“那不僅僅是你的世界,也是所有地球人的世界,毫無秘密可言。”我立刻作答。

當兩個人的思想相通、能量相融、意識相近之後,內心世界幾乎處於“共享”的狀態。我能感受到他從前生存過的環境,有山水、風雨、都市、人聲,跟我經歷的沒有任何不同。

他的手指漸漸變得溫暖,而在無聲進行的能量轉換中,我感受到了來自第三方的強大攻勢,洶涌、彪悍、肅殺、狂野,完完全全地控制了洞口外的一切。

“那是誰?六臂天神?人類世界的共同敵人?”三個問題,我早有隱隱約約的答案,只是想進一步從阿爾法這裡重新得到證實而已。迅速衡量了彼此勢力對比後,我得出了令人有些沮喪的結論:“對方太強大了,我跟阿爾法聯手也毫無勝算。”

阿爾法掙脫了自己的手:“所有的資料表明,他來自火星,採用的飛行器屬於‘多級聯動型’,只是進入地球大氣層時發生了意外碰撞,瞬間**,失事墜落。如果不是遭到了如此重創的話,從前的我,也不可能將他封印在這裡——”他向洞口指了指,“看,雪一停止,他的力量又暫時收斂起來了。”

在我的思維體系裡,那些無故降落的密雪應該是代表了兩種勢力交鋒的結果,我和阿爾法聯手,能量對比立刻發生了巨大變化,逼得對方收勢,暫且避讓。

“你身體內蘊藏着的能量非常驚人,但很可惜,你似乎並不懂得善用。這一點,比起楊天來,實在是有天壤之別。”他顯得略微有些失望。

“他也曾幫過你吧?”我探索到了阿爾法的內心世界,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同樣獲取了我的秘密。

“是,十五年前,當我感覺到自己的能量即將耗盡難以爲繼的時候,他出現了,打退了火星人的進攻,並且傳遞了相當豐富的能量給我。我原以爲可以憑藉他的幫助,最終將敵人斬草除根,徹底消除來自異星生物的威脅,但卻沒能抓住機會,白白放他走了。”當他開始回憶歷史的時候,雙眼變得黯淡無光,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很顯然在爲錯失良機而後悔。

“真的是這樣嗎?”我感覺到了他刻意迴避的一些東西,急切間卻抓不住真相。

童蒙古書《三字經》裡的開篇就說“人之初,性本善”,其實從很多例子來看,應該改爲“人之初,性本惡”纔對。譬如撒謊,就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我敏銳地察覺到他那雙平面呆板的眼睛後面,隱藏着一個更爲陰暗的謎團。

“當然,作爲地球人,我不想看到任何外來力量毀滅自己的家園。雖然銀河系裡至少有四萬顆星球可供人類生存繁衍,但我寧願生於地球、死於地球,把靈魂和肉體都安葬在這裡。你大概不曾有宇宙航行的經驗吧?每一次從外太空返回時,看到大片大片幽暗的天體空間中閃出這顆藍色的星球,我就有了回家的感覺——”

他陷入了無休無止的回憶裡,只是在我看來,一個穿着秦代鎧甲的人滔滔不絕地解說宇宙航行的奇妙,真的是一件古怪到極點的事。

“這一次呢?沒有回家的感覺?”我不想虛耗時間,希望能到阿房宮裡去看一看,從那陣詭異的鼓聲中,我似乎又一次感應到了來自土裂汗大神的召喚。

埃及沙漠的那段經歷並非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女將軍鐵娜在仕途上春風得意,土裂汗金字塔的驟然消失,大概也令她受了不少驚嚇。關鍵問題是,土裂汗大神的飛行器並沒有毀滅,而是暫時隱忍,最終仍會停留在地球上。

“他真的會到這裡來?”我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是地球人的盟友,至少在挽救地球二○○七“大七數”這個危機問題上,我們面臨同樣的滅頂之災,需要共同抵抗大災難的降臨。

阿爾法長嘆:“這不是我的家,現在不是,再推後兩千年仍然不是。”

他的這種表現,在醫學領域裡會被歸納爲重度失憶症,只能生活在現在,越是回憶便越痛苦。

“阿爾法,我要下去,那個天井裡有點古怪。如你所說,第三方力量從那裡出現的話,巨大的震動會不會給這個世界帶來顛覆性的毀滅?”

我很清楚土裂汗金字塔邊長的尺寸,並且那個龐然大物就是土星人乘坐的飛行器,就算是隻放一個塔尖進來,也會把阿房宮攪得一塌糊塗。在沒找到蘇倫並且使她絕對安全之前,我不希望再有任何變故發生。

“這個空間遲早都會毀滅,比起第三方力量來,我更擔心那扇封印怪物的門夠不夠結實。”在面具的遮掩下,他隨時都可以撒謊,把真實想法掩蓋起來。

石壁下面滿是積雪,概略估算的話,厚度會超過半米。

我走向石階,謹慎地一步步踢開厚厚的積雪。四周更加寂靜了,雪塊跌落下去時發出簌簌啦啦的動靜,異常清晰地傳入我的耳朵裡。

“你要小心,在這裡,隨時都會起變化,任何地方都不安全。還有,你最好不要陷入奇門陣式裡,以我現在的能量,只能自保,救不了你。”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己身已經處於弱勢,一遇到驟變,肯定先求自保。

我很懷疑唐心依附於他之後,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恐怕只有越來越凝重並且一觸即發的危險。

“知道了。”我背對着他揚揚手,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積雪剛剛沒過膝蓋,我從雪面上輕飄飄地滑過去,落在阿房宮的門前臺階上。面前的兩扇門是上等的柏木打造而成,左右的青銅門環大如海碗,散發着幽幽的寒光,門扇上鑲嵌着的幾百顆銅釘,直徑也超過普通的小酒杯,歷經歲月,絲毫沒有生鏽的跡象。

刨除四周這個詭異的大環境之後,自己面對的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古建築,這種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在中國的任何一個歷史名城都能夠看到。

我仰面看看,不見天日,只有半灰不白的一層霧氣懸浮籠罩着。左右陡峭的石壁猶如刀削斧鑿過一樣,筆直向上,表面乾淨平滑,連個可供攀緣落腳的石隙裂縫都找不到。

“第二座阿房宮?蘇倫深入蠻荒邊陲的最重要目標?”我不禁淡淡地苦笑起來,心裡更希望此刻蘇倫是站在我身邊的,可以當先推門進去,作爲這座遠古宮殿的第一個美女訪客。

門口兩側各豎着一頭石獅,兩人多高,瞪着青色的雙眼,虎視眈眈地向着我身後的石壁。畢竟誰也沒有親眼見過阿房宮的輝煌瑰麗,只是從古人的文字記載裡摘抄出一些斷言片章,可信性並不高。

我下意識地擡手抓住了門環,輕輕敲了兩下。在山外的大千世界裡養成的良好習慣,到了這裡可算是毫無用處了,畢竟這座空曠的院子裡渺無一人,是絕不會有丫環或老奴替我開門的。

這麼看來,蔣家兄弟對於阿房宮的敘述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包括李尊耳的記錄在內,都是毫無來由的無知臆測。如果有人真的到過眼前這座古建築的話,流傳於世的描繪版本肯定不同。

遲疑之間,我突然有了不祥之兆,彷彿被怪獸窺視下的獵人,會產生自然而然的身體反應。殺氣來自前、左、右、下四面,只有上和後兩面暫時是安全的。我平展雙臂,以“平沙落雁式”倏地向後彈起來,飄然落在雪地上。

大門紋絲不動,石獅居高臨下的詭異眼神直瞪着我,恰好是在殺氣涌動的宣泄口位置。剎那間的錯覺,我甚至以爲它們是清醒地活着的,只不過是暫時受了某種人爲的禁錮而默不作聲。

陰陽五行陣式,必定是以氣度爲主、以幻象爲輔、以地域縱橫爲骨、以風水流轉爲神。我現在完全相信,阿房宮就是方眼武士阿爾法佈下的一座恢弘大陣,極盡詭譎之變化。在陣勢殺氣之外,還有一種如同“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龐大力量,正潛伏在我看不見的角落裡,隨時都會猛烈爆發。

或許只有外面那道連綿不絕的厚重山脈才能擋住如此濃烈的殺氣,不被科考學家們發覺,得以沉寂地深埋於地下,一過便是千年。

“怎麼還不進去?”阿爾法在看着我,同時出聲提醒。

“我會進去,但不是現在。”我沒有回頭,但嘴角已經有了微笑。

因爲我已經體察到了他的良苦用心,只不過是把我當成了衝鋒陷陣的槍頭或者乾脆是試探敵人的誘餌。一個存在了幾千年的“人”,他經歷過的、頭腦中考慮的要比普通人高明得多,絕不會輕易接納別人,即使我剛剛幫助他打退了敵人的層層進逼。

歷史學家們早就下過結論,私有制是社會進步的動力。任何人的本身第一特性都是“自私”,當這種特性發展到極致,便是“大權在手、天下我有”的帝王邏輯,將同類視爲工具、視爲螻蟻,死得再多、死法再慘烈都不是他所關心的——這種人只要結果,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阿爾法無疑就是這樣一種人,在我探索他的思想時,曾經得到了另外一條更重要的訊息——他的目標並非是消滅敵人,而是要借用對方的能量,製造出更爲先進的飛行器,離開這個陌生的地球。

“此刻進去,在‘中央戊己土’方位是安全的,你可以看到那扇門。要知道,當年‘盜墓之王’楊天對它也曾大加讚歎過,或許你會比較感興趣。”他的聲音漸漸提高,大概與敵人比拼能量所受的重創正在恢復。

我所處的位置是安全的,至少身後、頭頂沒有危險,但卻無法看清阿房宮的全貌。稍一沉吟之後,我飛躍而起,落向門樓頂上,這裡是大陣的正西入口,屬於“西方庚辛金”方位,向左是“北方壬癸水”,向右是“南方丙丁火”,所有局勢停留在一個微妙的平衡層面上。

向前望去,一條筆直的青磚大道把樓閣分爲兩個部分,左邊的全部是方形高樓,右邊的無一例外都是灰色的八角小樓,一眼望去,幾乎將它們錯認成一片寺院裡的骨灰塔林。如果不是有白雪的襯托,整個院落都會呈現出一種死氣沉沉的深灰色,沒有一點生機。

“我說過,現在進去是絕對安全的。”他的語氣已經變得不耐煩了。

大道直通那個空着的院子,我極目遠眺,看到了中間斷開的一段院牆,原來那院子根本沒有門戶,只有一個刻意留下的缺口,像一張怪異的嘴巴橫在雪地上。

“土位當然安全,再向後去呢?‘東方甲乙木’的位置也還安全嗎?”現在雖然不是討論陰陽五行陣法的時候,但他很明顯在隱瞞着什麼,一遍遍地提醒我前面絕對安全,實際上,任何一個陣法上的破綻都會把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安全。”他毫不遲疑地回答。

我轉過身,遙望着他站立的洞口:“既然五方位置都很安全,敵人的突破點又在哪裡?你說的話豈不是自相矛盾?”

因爲我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潛在危險的大規模迫近,所以有理由懷疑,真正的危險就在那個空院後面,也就是自西向東的闖入者穿過大陣核心之後所要面對的空間。

“我會證明給你看,咱們一起入陣好不好?”他陡然向前俯衝過來,像一架輕巧的紙鳶,毫不費力地馭風而行,瞬間便落在我身邊。

我不想多說什麼,揮手做了個“先請”的動作。他再次躍起,飛向右側的第一座小樓,只在飛檐上一點,翻身奔向第二座、第三座,動作之輕捷比叢林間高空穿梭跳躍的長臂猿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干地支之中,甲主乾天,乙主坤地,所以任何陰陽陣式,都會把“東方甲乙木”作爲重中之重的控制點。反觀阿爾法以宮殿樓閣佈陣,西高東低、南北齊平,是以那個空院爲核心,用南、西、北、中四個方位接連成一種高聳的壓迫之勢,殺奔東方,這一點能夠清晰表明,他的思想當中,是把東方劃爲與敵人勝負決殺的主戰場。

“這個陣式已經失去了控制,他只不過是勉力維持而已。”這是我的結論,也就是說,東方已經失控,他才被迫在西方築起防線,以應對敵人的反撲。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很明白,要想有真正的大發現,就一定會在正東方向的盡頭。

我跟在阿爾法後面,在樓閣頂上跳躍了二十五次之後,終於到達了空院近前的樓頂。

那座院子並不僅僅有一個缺口,而是擁有東西南北四個缺口,每一個的寬度足有七米。東西向的大道穿過空院後仍舊直線延伸出去,與另外一條南北向的大道在空院中央交叉成十字。

“‘十字星殺陣’?當年你的能量要比敵人強盛百倍以上嗎?”我忍不住微微一笑。

按照阿爾法說的,他在秦代佈陣,距今兩千多年,彼時能夠布成這種“至強勝至弱、開闔掃蕩、撥雲見日”的“十字星殺陣”,可見對敵人的戰鬥力抱有足夠的蔑視。兩千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意外,讓兩方勢力對比突然逆轉過來了呢?

大道交叉的核心位置,有一個深陷的圓圈,直徑爲十米,在白皚皚的雪地上顯得分外醒目。

“對,強盛一千倍都不止,佈陣之初,我甚至可以把他封印在‘陣眼’裡,那個圓圈的位置有一口天然深井,向下直接貫穿進入地脈,永遠沒有盡頭,作爲‘陣眼’再合適不過了。”

阿爾法不停地長嘆,縱身下樓,緩步踏進空院的缺口,一直走向那個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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