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帶着前世記憶出生的唐心

2帶着前世記憶出生的唐心

我搖搖頭,示意唐心不要出聲,因爲自己的手指在堅硬的金屬門上摸到了一些凹凸不平的線條。

這一次,不是大哥留下的字跡,而是一個女孩子的全身畫像。在門上作畫的人使用了奇妙的光線反射技巧,單憑肉眼觀察是無法發現其中奧秘的。可惜我沒有關寶鈴那樣高明的繪畫技巧,否則完全可以即時臨摹下來。

唐心把水晶瓶子舉起來,迷惑不解地看着我:“風先生,你發現了什麼?”

我無暇回答,稍作思索後,劃破手背,把鮮血塗抹在那些線條經過的地方,那張隱藏在暗處的畫立刻凸顯出來。

唐心“啊”的一聲捂住了嘴:“水藍?她是水藍——”

這張畫上的人與我們剛剛看到過的影像裡的女孩子是同一個人,而且身上的衣服式樣和最初站立的姿勢也完全相同。打個譬喻來說,我們現在看到的,就是那段活動影像裡的第一幅定格。

“唐小姐,難道你以前沒看到過這幅畫?”我擦乾了手上的血,凝視着畫裡的女孩子,用心地記下她的樣子。何寄裳說過,水藍纔是大哥楊天的最愛,我要記住她,以保證今後在千百地球人的面孔中一眼就能把她認出來。

唐心搖搖頭:“沒有,阿爾法也從來沒有提起過,不過我的前世記憶裡反覆出現過她,並且我永遠都明白,噩夢到了這裡就會醒來,而我的生命也就隨之結束了。”

能夠清醒地談及自身即將死亡的人,都是意志力極度頑強的,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能令她恐懼呢?從這一點上看,唐心絕不是一個普通人。

“你看到對面的那扇門嗎?門的後面,真的就是亞洲齒輪?”我向前指着。

唐心皺起了眉:“什麼?我看不到,這扇門把一切都擋住了。”她不解地盯着我,再扭頭去看眼前的門,並且伸出手努力摸索着,終於無奈地搖頭,“風先生,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抱歉。”

我沉默地搖搖頭,取出“逾距之刀”,盯着刀鋒上跳躍着的寒光。世間號稱“削鐵如泥”的寶刀多不勝數,但卻無法找到一柄刀,能夠劈開這扇門,讓我看到門裡的世界。

“我雖然看不到,但我知道門後面有什麼,在前世記憶裡,我不止一次地到過這裡。風先生,那個齒輪的結構龐大之極,由六億五千萬個獨立運轉的部分組成。它不靠任何地球人已知類型的動力驅動,也沒有可見的潤滑裝置,已經運轉了七千億年。一切資料都是寫在我記憶中的,而不是某個人轉述——”

我想打斷她,因爲這段話裡有一個明顯而巨大的謬誤,但剛剛張口,便被她舉手阻止了:“不要打斷我,風先生,你應該知道,讓地球人中的科學家去探求‘地球已經存在了多少年’這個問題是很荒謬也很可笑的,就像我們不可能提着自己的頭髮渡河、不可能在稱量體重時抓着自己的腳藉以減輕重量一樣。地球人對於地球的瞭解,正如古代中國人總結到的一個成語——‘盲人摸象’,在我記憶裡存在的資料,跟我成長過程中所接受的教育知識差別巨大,不能同日而語。”

“那麼,‘亞洲齒輪’可以看作是一個永動機?”我只提了這一個問題,至少沒有在她的混亂描述裡失去自己的思考能力。

她頓了頓,再次搖頭:“永動機的定義是‘不靠動力運轉的人造機器’,但‘亞洲齒輪’不是,它的存在並不是人類製造出來的。恰恰相反,是因爲有它的存在而產生了地球,產生了地球上萬物繁衍、文明發展的契機。”

“這一切,都來自於你的前世記憶?那麼,告訴我,在前世記憶的世界裡,你又是誰?”這是一個關鍵問題,我希望她說出自己的全部身份,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這是一個……一個很複雜的話題,幾個小時內都說不清,如果風先生感興趣,我們可以走出去慢慢談。我知道最近處的一幢三角小樓裡有壁爐和好酒,還有兩隻舒適的躺椅,或許我們該去那裡,讓彼此都靜下心來再說。”

唐心淡淡地笑起來,伸手相邀。

對於“亞洲齒輪”這一命題,全球公認的唯一學術權威就是蘇倫的師父,日本人冠南五郎。在他的研究報告中描述到的情景,與唐心所說不盡相同,但是卻提到了一個令飽經戰火的亞洲人歡欣鼓舞的論點——調整那個巨大齒輪的偏差,將會有效地糾正亞洲大陸上的風水、氣流、山脈、人心、天道,萬物迴歸生長的最初軌道,一切符合自然選擇的發展規律,不再有戰爭和霸權。

冠南五郎的理論被美國人稱爲“烏托邦式的絕唱”,並被嗤之以鼻,不過在和平人士眼中卻不啻於臨危受命的救世主,至少有七個中東小國的統治者已經捐獻出一筆數目巨大的款項,組建了一個名爲“生命之源”的基金項目,唯一目標便是尋找“亞洲齒輪”。

“願聽唐小姐的高見。”我緩緩轉身,準備放棄在那個空蕩蕩的世界裡繼續眺望的行動。透明的金屬門正在變得模糊,不再有水晶一樣的明澈,但就在此刻,對面的金屬門後面的洞口位置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我一下子怔住了,隨即撲向門前,把自己的臉緊緊地貼在門上。

“一個人?一個慢慢向這邊走的女孩子?她會是誰?蘇倫——會是蘇倫嗎?”我腦子裡轟然一響,“蘇、倫”兩個字幾乎要脫口大叫出來。幸好冰冷的金屬門能起到良好的鎮靜作用,逼使我控制住自己沸騰的情緒。

金屬門的透明度持續降低,那個女孩子走路時的姿勢被迅速扭曲了,如同一面凸透鏡裡呈現出來的詭異圖像,根本無法分辨她的身份。

“風先生,你在看什麼?”

唐心學着我的樣子貼在金屬門的右側,但我明白她什麼都看不到。

“我好像看到了蘇倫,但卻模糊之極……”我的聲音在顫抖。

女孩子停住了,我猜她是被對面的金屬門擋住,無法繼續前進,就像我和唐心被門擋住一樣。

“真的?可是……人的視線怎麼可能穿透金屬門?”唐心半信半疑。

我只能判斷那是一個女孩子,但卻無法確認是不是蘇倫,再過幾分鐘,金屬門恢復了原狀,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那是蘇倫?抑或是其他什麼人?比如這扇門上刻着的水藍?”我頹然長嘆,後退一大步,凝視着水藍的畫像。那畫像着正在緩慢消退着,如同冬日車窗玻璃上的水汽,太陽一出,水汽就無影無蹤了。

“風先生,我想你一定是出現了幻覺,假如還有一條通道可以進入‘亞洲齒輪’那個能量核心的話,阿爾法早就努力去找了,不至於困守在這裡。”唐心對我說過的話半信半疑,只是在表示禮貌性地應和。

我極力控制着自己內心的激動,這時候就算是歇斯底里的爆發、大喊大叫大吵大鬧又有什麼用呢?

“唐小姐,我們退出去吧。”我臉上重新浮起了淡然的微笑,帶頭向山洞外走。

如果此刻有美式爆破器材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開山炸石,做最大限度的努力。顧傾城的名字重新在我腦海裡浮現出來,如果她在這裡,必定也能替我出謀劃策,並且有條不紊地付諸行動,而不是像唐心一樣夢遊在自我的世界裡。

“蘇倫,我會再回來,不會讓你被困太久的。”這是我的承諾,從接到她失蹤的消息開始,每一天我都會對自己這麼說。

洞外起風了,寒意重重襲來,剛剛被冷汗溼透的內衣像一層硬邦邦的冰甲貼在身上,滋味實在不太好受。

我們沒有在洞口停留,一直向回走,到了距離山洞五百米外的一處避風口。

“風先生,就在那裡,我們可以烤火、喝酒,暫時休整一下。”唐心指向右側的一幢三角小樓。它有着冷肅的灰色木質門窗,雕花窗櫺上糊着白色的窗紙。與其他小樓一樣,它的灰色的樓頂也籠着厚厚的一層雪。

三角小樓前的橫巷與我們走過的大道呈銳角斜交之勢,正是“猛虎下山斗衝局”的一個神秘變化。

“這幢樓的位置是阿爾法特意選下的,用來鎮守封印之門。”唐心淺笑着解釋。

行走江湖的高手,不懂奇門遁甲的極少,況且她又是唐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知識面自然非常寬廣。

“很好,阿爾法的佈陣手法非常高明,就算比起江西龍虎山上的折鴉上人來也毫不遜色。”這已經是我對他的最高評價,因爲折鴉上人的年齡已經超過一百二十歲,從三歲起就在龍虎山學道,畢生浸淫於奇門遁甲、五行陣勢,是江湖上公認的業界第一高手。

唐心帶路踏上青石臺階,正因爲小樓處於微妙佈局的最前沿,屬於風中口、刀上口、劍鏑口、滅殺口、決死口的險中之險、危中之危,石階上的積雪浮冰早被東面來的殺氣和西面、北面的陰柔之風融化,乾乾淨淨,不留一絲水漬。

小樓的存在,猶如給洞口裡的被封印者頭頂懸上了一柄一觸即發的鍘刀,用意之深遠令人歎服。

“風先生請吧。”唐心伸手推開大門,一股淡淡的檀香飄出來,瞬間被風吹散。

這道石階約有三十級,一踏上去,我便發現所有的青石板後面都暗藏着複雜的機關。如我所想的一樣,阿爾法已經把小樓武裝成了隨時能夠狙擊敵人的堡壘。縱觀洞口附近的樓閣設置,只有三角形與五邊形的建築,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每一幢樓的方位都暗藏用心。

洞口的開闊大道能夠直通阿房宮的入口,也即是被封印者衝破最後禁錮的必經之路,但這條看似平坦無奇的直路,卻早就佈下了層層狙殺的陷阱。

“阿爾法的心機果然深不可測,在所有看得到的機關背後,是不是還有看不到呢?被封印者的智慧與阿爾法孰高孰低?”

我忍不住爲了這場無法想象的未來激戰而長嘆,畢竟封印的力量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削弱,此消彼長,阿爾法面臨的危機可想而知。

從這裡向西望去,斜坡越爬越高,根本望不到阿房宮的大門與那個巖壁上的洞口。向回看,石壁千仞,只留下那個狹小的方形通道,看上去異常古怪。

檀香越來越濃,我邁步過了高大的門檻時,忽然想通了:“幾乎所有的埃及金字塔入口都非常狹小,但塔的主體卻非常之龐大,這種比例嚴重失調的古老建築是不是跟眼前的石壁相似?”

二戰之後,考古學家們曾經在金字塔內部發現了奇妙的“金字塔能”,並且著書立說論述這種能量的存在狀態,強烈要求推翻“能量永恆不變”這一科學理論。在他們的著作裡,金字塔能不屬於地球上的能量,而是金字塔通過本身奇怪的錐體構造從宇宙空間裡承接過來的,有別於地球上現存的任何一種動能。

衆所周知,詆譭“金字塔能”存在的科學家們根本無法解釋金字塔內部“屍體不腐爛、鐘錶停擺、鑽石化爲碎末、金銀飾物自動燃燒”等等奇怪現象,因爲以上的每一個例子都是絕對的事實,無數具有執業公證資格的專業人士可以爲此擔保作證。

“難道阿爾法構建了這些造形古怪的樓閣,會借用到非地球物質的助力?”我心裡的疑慮越來越重,走到壁爐前的時候,仍舊心事重重地垂着頭。

“風先生請坐,阿爾法說,右邊的那張躺椅是一位偉大的英雄人物曾經坐過的。人雖然去了,但俠骨留香,永世不絕。”

唐心屈膝在壁爐前,“哧”的一聲划着了火柴丟進壁爐裡,木柴隨即燃起,火光斜映着她的臉,又將她的頭髮鍍成金黃色。

眼前的兩把松木躺椅樣式古樸,扶手上雕刻着細密繁複的雲頭、龍鳳、貔貅,絕對不可能是近現代的產品。右邊的躺椅側面擺着一張三角小凳,上面放着一個棕色封皮的小筆記本,中間還夾着一支磨得油漆斑駁的鉛筆。

“偉大人物?是誰?”我走過去,並沒有伸手去抓筆記本,而是蹲下來,專注地凝視着它。

“一個足以令阿爾法都佩服莫名的大人物,不過,既然那位前輩已經亡故,就不必再提他的名字了,以免對死者唐突,使亡靈不安。”唐心伸手烤火,心情已經放鬆下來。

筆記本的封皮是用熊皮硝制而成,那麼結實的皮質都已經磨得起了毛邊,可見它是每天無數次被主人翻閱的。至於那支鉛筆的樣子,則更可能在地質考察員的行囊裡看得到,又短又髒,尾部還有被咬嚼過的痕跡,可見使用者有咬着鉛筆思考問題的習慣。

“讓我來猜猜看,那位大人物是不是在江湖上突然銷聲匿跡的‘盜墓之王’大俠楊天?”

我的靈感來自這個陳舊的筆記本,因爲大哥留給我的那一本也是如此殘破,而且大哥曾到過這裡,我方纔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來自他的力量。

唐心“唔”了一聲,沒有立刻回答。

“他死了?不,他是永遠不會死的,天下英雄無出其右的大人物生前轟轟烈烈,絕不會默默無聞地離開。這個世界是爲他而存在的,就像月亮是要倚靠太陽的光才能得以出現在人類視野中一樣。”

我內心激動,但神情、言辭上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彷彿是在說着與己無關的故事。

“風先生,你說錯了,‘盜墓之王’楊天雖然天下無敵,但他仍舊是人,而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會老死、病死、橫死、猝死——他真的已經死了,就在我們剛剛到過的山洞裡。其實,我們都會死,只不過早一時或者晚一時之分,回頭想想,一天、一年、一百年放在地球歷史的長河中,也僅僅就是白駒過隙的一瞬,那一點點微小區別與沒有區別何異?”

火焰騰躍起來,差些舔到她的指甲,讓她小小地吃了一驚,猛地向後仰身,嗖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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