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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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像貢布這樣男人都流露出深深恐懼,陳玉眉頭皺了起來,一定有什麼問題。在陳玉琢磨怎麼問時候,他忽然覺得脖子上涼颼颼,似有所感,陳玉猛地回頭,立刻看到自己後站了兩個人。正是今天帶他們回來少女和同伴,大半夜悄無聲息地站在他後,陳玉嚇了一跳,同時心裡疑惑更大,掃了眼周圍,最後不動聲色地問道:“央金姑娘有事?”

見到陳玉回頭,右邊少女露出笑臉,將後一個瓦罐拎過來,笑着低聲說道:“我們阿爺剛做好湯,雖然有點晚,正好給守夜人送過來,沒想到小哥也醒着。”

陳玉看了對面更僵硬貢布一眼,自己笑嘻嘻地接了過來,“剛好,我們兩個聊天,有些餓了,謝謝央金姑娘。”

陳玉說話功夫,他懷裡豹子扭了一下,伸鼻子聞了聞,但是困得有些睜不開眼,只伸出爪子按住罐子蓋子,表示了佔有權,就將臉埋到陳玉懷裡又睡了。

央金和藏族小夥子帶着笑意看了看帳篷里人,道了晚安離開了。

陳玉過去將帳篷門掩好了,還沒回到火爐前,貢布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沙啞地說道:“把罐子給我。”

陳玉搖了搖頭,將瓦罐裡東西小心地倒入帳篷一角放垃圾桶裡,他甚至還在上邊又扔了其它雜物,遮蓋他浪費糧食行爲。

貢布站在那裡,神色複雜地看着陳玉。

陳玉笑了笑,輕聲說道:“這地方不比山下村子,初來乍到,防人之心不可無。”

貢布明顯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任憑陳玉再問什麼也不肯多說了,只是盯着明滅火焰發呆,最後喃喃說道:“也許這就是命運之神指引......”

命運?陳玉忽然想起那本黑色筆記本。在拿出來之前,陳玉略有些心虛地擡頭,看了看正閉眼休息封寒。然後陳玉發現那張過於完美臉上,睫毛動了動。在陳玉開始低咒時候,封寒已經不耐煩地半睜開眼看向他,“什麼事?”

這該死連凝視一會都能醒過來敏銳直覺!

陳玉有時候甚至懷疑家裡野獸其實不只豹子一隻,這樣想着,陳玉面上極爲溫和無辜地笑了笑:“沒事,你先睡吧,我只是——想起來吃點東西。”

對,這是個好理由。接着,陳玉就發現豹子耳朵一動,已經圓滾滾體努力翻了過來,順便在他腿上伸了個懶腰,歪歪斜斜地坐起來,然後邊張大嘴巴打哈欠邊用頭拱陳玉胳膊。示意如果要吃東西,千萬帶上它。

靠,又來一隻!這小孩大概聽得最明白就是吃東西以及所有相關方面句子。

然後陳玉低頭看了一眼豹子,擡頭說道:“你看,小胖也想吃。”

封寒在確定了兩個半夜依然有興致吃東西家人並沒有危險後,又閉上了眼睛。

陳玉等了好一會,才餵了豹子一杯水,在豹子有些委屈彷彿被欺騙感目光下,偷偷拿出黑皮筆記本。

輕輕翻過幾頁,陳玉接着自己上次看地方,看到:儘量多帶食物和水,多帶蠟燭,尤其是蠟燭。到了地方之後,記住先將門上開關鎖上,否則,絕對不能進洞。

他們要去地方是山洞?陳玉皺了皺眉,翻找後面確定沒有其它需要準備東西后,便先合上了筆記本。食物和水他們準備了很多,蠟燭卻只帶了一包,一包六隻,其實這些他還覺得多了,畢竟有狼眼手電和更多備用電池、冷光棒等。

但是出於某種說不清理由,他相信這黑皮記本話,一定有什麼原因。陳玉想了想,站起往帳篷外面走去。

等他再進來時候,發現貢布正驚異不定地盯着他。

陳玉揚了揚手裡一大捆牛油蠟燭,說道:“我去和他們換了些蠟燭。”

貢布快步走過來,幫陳玉將帳篷門掩好,才小聲說道:“以後不要一個人行動,你可以帶上我。”遲疑了一下,貢布又說道:“你也太實在了吧,怎麼換這麼多?”

陳玉笑了笑,用將所有蠟燭都塞入包裡,在他將揹包暗袋拉出來後,他揹包長度已經又增加了不少。

處理好這一切,陳玉再次坐到火邊,覺得自己應該再打開筆記本看看,而且還有許多問題要問貢布,但是眼皮卻越來越重,旁邊毯子無比人。陳玉起,這裡離封寒那邊睡袋並不遠,他卻在下一秒倒在了毯子上。

......

第二天,陳玉覺得上發涼,只有口處乎乎,接着,口東西動了動,然後陳玉臉上一。

陳玉瞬間睜開眼,豹子正臥在他旁邊,用略嫌粗糙舌頭努力他臉。

陳玉推開滿眼亮晶晶豹子,伸手抹了抹滿臉口水,這傢伙難道已經能當鬧鐘叫早了?

抓了抓亂糟糟頭髮,陳玉才發現,自己在地上毯子上睡着,貢布也睡在不遠處,帳篷裡沒有任何人醒着。

守夜人呢?陳玉忙四下打量,只有他和貢布離火爐最近,看來接替第二班守夜人根本沒起來。因爲沒有人照看,火已經滅了,怪不得陳玉會覺得冷。

也許大家都累了,好在沒出什麼事。

陳玉剛想鬆口氣,忽然發現,封寒不見了,就連他睡袋也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陳玉騰地站了起來,又找了一圈。帳篷裡地方不大,只有七個人睡在這邊,少一個人實在太明顯了,封寒真不在。

陳玉急了,將貢布叫醒,簡單說明了況,然後讓他招呼其他人,自己先去找封寒。他擡腳兩步走到帳篷邊上,也許昨天太累了,他覺得有些腳軟,走路晃晃悠悠。

等出了帳篷,陳玉才發現太陽已經很高了。這個部落大概有二十幾頂帳篷,搭建在樹林中間一片非常開闊空地上,現在安安靜靜,空無一人。就連空地周圍樹林裡,也安靜異常。

這個時間了,不可能所有人都沒起。陳玉皺了皺眉,大叫了幾聲封寒,眼睛緊緊盯着四周,手裡握着已經打開保險槍。整個部落裡依然靜悄悄,就連樹林裡都沒有吹起一絲風打算。在這個陽光還算明媚早上,陳玉忽然覺得全發冷。

這個時候,他注意到對面帳篷慢慢掀起來,陳玉覺得自己心跳速度變了,握着槍手更用力了些。

帳篷後面鑽出一個和陳玉一樣頂着滿頭亂髮腦袋,那人看向陳玉,然後大叫起來:“小陳玉?你怎麼會在這裡?”因爲過度震驚,他聲音都有些變調。

陳玉鬆了口氣,笑起來,跟對面人打招呼:“喲,馬爺,好久不見。”

“我擦,不是跟你小子說了,千萬別來,你這是誠心來給我添亂吧。本來就夠讓人鬧心了,現在還得分神照顧你。”抱怨話,用一種喜氣洋洋語氣表達出來,馬文青衝過來,狠狠地抱住了陳玉。

無論怎麼說,馬文青看到陳玉,還是萬分欣喜。

兩人喜相逢後這幾嗓子,將睡得正香人們全吵醒了。接着,四五個帳篷裡走出來不少人。

氣氛迅速轉變了,陳玉瞄了一眼,跟馬文青後人打招呼:“馬叔。”

馬文青父親,馬家當家人馬列。就如同馬家名字都包含了父輩期望一樣,文青是文學青年意思,顯而易見,馬爺爺期望更大。

馬列大笑着拍了拍陳玉肩膀,然後眼神銳利地盯着同樣出了帳篷金老大。馬列後還跑出一位小姑娘,看着陳玉抿嘴一樂,剛想跑過來,似乎想到了什麼,硬是氣呼呼地站住了。

陳玉看到金老大黑鍋底一樣臉色,在他說話之前,開口道:“金老大,這兩天相處,我也算了解你爲人。但是同樣,我也相信馬家,這裡頭,說不定有什麼誤會。我看我們還是先說清楚了,免得傷了和氣。”這兩天,陳玉觀察,金老大雖然脾氣急躁,但是粗中有細,這麼高調落人口舌事,絕對不是他設計。

馬列和金老大都是人精,一看這陣仗,動起手來誰都討不到便宜,都示意手下先別動。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聲槍響,子彈擦着陳玉胳膊飛了過去。馬家所有人迅速將槍舉了起來,同一時間,金家做出了同樣舉動。

就在這時候,金家後面傳出扭打聲,一個高高壯壯漢子被邊一個瘦猴子樣青年按到在地上,同時,瘦猴子青年說道:“金老大,阿鬆不等您指示就私自開槍。”

金老大臉色一變,收起了槍,對着馬列一拱手:“馬爺,看來我們金家內部出了點岔子,這裡面可能確實有誤會,一會我們再詳細說說。”金老大是明白人,剛剛要不是瘦猴讓阿鬆那一槍打歪了,今天兩家肯定不能善了。

“老大!您爲什麼不讓我開槍,他們馬家太欺負人了,我們人都沒有回來,現在見着面,連動手不敢,難道我們金家真沒人了?”阿鬆被瘦猴壓着,仍然掙扎着叫嚷。

金老大幾步走了過去,擡腳就將阿鬆踢了幾個跟頭,直接將人從帳篷邊踢到了外面。

金老大沉着臉,盯着阿鬆慢慢問道:“你真當老子能隨便糊弄?金家人沒回來,馬家人難道就回來了?阿鬆,你也來了兩年,我對你一向不薄,不知道這次你背後跟了哪家啊?”

看大高個子瞪着眼不言語,將槍保險開了,金老大依舊不急不緩地說道:“阿鬆,你知道我手段,現在說話,我不怪你,你想走就走。我就要個明白話。”

阿鬆咬了咬牙,掙扎着站了起來。

如果他想跑,金老大早就開槍了。然而,阿鬆卻沒動。

他本意確實是要跑,他了解金老大,絕對不會饒了他。只要能跑到帳篷後面,他就有活着希望。

但是他剛準備邁步時候,卻驚恐地發現他擡不起腳。等他低頭時候,才發現他兩隻腳已經不見了,確切說是陷入了地底下,阿鬆立刻驚叫起來,然後擡頭衝這邊驚慌失措地喊道:“救救我!救救我啊!”

這個意外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陳玉低頭一看,不對勁,他們現在站在帳篷邊氈子上,腳沒有接觸土地。但是從剛剛他就一直覺得走路軟綿綿,而且,這帳篷也在往下陷。

“我們必須趕緊從這裡走出去。”

“我靠,昨天還好好,今天怎麼就成了沼澤!”馬文青嚷道。

“別廢話了,快走。”陳玉抱起豹子,拉着馬文青就往外跑,只要跑到有樹木地方,他們應該就得救了。

衆人後,貢布一臉絕望地坐了下去,嘴裡喃喃說道:“沒用,我們都出不去了——”

就在衆人動起來時候,詭異事發生了,剛剛還是堅實空地似乎一瞬間全變成了沼澤,甚至有地方冒起了巨大黑色泡泡。

帳篷已經支撐不住,以眼可見速度往下陷去。

跑得最快人,也是陷得最深人。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