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它。”我把燈罩拿走,轉身來到三叔身邊,“三叔,我準備好了。我們開始滅掉血屍吧。”
三叔頭也不擡,也不說話。
“三叔。”我又喊他一遍,他是前輩,也許他會告訴我一些好的經驗,請教他一些事情,也是對他的尊重,免得他又罵我不尊敬他,所以我要喊他一起。
可是他依然不理我。
他怎麼了,我感到一絲異常,靠近他身前,仔細查看他的臉色。
他喘着粗氣,狠狠的吸着煙,臉色暗紅,緊張不已。
“三叔。三叔。三叔。”我又連喊三聲。
他這纔有反應,但說話已經有氣無力,好像一個重病的人聲音,“你……你在喊我嗎?”
“三叔你怎麼了。”我感到非常不妙,他好像病了。
三叔摸了摸脖子,嘆息道,“剛纔……我被血屍掐住脖子時,它的爪子抓傷了我的脖子。現在我中了屍毒,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中了屍毒,我大吃一驚,剛纔撤離右配殿的時候,我們都太慌亂了。慌亂之中沒有人注意到三叔受傷,而退回中殿之後,三叔又是一個好面子的人,他發現了自己受傷也是不會輕易告訴我們的。
“小裳,你有辦法救三叔嗎?”小裳是醫生,我此時只有求助於她。
小裳搖搖頭,“我第一次遇到這種疾患。我只能憑着經驗打一針抗生素試試。”
“西醫估計救不了我。”三叔喘着粗氣說道。
“三叔。西醫不行?那是用什麼辦法?三叔只要你知道的辦法,說出來,我一定都能做到。天無絕人之路,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你。”我不能失去三叔,本來失去了爺爺已經讓我壓抑。如果三叔是因爲幫助我尋找爺爺而喪命。我更是無法承受。
三叔顫抖的又點燃了一根菸,淡淡的說道,“關於屍毒,我曾經聽說過了一個故事。有一個人是一個小偷,他進了一個教堂偷東西。但他誤入了教堂的停屍房,沾染了上了屍毒。之後,他變賣了所有的家當,才找到了一個名醫治療。名醫給他打了一針藥。那一針就需要十萬塊錢,而且一針只能續命一年。小偷爲此砸鍋賣鐵。但最終他還是隻活多活了三年。”
我認真道,“我們也去找那個名醫。我們有錢。我現在還有六百萬,就算不夠,我也可以賺。總之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
三叔嘆道,“聽天由命,也許我命就這麼短。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腳。我自然盜墓了,早晚就會有這麼一天。 ”
我怒道,“三叔,不准你說喪氣話。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救你的。”
胖子也安慰的說道,“三叔,我聽說以前也有人中了屍毒,最後治好了。屍毒並不是絕症。”
龍小小也走過來拉着三叔的手說道,“叔叔,你不會有事的。我看你面帶福相,一定是洪福齊天,災禍全除。”
我憂愁的走到小裳跟前,“小裳,你要救救三叔。能想到什麼辦法,就用什麼辦法。”
小裳從醫療包裡拿出注射器,抽了一個藥瓶子裡的藥水,向上推了推,“我馬上給他打一針抗生素,觀察一下效果。至於能不能行,我也說不好。”
小裳走到三叔跟前,給他打了一針。
我們都圍坐在三叔跟前,面帶憂愁,希望三叔能產生奇蹟,恢復過來。
這時,那個黑虎軍突然舉手說道,“我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救到三叔。”
我激動的站起來,“什麼辦法?”
這個黑虎軍說道,“我小時候聽媽媽說有人在草原上盜墓中了屍毒,然後他喝了一種特別的人血,就好了。”
我急切問道,“是什麼人的血?”
黑虎軍吱吱唔唔道,“我記不清了,小時候聽到的故事,具體的真的記不清了。剛纔我不敢說,也是怕說不清楚,您會生氣。”
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淡定的說道,“沒事。你慢慢想。想到就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黑虎軍道,“我叫孤狼。”
“孤狼,你慢慢想。把你認爲最後可能有這種特殊血液的人都列出來。我可以一個個去尋找。”我說道。
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我們再看看三叔,三叔的狀況一點兒也沒有好轉,反而症狀更深了。他開始全身哆嗦,並說,“我有一點冷。一定是屍毒侵入我的血液,讓我的血液失去了溫度。”
看到三叔這樣,我開始着急起來,“人血,到底是什麼人血才能解這種屍毒。”
小裳連忙說道,“我們一般解毒,如果抗生素不行,就用血清。讓我再試試血清吧。”
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好依她。
小裳又用注射器抽了血紅的一針管,又給三叔打了一針。
過了一會兒,三叔依然沒有好轉。
“看來現代醫學是一點兒也救不了三叔了。”我嘆道。
小裳點點頭。
胖子道,“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的。既然需要人血,那麼我們就用自己的血試試。”
“嗯。現在只能這麼試試了。”我也贊同道。
小裳表情嚴肅的說道,“你們是輸血,還是給他喝血。”
我又拉過孤狼問道,“那個人是喝血之後好的嗎?”
孤狼點點頭,“那是很遙遠的時代,哪裡有輸血,就是喝血。”
我道,“給三叔喝血我們的血。”
小裳嘆了一口氣,“如果是輸血,我絕對不允許。這是極其危險的。不同血型的人是不能互相輸血的。”
“你快幫我們取血吧。”我一伸胳膊說道。
三叔喘息的嘆道,“你們別爲我折騰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
我道,“三叔你別說了。取血吧。小裳。”
小裳點點頭,拿出注射器扎進了我的手腕處,慢慢拉動,鮮紅的血液慢慢的涌進了針管中。
抽完血,小裳拔出針頭,我忍了一下痛。按住剛纔抽血的針孔。
我看到另一條白胖胖的胳膊伸了出來——是胖子。這一刻我極其感動,雖然我平時總是欺負胖子,但關鍵時刻他是靠的住朋友。
“胖子,我替三叔謝謝你。”
胖子笑道,“我們是親兄弟,別提這個。三叔也是我三叔。”
胖子的血抽完,小裳又抽了她自己的血和孤狼的血。
最後輪到了龍小小。
龍小小嚇的躲到了遠處。我看的出來她不想抽血。
“算了吧。先用我們的血試試。”
小裳將我們的血分別給三叔服下。
三叔一邊被灌血,一邊慢慢的說道,“小圓子,你這是想折騰死我。我估計沒死在屍毒手裡,就死在你手裡了。”
我揮揮手,讓小裳別搭理三叔,繼續灌。
小裳不一會兒就將所有的血液灌進了三叔的肚子裡。
隨後,我們只有坐在椅子上等待。等待三叔能發生奇蹟。等待的時候,我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他。希望他的氣色能慢慢變好,最後臉色恢復了平常的笑容。
從我擁有記憶起,三叔是一個極其樂觀的人,他從來不把悲傷掛在臉上。他永遠是笑呵呵的樣子。我特別喜歡他,和他待在一起很快樂。一個樂觀的人是難得的,人生苦短,樂觀可以活的更好一點。我珍視樂觀的朋友。所以三叔如果死去,我會極其悲傷。
“三叔。”我快要流淚的看向三叔。
三叔依舊是奄奄一息的狀態,“不……不準哭了……我如果要是死了,只求你一件事。將我帶回家鄉安葬了。”
“三叔……你不會的。”我咬牙說道。
小裳走到我跟前,低下頭,嘆了口氣道,“還是不行。三叔的病狀沒有任何好轉。”
“不。”我雙手抱頭,“爲什麼會這樣。”
胖子連忙拉着我,“小圓子你別激動。也許還有別的辦法。”
“對。也許還有辦法。三叔是被血屍害成這樣的。也許右配殿裡有屍毒的解藥。我們去把血屍殺了,然後再找找。”我握拳說道。
說着我喊上胖子孤狼,提起燈罩,就要前往右側門。
“沈原。三叔怎麼辦?”小裳對我喊道。
我轉頭說道,“拜託你和小小照顧一下三叔。血屍太危險,我們三個男人去就行了。”
龍小小也想跟來,我冷冷說道,“小小,別鬧。我們現在需要救三叔。以後你再任性。”
龍小小好像懂了我的意思,落寞的回到小裳身邊了。
我一手提着燈罩,一手拿着馬刀,對胖子說道,“胖子開門,一會兒我們將兩隻炙焰金蟲都丟到血屍身上,然後再用馬刀猛砍,一定要引燃炙焰金蟲,燒死血屍。”
胖子搗鼓一下,右側門就打開了。我們來到右配殿門口。右配殿裡面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好像是血屍在裡面橫衝直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右配殿的門也被撞的一晃一晃,似乎有倒塌的危險。
孤狼哆哆嗦嗦的說道,“血屍好像狂暴了,它太厲害了。現在我們進去就是送命啊。”
我擡了一下手,示意大家別動。我趴在門縫,仔細往裡面看。
原來有一個黑虎軍還沒死,他正拼命的在房間裡四處亂逃。而血屍一直就在他身後死死的追着。
這個黑虎軍極其可憐,一條胳膊已經被血屍咬掉。但是逃生的本能讓他忍痛繼續逃跑。由於門已經被我們鎖上,他無法逃出來,只能在房間裡到處轉圈。
終於他跑累了,跌倒在地。血屍追到他跟前,他嘆息一聲,絕望的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