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種苦寒的地方,一口辣喉的燒刀子帶給人的滿足感真不是蓋的。
“誒,明叔,你說小哥在幹嘛呢?”
“從到了長白山脈腳底下之後,他就一直沉默不語,有時間就盯著雪山深處,哪裡有啥好看的,千律一篇。”
“而且,小哥雖然..嗯,用天真的話來說就是個悶油瓶,但是這一路也沉默的過頭了吧?”
“我沒記錯的話,從出發到現在,壓根就沒見小哥說過一句話!”
忽然,胖子看著單獨站在一旁的小哥疑惑的問道。
不管是趕路的時候,還是休息的時候,小哥就一直皺著眉頭看著遠方的雪山。
別人跟他說話也不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啊,明明在海底墓裡面悶油瓶都比以前好很多了。”
“怎麼這纔多久不見,就從悶油瓶變成了冰疙瘩了?被長白山凍成這樣了?”
吳邪抿了一口燒酒暖暖身子道。
“……爲什麼?大概,他看的不是山,而是他必須去面對的宿命吧。”
聞言,胡明沉默良久,咧嘴笑道。
小哥看向的方向,就是指北針正東方向死死鎖定的那座山頭。
那是三聖山,在三聖山地底深處,有著一座大約存在了五千年左右的青銅門。
說到這裡,胡明的目光有些閃爍。
鬼璽,開啓青銅門的鑰匙,那種東西,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宿命這個詞有些太過沉重了,一時間,氣氛死寂了起來。
吳邪和胖子知道,胡明好像對小哥的過往很清楚的樣子。
但是可惜的是,每次聊起這個的時候,胡明卻又不願意多說。
至於問小哥本人.
呵,夢裡什麼都能實現。
“對了,明叔,你消失的那二十多年是去幹嘛了?”
“我聽我三叔說,當年很多人都在找你的蹤跡,但是都一無所獲。”
吳邪忍不住好奇的問向胡明。
“哈?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其實準確的來說,我只是消失了十年左右.不過,現在怕是沒時間聊這個了,那是個很長的故事。”
胡明目光一陣變換,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頭來看向他的小哥,還是什麼都沒說。
在雪山上趕路是非常枯燥的。目之所及,盡皆是生命絕跡的白色。
耳邊縈繞的,就只有呼嘯的風聲。
下午時分走了還沒多久,天,就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茫茫的天際線早已被沉重的鉛雲所代替。
耳側的寒風颳得越發凜冽了。
“麻煩了,這風一旦刮起來,沒有兩天兩夜是停不下來的。”
“搞不好還會颳起暴風雪,我們繼續前行肯定是死路一條。”
“最糟糕的是,我們已經太深入雪山了,即使現在想要返回也來不及了。”
順子當即臉色一變,他太瞭解這片一望無際的山脈了。
在冬季這個時候一旦颳起風,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那完了!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在這山上等死吧?這附近難道就沒有什麼避風的地方嗎?”
一個夥計在照顧著臉色發白的陳皮,聞言,忍不住焦急的問道。
這是華和尚,他懂得一些醫學常識,這一路以來就是他在負責陳皮身體情況。
這裡的環境太惡劣了,陳皮到底是九十多歲了,身體早就沒了年輕時那麼硬朗了。
這一路折騰下來,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了,要是在暴風雪裡面前行
不等他們抵達目的地,陳皮就得嗝兒屁!
“有!我記得,前面一處山包裡面有火山溫泉,那裡面地勢三面環山,或許我們可以去那裡避風。”
順子想了想,眼睛一亮的說道。
陳皮因爲身體的緣故,這會兒眼神已經迷離了,根本無法正常的思考。
因此,胡明便成了在場的所有人的主心骨,包括陳皮的夥計華和尚、郎峰、葉城幾人也是盡皆將目光看向胡明。
沒辦法,這些人中,除了陳皮,也就胡明名聲最顯,資歷最老了。
幹這一行的,還真就只服氣這個。
“那就這樣,你來帶路吧,順子。”
“在這種人跡罕至、環境惡劣的地方,聽熟悉這裡情況嚮導的建議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需要過多的思考,胡明便拍板道。
隨即,在順子的帶領之下,衆人改變方向,繼續前行。
直到下午六點多,天邊鉛雲已經蔓延到頭頂時,衆人總算是趕到了順子說的火山溫泉。
走進火山溫泉的範圍內,氣溫一下變的溫暖了起來。
趕在天色徹底黑暗下去之前,衆人連忙安營紮寨。
而陳皮那邊,他的夥計正借著溫泉水爲他做著護理。
“嘖,這死老頭可真夠會折騰自己的,這一大把年紀的,不老老實實在家裡養老,就非得跑到這種鬼地方來受罪?”
“就他這倒黴樣,要我說,怕不是趕不到目的地,這死老頭半路非嗝兒屁不成。”
忙完之後,胖子啃著乾糧,看著陳皮那邊忙活的場景,忍不住吐槽道。
從長沙城火車站一見面,他就不喜歡陳皮這個人。
經過了山海關陳皮故意點炮的事情之後,意見就更大了。
胡明敢發誓,胖子心裡丫的肯定巴不得陳皮立馬死翹翹呢。
“行了,胖子,陳皮可沒那麼容易死,畢竟是倒了一輩子斗的老..”
話還沒說完,胡明忽然眉心頭一跳,愕然的看向陳皮的方向。
就在剛剛,陳皮衰弱的心跳聲、呼吸聲盡皆在同一時間徹底消失不見。
難不成還真讓胖子給蒙對了,陳皮真的在半路死了?
你大爺的,死胖子的烏鴉嘴有這麼玄學邪門的嗎?
這纔剛說完不到半分鐘,就立馬應驗了?
胡明驚疑不定想道。
不,不對,沒有那麼簡單!
直感告訴胡明,陳皮,還沒有徹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