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而局子裡有人也是如此,胖子他們仨自打一聽見那八起連環謀殺案之後,那心裡頭就滋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此刻仨人都說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只不過心裡頭已經有了計較,打算去警局拜訪一下鄧局長。
其實這麼在這麼長的時間裡,這大上海還真出過幾起其他的事情,不過即便是經由這些傭人們都講述了出來,胖子他們仨好像也已經有了一點先入爲主的感覺似得,不免再難聽進去別的,而是開始籌劃起這種事情到底是要怎麼對那個鄧局長說,畢竟幫他的時候是一回事,求他的時候就又是另外的一會事了。
三個人風風火火地見到鄧局長的時候,這鄧局長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聽着小曲品着茶水悠然自得呢。
而在看見胖子他們仨人一起來找他之後,這鄧局長一時之間是受寵若驚,連忙站了起來笑臉相迎地對胖子他們仨人說道:“稀客,稀客啊,這是什麼風把你們仨一起吹過來了。快坐,快坐,你們仨現如今可都是這大上海的風雲人物,我這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長還真不敢怠慢你們。”
“哎呀鄧局長,你就別和我們客氣了,我們仨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求你來了。”一看這鄧局長竟然這麼客氣,這宋老爺子自然也就開門見山,想要把話給直說出來。
可還沒等他繼續往下說呢,就見眼前的這位鄧局長在聽完了自己的那番話後,臉面“唰”的一下就拉下來了,時下的他再也不是剛纔的那個慈眉善目好說話的鄧局長了,而是像一個要討價還價的商販,正一臉詭秘而又刻板的看着他們。
“鄧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想幫我們了?”一看對方的臉色都變了,這宋老爺子也不是個好惹的主,直接也臉色一沉,當着這位鄧局長就問起了話來,而這鄧局長在聽過這番話之後,卻是展露出了一抹公事化的笑意,並且連番對宋老爺子說不敢,可他是真的不敢嗎?
“三位你們也要知道,我們警局是有規章制度的,咱們要是私事的話,那我一定是一口答應,可要是公事那就得公事公辦,按照規章制度來,我想你們也不希望我這局長的帽子被擼下來吧。”
這話說的雖然客氣,但意思卻是明擺着的了,他們仨去警局找警察局長辦事,這能有求着他的私事嗎?
可既然是公事那就必須要公辦,睡是讓人家是個恪盡職守的好局長,要不然也不會在這警局裡一待就是這麼多年,風雨不動吃香的喝辣的穩如泰山呢。
不過換句話說,瞧他的那個表情就知道他另有所求,什麼是公事,什麼又是私事?只要東西情分給到了份上,公事就可以變成私事,可這就要看看胖子他們仨人給予情分的力道了。
其實早在來的時候,宋老爺子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和這位鄧局長打交道這麼多年,他這種貪婪的本性能不知道嗎?
可知道歸知道,以前還好,現在是心裡頭真的氣憤不已,這事能和之前的那些事一樣嗎?
這是救命,不是他媽的這不是讓你枉法,你怎麼能這樣?
可好好想想這也不怪人家,這種貪婪的本性都是宋老爺子他們這些商人把他給養出來的,這可真應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的話,一時之間這宋老爺子的心裡頭空落落的,有心想要反駁,想要拿以前的那些事情去堵這鄧局長的嘴,可想想還是算了,只有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存摺拍在了鄧局長的桌上。
“哎呦,看來您還真是有些私事要來找我,您看看您,咱們倆這關係都這麼熟了,既然是私事那就沒必要走這種形式,不過我呢,最近手頭上也不寬裕。這麼着,這錢就算是我借的,說說吧,宋老闆今天找我是要辦什麼事啊?”
既然看見存摺了,這鄧局長也再不繃着了,霎時之間是眉開眼笑,並且很是歡快地打聽起胖子他們仨人的來意。
而宋老爺子也只好在心裡頭暗暗地長嘆了一聲之後,纔開始詢問起鄧局長,有關於前些陣子,這大上海發生的那八起連環命案的事情來。
可在聽到宋老爺子說完了這些話之後,這鄧局長竟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半天都沒說上一句話,直到有一會子之後他纔回過神來坐在了位子上,不過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是滿頭汗水,連手都有些顫抖個不停了。
“你……你們問這個幹嗎,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這錢你們拿回去,老子什麼都不知道,別他媽再過來煩我了。”
雖說剛纔這鄧局長是有點陰陽怪氣,但最少互相之間還能有所溝通,可自打在聽完了宋老爺子的要求之後,這鄧局長的臉面一下子就變了,甚至於連那些錢都不要了,這可是自打宋老爺子認識這位鄧局長這麼長的時間裡,絕無僅有的一件事情。
“鄧局長,鄧齊昌,你別在那賣弄身段,別給臉不要臉,你這個局長的位置是我們這些商賈幫你挺起來的,你別忘了你的本分,要是把我惹毛了,你小子自己尋思,可別等到死的時候還不知道是誰給對你捅刀子。
我們怎麼了?我們無非就是想打探一下那八起命案到底是在那發生的,我們是要救人,不是要惹事,你把你那個滿是銅臭的豬腦子好好給我空空,別連個好歹你都分辨不出來。”
有鄧局長的那番話,這宋老爺子心裡頭的那股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時下也顧不得什麼其他的東西了,連忙撿起了存摺後指着鼻子對鄧局長一通喝罵,可他的這番話纔剛說完,就被鄧局長的那句滾給逼得生生住嘴,人也被那個鄧局長給逐出了辦公室。
“老宋,你消消氣,別在生氣了,你在上海是土生土長,你得拿個主意出來,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挺着,又或者是到處打聽那些流言,然後在自己整理和推測吧?”
一出辦公室的門,這宋老爺子依然還是氣鼓鼓的,其實但凡有點意思他也不會和鄧局長那樣的小人鬧掰了,但他心裡頭是真急,一時之間還真難以壓下那個火。
看着那丫頭一天天的消瘦下去,雖然胖子纔回來沒說過什麼,但他自己心裡頭也明白得很,這掛水的那些西洋法子終究就只是個吊命的物件而已,萬一再不抓緊點,哪天這司徒眀香真沒救了,那他就徹底沒辦法同眀香的父母交代清楚了。
“老王,你別勸我,實在不行我就花重金去砸傅筱庵,我還真就真不信了,有個市長給警察局長施壓,他還是會這麼繃着。”
說罷,這宋老爺子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牛脾氣,拉着胖子和王老爺子的手就要往出走,可還沒等他走出去幾步遠呢,就被身後的一個竊竊的聲音叫住了。
等他們仨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叫他們的這個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剛纔那個像是發了瘋一樣的鄧局長鄧齊昌本人。
“怎麼着鄧大局長,你又要耍什麼花樣?我們小小屁民的身份可經不住您這麼高的身份送我們,別因爲臉面再降了您的身段,那我等屁民可就罪大惡極了。”這句話說得是不冷不熱,說完之後這宋老爺子猛一回身,拉着胖子他們倆人就想要往外走。
“宋老闆,王老闆,張神仙你們等等,有什麼話咱們回屋說,別在這鬧騰行吧,你們不要臉面我還要在這警局裡混呢,一切都好商量,咱們商量着來你們看行吧?”
一看宋夢凡他們幾個人又要走,這鄧局長連忙追了出來,並且還像是要抓救命稻草一樣,一把拉住了這宋老爺子的衣襟。
現如今他的語氣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強硬了,有的只是一種看似於幾近崩潰的樣子,甚至於連眼睛裡的血絲都能夠清晰地看得出來了。
“怎麼反悔了?我就知道你繃住那個臉。走吧,進屋裡好好商量商量。”眼瞅着鄧局長已然示弱,甚至於那種感覺扭捏非常,就好像是個娘們似得,不過好好想想,即便是真去求上海市長,最終落在實處的還會是眼前的這個人,那莫不如就少走彎路,借坡下驢算了。
在又回到了鄧局長的辦公室裡後,這仨人的氣勢可跟之前是完全不同了,剛纔那是求人辦事,現在是人家求你回來,這心裡頭的感覺又豈是一個爽字能夠形容的。
“幾位,你們真的是爲了那個連環命案來的?”一看人家安然落座,一副氣定神閒地給自己倒起了茶水之後,這鄧局長連忙把門關好後,又一次露出那種神神秘秘地恐慌表情,再次詢問起宋老爺子他們幾個人。
而在得到了對方的肯定答覆之後,他纔算是解脫似得長嘆了一聲,並且很是鄭重地對胖子他們仨人說道:“我說三位,這件事在我沒告訴你們之前,你們也要答應我件事才行,我的要求不多,就是希望張神仙能夠出手相助,幫我把這八樁命案的事情給破了,我不求能夠抓住人犯,但最起碼也要讓那八個兇殺地點恢復如初,再不會有那些髒東西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