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是啥?”
隨着一陣夜風襲來,守夜的塔乾圖連忙上前了幾步,一把由打地上撿起了那件滿是鮮血,但卻看似很是破碎的衣服。
雖說他跟着瑪卓老爺子他們在沙漠裡頭逛遊已經是第十個年頭了,可這卻並不代表他體格強健,沙海中一直不停的趕路不會勞累。
回頭瞅瞅,就因爲這幾天的焦急行程,連帶着那些趴伏在地上的駱駝都是趴地大睡,不到天亮不拽動繮繩不醒的主,那就更別提他們這些異常渺小的人了。
不過在沙漠裡頭能夠見到這種東西那可真是罕見的很,難不成是有什麼人躲藏在附近某處窺視着他們,又或者是在附近的某處出了些什麼事情。
反正總而言之,這件衣服的主人一定沒有遭遇到什麼好下場,要不然也不會這上面滿是鮮血,並且那衣服破爛成那個德行了。
這個時候的他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竟然鬼迷了心竅,一時間還想要用手把那件破衣服由打沙子上拿起來好仔細看看。
可還沒等他就此彎腰呢,一陣詭異柔和的小風就像是在和他開玩笑似得,由打他的身邊吹過,一下子把那衣服給吹了起來不說,還連帶着看似慢慢飄向遠方,其實仔細瞅瞅就不難發現,它最終的目的方向應該是胖子他們幾個人所在的睡袋處。
可這破衣服還沒等飄灑起來了。就被那守夜的塔乾圖一腳給踩在了地上,並且他還在這個時候不無得意的很,再稍稍欠下腰身。伸出一手把那件破衣服抓到了手裡的同時,那嘴巴里還滿是得玩味地喃喃道:“我讓你跑,這下你跑不了了吧。”
可他纔剛剛把那衣服攥在了手裡,那原本還毫無異樣的腰身忽然間猛地一震,並且還在那一刻忽然靜止了下來,一時間就想是被凍僵了似得,再都已沒有動彈過。
那瑪卓老爺子分配的很明白。只要是值夜一般是兩個人一組,而且爲了不在夜晚的沙漠中凍僵身子。他們需要圍着駝隊反方向不停轉悠,所以一組人在夜裡交匯的次數很多,而一旦有人要是因爲什麼事情停下來的話,那另一個人自自然然地會很快遇上。
所以不大一會的。另一個名叫扎木爾的小夥子就溜達到了這個塔乾圖的身邊,見他以那種詭異的姿勢一直不動,又因爲在仔細觀看他的身邊確實沒啥異樣的東西之後,那心裡頭就不由得生起了一種惱怒,認爲他是在偷懶,是在拿全駝隊人的性命開玩笑。
可當他湊上前去,伸手一把拍在了那個塔乾圖的身上,並且想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他扎木爾要告發他晚上巡夜偷懶的決定的時候。他就覺得拍在塔乾圖身上的那之手在這一刻竟然傳來了一陣異樣僵硬,而且觸手冰冷毫無活人的熱度可言,就像是一具都已經死了好久的屍體似得。
扎木爾大驚。爲了不驚擾到駝隊的所有人,更是因爲擔心塔乾圖現在的狀況,所以時下連忙壓低了聲音想要去詢問一下那塔乾圖到底是怎麼了?
可在當他湊過身去,還沒等看清楚塔乾圖的那張臉的時候,那塔乾圖就想是詐屍了一般,忽然把那腦袋擡了起來。並且用那雙似乎已經是完全凝固了的眼睛瞅向了身邊的扎木爾。
其實剛剛忽然擡頭的那一下就已經把這扎木爾給嚇了一跳了,可自打他看見了塔乾圖此刻的那張臉後。弄得他一下子連連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沒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原來此時此刻的塔乾圖的膚色竟然完全擺脫掉了之前的那種常年在沙漠上暴曬出來的黝黑,現在他已經蒼白到了面無人色的地步,並且那雙眼睛也滿是漆黑,就連半點的眼白都沒有了。
這一下這扎木爾可是真怕了,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讓大夥好好休息的心思了,連忙大聲喊叫,用以提醒駝隊里正在睡覺的那些人,而他自己則手腳並用地由打地上爬起來,就想要快點逃離開眼前的這個塔乾圖的身邊,因爲怕是誰都不想和這個德行的人太過接近。
而他的那幾聲喊出來之後,胖子他們也很是機警地從睡袋裡鑽了出來,並且一個個抄起傢伙就朝着此刻扎木爾所在的那個地方跑了過去。
可面對這麼多人的包圍,那個塔乾圖就好像是渾不在意似得,時下竟然伸手就朝着眼前的按個扎爾木抓了過去,一時間把那個扎爾木嚇得是連叫救命的很,並且一個勁兒的往胖子他們趕來的那個方向爬,可卻因爲所處的沙丘太陡,眼下又因爲是黑夜的原因,一個沒留神從那沙丘上翻騰了下去,不過這也讓他就此躲避開了那個塔乾圖的一抓。
“扎木爾,你們這是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快說啊!”
瑪卓老爺子經驗豐富的很,一邊往那喊叫的地方趕過去的同時,一邊用眼睛一個勁兒的朝着四周圍掃視不停,好想要儘快地認清楚眼前到底是個什麼情形。
可當他趕過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這扎爾木由打沙丘上滑落了下來,在他看來那沙丘上也沒啥異常的玩意,只不過是有個看不出到底是想要幹些什麼的塔乾圖而已。
“瑪卓老爹,快……快跑,塔乾圖被惡魔迷惑了!”
事分輕重緩急,此時此刻的扎木爾也算是深知這一點的,所以在眼瞅着大家過來了之後,就趕忙把自己心裡頭的疑惑說了出來,其實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初衷到底是因爲啥,不過也正因不知道所以才怕的要死,在眼見瑪卓老爺子他們趕過來之後,就連忙把事情的起因歸罪於虛無縹緲的鬼神之說,怕是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覺得,這是個合理的解釋吧。
“惡魔?哪來的惡魔?”對於這種說辭老爺子自然是不大相信的,可這羅布泊什麼怪事有可能發生,所以也不由得他不去相信,所以此時此刻他一邊擡起頭來看向那個正站在沙丘上的不停顫抖的塔乾圖,一邊趕忙吩咐夥計,讓他們趕緊抽出人手回去弄醒駱駝整裝待發。
雖然此刻看不透眼前的形勢,可他心裡頭卻能夠感覺的出,眼前的這一切是絕對不正常的,如果不小心提防,讓自己這些人隨時都保持在進退可據的狀態之下的話,怕是他們很有可能就會面臨着一種屍骨無存的境地。
可就在那些領了吩咐的人剛剛往回跑沒多久,還沒趕到營地邊上的時候,那個一直站在沙丘上的塔乾圖卻在這一刻如同是一隻大鳥一般的騰空而起,並且朝着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撲了下來。
這一下可真是讓胖子一行人有些慌了手腳,可能是因爲夜色太深看不清楚那撲過來的塔乾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德行的原因,一時間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心裡頭糾結萬分的很。
可就在那塔乾圖即將要接近瑪卓老爺子的時候,忽然有個人由打所剩的人羣中竄了出去,並且還在衆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就把那個塔乾圖給蹬飛在了稍遠處的沙丘上,這可就讓瑪卓老爺子有些氣憤的很了,那畢竟是他的人,誰敢在他還沒出聲吩咐的時候,就對他的手下人下手。
可還沒等他抽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呢,那個人就連忙閃動了幾下,衝到了那個還未曾從地上爬起來的塔乾圖身前一腳牢牢地把那塔乾圖踩在了腳下,並且還順手在他腦門子貼上了一張黃澄澄的符紙。
而直到這一刻瑪卓老爺子他們那幫子人才算是看清楚了那個不停命令就動粗的人到底是誰,原來他竟然是胖子。
“錢爺,你的人這是幹嘛?這還沒等到地方就想拆橋嗎?”
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這瑪卓老爺子自然是要據理力爭,問明白錢森那幫子人這麼做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而自打他的這番話問出來之後,卻把錢森弄了大紅臉,因爲這錢森也不知道那胖子的意圖,既然不清楚總不能亂說吧。
可就在錢森不明所以,並且還有些埋怨胖子這麼做是否太過於魯莽的時候,那遠處的胖子卻忽然自己開了口,並且他的話讓站在錢森身邊的侯真人眉頭一皺,此時此刻就想要衝到胖子的近前去看個清楚。
可這老爺子還沒等跑出去幾步呢,就被遠處的胖子給攔了下來,並且他在與此同時還滿是急切地告訴所有人,讓他們趕快離開這裡,要不然此時的胖子可再難抑制住那個塔乾圖體內的東西了。
這些人當然是不明所以,特別是瑪卓老爺子他們一行人眼見着此刻抱着胖子大腿,被胖子用力踩在腳下的塔乾圖心疼不已,還行要開口問明白了,胖子這麼做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就這些人的疑問還沒說出來的時候,那遠處的胖子好像在這一刻異常吃力地擡起了踩在那塔乾圖身上的那條腿,而且他這一擡腳好像還連帶着從那塔乾圖的體內拉出來一些東西。
那東西看似極其狹長,通體黝黑油亮,好像是個活物一般在不停涌動,朝着胖子的身上爬了過去。
而此刻的胖子則是用力一甩,並且在一聲大吼,再次提醒眼前人快跑之後,他就如同是一陣風一般,不管不顧地朝着瑪卓老爺子他們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而那被他落在身後的塔乾圖的身體裡卻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極力地往外不停涌動似得,一時間這塔乾圖早都已經變得不成人形,並且在轟然炸裂之後,由打那殘骸裡爬出來許多碩大無比的黝黑蟲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