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玉陽把李維進的那件事應承下了之後,在過後的一連三天李玉陽始終都沒再見過那家子人,就好像是自己把之前說出來的那番話全給忘了似得。
而那個想要殺害明香的人也自始至終沒有顯露過尊榮,更沒有把行動進行到底,這也讓李玉陽越發的肯定,自己之前想的沒有錯,那個人必然是想趁着他去給李維進一家解決問題的時候突然出現,到那個時候司徒明香必然是難以活命,因爲李玉陽已經分身乏術,再難施以援手了。
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一直拖下去,直到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心裡頭開始出現厭煩的情緒,然後自己忍耐不出先一步跑出來暴露在陽光之下嗎?
仔細想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先別說李家父子的身體能不能扛到那個時候,就只單單那個人最近一段時間表現出來的耐心和心思縝密的程度來看,李玉陽就和人家差上了好大的一節。
和這樣的人比耐心,其最後的結局一定會是李玉陽以慘敗告終,到那個時候在想要翻盤可就來不及了,畢竟那用來搏的可是條鮮活的人命。
可現如今是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自打那天李玉陽看了那股子黑血之後,他的心裡頭就隱隱有了一種感覺。那就是這李家父子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李先生,李先生快開門啊,我們家……我們家出事維進和啓明出事了。求求您李先生,您快開門救救我的丈夫和孩子吧。”
隨着一陣急促而又悲愴地女人哭喊聲從門外傳了進來,李玉陽終於從沉思中掙脫了出來。一時間雙眉緊皺幾乎都快要捏合在一起了,要不是看明香的父母還沒從沉睡中清醒過來的話,怕是李玉陽早都已經張嘴罵人了。
現如今已然算是天光方亮,那些陰邪污穢的東西是自然不會再出來了,可誰能保證這房子裡不會有人潛伏在暗處,如果就趁着李玉陽開門詢問的這麼個當口出了事情的話,那不就厚此薄彼。這些天的堅持都白費了嘛。
可在李玉陽萬分的頭疼,而門外那個女人又持續不斷地狠命敲打房門的時候。這明香的父母終於熬不過那種喧鬧,在幾經輾轉之下終於醒了。
既然這老兩口醒了,那李玉陽自然也就不用太過擔心什麼了,在等着他們倆整理好了精神。並且幾經催促之後,李玉陽才終於下得樓去,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打開了大門,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大門纔剛剛打開,那個門外焦急等候的李維進的妻子就一把抓住了李玉陽的胳膊,硬生生地就想要拉起李玉陽趕緊跟她過去,並且一邊拽一邊還一邊嗚咽說,李家的那對父子怕是不行了。如果再不想辦法幫忙的話,很有可能挺不過今天。
這可讓李玉陽大爲驚詫,同時又撓頭不已。要知道他也清楚這種情況是早晚的事,可明香這邊的事情還沒有個結論了,他又哪能顧此失彼,不要老婆而去幫着別人排憂解難啊。
“李夫人,李夫人你先冷靜一下行不行,你和我說說。說說你丈夫和你兒子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了,我好心裡頭有個譜。一會到了別抓瞎啊。而且這種事情可不是我人去了就成的,這還需要準備一應救治的東西,我說這話你明不明白啊。”
李玉陽現在可是頭疼的很,一方面是他真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家門,而另一方面是因爲這李家父子的事情毫無徵兆太過突然,立時間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心裡頭還真就滋生出了不小的慌亂感。
而且這李維進的老婆實在是太鬧騰了,這會功夫就只知道哭和一味心思的拉扯不斷,要知道李玉陽剛纔的那番話可不是推諉,如果心裡頭沒譜貿然前去的話,那不單單是白去一場,怕是一個不注意連自己的未來老婆都賠進去了。
而在幾經嗚咽之後,這李維進的老婆才終於開口把那對父子的情形說了出來,可在一聽之後,李玉陽心裡頭暗暗叫苦,原來他之前想的一切都是真的,看起來這件事情應該是有人在裡頭摻和進去了,這李家父子的身上一定是被人動了手腳。
那李維進的老婆說,其實李維進他們爺倆直到白天的時候一切看似還都算是正常的,可到了今天清晨的時候,先是孩子無緣無故地在睡夢中喊起了夢話,那聲音淒厲就像是夢境裡遇見了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似得。
孩子變成了這樣,最擔心的當然是他的父母,可兒子是在夢中受挫,就算是做父母的想要幫忙也是有心無力啊。
所以眼下只能等,等他們的孩子自己醒過來,然後再投入他們的懷抱,好好加以安撫,讓孩子的恐懼就此隨着親情和溫柔被消磨掉。
可讓這兩口子萬沒想到的是,倆人直等到天都快要亮了的時候這孩子也沒醒,反而是越演越烈,七竅之中竟然流淌出了那種黑乎乎的血水。
這一下可就讓這對父母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一時間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只好整理衣服,準備抱起孩子讓李玉陽去給瞧瞧看,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相信李玉陽的脾氣再是古怪,既然答應了要幫助他們的話,那就斷不會因爲時間尚早有所埋怨,即便不能根除也一定會想個法子來保住孩子的性命的。
可讓倆人萬沒想到的是,這李維進剛把孩子給抱起來,就身子骨一抖,兩隻眼睛猛地一翻人就栽倒在了地上,隨後身子竟然顫抖不停,也跟着那孩子一摸一樣七竅中流出黑色的液體了。
這一下可就只剩下李維進的老婆了,而自打看見自己丈夫就因爲抱了兒子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之後,她一個婦道人家一下子就沒了主意了,碰不敢碰,抱不敢抱,一時間腦袋裡能想起來的就只有去找李玉陽,看看他能不能有什麼法子讓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清醒過來,要不然這個家就徹底垮了,她一個婦道在這異域之邦可絕難支撐下去。
在思量了有一會之後,李玉陽最終還是決定,要讓李維進的老婆把那爺倆找人擡到這裡來,而他自己則着手尋摸一處地方佈置一番,在試着先把這爺倆從那種痛苦中解救出來。
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李玉陽不管說什麼,只要他不馬上就跟着走的話,這李維進的老婆自然是覺得這李玉陽是在推諉,而且自己的丈夫就是因爲碰觸自己的兒子才變成那個樣的,如果跟着自己來的那幾個下人要是也變成了那樣的話,那就剩下她一個人身在異邦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李玉陽是推諉嗎?那應該說是一半一半吧。說推諉的原因是因爲他實在是不想離開這棟房子,不想離自己的愛人太遠,可同時說他不是推諉也是有着充足的原因的,那馬玉華深入李家骨血裡的詛咒必然是一種怨氣的沉積,此時此刻讓那兩父子暴曬在陽光之下那可是最好的緩解和延命的法子,只不過這種法子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想要讓這父子倆恢復如初的話,那還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妥善的辦法才行,眼下最爲主要的是應該弄清楚那兩父子到底是因爲什麼才變成了這幅德行,只要找到源頭本身的話,那最起碼就能在這幾天之內保住這爺倆的性命。
而且這李維進的老婆的顧忌大可不必,那李維進之所以在碰觸了兒子之後就立刻變得和她兒子一樣,那是因爲他們倆同宗同源,身體裡流淌着的可都是一族人的血,馬玉華稍有感應就會有所牽連,而這李維進作爲那個色鬼貝勒爺的後人,自然是不能倖免於難的。
當然了這是說的血親,如果碰觸他們的人沒有什麼特別相近的血緣關係,又或者是根本就沒有關係的話,那就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把他們爺倆弄到這來,也是輕而易舉的。
這番道理,李玉陽自然是會告訴李維進的老婆,讓她不要產生什麼誤會,還是應該聽取他的意見快點把那爺倆弄到這來,而他也會趁着這個時候蒐羅一些物件和材料,找個地方佈置一下,這也是需要時間的。
那李維進的老婆畢竟也是個大家閨秀,雖然還有疑惑,但人家李玉陽是專家,自己在這方面卻是一點都不懂,在幾番思考之下只好很是狐疑地應承了李玉陽的這番話,不過在回去之前她還是留下了一番說辭,那就是一旦要是李玉陽猜錯了,她帶來的下人在碰觸到了自己的丈夫之後還會出現那種毛病的話,這李玉陽可就一定要親自走一趟,再不能推諉了。
正所謂人命關天,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李玉陽絕對不會就此不管,任由那爺倆被馬玉華的詛咒活活弄死。
而他在李維進的老婆走了之後,就開始着手準備起一用的事物,打算先保住那爺倆的性命,隨後在徐徐而進,想個辦法讓這爺倆恢復如初。
可就在他翻找自己隨行的物件的時候,卻不由得計上心頭,那脣齒間也因爲自己的所想的內容而留下了一抹竊竊的笑意,因爲這在李玉陽看來應該是個絕佳的機會,一個一勞永逸再不用爲明香提心吊膽的契機終於還是出現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