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全場一片寂靜。
王鼎倫暴怒欲狂的瞪大眼睛,氣的渾身發抖,臉色黑如鍋底。
兩千多名外門弟子也震驚的張大了嘴巴,完全說不出話來。
誰都無法相信,何無恨竟然當着王鼎倫的面,直接把風城葉捏死了。
這簡直是在打王鼎倫的臉,當着兩千多弟子的面,挑釁他的威嚴!
太狂妄了!太囂張了!
廣場上的兩千多弟子們,愣神片刻之後,立刻就炸開了鍋,爆發出山洪般的議論聲。
“天吶,這也太瘋狂了吧?”
“這小子難道不怕死嗎?他竟敢挑釁王長老?!”
“這小子完了!他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挑釁王長老,必死無疑啊!”
“太囂張了,我們外門已經有很多萬年沒出現過如此狂妄的弟子了!”
“哎,你們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看到那小子得罪王長老,你們幸災樂禍什麼啊?”
“何無恨說的沒錯啊,風城葉向他下生死戰書,他殺風城葉是天經地義的啊。”
“道理我們都懂,可這小子的做法太囂張了嘛。在外門敢跟王長老作對,那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衆人的議論聲在廣場上回蕩着,何無恨卻置若罔聞,壓根不理衆多弟子們同情和憐憫的眼神。
王鼎倫本就怒火狂涌,氣的殺機狂涌,雙手都在顫抖着。
再聽到衆多弟子們的議論聲,他更是氣的肺都要炸了,雙眼都變得有些赤紅。
他滿臉怨毒的瞪着何無恨,聲嘶力竭的喝道:“何無恨!你這個目無法紀,以下犯上的賊子!你就是外門的敗類,本門的恥辱!”
“今天,縱然你舌綻蓮花,說的天花亂墜,本座也要將你擊殺,清理門戶!否則,以後誰還會把本門律法放在眼裡?”
說罷,王鼎倫便伸出大手,朝何無恨抓了過來。
那金光大手一出,爆發出狂暴無比的力量,直接把何無恨身邊的弟子都震開了。
方圓千米之內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何無恨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被王鼎倫的金光大手籠罩了。
巨大的力量鎮壓着他,讓他根本無處可逃,立刻就要被王鼎倫擒拿。
王鼎倫早已起了殺心,立志要當場殺了何無恨。
何無恨憑藉戰神之軀與封神的力量,死死抵抗着王鼎倫的擒拿,臉色一片蒼白。
儘管他的戰鬥力堪比真神圓滿境的高手,卻根本敵不過王鼎倫這樣的神尊級強者。
生死一發的危急關頭,何無恨心中一片冷靜,目光森寒。
就算明知不是王鼎倫的對手,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已暗中握住了弒神陣圖,一旦到了最後關頭,他就會憑藉弒神陣圖這件天神級寶物,拼死一搏!
眼看着,金光巨手包裹了他,立刻就要將他擒拿、滅殺。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山巔之上的某種宮殿裡,陡然響起了一聲冰冷的低喝聲。
“住手!”
那聲音有些嘶啞和奇特,讓人聽起來極不舒服,且語氣十分冰寒,彷彿充斥着濃濃的死亡氣息。
廣場上的諸多弟子們頓時愣住了,都情不自禁的望向山巔。
有許多弟子聽出了那道聲音是誰的,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而殺機盈沸的王鼎倫,早已被憤怒和殺意刺激的失去了理智,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何無恨。
所以,他對那道冷喝聲充耳不聞,金光巨手抓住何無恨,狠狠碾壓着。
“咔嚓!”
一道清脆的破碎聲響起,何無恨的護體神光被捏的粉碎,變成金光碎片跌落在地上。
接下來,只要王鼎倫的巨手再用力揉捏,便能將何無恨的肉身捏碎。
但是,山巔那座宮殿裡陡然射來一道冰寒銀光,“咻”的一聲擊中了王鼎倫的金光巨手。
“嘭!”
悶響聲中,王鼎倫的金光巨手被銀光擊潰,當場爆碎成了滿地碎塊。
強悍無匹的力量,也把王鼎倫震的倒退千米遠,面色蒼白的喘息着。
何無恨的危機終於解除了,安然無恙的站在廣場上,雙目怒瞪着王鼎倫。
王鼎倫這時才如夢初醒,想起那道冰寒銀光的主人,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後背也冒出了冷汗。
下一剎,一道冰寒銀光自山巔飛下來,落在了外門廣場上空。
“唰!”
銀光收斂,現出了一道高大的男子身影。
此人身材頎長,有着一雙銀色羽翼,長着及腰長的白髮,還有一雙詭異的銀色雙瞳。
他的氣息十分冰寒,彷彿是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令人忌憚和敬畏。
他只是站在廣場上空,就令得整個廣場的氣溫都下降到極點,空氣中凝結出了冰霧,隱約可見雪花落下。
毫無疑問,此人正是副宗主羅無敵。
廣場上的弟子們,看到羅無敵駕臨了,立刻都恭敬的彎腰行禮,齊齊喊道:“恭迎副宗主駕臨!”
即便是外門長老王鼎倫,也是滿臉敬畏,誠惶誠恐的鞠躬行禮。
羅無敵沉默着,看也不看衆多弟子一眼,眼神冰冷的注視着王鼎倫。
當王鼎倫行禮完畢,擡起頭來就正好對上羅無敵的雙眼。
看到那雙深邃冰冷的眸子,王鼎倫頓時心中一驚,只覺得渾身冰冷,彷彿被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
一時間,外門廣場上寂靜下來,鴉雀無聲。
兩千多弟子們都恭敬的站在原地,都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
王鼎倫也暗暗握緊了拳頭,不敢開口說話,像是在等待着羅無敵的詰難和質問。
終於,羅無敵開口說話了,聲音冷冽的道:“王長老,本門律法是你定的嗎?”
他的聲音冰冷且低沉,雖然聽不出一絲怒火和殺意,卻讓人戰戰兢兢。
王鼎倫皺了皺眉頭,想了一下之後,才搖搖頭道:“副宗主,本門律法自然是宗主親自擬定的。”
羅無敵再次問道:“那你憑哪條門規清理門戶,要當場擊殺何無恨?”
王鼎倫毫不遲疑的答道:“憑本門第三條門規,殘害同門者,殺!”
“何爲殘害同門?”羅無敵依舊面無表情。
王鼎倫有些心虛了,猶豫了一下才解釋道:“何無恨身爲外門弟子,卻殘忍殺害風城葉,這就是殘害同門。”
羅無敵的眼神愈發陰沉了:“那你置生死挑戰於何地?”
王鼎倫不說話了,也無話可說。
羅無敵語氣冰冷的繼續說:“決鬥臺存在的意義,便是讓弟子之間自己解決恩怨。風城葉下了生死挑戰書,何無恨應戰了,並將其擊敗斬殺,風城葉被殺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生死挑戰受天神見證,而在王長老你的眼裡,卻是違反門規,殘害同門?王長老,你是故意顛倒是非,還是無力管理外門?”
王鼎倫的身軀開始發抖,一聲不吭的低着頭,不敢再開口辯解了。
若他承認自己故意顛倒是非,那他必定要遭到重懲,而且還會牽連九長老。
若他承認無力管理外門,那定然要丟掉外門長老的職位。
所以,王鼎倫選擇默不作聲,絕不承認任何一種罪行。
羅無敵卻不會輕易放過他,冷聲喝問道:“說!你究竟是何居心?!”
當着兩千多外門弟子的面,王鼎倫被副宗主厲聲呵斥責問,可謂是丟盡了臉面。
衆多外門弟子平時就對王鼎倫十分痛恨,此時見到他吃癟的模樣,不禁都暗暗偷笑。
王鼎倫既羞又怒,幾乎要氣炸了肺,卻又絲毫不敢發作。
他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情緒之後,才向羅無敵拱手一禮,恭敬的說道:“是我一時糊塗,犯下了如此錯誤,還請副宗主責罰。”
他這句話就代表自己認罪服軟了,而且避重就輕的岔開話題,堅決不承認自己瀆職和私自報復何無恨的事。
換做是宗主在場,見王鼎倫服軟認錯了,肯定會給他一個臺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王鼎倫沒想到,羅無敵卻不像宗主那麼仁慈,直接開口宣佈道:“既然你承認錯誤,利用職權私自報復外門弟子,那本座就撤掉你外門長老的職位,罰你去鎮守神獸園。”
說罷,羅無敵大手一伸,打出一道金光便把王鼎倫的外門長老令牌取走了。
王鼎倫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想要奪回身份令牌,卻也爲時已晚。
看到這一幕,衆多弟子和執事們這才知道,副宗主是動真格的了,真的把外門長老撤職了!
廣場上頓時一片譁然,許多弟子們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當然,絕大多數弟子都心裡暗爽,竊笑不已。
王鼎倫當外門長老的十幾萬年裡,手段十分冷酷苛刻,而且睚眥必報,心胸極其狹隘,招致許多外門弟子痛恨。
如今他被撤職了,衆多弟子們都恨不得拍手叫好。
王鼎倫當即就愣住了,既憤怒又恥辱的喝問道:“爲什麼?羅副宗主,我的外門長老之位是宗主親自任命的,你憑什麼撤掉我?”
羅無敵收起了他的外門長老令牌,目光冰冷的盯着王鼎倫,面無表情的道:“原因,你心知肚明。”
“你若不服,就等宗主出關了再去理論。在此期間,本座全權管理門中一切事物!”
羅無敵的氣勢很強硬霸道,把王鼎倫氣的差點吐血。
他的長老之位被撤,不但痛失大權,而且還要去神獸園飼養神獸,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想到這裡,王鼎倫再也忍不住滿腔怒火,暴怒的喝罵道:“羅無敵!你這個冷酷無情的混蛋!你這是濫用職權!”
“就爲了一個外門弟子,你竟然借題發揮,撤掉我的長老之位,我一定會向宗主如實稟報的!你等着瞧!”
聽到王鼎倫的怒喝聲,衆多外門弟子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人羣中也爆發出了陣陣議論聲。
“天吶!王長老瘋了嗎?”
“真是作死啊,他連副宗主都敢罵?”
“嘖嘖,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王長老,也有這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