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門弟子,盡數被滅,地上躺滿了屍體。
懷若谷和楚鎮霆面色陰晴不定,兩人心中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帶着玄符前往冀州郡對抗夏無憂,如今路途才走了一半,這玄符就莫名其妙地沒有了,這讓兩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楚鎮霆一個字在嘴裡轉了許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問個究竟,誰知道一個“你”字纔剛吐出來,楚天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楚鎮霆見狀,心疼孫兒的慈愛瞬間將滿腹的疑惑沖掉,連忙衝過去要扶起楚天。
“沒事,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楚天擺了擺手,玄符中的靈氣實在太過濃郁,他需要時間來慢慢消化。
倒是懷若谷終於憋不住了,一把拉開楚鎮霆,焦急地看着楚天,問道:“小子,剛纔是怎麼回事,你究竟做了什麼啊?”
楚天本來一直心中盤算着,無論如何不能把事情真相告訴兩人,是以都已經想好了藉口,誰知道嘴巴一張,說出來的話卻全然不是自己想的。
“那玄符被我吃掉了!”這句話一出口,楚天趕緊捂住了嘴巴。
懷若谷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問道:“真的就…就…那麼…麼吃掉…掉啦?”
這話一問,楚天卻不敢接話,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再說出什麼讓兩個老頭心臟承受不住的實話來。
“那是玄符啊,我天陽宗數代掌門宗師的心血啊,我天陽宗崛起的希望啊,你怎麼說吃就吃了呢……”懷若谷仰天長嘆,老淚縱橫。
楚天此時根本沒有聽到懷若谷說什麼,他已經站在了識海中,指着月光中的男子道:“剛纔是不是你乾的?”
“是啊,一塊破靈符,吃了就吃了,有什麼稀奇的,”月中男子淡然地說道,“若換成萬多年前,聖符放在本皇面前,我看都不看一眼!”
楚天一怔,沒想到這幾乎能夠影響整個乾武帝國命運的玄符,在這月中男子口中變成了一塊破靈符。
但只是愣了一愣,楚天便清醒了過來,道:“下次你操控我身體的時候,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你身爲人皇,難道一點寄人籬下的覺悟都沒有嗎?”
“本皇是爲你好,否則你以爲你那低級到了極點的破藉口說出來,那兩個老傢伙會相信嗎?”月中人皇憤憤不平地回道,顯然對於楚天狗咬呂洞賓的行爲有些不滿。
“爲我好?難道按你這樣說他們就相信了,你看看那兩個老頭被你這話嚇得,我不管你是人皇還是什麼,你記住,你是寄居在我身體中的,你給我力量,讓我看到希望,這些我都很感激你。”
“但是你不要忘記了,這是我的身體,不是你的,你可以幫助我,我也可以儘自己的力量幫助你,但這並不意味着你可以越俎代庖地佔據我的身體!”
楚天憤怒地喊着,末了好不解氣,又怒氣衝衝地喝道:“你記好了,不論是身體還是意念,佔據主導位置的,始終是我,楚天!而不是你!”
“當我多稀罕!”月中男子不屑地說道,末了還不解恨,又嘟噥一句,道:“輪迴了上萬年,好不容易喚醒了,居然碰到個這麼不知好歹的傻逼!”
“你說誰是傻逼?!”雖然月中男子聲音很輕,但畢竟在楚天的識海中,他想聽不到都難,一時間暴跳如雷,手舞足蹈,憤怒地吼了起來。
沒曾想,識海中這一吼,雙手一放開緊捂着的嘴巴,這憤怒的一吼便衝着懷若谷奔去了。
“我……我都沒有說話啊!”懷若谷目瞪口呆,一頭霧水,拼命流淌下來的老淚也瞬間停了下來。
“老懷啊,差不多就行了,你看把我孫兒逼得,都快神經錯亂了!”楚鎮霆嘆了口氣,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楚天在識海中感覺到異常,連忙回覆神智,尷尬地笑道:“懷伯伯,我不是說你!”
懷若谷茫然地回頭,看了看楚鎮霆,又看了看一旁的楚隋珠,不是說我?難道說他們?
“完了完了,玄符沒有了,這下還整出來個神經病!”面色蒼白的楚隋珠急的差點哭了出來。
“你纔是神經病,你們全家都是神經病!”楚天鬱悶到了極點,想到那月中男子以後還不知道整出什麼幺蛾子,他就一陣頭疼。
“你怎麼說話呢,別以爲你救了我們家小姐就可以如此放肆,我就說嘛,一個整天就知道彈琴的男人沒什麼出息,小姐你還幫他說話,你看現在,他倒好,愣是把我們整個楚家的希望都全部打破了!”丫鬟碧兒又神氣活現地站在了楚天面前。
“滾遠點,不要以爲你是女的老子就不敢打你!”楚天對着丫鬟碧兒實在反感到了極點。
“你敢?!”丫鬟碧兒一點不識時務,仗着楚隋珠毫不退讓,神情囂張無比。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丫鬟碧兒直接倒在了楚隋珠面前。
楚天冷冷地盯着捂着臉一臉怨毒的碧兒,道:“別說是你,就算你們小姐惹了我,我照樣一巴掌過去!”
“你……”楚隋珠面色陰沉下來,剛要發火。
“好了好了,你們年輕人少吵幾句,如今玄符沒有了,得趕緊想辦法!”楚鎮霆皺着眉頭,冷喝一聲。
“玄符都沒有了,還有什麼辦法,難道就靠我們幾個就能夠抵抗夏無憂!”楚隋珠譏諷道。
“老夫身是楚家的人,死是楚家的鬼,玄符沒了,如果想不出別的辦法,老夫自然會趕到冀州郡請罪,拼了這條老命也會爲楚家殺幾個逆賊!”楚鎮霆怒喝,鬚髮皆張,霸氣無匹,震得楚隋珠說不出話來。
“爺爺,你也不必如此悲觀,這玄符既然因孫兒被毀,那這夏無憂便由孫兒來對付吧,咱們別在這裡耽擱了,趕路要緊!”一旁的楚天看了看楚隋珠,嘆了口氣,目光堅毅地望向楚鎮霆。
“哼,說大話誰都會,太上長老都不是夏無憂的對手,憑你一個分支的小輩,也只能在這裡吹吹牛了!”楚隋珠如今對楚天沒有絲毫的好感,再次出聲嘲諷。
“總好過有些女人在這裡不知好歹,心生記恨,卻什麼都做不了的好!”楚天淡淡一笑,他現在連打楚隋珠和碧兒的興趣都沒有了。
楚天有自己的原則,若是被人欺負,縱然粉身碎骨也要報復回來,若是被狗咬了,權當是自己運氣不好了。
總不能被狗咬了,你再反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