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銀寶半伸出腦袋,看到外面大約有二十多個士兵,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鬼面刀,一把十寸寬、兩寸後的大刀在燈火照耀下發出閃亮又凌厲的光芒。此時烈羽、烈焰、葛霖已經掠下馬車,朱銀寶不想和黑魔王呆在車廂裡,同時也好奇這恆襄王是太不知道白宮漠的實力,還是太過自信,朱銀寶跳下馬車落到葛霖身邊。
鬼面刀拿着刀吹鬍子瞪眼地看着白宮漠一行人,但奇怪的是,他用手一會兒撓一下這裡,又撓下那裡,本來有一條傷疤的臉上因此也變得更加猙獰、奇怪、可怖。
鬼面刀見朱銀寶跳下來,一雙凶神惡煞的眸子瞪的更大:“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暗算王爺,快點交出解藥,不然大爺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烈焰、烈羽嘴角露出一絲殘忍冷冽又諷刺的笑意,既然自己送上門,也省得他們跑一趟。
鬼面刀一手拿刀,一手不停地撓癢癢,見白宮漠一行人根本沒有要交出解藥的意思,橫眉豎眼地罵道:“老子給你們機會還不交出解藥,今天誰也別想走出這道門。”那些在閣樓吃飯的客人一個二個都嚇的連忙躲進桌子底下或角落。
烈焰、烈羽正要出手時,朱銀寶忽然插出來,一臉笑吟吟地對着鬼面刀說道:“大家有事好好說,好好說……”
朱銀寶心裡暗暗地把白宮漠給揍了一番,這幫人簡直就是煞星轉世,每次都引來的人不是點把點的危險,她也是說,那個草包王爺不會這麼不識相,派一個沒腦子的鬼面刀和幾個蝦兵蟹就來找白宮漠的麻煩。
朱銀寶在竄出來時,暗地裡狠狠擰了葛霖一把,葛霖皺了皺眉頭,見朱銀寶已經躥上去,她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擰他,雖然擰得不是一點點重,自然知道是在提醒他有異樣。
朱銀寶在看向鬼面刀的瞬間將目光投到二十多個士兵最後一排,葛霖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最後一排最右邊的一個人和最左邊的一個人,身着打扮與其他士兵無異,但神色顯得太過平靜,且一雙眸子裡的眼珠是紫色的,眼睫毛動也沒動,仔細看就像是個麻痹了神經的人,葛霖將兩人作對比之後,本來淡定的臉色沉了下來,怪不得恆襄王敢在他們面前如此囂張,原來是藥人,也不得不說這恆襄王有點囂張的本事。
朱銀寶曾經在一本毒藥書上看過藥人,有人爲了培養死士,便研究製作藥人,從小以毒藥來餵養,在成長過程中,毒藥會漸漸滲透到血液、大腦、心臟,藥人的心智和思想漸漸被麻痹,直到最後變成一個活死人,而且藥人非常難培養,十個人中最多就只有兩個成功的機率,並且餵養藥人的主人還有以自己的血爲引,在藥人培養成功之後,還要每個月用自己的血餵養一次,讓藥人對這飼養他主人之血產生一種條件性的反應,之後主人用血來控制藥人的行動。
葛霖用眼神示意了準備動手的烈焰、烈羽,兩人微微點了下頭以示明白,在烈焰、烈羽能夠解決的情況下,葛霖一般都是陪在白宮漠身邊,但這時候葛霖示意也就是說有特別情況,無需多餘的言語,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就也是葛霖、烈焰、烈羽等人長期相處下培養的默契和語言交流方式。
“耶……鬼面大人,你這樣在身上撓來撓去,莫非長了蝨子。”朱銀寶臉上十分認真地問道。
“哼給老子少廢話,把解藥給我交出來,老子知道是白宮漠叫你這個死丫頭倒得鬼。”
朱銀寶眸子一轉又一沉,哀愁個臉說道:“哎,鬼大人你也是恆襄王下人,自然很明白主子沒有發話我們這做下人怎麼能夠擅自主張呢,你說是吧。”朱銀寶在說話的同時,瞟了眼身邊,差點一個氣接不上來,她旁邊的烈焰、烈羽跑哪兒去了,不會是要她大前鋒吧,靠早知道就不跳出來了。
鬼面刀旁邊比他矮一個腦袋的士兵很贊同地點頭說道:“大人,她好像說的也對吶。”
鬼面刀一手拍在他腦袋上,怒目道:“對,對你個大爺,今天要是不把解藥帶回去,老子第一個扭了你的腦袋。”
旁邊的士兵連忙捂着自己頭,哭着臉仰望着鬼面刀說道:“大人,不要扭小的腦袋啊,小的腦袋還要留着回家娶媳婦的。”
這士兵剛把話說完,就引來身後士兵的鬨然大笑,甚至有的還落井下石,道:“矮子,就你這樣還想娶媳婦,娶一隻公雞回家還差不多,哈哈哈……”
士兵氣得跺了跺腳,指着後面的士兵說道:“你們知道個屁,我娘已經把媳婦給我買回來,就等着我回去拜堂成親了。”
“都給老子閉嘴。”鬼面刀一腳踢開旁邊的士兵,反手甩過大刀對着身後的鬨堂大笑的士兵們,怒斥道。
真是一羣白癡加笨蛋,朱銀寶忍不住嘀咕道,要不是其中兩個藥人,就她一個人對付都綽綽有餘,不過就算綽綽有餘,她也得保存實力,不能讓白宮漠知道,她可不想衝鋒陷陣,早日給她老爹和老哥添座墳墓,黑魔王可不是蒼凌夜,不把你榨乾絕對不罷休,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讓他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可榨的油脂。
這不趁鬼面刀怒斥士兵時,朱銀寶悄悄撤退到葛霖身後,惹得烈焰見狠狠地鄙視了看她一眼,不過在危險面前能夠退一步,一個鄙視眼神算什麼,自從被逼跟着白宮漠,她朱銀寶做過這麼沒骨氣的事還少啊,再說她也犯不着爲一個整天就知道壓迫虐待自己的人犯險唄。
朱銀寶從葛霖身後伸出個腦袋,正好看到立在那羣笨蛋中的兩個藥人眼睛裡閃過一絲紅色的光彩,暗道不好:“有人要喚醒藥人”,之前她已經觀察過,控制藥人的主不在場,那會是誰?對付藥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他的主人身上下手,只要它們的主人死了,它們自然就成了一塊木偶,只是當前之下,找主人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