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朱銀寶忽然高興地說道,連忙從車廂上跳下來,正好跳到白宮漠身邊,大聲說道:“快,快……攻擊他們的眼睛,哪裡是他們的破綻。”
正在攻擊白宮漠的那隻藥人好似能夠聽懂她的話,大聲狂叫一聲,其它藥人都隨着他的叫聲快速結合在一起,那隻怒吼的藥人站在最中間,因爲比其他藥人咬高大一些,站在他們中間也就很突兀,想來這應該就是白宮漠之前所說的藥王。
朱銀寶這下才知道這藥王厲害在哪裡,一般來講,藥人是沒有意識的,他聽不懂別人說的話,但這藥王卻有自己的意識,而且能夠根據外界的變化來調整自己的隊伍以及攻擊方式。
之前那幾個被朱銀寶炸彈砸到的藥人,此時已經有三個倒在了地上,現在他們五個人對付9個藥人,雖說找到了破綻,但九個藥人的攻擊力量是不可小覷的,更何況還有一個藥王。
白宮漠冷着眸子鎮定地看着前面站成一個方正藥人,傳音向大家吩咐道:“葛林左邊2個,烈焰右邊2個,風月前面2個,朱銀寶後面2個。”
朱銀寶隨着大家點了點頭,各自歸位,準備下一場的攻擊,有了之前三個藥人的倒下,這次他們攻擊估計會比之前更加厲害。
朱銀寶一臉頭痛地看着站在最後面的2個藥人,難不成要她到他們後面去攻擊,傻子都知道這是去送死的行爲,現在最重要是的怎樣分散他們,朱銀寶從懷裡摸出9顆小型的炸彈,側頭看向白宮漠,見他微微點了下頭,她將9顆炸彈在手心裡排列好,機會只有這麼一次,她一定要九發九中才行。
“不要緊張,相信自己。”白宮漠的話對朱銀寶來講,無疑是給她吃了顆定心丸,她緊握着笛子的那隻手本來有些顫抖,但這白宮漠這麼一說,她心裡平靜了很多,她是神箭手,就當九個藥人是靶子,九發九中就是她的目標。
朱銀寶挪列好手中的9顆炸彈,找準時機,9顆炸彈分別向9個藥人飛去,不偏不倚地正好全部砸中藥人的其中一隻眼睛。
烈焰忍不住向他們揮了一拳,讚道:“好身手。”
朱銀寶臉上頓時扯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解決完他們,你再得意也不遲。”白宮漠的一句話頓時將朱銀寶臉上的笑容凍結。
趁着炸彈爆炸引起他們的噪亂之際,白宮漠、葛林、烈焰、烈風月將自己要對付的目標趁機引開,要是他們真圍在一起向他們攻擊,誰也不知道這樣會使怎樣的後果。
朱銀寶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吹着手中的笛子,笛聲時而高昂時而緩和時而低沉,這兩人藥人顯然比起初兩個的功力要強很多,她明顯感覺到內力有些不足,但此時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狀況,白宮漠分配給她的在九個藥人之中算是能力最低等了,她可以想想白宮漠他們的壓力有多大。
眼看兩個藥人就要撲過來,朱銀寶一個右側就躲開了他們的攻擊,但他們的反應也不滿,又朝着另外一個方向向她進攻。
相比起白宮漠、葛林、烈焰、烈風月他們,她只能守,幸好她輕功還不錯,雖說吹笛子消耗了她大部分內力,但運氣輕功對目前的體力來講還算是不難的事情。
待兩個藥人微微停下的瞬間,朱銀寶連忙發了十根銀針向他們的眼睛射去,接着兩聲吼叫,兩隻藥人緩緩倒在地上,朱銀寶放下笛子,捂着胸口,緊湊地喘着氣。
很快白宮漠、葛林、烈焰、烈風月也紛紛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可還未等他們來得及吸一口氣,忽然遠處的半空中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呵呵……既然十個藥人也要不了你們的命,那就嚐嚐我爲你們準備的百箭穿心吧。”
“你是什麼人,有本事給老子給出來,在哪裡裝神弄鬼算是好種。”烈焰怒視着傳來聲音的方向罵道。
“哈哈哈……有本事接了百箭穿心再說。”
朱銀寶細細地聽着傳來的聲音,不禁皺了皺眉頭,烈焰朝着的方向絕對不是聲音傳來的方向,這個人只不過是想混淆他們的試聽。
她緩緩靠向白宮漠,將手伸到他手心下,寫了一個東字,而且還順眼向東邊望了望。
白宮漠瞬間明白她的意思,旁邊的葛林也會意地眨了下眼睛,迅速以他們傳遞信息的獨特方式讓烈焰和烈風月知曉,果然不出所料,一支支利箭從東方向他們飛了過來,由於做了準備工作,他們應付起來要輕鬆很多,雖然每支箭的射出都是經過設置的,但在看破箭所排列和發射的情況後,自然也就知道接下來的箭從哪裡射出。
可讓人意外的是,最後幾支箭忽然從他們其它三個方向射了過來,朱銀寶原本站在白宮漠的後面,本來想躲開向她射來的箭,一個側身滑步溜到白宮漠的前面,誰知好死不死地正好幫白宮漠擋下那支原本向他射來的箭。
朱銀寶感覺胸口一陣刺痛,雙腳無力整個人就向地面倒去,白宮漠連忙一手將她撈回來抱到懷裡,怒視着她罵道:“愚蠢,誰讓你幫我擋的。”他沒有眼花,他確實看到這個女人從他身後跑到他前面擋住了向他射來的箭,當箭射到她時,他的心裡微微一陣顫抖,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訴他,她不能死……
勉強還能支配自己意志的朱銀寶聽到白宮漠的話,心裡比吃了黃連還要苦,她這哪是要幫他擋箭啊,她不過是爲了逃命,誰叫她運氣如此“好”,去就碰在另一支箭上。
“速戰速決。”白宮漠抱着已經暈過去的朱銀寶,沉着眸子說道。
白宮漠看着靜靜躺在牀上、眉頭因疼痛緊緊擰在一起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朱銀寶,沉着眸子對旁邊正幫着朱銀寶查看傷勢的葛林說道:“她……怎麼樣了。”
“主上,箭上有毒,而且離心臟的位置很近,雖然她身體有抗毒能力,但要是……”
“是什麼,快說。”
“要是傷口感染的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現在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花怎樣的代價都要給我治好她。”聽到白宮冷冽的話,葛林摸着藥箱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如此失態的百越宮宮主,他還第一次看到。
葛林不敢再浪費時間,連忙準備好的藥物和工具,便準備開始爲朱銀寶取箭。
白宮漠輕輕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扯開她肩上的衣服,好讓葛林能夠取箭,箭的力度比較大,進入肉體也比較深,這樣一來取箭就要用刀子將四周的肉劃開,而且要劃到與箭頭相當的位置,箭又接近心臟位置,葛林不得不格外的小心翼翼,這一刻不僅僅是在考驗着他的技術,還有他的沉着冷靜。
沒過多久,葛林額頭上已經涔滿了汗水,但他不敢有一點哪怕是一點點的恍惚,現在刀子正在朱銀寶心臟旁邊遊走,爲了防止她因疼痛而忽然亂動,白宮漠將她的四肢緊緊地困在懷裡,而白宮漠的眸子一直就沒有離開那支箭,時而用手擦了擦朱銀寶額頭上的冷汗。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利箭終於成功拔了出來,葛林一邊爲她清洗着傷口一邊止血,由於箭沒入的深,拔出來後鮮血不斷涌出來,看到流出來的血沒有異樣,葛林倒也鬆了一口氣,至少傷口沒有因爲毒素而感染。
爲她止完血,又連忙用被消過毒的針將傷口給縫起來,包紮好後,葛林已經累得全身汗水,經過兩個多時辰纔算是將這傷口打理好,期間朱銀寶因疼痛而醒來好幾次,但沒有撐幾刻時又昏迷了過去,這種痛他們又何嘗不知道,再說朱銀寶還是個女孩子,能夠忍受如此,已經很不錯了,爲了減輕她的疼痛,白宮漠便在待箭取出之後,點了她的睡穴,從她緊緊擰在一起的眉頭也知曉她在沉睡中承受着多麼大的痛。
葛林收拾好藥箱,雙眸疲憊地看着白宮漠緩緩說道:“主上,你也累了好半天了,現在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您還是休息一下吧。”
白宮漠微微點頭,淡淡地說道:“辛苦了,你先出去吧。”
葛林又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朱銀寶,提着藥箱不快不慢地走了出去,順手將房門帶上。
白宮漠動作儘量輕地將她放置在牀上,爲她蓋好棉被,坐在牀邊,用手爲她撩開額頭前的碎髮,雙眸幽深中帶着一絲柔和,靜靜地看着那張蒼白的臉。
這個女人竟然不顧自己的生命去救他,在他人生裡,從來都是成者爲王敗者爲寇,要想能夠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存活下來,就要踏着鮮血和白骨從裡面走出來,走不出來就只能成爲別人腳下的白骨,在他的生命裡,從來沒有需要別人來救助的概念,他要的是實力和強大,他不需要弱者、不需要同情憐憫、更不需要被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