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女人忽然怒氣沖天地叫了起來:“死丫頭,還不快給本宮起來。”
朱銀寶不僅沒有起來,還在她身前紮了一把,這該死老女人竟然拿針扎她的屁股,現在就讓你嚐嚐被扎的厲害,朱銀寶毫不客氣地三針紮了下去,這片天空下頓時飄蕩着一陣如殺豬般的吼叫聲。
就在朱銀寶扎身下女人之時,她摸着紅袍女人衣服下方放着一個東西,她趁她叫囂的瞬間給扯了出來緊緊拽進手裡。
朱銀寶正準備從那個女人身上爬起來,卻不了紅袍女人拿出一把刀就向她的手臂刺去,幸好北宮翊動作快,一把奪過尖刀,將她連忙從那個女人身上拉起來,朱銀寶手上才只是劃破了皮。
站在旁邊的兩個小太監唯唯諾諾地想伸手扶,但看到旁邊的北宮翊,又卻步不敢上前,宮裡都知道蕘公主與翊王爺八字相沖,誰也見不得誰。
紅袍女人氣急敗壞地從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毫無之前端莊嫵媚的形象,臉色因憤怒變得有些扭曲,瞪着憤怒的眸子剜了朱銀寶和北宮翊一眼,又看向兩個小太監,語氣不善地罵道:“你們兩隻蠢驢,還不快給本宮滾過來。”
兩個小太監身子微微顫了顫,連忙跑到紅袍女人旁邊,分別扶着她的左右兩臂,膽怯地小聲稱呼道:“公主。”
“死丫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站穩腳的紅袍女人憤怒地向朱銀寶吼道。
朱銀寶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對於瘋子,最好處理方式就是讓她自由發瘋,她瘋發夠了就自然會離去。倒是北宮翊風度翩翩地扇着扇子,將一張扯着笑意的妖孽臉湊到朱銀寶前面,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說道:“哎呀……公主姐姐,你怎麼如此不小心啊,在大庭廣衆之下竟然摔了個四腳朝天,哎……本公子原本想過來扶姐姐一把的,但在這樣的場合,又顧忌男女授受不親,要是毀了公主姐姐的名譽,公主姐姐一直嫁不出去,本公子會良心不安的。”
朱銀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丫的還好意思說自己有良心!
紅袍女人瞪着眸子還想說什麼,忽然車上的男子不溫不火地說道:“蕘,還不快上車,耽誤了時辰……”
紅袍女人狠狠地瞪了北宮翊和朱銀寶一眼,在兩個小太監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緩緩向馬車上走去。
待馬車走到前面直到消失不見之後,朱銀寶纔將之前從那個女人衣服下扯出來的東西拿出來,北宮翊一臉好奇地湊上來,看着她手裡的一個小錦囊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朱銀寶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從那個女人衣服下扯出來的,我怎麼會知道是什麼。”
朱銀寶將小錦囊打開,裡面裝着的竟然是一張白紙,她還以爲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呢,她正想扔掉,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一個公主身上帶着一張白紙,而且還藏得如此隱秘,不僅僅只是白紙那麼簡單。
朱銀寶擡頭看着湊在她面前的北宮翊說道:“有沒有蠟燭。”
北宮翊皺了皺眉頭,搖了下頭,誰會將那個不能吃又不好看的東西帶在身上。
朱銀寶四處瞧了瞧,正好看到他們斜對面有一家賣烤紅薯的小攤販,她快步上前走去。
賣烤紅薯的大叔見有人走過來,以爲是生意上門,一臉笑意地看着朱銀寶說道:“姑娘,買烤紅薯嗎,你看我這裡的烤紅薯又香又甜,方纔才烤熟的……”
大叔笑容滿面地推銷着他的烤紅薯,朱銀寶卻直看着爐子裡面燃的紅彤彤的炭火,順手遞了一兩銀子給賣紅薯的大叔,說道:“給我一個燒得最旺的炭火,不用找了。”
賣紅薯的大叔一臉疑惑,心想哪有人買炭火的,但也沒有多問,反正有錢賺,正好他帶有一個碗,本想用來中午吃午飯的,竟然人家給了一兩銀子,做生意還是要將爲人,大叔將紅彤彤的木炭裝進大碗裡,順帶遞了兩個紅薯給她說道:“姑娘,嚐嚐我的紅薯吧,你給了一兩銀子,我着實也找不開,也不想太虧姑娘。”
“大叔,謝謝。”朱銀寶接過紅薯,又丟到北宮翊的手中,然後端着大碗就往對面的一個小亭子跑去。北宮翊捧着紅薯,左右看了看,想丟又想到這樣會砸了人家大叔的招牌,不丟呢,他一個風流瀟灑的美男子在街上捧着兩個烤紅薯,着實又有損他形象。
北宮翊擡頭向小亭子裡的朱銀寶看去,心想這丫頭買個炭火做什麼,心裡堆着好奇,也管不了自己形象不形象的問題,捧着紅薯就往小亭子快步走去。
朱銀寶見北宮翊走過來,一臉疑惑地看着紙上幾排不認識的文字,說道:“上面寫得是什麼?”
北宮翊湊上來,看到原本一張白紙上顯出來的字,眸子裡流轉着一絲驚訝,但當他看清上面的內容時,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他連忙將烤紅薯往後一拋,順手就從朱銀寶手裡將白紙給扯到手中,朱銀寶手也快,就在紅薯落地的瞬間,將他們給接了起來。
拿着紅薯她便開始剝皮,剛好啃了一口,就被北宮翊拉着向外面跑去,朱銀寶掙扎了幾番,不滿地說道:“你丫得拉着我跑什麼。”
“漠有危險,我們現在馬上回府,準備一下趕赴南蠻國。”北宮翊語氣中充滿了凝重與擔憂。
聽到北宮翊的話,朱銀寶微微愣了愣,難道是那張紙上寫得內容與黑魔王這次去南蠻國有關!
“具體事情,我們路上再談。”
朱銀寶也沒有多問,跟着北宮翊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府裡,看着北宮翊在一盞茶的時間就準備好該準備的東西,朱銀寶不得不說,這妖孽男處理事情的效率真不耐,既是東遼國太子又是楚蜀國璟軒王,而且還能在兩者身份之間混到如此,北宮翊必定有他過人之處。
臨近出發前,朱銀寶又想到一個問題,以北宮翊的反應,黑魔王這事情很棘手不說,會不會又是什麼刀劍亂飛,藥人亂跑,炸藥亂放的事情啊,心裡雖說也有些擔憂黑魔王,但想到之前差點被炸藥炸死,還有藥人咬以及箭穿胸膛事件,她這心裡就不踏實,不過……朱銀寶眸子流光一轉。
“北宮翊,黑魔王說讓我留在這裡,那我就不跟着你去了哈,你看我去了還是幫不上什麼忙,是吧,祝你一路順風。”朱銀寶一臉春風得意地笑道,還不忘向他揮了揮手。
要是連妖孽男也走了,那她的天下不是真正自由了嗎,什麼吃喝嫖賭,她要趁這時間在楚蜀國玩個夠,話說她還想多活幾年呢,纔不要跟着去送死,再說就算有些擔心黑魔王,他身邊不是高手如雲嗎,現在北宮翊去更是如虎添翼,這麼就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她的擔憂原本就多餘嘛,說不定到時候還被黑魔王說她藐視他的能力。
正在朱銀寶找理由得意之際,就聽到北宮翊不冷不熱地說道:“不去可以,本王這裡的高手都要調走,到時候本王那公主姐姐找來這裡,你自己應付。”北宮翊說完就牽着馬往府邸大門走去。
朱銀寶站在原地,得意之色頓時僵硬在臉上,默默地瞪着北宮翊越來越遠的背影,忽然轉過神來,氣憤地跺了跺腳,想起方纔順手拿了那個老女人衣服下的東西,如此重要的信息,估計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找到這裡來,只要她還待在楚蜀國,那個老女人定會想辦法挖她出來,要是脫離了黑魔王、妖孽男,她才發現自己在楚蜀國是這樣的渺小不堪,想到這裡朱銀寶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面臨生命被威脅的無奈……她只好牽起旁邊的白馬,滿眸不樂意地騎馬追了出去。
她與北宮翊,不……應該說她與北宮翊以及一羣隱匿的高手快馬加鞭地趕了三天四夜的路程纔到了楚蜀國與西域國相交的邊界,幸好他們還騎得是千里良駒,期間換馬也換了三次,不然到這裡至少還得多走三天的路程。
而想要到南蠻國,必須跨越楚蜀國邊境上祁雲山與西域國邊境上雪玲峰之間的千丈大峽谷,兩座高聳的山峰將兩國死死地擋在了大峽谷兩邊,從楚蜀國到西域國最短的路徑,除了翻山越嶺是一條路之外,另外一條就是通過這道狹長的大峽谷進入西域國與南蠻國邊境,西域國與南蠻國都屬於少數民族爲首的國度,兩國經濟收入雖然都以遊牧業爲主,但兩個信仰差別較大,而且西域國國王與南蠻國國王向來是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這也是爲什麼西域國與南蠻國一直摩擦不斷的原因。
千丈大峽谷不屬於哪個國家特有的通道,就如我們現代所講的公共區域,就因爲這樣,這條大峽谷才變得如此不安寧,搶劫、打架、殺人等事件常有發生,雖說公共區域應該由周邊各國共同來管理,但就是因爲這地勢落差太大,管起來難不說,周邊鄰國也拿不出心思來管這些事情,天下六國如今局勢面上看似和睦友好,卻在暗地裡都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做着不爲人知的勾當,一有機會就會趁機出手。
因此,千丈大峽谷也就給一些想要殺人滅口、栽贓嫁禍、趁機偷襲的人給予提供機會和條件,這也是他們爲什麼快馬加鞭趕來這裡的原因,朱銀寶沒有想到在那個紅袍女人身上摸出來的東西,竟然是一番對付白宮漠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