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其實我都不想起章節名字麼?繼續萬字大章更新!)
女人常常認爲得到一個男人就得到了整個世界。到末了,她才發現自己得到的只是張牀。——張德帥語錄
2011年08月11日星期四雨
等空度禪師將我們迎入房間,就看到屋中間垂手站着一個小沙彌。小沙彌看樣子只有五六歲的樣子,很是可愛。
在這個計劃生育的年代,不知道誰家父母能狠下心來,將這麼可愛的小男孩送到這種荒蕪之所來。
空度禪師給小沙彌打着手勢,小沙彌這才點點頭,從旁邊的碗櫥中取出八隻茶碗來。他並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看樣子可能是個聾子。真是天可憐呀,讓這麼可愛的小沙彌從小就品嚐到人間的痛苦。
空度禪師指着放在地上的蒲團,對我們這些夜間來訪的不速之客道:“坐!”
等我們全坐定後,才發現小沙彌並沒有坐下,他依舊垂手站在空度禪師的背後。再看看我們現在都已經落座了,唯有一個空的蒲團,前面放着一隻茶碗,彷彿是等待着什麼似的。
空度禪師扭頭對身後的小沙彌微微一頜首。小沙彌立刻心領意會地拎起一把大茶壺給每個茶碗都倒滿茶水。
頓時,一股沁人心腑的香氣撲鼻而來。等我喝了一口茶水之,就感到那股沁香從在口腔中縈繞着,遲遲不肯散去。
在這個煩躁的年代,還能喝上這種讓人感到滿意的茶水,真是難能可貴。
等一杯茶水落肚,圓寂師叔才先打個稽首,接着問道:“我等冒昧來訪,不知禪師還在等故人,實在叨擾得很!”
空度禪師微微一笑:“孤僧與小徒久居該寺,又有什麼故人?”
空度禪師這一回答,讓我們很是意外。
“禪師以何多置香茗一耳?”公子珏又開始了他那讓人生厭的話語來。
空度禪師微微一笑,這才解釋道:“今日傍晚,貧僧正在堂中誦唸經書,忽然,一股無名之風從穿堂而過,貧僧不覺很是詫異。拈指一算,風起于山而成山風蠱象。蠱卦有云:‘先甲三(日),後甲三(日)。’三三爲九。再有風起於西南,止於東北,坤卦有云‘西南得朋’。所以,我就算定今晚必有朋友來訪。”
聽完空度禪師的解釋,我心中想到: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又是蠱,又是坤的,你胡謅也謅的要像那麼一回事呀。你說了半天,說了個九,現在卻擺了七個茶杯,你小學數學老師也是教體育的吧?
空度禪師,那能想到我心中涌起的這種念頭。他反而又接着開始賣弄起他的那一套未卜先知來:“今晚,本應有九位朋友來訪。但蠱卦九二爲變數,所以,也就是說有二位朋友會由於各種各樣的變數而不能前來。所以,我才讓小玉子準備了八個茶杯。”看來,那個小沙彌叫小玉子。
說完這番話,看到禪師看向諸葛神棍,對諸葛神棍露着一個神秘的笑容。那意思,就是說禪師對那二個不能前來的朋友都已瞭然在心。
空度禪師的這一舉動,讓諸葛神棍有點尷尬。諸葛神棍的臉微微一紅,他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來掩蓋自己。
“尊主一席話,吾等獲益匪淺!”公子珏不顧我們對他的討厭,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而空度聽到公子珏的這一番話,也不由地皺了皺眉頭。看來,他對公子珏也沒有好感。
我瞧了一眼公子珏,心中想到:就你這種說話方式,誰願意理你!
“不知禪師提到的朋友,又是何人?”圓寂師叔在邊上問道。
“貧僧與此人不熟,卻是你們的故人。”空度禪師笑盈盈地答道。
面對着他們那種像打啞謎的話,我心中只起毛毛。表示對這種話是完全不能理解。真是的,有話就不能好好說麼,非來個空就是色,色就是空。蒼老師再轉型,我看她都能想着她不穿衣服的樣子。
我爲什麼有上面的想法,那是因爲,空度禪師和圓寂師叔兩個人接下來的對話,全是那種打着啞謎的話。一會兒是什麼放下,一會兒又是什麼着相與不着相。聽着他倆的對話,能將人活活地急死。
索然無味的我,就擡頭開始仔細打量着這件屋子起來。屋子很簡陋,要命的是連電燈都沒有,只有不算明亮的燭光將屋子照得影影綽綽的,讓人看得不是很清楚。看來,這個空度禪師一定不怕階梯電價呀。他連電燈都沒有,完全能和木紅一樣吃上低保。
最後,我開始將注意力盯向了小沙彌——小玉子。小玉子一直不說話,垂手站在空度禪師的身後,只有他看得誰的茶碗空了,才提着茶壺過來斟滿。
不過,像小玉子這種只有五六歲的小男孩,看起來都異常得可愛。最後,實在無聊的我,向小玉子招招手,想讓他招呼過來。但小玉子並沒有動,這讓我略有點尷尬。沒想到,我這麼沒小孩緣。
而這時候,我耳朵中全灌的是圓寂師叔和空度禪師那啞謎一樣的話,聽得我是暈暈乎乎的。感情,圓寂師叔都忘記了自己過來到底是幹什麼的了。
不過,通過這一次談話,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要和那些真正的和尚談話,能將你活活急死。你給他講了半天,他給你豎起一個手指,再告訴你,這就是禪。你說氣人不氣人。
而空度禪師和圓寂師叔兩個人談話談得正濃,就連諸葛神棍都幾乎無法插嘴。這將諸葛神棍急得呀是在蒲團上來回晃悠着。
這時候,空度禪師的嘴角微微一翹,臉上帶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接着,他就低聲說:“來了!”
而空度禪師的這句話,讓諸葛神棍的臉色都一變。我一仔細聽,除了風在山中的呼嘯聲,卻是什麼都沒聽到。看來,這空度禪師的聽力是異常的敏銳。我現在也知道爲何諸葛神棍的臉色一變了。那就是,他肯定也沒聽到聲音。而空度禪師這麼說,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他並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和尚,看來,也是懷有一身功夫的。或許,他的功夫比諸葛神棍都可能要高。
看來,北邱市還真的是個臥虎藏龍之地呀。我不由地對空度禪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稍微過了一會兒,空度禪師纔對我們稍稍道個歉,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等空度禪師將他剛提到的我們一個故人領到堂中來時,我們都大吃一驚……
因爲,這一次,來的確實是我們的一個故人,還是一個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故人,特別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小樓聽雨!
剛一進屋的小樓聽雨,看到我們這一屋子人,她的臉色都變得煞白。她肯定也沒想到,我們都在屋子中等候着她了。
這時候,風漸漸地大了。風中,還帶着一股水汽。看來,今天,又是個雨夜……
小樓聽雨看向了諸葛神棍和公子珏,不由張口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諸葛神棍並沒有回答小樓聽雨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這是你家開的呀?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麼?”小樓聽雨大聲嚷嚷道。果真,生理期的女人,都是惹不起的。一聽,就是一肚子的火。
“佛門爲天下人而開,大夥就賣我個面子。”空度禪師忙勸解道。不過,我聽着空度禪師這麼說,總覺得怪怪的。因爲,這兒哪兒像一個出家人說的話,就典型的一個市井小儈的嘴臉。
不過,這兒畢竟是空度禪師的一畝三分地,主人都已經發話了。諸葛神棍和小樓聽雨也只好停止了繼續爭吵。
小樓聽雨一坐到我邊上,就對我嬌笑着說:“帥子,咱們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呀!”
我將頭扭向一邊,冷冷地說:“我們現在是‘無緣對面不說話’!”對小樓聽雨,我現在是一臉的怨恨。我現在,最怕的就是見到她這種人。
“帥子,我給你說的事情,你可要再好好考慮下?”小樓聽雨嬌笑着說。
諸葛神棍聽到小樓聽雨的話,不由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看了,他對我之前告訴他的我和小樓聽雨見面時談話內容有點懷疑了。
我忙冷冷地拒絕着小樓聽雨:“不用考慮的,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你又爲何這麼讓人家爲難呢?”小樓聽雨一臉幽怨地盯着我感慨道。
諸葛神棍再一次狐疑地看向我。只有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苗如芸在偷偷地笑。
我看到苗如芸,忙站起身建議道:“咱倆換換!”
苗如芸瞪了我一眼,並沒有站起身。看來,她是拒絕了我的建議。畢竟,她不喜歡小樓聽雨。
“和她坐一起,你能更漂亮些!”我拋出了狠招。
這一次,苗如芸直接將頭扭向了一邊。
而小樓聽雨看我是真的要想逃離她,就忙站起身,拉向我的胳膊:“帥子,你表這麼狠心嘛?”
小樓聽雨的手,一接觸到我的胳膊。我立刻感覺到全身都是一陣顫抖,胳膊上都明顯起滿了雞皮疙瘩。
“佛門重地,你們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再說了,這兒還有小孩子呢?你們就不怕教壞小孩子麼?”看到小樓聽雨拉着我的胳膊,諸葛神棍忙怒喝道。
小樓聽雨瞥了眼諸葛神棍,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拉着我的胳膊,親暱地說:“帥子,咱們好久沒見了?你知道不,我都想死你了!”
我一臉的冷漠,想着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這讓我很是矛盾。
“禪師,你就不管管?”曹老頭在邊上也看不下去了,忙向空度禪師建議道。
空度禪師還是帶着一臉神秘的笑容,並沒有阻止小樓聽雨的意思。他接着說道:“愛情,是多麼的美好!就連佛陀,都無法阻止曇花對韋陀的愛慕之情呀!再說了,誰又沒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那是一段青蔥的歲月呀……”
看着空度禪師陷入了回憶,我一甩手,並沒有將小樓聽雨的手甩開。再甩,還是沒甩開。發呢,小樓聽雨一使勁,將我拉回到蒲團上。
等我們全都坐回蒲團後,小樓聽雨纔看向空度禪師。她先是發出一陣像鐵鏟與鍋底摩擦的笑聲,接着問道:“大師,我有很多煩惱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化解?”
空度禪師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將茶壺從小沙彌的手中接過,向那杯已經空了的茶碗倒起茶水來。很快,茶水就從茶碗中溢了出來,在地上流淌着。
圓寂師叔首先反應過來:“禪師,你的意思可是‘放下即所得’。不將心中的煩惱清空,就不能再裝入煩惱。”
“呀,水流出來了!真是人老了,眼神還就不好。”空度禪師卻答道。
“不過,有件煩惱,我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小樓聽雨死死地盯着空度禪師,接着說道。
空度禪師依舊在倒着茶水,依舊沒回答小樓聽雨的問題。他的手異常得穩,茶水從茶壺中穩穩地流淌下來,落進了茶碗中。
而小樓聽雨卻不依不饒地說道:“我的煩惱,就是因爲這個東西。”接着,小樓聽雨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東西來。
那東西並不大,在燭光下泛着綠幽幽的光。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枚古樸的戒指。戒指上,還隱隱的刻着一個東西。只不過,那東西並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也弄不清楚那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會有這個?”這時候,在我耳邊忽然響起一聲驚呼。
我不由地看了空度禪師一眼,他現在已經全然失去了剛纔的平靜。就連剛纔那一雙異常穩定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那傾瀉而出的茶水,第一次沒有落進茶碗,在四周灑落起來。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弄到的,你只說你認不認得?”小樓聽雨託着手中的戒指,得意地問着空度禪師。
“你怎麼有這個東西?”空度禪師厲聲問道。自從一看到小樓聽雨拿出的那枚戒指,空度禪師就不再平靜,慌亂起來。
我不由地又看向小樓聽雨手中的那枚戒指。看起來很古樸,也說不清楚年代,但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我弄不清楚,這枚小小的戒指,到底有什麼特殊的魔力,能讓空度禪師這麼吃驚。
小樓聽雨笑了一聲,纔將戒指拋向了空度禪師。她嘴裡說道:“你先看看?再來幫我解決我的煩惱?”
那枚戒指,在空中直直地飛着,但飛得卻很緩慢。這時候,我纔看清楚。原來,戒指上刻着的那東西像一個動物,有點像熊。不過,我卻不敢確定。
空度禪師慌忙站起身,他的身體一縱,一隻腳在地上滑着,看起來姿勢很是怪異。但速度卻異常得快。
等空度禪師將那枚戒指抓到手中返回自己的蒲團上時,從小樓聽雨的嘴中傳來一聲喝彩:“好一招‘一葦渡江’!”
一葦渡江,是達摩祖師的故事。據傳,他應梁武帝的邀請,從天竺來到了華夏。在過長江時,達摩祖師並沒有乘船,而是從江邊折了一根蘆葦,站在蘆葦上讀過了長江。所以,才留下了“一葦渡江”的典故。
空度禪師並沒有對小樓聽雨的喝彩而謙虛一番,他在燭光下仔細地端詳了番小樓聽雨剛纔掏出的戒指。等空度禪師仔細端詳完後,這才長嘆一聲:“你說吧?”
“你應該知道這枚戒指吧?”小樓聽雨盯着看到禪師問道。
空度禪師點了點頭:“不錯,這正是‘有熊之戒’。不過,你怎麼得到這枚戒指的?”
“你先不要問我是怎麼得到的,你只需要幫我解答我的煩惱?”小樓聽雨得意地說。
不過,我有點不明白小樓聽雨爲何要這麼問。因爲,現在,在堂中的可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還有諸葛神棍和公子珏以及我們呀,我們現在明顯和她不是一夥的。她爲何要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們看,還讓空度禪師當面回答她的問題。爲何小樓聽雨這麼有恃無恐的。她到底在賣着什麼藥。我的心頭,一下子涌起了無數的念頭。
“這枚戒指,我等了足足有五十多年。那時候,我還年輕。……”空度禪師講起了和這枚戒指有關係的故事……
而空度禪師的故事,要從五十多年前說起……
就在這座紹龍寺,當時,空度還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和尚。雖然,當時的華夏,在經歷這一個又一個的運動。但,這些運動,都無法衝擊到這座遠離人煙的小寺廟來。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和尚,正坐在堂中,在他面前,跪着年輕的空度禪師。
老和尚痛惜地看了一眼空度禪師:“空度呀,你可記得我託付給你的秘密?”
正在痛哭的空度禪師,擡起那張佈滿淚水的臉,哽咽着回答:“師父,你告訴我的,我永遠都會記得?”
老和尚這才點了點頭,他再一次囑咐着空度禪師:“當有一天,有一個人拿着那枚戒指來找你的話,你要將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他!”
空度禪師點點頭,這才又痛哭起來……
忽然,老和尚站起來,放聲大笑道:“天下有躺着死的,有站着死的,可有倒立而死的麼?”
等老和尚笑完,他一個翻身,以雙手撐地,將自己的身體倒轉過來。老和尚倒立着看向空度:“要記得,那是一枚刻着熊的戒指!”
說完這些,老和尚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了。他就這樣圓寂了……(此種死法,是抄襲的靈峰禪師的死法。)
此時,在縉雲山上忽然,出現了一條彩虹。這條彩虹,橫跨了整個天空。顯得如此的美麗……
等空度禪師講完他的故事,我都能看到他的眼角都有一絲明亮的東西。那也許是爲這個保存在心中五十多年的秘密,在這一刻能講出來而感到的一種激動……
“什麼是‘有熊之戒’?”小樓聽雨立刻問道。
“你竟然不知道這枚戒指!”空度禪師驚訝地看着小樓聽雨,“那你怎麼得到它的?”
“你不需要知道我怎麼得到它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小樓聽雨催促道。
空度禪師講了起來。
原來,這枚叫有熊之戒的,和一個傢伙有關係。而這個傢伙,就是有熊氏,有熊氏其實還有個更爲人所知的名字,那就是黃帝。
“黃帝?”聽到空度禪師忽然說出這個名字,我不由吃驚道。這,這怎麼和黃帝又有關係了。
空度禪師又開始講道:“你知道這座紹龍寺背後的斬龍埡麼?”
我們都點點頭,小樓聽雨忙說道:“這個我們知道,話說,這這麼和黃帝有關係?”
“你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夥都知道,縉雲山出了個張道陵,但你們知不知道。這縉雲山還和黃帝有關係?”空度禪師接着說道,“其實,當年黃帝還在縉雲山練過單。也就是他,看到這條斬龍埡斬斷了北邱市的龍脈。所以,黃帝在這兒修建了座道觀,將已被斬斷的北邱市龍脈續接了起來。
“到後來,那座道觀破敗了。就又修建了這座紹龍寺,而這兒,也就是紹龍寺的來歷。”說到這兒,空度禪師閉上了眼睛。
聽到空度禪師的故事,我腦袋中的故事梗概一點點地傳了起來。
原來,當年黃帝得到伶倫取得的律管。後來,他發覺此物品還有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功能,那就是起死回生。雖說黃帝,並沒有用這律管來複活任何一個人,也包括他自己。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件律管到了最後,還是被流傳了出去。而這,也正是爲何巴人能一舉擊潰七十萬商朝軍隊的原因。
現在,整件事情的脈絡都幾乎連接起來。但,還是有一個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那根律管到底在什麼地方。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空度禪師緩緩地睜開眼,看了眼小樓聽雨。
小樓聽雨搖搖了頭,才說道:“現在沒有,等我想到了什麼再問你。你將戒指還給我?”
空度禪師剛要站起身,就聽到諸葛神棍一聲喝:“慢着!”
諸葛神棍這一聲喝,空度禪師不由看了他一眼。諸葛神棍頓了頓,才盯向了小樓聽雨:“你不是黃帝的後代吧?”
“不是又怎樣?”小樓聽雨斜乜了諸葛神棍一眼。
“那你怎麼得到這枚戒指的?”諸葛神棍問小樓聽雨。這一問題,也正是空度禪師之前一直在追問小樓聽雨的問題。所以,空度禪師趁着這個機會,也並沒有將戒指還給小樓聽雨。
“你們真的想知道?”小樓聽雨看了看我們。
大夥都點點頭。特別是空度禪師,他更是一臉的急切。
“那好,先將戒指還給我?”小樓聽雨將手攤開。
空度禪師剛要向小樓聽雨走來,就又被諸葛神棍攔住了。這一次,將小樓聽雨激怒了。她跳起來,指着諸葛神棍就罵道:“諸葛神棍,你媽媽(和諧)批!”看了,小樓聽雨在北邱市這段世傑,北邱話沒學會多少,但罵人話還是學了一點的。
小樓聽雨這一罵,諸葛神棍的臉上就掛不住了。他回了小樓聽雨一句:“你個哈婆娘,我定你個肺呀,你還不給我滾犢子。”在這南北都有的罵人話中,小樓聽雨是明顯落於下風。
小樓聽雨身體一縱,就向諸葛神棍衝去。
“來得好!”諸葛神棍興奮地說道。
“施主,這又是爲何?”還沒等小樓聽雨衝到諸葛神棍面前,空度禪師卻後發先至,攔在了小樓聽雨和諸葛神棍之間……
緊接着,空度禪師將衣袖一揮。就看到諸葛神棍和小樓聽雨兩個人都不由地後退幾步,他倆都等着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看向空度禪師。他們肯定不相信,這個看起來並不怎麼起眼的老和尚,卻有如此深厚的功夫。
而空度禪師雖然是個和尚,但他畢竟是練武之人。由於自己常年是一個人和小玉子守着紹龍寺,現在,一下子看到諸葛神棍、小樓聽雨還有公子珏這樣的武林中人齊聚起來,練武之人的那種爭強好勝的心理一下子佔據了他的心頭。
空度禪師看了眼退後的諸葛神棍,嘴裡朗聲說道:“檀越見笑了!”
忽然,一道影子飛向了小樓聽雨。正是一直在邊上作壁的公子珏。公子珏的目標,就是奔向空度禪師剛送到小樓聽雨手中的那枚有熊之戒……
被空度禪師震得後退的小樓聽雨正在錯愕中,根本無法提防公子珏會忽然出手。還沒等小樓聽雨反應過來,就看到公子珏從她手中一把抓起那枚戒指。緊接着,公子珏就立刻向門口飛奔而去……
空度禪師口唸一聲“得罪!”緊接着,他忽然一伸腿。就立刻看到一隻灰色的東西,從他身上飛出,只奔向正在狂奔的公子珏……
公子珏發出“哇”的一聲,從嘴中噴出一口鮮血來。這時候,那隻灰色的東西才堪堪落下,原來是空度禪師腳上的一隻布鞋!
“大師,好一招‘斷臂映雪’!”小樓聽雨一聲歡呼。
所謂斷臂映雪,是達摩在少室山面壁時。一個人來央求達摩收他爲徒,但達摩並沒有同意。在一個下雪天,那個傢伙一狠心,用刀將自己的一條手臂砍了下來。頓時,鮮血染紅了那片雪。而那個人,就是二祖慧可。
儘管公子珏重重地吃了空度禪師這一招斷臂映雪,但公子珏的身影並沒有停頓。還是向門口飛奔而去。
空度禪師身體一動,就光着一隻腳追向了公子珏。就見空度禪師幾下之間,已經擋在了公子珏面前。這時候,公子珏已是面色如雪。可見,剛纔空度禪師那一招斷臂映雪,已讓他受了很重的傷。
不過,公子珏的臉色雖然發白,但他卻問了一句讓我摸不到頭腦的話:“尊主,此爲‘只履歸西’否?”
雖然公子珏的話讓我們很是討厭,不過,空度禪師還是點了點頭。
所謂的只履歸西,也是達摩祖師的一個典故。當年,達摩將自己的佛法在中國傳完後,達摩就圓寂了。還是崇尚佛教的梁武帝親自將達摩安的葬。
但過了沒多久,出使西域的宋雲卻回來告訴梁武帝,他在回來的路上看到達摩了。
這讓梁武帝很是惱怒,懷疑宋雲並沒有出使西域,而是編造了個理由來欺騙自己。於是,梁武帝就將宋玉下入大獄。但宋雲即使在大獄中還是一口咬定,自己在回來的路上看到達摩了。他還詳細地描述了所見達摩的情景,當時,達摩光着一隻腳正興沖沖地向天竺的方向趕去。
達摩看到宋雲還一直勸誡宋雲,不要宋雲將他向天竺方向走的消息告訴梁武帝,否則宋雲會有牢獄之災。
梁武帝聽完宋雲的這一番解釋後,就半信半疑地將達摩的墳墓打開。在墳墓中,只留下達摩的一隻草鞋。這,就是“只履歸西”的來歷。(當時的皇帝是梁武帝還是魏國的皇帝記不清了,木紅又不想去查,見諒。)
當公子珏得到空度禪師肯定的回答,就連聲說道:“吾敗矣,吾敗矣!”
不過,公子珏十分令人討厭。特別是他剛纔的行爲,更是讓我們深惡痛絕。所以,即便他被空度禪師擊敗,即便他現在和我是一方面的,我心中卻莫名升起了一股很解氣的感覺。
等空度禪師將那枚有熊之戒再一次送到小樓聽雨的手中時,空度禪師盯着小樓聽雨,問道:“假如女檀越方便的話,可否告訴我這枚戒指你是怎麼得到的?”
小樓聽雨再看看我們大夥期待的眼神,最後,她輕嘆一聲,才說起來她是怎麼得到這枚戒指的。
在北邱市,有一個很稀少的姓氏——羋。而這家姓羋的,卻是很少和人交往。一直是單獨一人住在一家小院中。
而就是這個很稀少的姓,在無意中引起了小樓聽雨的主意。因爲,羋姓,是當年楚國祖先的一個姓氏,也是當年楚國的一個重要的貴族姓氏。其實,最重要的是羋姓的來歷,是直接來自於軒轅姓(黃帝,有熊氏,姓軒轅)。
等小樓聽雨去調查時,才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這個羋姓的家庭,從來都是一脈單傳。這又讓小樓聽雨有點疑惑。因爲,在古代時,是不講計劃生育的。而即便這樣,羋姓之家,一直是一脈單傳。並且,還都是男的。
小樓聽雨調查的結果,就是這一家羋姓的家住,是一個打了多年的光棍——羋勝。
等小樓聽雨一去羋勝家調查,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羋勝的舉動,完全不像他那個年齡應該有的舉動。當時的羋勝,看起來只有四十歲的樣子,但他的身體,卻像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這都讓小樓聽雨懷疑羋勝是不是得了一種罕見的“衰老症”。
“‘衰老症’?”聽到小樓聽雨這麼說,我不由打斷了她的話。這讓小樓聽雨不是很滿意,她不由看了我一眼。眼睛中,透露出一點不滿來。
最後,小樓聽雨對我嚴厲地說:“別打岔!”接着,小樓聽雨又開始講她的故事了。
就在小樓聽雨調查後的第二天,等她再去羋勝的家中。卻得到一個更吃驚的消息,那就是羋勝已經死了。
這讓小樓聽雨更爲吃驚。因爲,雖然她第一天去羋勝家看時,發現羋勝的身體已經急速的衰老了。但無論怎麼看,羋勝都不會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小樓聽雨一去完就死了。這一點,不由讓小樓聽雨不能有所懷疑。
小樓聽雨就問和羋勝一個村子的人:“怎麼死的?”
“還怎麼死的。老死的唄!”那個村民一臉冷漠地回答。看來,羋勝的人緣也並不怎麼好。
“那他還有沒有其他的親戚?”小樓聽雨忙焦急地問道。
“有,老羋還收養過個孩子。但孩子早在二十年前就出去打工了。自那之後,就再也沒看到過你孩子回來過。”那個冷漠的村民淡淡地回答,“誰知道呢。也許早就死外面了?”
“羋勝是埋在什麼地方的?”小樓聽雨焦急地問道。
“喏!”村民一指不遠處的一座小土包,“就在那兒的!”
小樓聽雨默默地記住了那個位置。
當了晚上,小樓聽雨又一次返回羋勝的家裡。她在家中仔細地翻找着,卻什麼東西都沒找到。這讓她不由得有點失望。
在失望之餘,小樓聽雨不由想到了那個村民在白天說的,羋勝的埋身之處。
最後,小樓聽雨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從羋勝家拿出一把鐵鍬來,就奔向了羋勝的埋身之處。
就在小樓聽雨快到了那個小土包時,再扭頭向後看去。這一看不要緊,讓小樓聽雨大吃一驚……
講到這兒,小樓聽雨並沒有立刻講下去。她而是賣起了關子:“你猜猜我看到什麼了?”
“你看到活的羋勝了?”我答道。其實,我知道,這個答案很荒謬。
小樓聽雨搖搖頭,說道:“地氣!”
“地氣?”我不解地問道,“地氣又是什麼?”
圓寂師叔在邊上給我解釋了一遍。原來,地氣就是一種很飄渺的東西。這東西需要在遠處,將眼睛半迷起來,就在那半睜半閉之間,就會遙遙地看到伏在地上的一層朦朦朧朧的東西。而這東西,就是地氣。
所以,古代就是望氣之人。當然,帝王的是五彩之氣。這就是鴻門宴之前范增告訴項羽的,劉邦那邊有五彩之氣。其實,所謂的五彩之氣,就是五種地氣的綜合。
小樓聽雨又講了起來。
小樓聽雨這一扭頭,就看到在羋勝家中,有一股黑色之氣,在緩緩地源源不斷地流進去。這種黑氣很淡,需要在不經意間才能看到。而小樓聽雨就再一次返回到羋勝家中,再一次仔細地將羋勝家中翻找了一遍,卻還是沒什麼收穫。
這一次,小樓聽雨就躍上羋勝家的屋頂,再在屋頂上一看……
“你猜猜,這一次我看到了什麼?”小樓聽雨又問道我們。
“地氣!黑色的地氣!”我不耐煩地回答道。怎麼,她和諸葛神棍一個德行,都喜歡講話講到半中間,來問人問題。
小樓聽雨點點頭,又接着說起來。
這一次,小樓聽雨看到剛纔在小土包看到的那股黑色地氣,正從小土包的方向向羋勝家中不停地涌了過來。
那黑色的地氣,雖然很淡,但卻源源不斷地涌過來。好像被什麼東西在後面趕着似的。
小樓聽雨心中一陣竊喜,拎着鐵鍬就向那股小土包奔了過去。在那股黑色地氣的指引下,小樓聽雨很快就找到了羋勝的葬身之處。
由於羋勝是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人給他送葬。當然,也就沒有什麼石碑了,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小土包。土很新,看來是今天剛下葬的。
看着那個孤零零的小土包,小樓聽雨不由有點唏噓。我們活着時,都在不停地追逐着什麼東西,但死後,只有一抔黃土。這是一場夢呀。不過,小樓聽雨並沒有過多的唏噓,她就立刻揮動起鐵鍬挖掘起那土丘來……
雖然小樓聽雨的個子不高,又是個瘦小的女的,但她畢竟是練武之人。即使這種土方活,也是做得很快……
很快,小樓聽雨的鐵鍬就遇到塊石板。這讓小樓聽雨有點疑惑。因爲,北邱市並沒有什麼在下葬時用石板的習俗呀。
不過,小樓聽雨並沒有停留多久,就立刻接着挖了起來。很快,她就看到一大塊完整的石板。
石板,是一大塊完整的石板。從石板的縫隙中,還時不時地有源源不斷的黑氣冒了出來。看到這種情況,小樓聽雨的心中一陣竊喜,看來,自己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羋勝,真的有問題。
等小樓聽雨將石板掀起時,她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