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羋勝(二)

(昨日與一衆親戚親戚閒談,偶然之間說到老君山的塗洞,竟無人知曉,就連久居黃桷椏的都茫茫然不知所以,更有甚者認爲我說的是土洞。盡知大禹娶妻於塗山鎮,豈有誰知我們將人家的洞房之地都弄錯了。這,這難道不讓大禹生氣麼?結果人家不給我們治水了。於是乎,我帶你到北京去看海。悲哉哀哉,大禹呀,您就發發神通,客串次法海,收了白娘子吧?看到上面那些,你們就應該知道不勤快的木紅又不想分章節了,直接開始寫萬字大章了。)

是誰說宅男不忙碌,他們都在忙着擼呢。——張德帥語錄

2011年08月12日星期五晴

當我知道小樓聽雨將那枚戒指藏到什麼地方後,心中不由起了一股厭惡之情。小樓聽雨竟然將這名貴重的東西藏到那兒,她都不怕重金屬中毒麼?

過了沒一會兒,小樓聽雨就從廁所出來了。她手中託着那枚有熊之戒,就準備將這枚戒指交到我的手中。

之前,我還對這枚戒指有覬覦之心,而現在,我卻沒有一點將動它的意思。誰知道,這枚戒指到底會不會像吸血篇幅樣,吸收了小樓聽雨的血呢?身爲一名大老爺們,最不願意的碰觸的就是這種東西了。

小樓聽雨看到我們都沒有想從她手中接過有熊之戒的意思,就訕笑了幾聲,將那枚戒指又裝進自己的口袋。

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小心地問小樓聽雨:“你覺沒覺得這樣做有些不方便?”

小樓聽雨點了點頭,臉帶紅暈地答道:“它有些時候好像有震動功能!”

尼瑪,聽到小樓聽雨的回答,我心中一跳。你這是毀壞文物知道不,這枚戒指肯定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你現在倒好,讓那個鑑寶專家一鑑定,上面最後殘留着最近還有的東西。最後肯定說這枚戒指是你上星期在瓷器口套圈套的不可。

諸葛神棍看到小樓聽雨將戒指拿了出來,就以揮手:“出發!”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木鬼子聽到諸葛神棍要行動,就表態了。

我們沒想到木鬼子會打退堂鼓,就忙勸解他。不過,無論我們怎麼勸解,木鬼子都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行動。

最終,我們執拗不過木鬼子,同意了木鬼子留在我們的大本營。不過,同時又將張德凱和蔣英瑜留了下來,以防備木鬼子會在我們背後出幺蛾子。其實,我們是害怕木鬼子萬一真的是和羋勝一夥的。

等將時電筒和繩子這些東西全準備好後,我們就直奔向了我們的目的地——老君洞。

由於是週末,老君洞的人很多,熱鬧得很。虔誠的人來求解心靈的解脫,不虔誠的人來跟三清這些人討價還價,想着用一把香火就得到上天的眷戀,還有些人就是來遊玩的。

到了老君洞道觀,就看到大門口旁有一個小亭子,宛如雞混鶴羣樣,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因爲,亭子上印着三個醒目的字——售票處。下面就是幾行小字,標價十元。

這讓我不由想起空度禪師在紹龍寺門口說的那句話:“佛門即開,爲天下蒼生而開。”而現在呢,卻赫然有一道門檻,在告訴你:要拜佛麼?好,先交十元。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連我們想得到一點心靈的安慰,都需要用這些充滿銅臭的‘阿堵物’來開路。這,是宗教的悲哀還是我們的悲哀?

面對着那異常醒目的標價,我心中感到了一陣悲哀。不知道什麼時,想普度衆生的佛祖,都被那一張張的門票禁錮在廟門中,冷眼相看世間百態。

諸葛神棍看着那個小亭子,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來。他扭頭問我們:“大夥想不想省點兒錢?”

我點點頭。不是因爲我掏不起十塊錢,而是我不想套十塊錢。有便宜不沾,那豈不是傻子樣?

諸葛神棍囑咐我們道:“你們在這兒等着,我過去跟他們說!”接着,他就奔向了那個小亭子。

過了不一會兒,就見諸葛神棍臉帶笑容手拿一把門票地回來。他將門票分發給我們,對我們說:“好了,進去吧!”

“你怎麼辦到的?”接過門票,我疑惑地問諸葛神棍。

“我說我是北京那個足球隊的,到這兒來是執行秘密任務的。”諸葛神棍一臉得意地答道,“一開始,那個賣票的大媽還不相信。後來,我將整件給她一亮。她就立刻蔫吧兒了?”

“你的證件是怎麼來的?”聽諸葛神棍說自己是北京那個足球隊的,我又疑惑地問他,“我沒聽你之間說過呀?”

諸葛神棍又笑了笑,他看了看四周,纔將頭壓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我花了50塊錢辦的!不是有了這證件好辦事嘛?”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諸葛神棍的意思。不過,心中還是狠狠地鄙視了他下。

進了老君山,諸葛神棍就立刻帶着我們來到他說到的塗洞。等我看到塗洞,卻大失所望。

這個塗洞,假如不仔細看,誰還知道它還是個洞。就是一個淺淺的坑。坑是一覽無遺,我們可以確定,這兒是不會有什麼收穫的。

不過,我們還是不死心地過去。伸手在四邊敲打着,希望能得到上天的眷顧,發現點兒什麼。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和我們之前的一樣,什麼都沒有。

這一下,讓我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原本還想着能在塗洞發現點東東的,這兒下,什麼都沒找到。

大夥從塗洞出來,又順着青牛壁的石梯爬到了老君山山頂。到了山頂,再俯瞰北邱市的景色,頓時覺得和平時大不相同。但見整個北邱市宛如一座山水盆景,長江將北邱市輕輕托起,而盆景卻是高樓林立。到了晚上,更是燈光璀璨,宛如一座仙境……

在老君山頂,我們並沒有待多久。由於沒有找到一點兒線索,讓我們心中有些失落。現在,總有一種灰溜溜的感覺陪伴着我們,讓大夥的心中很不好受……

這時候,忽聽到公子珏在一旁喊道:“奇哉怪哉!奇哉怪哉!”

雖然公子珏說話,我們一向都不怎麼願意搭理他。不過,這時候她一連串的讚歎,還是將我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因爲,現在公子珏正攀附在一顆橫着生長的樹上。他站在那棵書很細小的樹枝上,那根樹枝,好像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在不停地上下晃動着。而公子珏的身體,也隨着樹枝在上下晃動着。

看得我很是揪心,就怕他一不小心,就墜落下去。不過,公子珏就像一隻大鳥樣,在樹枝上站着,臉上卻沒有一點兒懼色。也虧像他這種閒得蛋疼的傢伙,能上到這麼細小的樹枝上。

諸葛神棍聽到公子珏的一串讚歎,忙問道:“怎麼了?”

“汝等細量,該處非爲一洞乎?”公子珏指着他下面的山壁,吃驚地說。

“什麼?”諸葛神棍又問公子珏。

公子珏用腳,在那棵樹枝上用力一蹬。樹枝被他壓成了一個誇張的角度,卻並沒折斷。而公子珏藉着樹枝的反彈之力,一下躍到我們的面前。

公子珏一到我們的身邊,就拉着諸葛神棍來到山壁邊。他指着山壁下面,朗聲說道:“以吾方觀,此山壁處必有一洞。洞中,必有寶藏。”

公子珏的話,讓諸葛神棍有點興奮。就連我,都覺得他剛纔提到的洞和羋勝有關係。

但我探頭向下看,卻什麼都看不到,就看到個像被一刀砍下去切口顯得整整齊齊的山壁。

諸葛神棍搖搖頭,也表示他什麼都沒看到。公子珏這一下就急了,他指着剛纔自己站立的樹枝,對我們說:“以臨此處,方能觀耳!”

看着那根細小的樹枝,我知道。我是肯定不行的,也根本不敢爬過去。

不過,小樓聽雨卻行動了。就見她一縱身,在樹上連點幾下,就站在剛纔公子珏站的那棵樹枝上。一陣風吹過,就看到小樓聽雨的身子在半懸的空中搖晃起來。

我被這種情景嚇得臉色都變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在這種情況下,只要一摔下去,縱使你會武功,也非摔成肉餅不可。

不過,小樓聽雨的身體雖然在空中搖晃着,但她的腳卻像生了根一樣,在樹枝上穩穩地站着。小樓聽雨再向下看去,她立刻開始興奮地叫起來:“沒錯,沒錯。下面是有個洞口!”

小樓聽雨喊完,就返了回去。她來到我們的身邊,就指着下面說:“下面真真兒有一個山洞。只是隱藏在草叢中,再加上洞口不大,在下面根本看不清。”

聽到小樓聽雨這麼一說,我們也都興奮起來。原本還認爲上天不眷顧我們,沒想到無意之間,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洞口距這兒有多深?”諸葛神棍急切地問道。同意,由於興奮,他的臉上也有了紅意。

“大概有五六丈深。”小樓聽雨答道。

我聽到小樓聽雨的回答,心中一陣發涼。都這麼深,我可要怎麼下去。

我望了一眼諸葛神棍,問道:“現在怎麼辦?”

諸葛神棍低下頭一思忖,才答道:“咱們先下山,去吃一頓泉水雞。既然都已經來到了南山,不吃泉水雞豈不是白來了。”

諸葛神棍的回答,讓我略有些吃驚。他明明知道我問的是怎麼下去,而他卻回答的是我們先吃飯。這怎麼不讓我感到意外。

而圓寂師叔字邊上卻附和道:“好呀,我都沒吃過泉水雞。走,走。大夥先吃了飯,纔有力氣幹活。”

在下去的路上,圓寂師叔才悄悄地給我解釋道:“你傻呀。你沒看到我們現在來什麼都沒帶呢。繩子都還留在車子裡呢?你不想想,白天是一覽無遺的。我們現在行動,讓別人看到了,萬一報警了怎麼辦?”

我點點頭,明白過來爲何諸葛神棍會說先吃飯。

南山的泉水雞,到了現在只剩下一個名氣了。其實,吃起來已遠遠趕不上之前了。就好像很多的東西,都在有了名氣後覺得沒之前那麼好吃了。也許,東西有了名氣後,我們吃的也就是個名氣吧。

不過,我們還是吃得很開心。畢竟,已經有些線索了……

到了晚上,我們一行人又返回了老君洞。這一次,我們背了幾個旅行包,裡面裝了電筒和繩子這些……

來到白天公子珏站立的那棵樹邊,我們停住了。諸葛神棍看了看黑乎乎的山壁,在嘴邊掛起了微笑。

諸葛神棍和公子珏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她倆這一笑,讓我摸不到頭腦,不知道他們爲何會忽然笑起來。

“諸葛神棍兄,孰先孰後?”公子珏忽然問諸葛神棍。

諸葛神棍笑着答道:“我先!”

“非也非也,豈不聞‘長幼有序’。吾齒長你幾歲,應爲吾先!”公子珏搖着頭。

“孔融還能讓梨呢?”諸葛神棍反駁道。

“我先下!”小樓聽雨插嘴道。

“邊去!”諸葛神棍和公子珏幾乎同時拒絕了小樓聽雨的建議。

接着,他們三個人又開始爭吵起來,都在爭着要自己先下。反正我和圓寂師叔這些不會武功的,只好冷冷地在邊上看着他們的爭吵。

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我先提議道:“你們別再爭了!要不,你們就石頭剪刀布吧?那個最公平?”

等諸葛神棍的剪刀贏了公子珏和小樓聽雨的布後,他就仰天大笑起來:“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誰料到,儘管公子珏已經輸了。他卻賭氣似的將揹包一把抓起,就奔向了山壁。

接着,就聽到公子珏嘴裡念李白的《蜀道難》來:“噫籲嚱!危乎高哉!……”

說完,公子珏就縱身向下一跳。他這一忽然行動,讓我們吃了一驚。沒想到,公子珏不遵守賭博時的規矩。但公子珏這一忽然行動,我也是無可奈何。只有看着他跳了下去……

而公子珏一跳下去,就伸手插進了石壁。隨着他每唸完一句詩,身體就離開石壁,向下一降。稍微等一下,公子珏就開始念下一句,而第二句詩一從他嘴中冒出,他就將手插進石壁中。就這樣,公子珏在石壁上跳來跳去的,看得我目瞪口呆的。

沒想到,公子珏的功夫這麼厲害,能一下子插進石頭中。我都替他的手感到心疼,他的手真不疼麼?

過了一會兒,公子珏就在下面興奮地喊道:“我到了,你們接着繩子!”

說完,就有一個黑乎乎的傢伙從下面被公子珏拋了上來。眼明手快的諸葛神棍一把將那黑乎乎的傢伙抓住,卻是公子珏剛纔拿的揹包。這尼瑪,繩子也在裡面。

原來,公子珏一高興,將揹包和繩子都扔了上來。他一個人下去了。

諸葛神棍看到這種情況,他指着下面的公子珏笑起來:“真是個寶器!老天爺都不幫你。”

“寶器”一出口,我在邊上都忍俊不禁起來。諸葛神棍的北邱話學得夠快,他纔來北邱市沒多久,都學會了北邱市罵人的話。看了,學習方言的最佳場所就是市井呀,而學會方言最快的方法,那就是罵人。只有罵人的話,纔是你學會方言的最高水平。

諸葛神棍罵完,就將繩子從揹包中扯了出來,他在腰間先纏上幾圈,將剩餘的繩子拿在手中。

這時候,在月光下。看到諸葛神棍的衣服開始漲了起來。諸葛神棍開始運起他的先天神功。

諸葛神棍向山壁邊走去,他大吼一聲:“爲了新中國!”就跳了下去。

諸葛神棍的方法和公子珏的方法有很大的差異。公子珏是將自己的手生生地插進石壁中。而諸葛神棍卻是在下落一段時間後,就用腳在石壁上一蹬,將自己的下落之勢,轉移到石壁上,以降低自己下落的速度。

很快,就聽到下面傳來一聲驚呼:“日你個仙人闆闆,諸葛神棍你個哈兒。汝竟踹我。”

看了,諸葛神棍也到了洞口。不過,他還送給公子珏一份禮物——踹了公子珏一腳。接着,就聽到下面傳來幾聲驚呼,還有幾聲低沉的吆喝聲。估計是兩個人在下面又開始打了起來。

過了沒多久,下面就沒有聲音了。再過了一會兒,就聽到諸葛神棍在下面喊:“接着繩子!”

諸葛神棍的話音剛落,就從黑暗中傳來一根繩子。但繩子不夠長,還沒碰樹就開始落了下去。

繩子這一落,我的心立刻懸了起來。這尼瑪,又出啥子幺蛾子了。

圓寂師叔在邊上嘆了一口氣:“一羣砍腦殼的。總覺得會點兒功夫就得瑟起來,關鍵時刻什麼都指望不上。”

圓寂師叔這句話一出口,邊上的小樓聽雨就有點掛不住了。她一步上前,就對圓寂師叔說:“你別將我和他們歸爲一類好不?”

接着,小樓聽雨就沿着石壁向下爬去。她是頭向下爬了下去。就像壁虎一樣,身體牢牢地吸在石壁上,向下爬去。她這一招,看得我更是可樂。

等小樓聽雨向下爬了一會兒,我就探出頭向下喊道:“你這樣不缺氧麼?”

“沒事。”小樓聽雨剛在下面喊道,可能是這一喊,她的真氣有點亂了,就聽到下面傳來一聲悠長的聲音:“啊——”

聽到小樓聽雨這一叫聲,我心中一緊。尼瑪,我這兒算不算教唆殺人呀。

很快,又從下面傳來諸葛神棍驚呼:“什麼人?按摩玉,你別推我?”

這聲音剛一落,就又聽到諸葛神棍在下面喊:“小樓聽雨,那是我咪咪,你別抓。老子給你拼了,我也抓回去。百發百中抓奶手!”

“何人之手,在吾伸手遊走!尼瑪的,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hello/ketty?”公子珏一緊張,也不再說他那讓人根本聽不懂的古今結合的話了。

下面這一鬧,我知道。估計一時半會是不會有繩子上來了。

這時候,圓寂師叔將剩下揹包中的繩子接到一起,再用力扯了扯,覺得安全了。才牢牢地綁在那棵樹上。

等圓寂師叔一綁完,我就自告奮勇地第一個下去了。等我到了洞口,還聽到他們在裡面打來打去的。看了,和我們在一起,諸葛神棍他們也學會了沒事自己人相互攻擊。

還沒等我說話,就聽到小樓聽雨在裡面驚呼:“什麼人?”

尼瑪,這時候還有誰下來。我心中暗罵一聲。

不過,我這聲音也只有在心中暗罵了。因爲,從黑乎乎的洞口中傳出一個聲音,直奔向我的腰間。

我這一愣,就覺得腰上吃了一痛。接着,我的手就鬆開了。

“尼瑪!”這也許是我在世界上最後一句話了,“啊——”

我的手一從繩子上離開,身體就立刻被什麼東西扯住一樣,直直地向下落去……

不過,我的身體剛一落下去。就被一隻手牢牢地抓住。在月光下,我看到了是公子珏。

“小子,抓牢了。”公子珏對我一聲喊。“起!”

然後,我又上來了。

看着下面的石壁,我是欲哭無淚。這尼瑪,就要下去摸到洞口了,又被這一下給拋上來了……

圓寂師叔他們愣愣地看着我,問道:“帥子,你在蹦極說?”

我顧不上回答他們,一臉的煞白。這尼瑪,剛纔我可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過了良久,我才恢復過了。等我一平靜,就爬在山壁邊對着下面罵了起來。我是什麼難聽罵什麼。

等我罵完,圓寂師叔才問我:“帥子,你還下去麼?”

我剛想搖頭,這尼瑪下面就是三個瘋子。老子剛下去,捱了一腳不說,還差點就這樣見了包大仁。鬼才再下去呢。不過,等我看到苗如芸的眼睛後,又軟了下來。

男人,就這麼悲催,在一個美女面前。總想讓她認爲自己是個英雄。我也不例外。

我在手上唾了幾口唾沫,用力地搓了搓,才堅定地答道:“下!龜兒子地纔不下!”

不過,這一次,我學聰明瞭很多。纔再口袋中放了幾顆石子,才慢慢地順着繩子下去……

等我差不多到了那洞口時,將繩子在我腰間先纏上幾圈。才空出一隻手,拿去石子就向洞口扔去。

這一次,就聽到裡面喊:“有暗器,有暗器!”

“別嚷嚷,是我!”聽到石子打到了人,我心中得到了一些報復後的快感,就在上面向裡面喊道。一是表明自己的身份。其實,我更怕的是自己受到剛纔的待遇,再捱上一下,那可就真的嗚呼哀哉了。

“帥子?”諸葛神棍在裡面不確定地喊道。

“除了我,誰還這麼倒黴!”聽到裡面確認的聲音,我就立刻答道。

這一次,我終於平安下來了。一下來,我就搖搖繩子,表明我已經完全進洞。很快,上面也開始搖了起來。意思是收到。

接着,就是圓寂師叔帶着裝備下來了。等圓寂師叔一打開手電,我不由樂了。

就看到公子珏的臉上一道明顯的鞋印,這應該是剛纔諸葛神棍下落時踢的那一腳。幸虧公子珏功夫好,能活活得承受住。這要是一般人,估計早就報銷了。

諸葛神棍也沒好到哪兒去。一邊的臉,高高的隆起,上面還有一個清晰的五指山印子。估計是被公子珏打的。胸前的兩塊布片,都被抓了下來,露出紅紅的一片。應該是小樓聽雨抓的。兩隻乳(和諧)頭,被拽得很高。估計,諸葛神棍也應該很吃痛。

小樓聽雨呢,身上是髒兮兮的,有幾處還留有腳印。頭髮都披散開來,正怒氣衝衝地看向諸葛神棍和公子珏。

圓寂師叔將電筒發給大夥,這才知道爲什麼他們就堵在洞口。

原來,這洞口不大,一個人僅能彎着腰蹲在裡面;還很淺,就能裝下七八個人。就在前面,洞口幾乎來了個九十度的拐彎。這一拐,月亮的光線就照不進來了。縱使諸葛神棍和公子珏這等高人,也不敢貿然進去。在一片漆黑中,再加上一個陌生的環境,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很快,苗如芸和曹老頭也就下來了。等大夥人一到齊,我們就向裡面探索進去。

洞口一拐彎,立刻豁然開朗起來。原來,我們只能彎着腰,而現在,大夥都能直起腰來。這讓我們輕鬆了很多。

“慢着!”走在最前面的諸葛神棍忽然喊道。

隊伍立刻停了下來。

原來,他發現這洞上面留着很多人工的痕跡。不過,看起來很新。這讓我們有些擔心。

難道,之前有人進來過,還開鑿了這個洞口。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就可能不得不面臨着一種情況了。那就是裡面的律管很可能已經被其他人發現了。

但羋勝的存在,卻表明這律管並沒有被人拿走。這兒,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這兒,我心中有些弄不明白。

諸葛神棍在前面仔細地查看了一番,什麼也不發現。這樣,隊伍又開始前進了起來。

前面,有幾隻木箱子將我們擋住。而木箱子上,還有幾行文字。等我們看到那幾只木箱子後,心裡就更沉了。因爲,木箱子的文字,還刻有“民國三十一年。”

這,這是1942年的木箱子。我心中都涼了半截。

這木箱子的存在,表明着個山洞肯定有人來過了。最遲還不超過1942年,也就是在70年前。

這要是律管還在裡面,那就奇哉怪哉了。

看着那幾只木箱子,我眼前是一陣一陣地發黑。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樓聽雨將箱子打開,裡面卻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小樓聽雨問我們:“現在怎麼辦?”

大夥這時候,臉上都帶有失落的表情。一干人費盡力氣,最後卻發現了這兒和自己根本就沒關係。

“出去麼?”曹老頭也悄悄地問。

“既然已經來到這兒了,就一探究竟吧?”圓寂師叔答道,不過,他的話語中也明顯帶有失落。

隊伍,又繼續前進着。

過了沒多久,我們就來到洞的最深處。最深處還有幾隻木箱子,和外面的木箱子並沒有什麼區別,同樣是“民國三十一年”,同樣是空蕩蕩的。

我們還在四周的石壁上敲打了一番,都是實的。並沒有我們想的暗洞。最後,大夥只好放棄了。

一直等我們回來,那種失落之情還是籠罩在我們的頭上。這真是剛認爲自己“天無絕人之路”時,卻發現竟然是一條成功的岔路。

氣急敗壞的諸葛神棍大聲喊着:“木鬼子!木鬼子!”

等蔣英瑜將木鬼子帶出來後,諸葛神棍就一把將木鬼子攥到手中,高聲問道:“你說,律管在哪兒?律管在哪兒?”

木鬼子搖搖頭。

諸葛神棍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氣。我就看到木鬼子的眼珠都已經是白眼珠多黑眼珠少了。

“你說不說?你說不說?”諸葛神棍大聲質問着木鬼子。

“你瘋了!你瘋了!”小樓聽雨忙將諸葛神棍的手費力掰開,將木鬼子從裡面解救了出來。

等木鬼子一獲得資金,他就開始劇烈的咳嗽。

“你讓他說,你讓他說。”諸葛神棍還指着木鬼子大聲地嚷嚷着。

大夥都沉默着。沉默地看着木鬼子還是搖搖頭。

諸葛神棍看到木鬼子搖頭,更是生氣,就向木鬼子撲去。看着狂怒的諸葛神棍大有要將木鬼子斃於手掌之下,我慌忙站了起來,將諸葛神棍攔住。我嘴裡還問諸葛神棍:“你想做啥子?你想做啥子?”

諸葛神棍眼睛通紅通紅的,他指着木鬼子說:“你讓他說,你讓他說!”

“你行了。你心裡不好受,大夥誰心中都好受了。”我安慰着諸葛神棍,“木鬼子不想說,肯定是人家不願意。你就別硬強求人家了。”

在我們的一通勸解下,諸葛神棍才稍稍有些平復。

我們這纔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木鬼子身上。大夥的眼神一集中到木鬼子的身上,讓木鬼子有點不好意思。

木鬼子在桌子上忸捏着,他帶着含羞地說:“你們別問我。我是爲你們好!”

“這個你放心。我們都是很民主的,你看看,我們什麼時候強迫過人。……”我安撫着心神不定的木鬼子。

“你就忽悠吧。”張德凱在邊上不平地將我的話打斷,“你什麼時候沒強迫過我!”

“那是我強迫的嘛。”我對張德凱高聲說道,“是你自己選擇的。我有強迫你嗎?你當時是不是欠我的錢,是不是欠苗如芸的錢?”

“沒事你別將我扯進去好不?”聽我說這,苗如芸皺了皺眉頭。爲她這麼出場感到不樂意。

“嗯嗯,你是沒強迫。你就跟那個紅加號會讓我們捐款似的,先將我們的工資扣掉,然後再說我們是自願捐款。誰信呀?”張德凱不依不饒地說道。

“你媽媽(和諧)批!”張德凱的一句話,讓正心中不爽的我暴怒起來,“你別將我和那個紅加號會聯繫在一起。我再怎麼樣,還沒有無齒到他們那個程度?”

“行了,你們就別攻擊來攻擊去了!”蔣英瑜在邊上阻止了我們進一步要相互攻擊。

蔣英瑜的話,讓我和張德凱都平靜下來。

大夥又開始看向了木鬼子。木鬼子自己都感到手足無措起來,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就看到他在桌子上一會兒坐下,又一會兒站起來。就好像痔瘡犯了一樣。

最後,木鬼子擡起一雙帶着委屈的眼睛,看着我們,可憐巴巴地說:“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而是我真的不敢告訴你們!”

“爲什麼?”諸葛神棍立刻問道。

“你們覺得你們能對付得了羋勝麼?”木鬼子先問我們道。

木鬼子的話,讓我們不再急着發表自己的意見。大夥都在心中暗暗地盤算着。羋勝,一個神秘的深不可測的傢伙存在。

而我們,卻更多的時候喜歡相互攻擊。雖然在關鍵時刻大夥還是團結起來的。不過,小樓聽雨就是個x因素。誰知道她在關鍵時刻會不會再出些什麼幺蛾子。

在木鬼子的問話下,我們沉默了。沉默,也就算是一個答案。我們並沒有把握能對付羋勝。

“知道我爲什麼不去找羋勝嗎?”木鬼子又開始問我們。

木鬼子看到我們並沒有回答,又自問自答道:“因爲我不相信你們!”

雖然我們心中都明白我們不是羋勝的對手,但木鬼子的話還是大大地刺激了我們的自尊心。

“假如我告訴你們地方的話。你們過去,那就是我在教唆你們去送死。這讓我良心何安呀!”木鬼子語重心長地說。

雖然我們知道木鬼子的話是對我們好,不過,他的話還是讓我心中不是很舒服。因爲,他的話,是對我們實力赤裸裸的否認,赤裸裸的不認可。

而一個人,咱怕的是不被人認可,最怕的就是毫無存在感。假如真的遇到這種情況,人們都會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另一種就是觸底反彈,奮發圖強。

木鬼子看到他的話將我們問住,就安心地在桌子上坐了下來。

我們,也漸漸地離開了,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過了很久,諸葛神棍才擡起頭,他的眼睛中透漏了一種無奈。

而我的心中,卻在想着另一個地方——彈子石。昨晚我還問過諸葛神棍,他給我解釋過彈子石就是傳說當年夏啓的出生地。

不過,我卻不敢說出來。我知道,現在正是大家最低落的時候,每個人都被木鬼子問得心生失落。就算這時候我提出彈子石來,也可能沒有什麼好的效果。

沉寂,可怕的沉寂。每個人都在想着事情,卻誰也不說一句話。

最後,還是木鬼子說話,將這片沉寂打破了:“我餓了!”

我將一塊含有各種添加劑的餅乾扔給了木鬼子。他立刻抱着開始吃了起來,等木鬼子吃完,他又嚷嚷着渴。等喝了一瓶蓋的可樂,他才消停下去。

不過,我們還是誰也沒說話。這讓木鬼子有些意外。因爲,根本就不是我們的作風。

我們,最喜歡的就是熱鬧。大夥在一起你攻擊我,我攻擊你的。不是你說我用了你的洗面奶,就是我說你偷用了我的刮鬍刀。但今天,這樣的沉默,這樣的長時間沉默,讓木鬼子有些無聊。

最後,極度無聊的木鬼子自己想盡了辦法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他製造出一些動靜,卻沒有得到效果。木鬼子也覺得很無聊,只好悻悻地不說話,而是一會兒看看我們這個,一會兒又去看看那個。

諸葛神棍忽然站起來,他氣憤地說:“大夥好好想想,我們應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現在我們找不到地方!”曹老頭在邊上冷冷地答道,“就算找到了,我們又打不過羋勝。”

“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聽到曹老頭的話,諸葛神棍很氣憤地說道。

“這是事實好不!”曹老頭也開始嚷嚷起來。

“事實,事實個串串!”我也站起來,想着要鼓勵下我們這種異常失落的士氣。這時候,士氣很重要。假如我們有高昂的士氣,也許還能再想想辦法。

“怎麼了?”曹老頭沒想到我也會突然爆粗口。

我對着曹老頭就是一陣狂風驟雨的亂罵,部分頭臉的亂罵。我是想通過這種咒罵提升下我們的士氣。

而曹老頭明顯被我罵懵了,他最後無奈地問我:“帥子,你今天怎麼了?”

“怎麼了,怎麼你媽媽(和諧)批!!!”我嘴裡不乾不淨地說着。

在我的一通罵下,我看到大夥的頭都漸漸地擡了起來。果真,在我的一通罵下,大夥心中對羋勝的恐懼正一點點兒地消失。這兒讓我很是爲自己的計劃而感到得意。

看了,我的計劃正在一點點兒地實施。

最後,我才高聲說道,鼓勵着大家:“羋勝他只是個人,一個連人都算不上的傢伙。我們能怕這樣的傢伙麼?”

諸葛神棍搖搖頭。

“那好,我們去下一個地方。直奔羋勝的老窩!”我用最大的力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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