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這副樣子,我都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爸爸應該是你外公的親兒子。——張德帥決人
2011年09月17日星期六晴
這時候,大舌頭的聲音也從背後悠悠地傳來:“不是他!”
大舌頭嘴裡的他說的就是韓喬生。
看着眼前的劉明承,我有點兒迷糊。我記得冥府的檔案中記載得可是白紙黑字記載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呀,怎麼現在這個傢伙又變成了王章譽了。
我不禁脫口問小雪:“他可是劉明承?”
“張德帥,你個哈兒。我老漢我還認不得邁?”小雪聽我問得沒頭沒腦的,也就發怒起來。
“不是不是,我問的是你爺爺可是劉得勝?在大溪溝水廠做過工人的劉得勝?你老漢可是51年出生的?”我一口氣將冥府檔案上的東西問了出來。
“是呀!”小雪也看出我的神態不對。
小雪的回答,不由讓我再次看向站在我身邊的劉明承,不,現在是王章譽了。
看着王章譽,一開始我還認爲由於第一次發功,沒掌握好火候。用功過度,讓劉明承給穿越過了。爲了確認是否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就問王章譽:“你是哪兒人?”
“陝西人。”
“什麼時候死的?”這個纔是我主要想問的。
“那是一場大火。”王章譽開始回憶起來。王章譽嘴裡所描述的那場大火,就是那場很有名的九二大火。
聽完王章譽的描述,我點了點頭。心裡就有了一個想法,可能當時一下子被燒死了那麼多人,這一下讓沒有應急預案的冥府措手不及,所以才混亂起來。不過我很快都想要抽自己的嘴巴子,人死人生,豈不都在冥府的掌握中麼。閻王讓你三更死,你丫別想活到天明,還談啥子預案呀?
想了一想,我才問道:“你認識一個叫韓喬生的麼?”
這個問題,讓大舌頭都很期待地看了過來。
“認識,怎麼不認識?不是因爲他,我還死不了。”王章譽有些激動地說道。
“怎麼回事?”大舌頭聽到韓喬生的消息,不禁跨了過來,急匆匆地問道。
“我……我……”王章譽臉上涌現出一股恨意,他的眼神也兇惡起來。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王章譽狠狠地說道:“我要殺了那個挨千刀的!”
接着,王章譽就痛苦地抱着頭蹲了下去。
等他再站起來後,王章譽卻已經消失了。眼神也不再像剛纔那樣有濃烈的恨意,變得溫和多了。看着這雙眼神,我知道,在關鍵時刻,功力的效果消失了,劉明承又回來了。
“我剛纔怎麼了?”劉明承看着我們,驚訝地問道。
“沒什麼。”我答道。
“我剛纔好像睡着了,但又不像睡着了。我知道我在說話,也知道我可以動,但說了些什麼,想了些什麼,我怎麼一點兒都想不起來。”劉明承又抱着自己的腦袋痛苦地說道。
“叔叔,其實很多時候,記起來還不如記不起來。人之所以痛苦,就是因爲記憶力太好。”我輕輕地安慰着劉明承。
儘管將劉明承安慰下去了,但我們卻覺得事情很蹊蹺。冥府的檔案上記載的劉明承應該是韓喬生的轉世,怎麼現在又變成了王章譽了?我現在頭都大了。
“會不會當初小孩抱錯了?”這時候,不高興說出了他的想法。
我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性並不會大。那時候,又不像現在一樣,家家只能有一個孩子,孩子多了也就不值錢了,誰沒事了喜歡錯抱孩子玩呀。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抱錯沒抱錯的?”劉明承可能是剛恢復意識,並不是很清醒,有點兒呆呆地問我們。
看到劉明承這個樣子,我慌忙將他的靈魂又放了回去。劉明承的眼睛還沒睜開,卻先打了個哈欠。經過剛纔那番折騰,他也有點兒困了。
看到劉明承這個樣子,我就想着讓他稍微休息一下,但劉明承卻堅決不同意,說什麼也要離開。
現在的劉明承已經清醒了很多,他從我們的就可以知道,我們的目的並沒有達成。爲何沒有目的達成,他一時還沒猜透,但他卻也沒有詢問我們,就說要離開了。
我原本還擔心劉明承的身體狀況,讓小雪送他回去,但劉明承卻拒絕了。而小雪卻對我們這邊的事情更是好奇,她看看劉明承儘管神情不是太好,但身體卻沒有問題,也就放心地讓劉明承自己開車回去了。她更關心的是大舌頭和韓喬生的事情怎麼解決。
等劉明承一走,小雪就立刻興奮地追問我們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等小雪聽完了,她還一直纏着我,讓我下次無論如何也要帶她去冥府轉一圈。經受不住小雪糾纏的我,最後只好投降了。
但等一冷靜下來,我們卻發覺這件事情裡卻很有蹊蹺。蹊蹺就是劉明承怎麼會一下變成王章譽的轉世了,並且這個王章譽和韓喬生生前相識好像還是有仇的。
我們這邊正討論時,門口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一打開門,就看到撒不管的那張臉。正在我詫異爲何撒不管會在這時候忽然來訪,撒不管卻對我笑了起來。同時,他的嘴向後努了努。
我這才注意到,撒不管的背後,還有一個傢伙。這傢伙,穿着一件帶帽子的衣服。帽子豎了起來,將他的臉藏在了陰影中。
他將臉一仰,將我唬得在門口呆呆地站住了。
倀鬼!
我沒想到,一個正部級的傢伙,會這樣忽然來訪。儘管現在的倀鬼已經大不如前,已經淪落到看大門了,但再怎麼說,還是正部級的待遇呀。
正部級可能沒有什麼感受,那麼換成我們北邱市的市長一聲招呼不打就這樣杵在門口,我不吃驚那纔怪了。
我很快從愣神中恢復了過來,忙將倀鬼迎了進來。屋中的衆鬼一開始還並不認識倀鬼,對倀鬼也就沒有很在意。不高興更是看到撒不管帶來一個鬼,還認爲是一名求撒不管辦事的傢伙呢,他還跑過去圍着倀鬼轉來轉去的。甚至到最後,不高興還伸出手來在倀鬼的肩頭拍了拍,想給我們暗示,他和這傢伙的關係不一般。
不高興這忽然地一下,倀鬼卻只是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就不動聲色地向邊上移了移。
“耶,脾氣還倔也?”不高興不高興起來。
“放肆!”撒不管一開始並沒有很在意。不高興對倀鬼的不高興,引得撒不管不高興起來。
“怎麼了?”不高興邊湊向倀鬼邊回頭問撒不管。
“這位是倀部長。”撒不管嚴肅地介紹道。
撒不管的介紹,將不高興給鎮住了。他拍向倀鬼的手停在了空中,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先是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接着就收了回去,只不過是收在了自己的臉上。
“沒事沒事。小撒呀,今後就別這麼叫了。”現在,倀鬼也擺出一副親和來,和他在冥府看大門的祥林嫂式的表情完全不一樣。稱呼,就是這樣,不同的稱呼,帶給人不同的臉。在不同稱呼前用錯了臉,結果是很嚴重的。
“你怎麼出來了?”我現在的大腦幾乎是短路的,這樣沒經過大腦的話就被我禿嚕了出來。
“帥子,我之前不是做冥府的安全工作麼?”倀鬼耐心說道。
我聽的是連連點頭。領導就是領導,喜歡將一些問題說得很是美妙,就算是一場災難都能被他們說出自己的功績來。明明就是一個傳達室看大門的,被倀鬼這麼一說,就變成做安全工作了。不明(和諧)真相的還認爲是什麼重要位置呢?
“怎麼了?腐敗了?”小雪卻問道。
小雪的問題,讓我差點兒笑出來。看大門的就算想腐敗,也不好腐敗的吧。不過,一想到就在上次去冥府時,那個看大門的,我也覺得在重要地方,看大門的也可以腐敗呀。
“沒沒。這不是做安全工作壓力大麼,就想着出來轉轉。”倀鬼臉都不帶紅一下地答道。
我就問倀鬼:“你過來,有什麼事情麼?”
倀鬼看了眼撒不管。撒不管就忙賠笑着說道:“帥子,你上次不是說過一次那個什麼龍的,倀部就記住了。你也知道,他現在可是倀部的得力助手呀?”
撒不管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之前我在下面時,確實是和倀鬼提到過周正龍,也提到過華南虎,但地球人都知道,那華南虎是年畫上的。這年頭,天朝是什麼都缺,就不缺騙子。真是應了那句話,假作真來真亦假。悲哀呀悲哀!
我沒想到的是,當時的一句話,卻讓這個倀鬼上心了。他一上心就跑過來了。怪不得做不好官呢,這麼實誠的人,怎麼能做好官呀?
“小撒呀,給你說過了。不要倀部倀部的叫了,叫我驢叔吧!”倀鬼很慈祥地說道。
“可是,周正龍我不認識呀?”我無奈地說道。
“小張呀。”撒不管也將官腔打了起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當時給倀部,不,驢叔說了將周正龍帶來的。這不,驢叔就對你寄託了很重的關懷。你卻不努力工作,將這份關懷辜負了。你說,你這樣對得起冥府對你的栽培麼,對得起冥府對你的培養麼?”
我一開始還覺得有點兒對不起倀鬼,當聽到撒不管這些話後,我一開始的羞愧之心全然消失了,多了一份憤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