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說過了東北的二人轉,說過了關中的秦腔,也弄過天津衛的快板,但作爲一名重慶人,卻沒說過川劇和散打。着實讓人可惜,對這些的印象,還常常和老虎竈(跟老虎凳木有一點兒關係哈)聯繫在一起,小時候跟着老漢一起在茶館喝茶,聽着散打,也是一種歡樂。之後再聽勒些,可就是在C大讀書時,和老方——那時候還應該叫小方——一起到瓷器口耍,跑到茶館切聽了次。可惜的是,他聽了沒多久就聽不下去了。現在去茶館,一般聽不到這些了。都是三人幺地人,四人搓成麻。着實讓人可惜!)
大郎聽說了金蓮和西門大官人的事情,他是怒不可遏,發了瘋似的衝到鄆哥的家中,揮起手中的叉棍,將鄆哥家的瓶瓶罐罐打了個粉碎。鄆哥看到大郎如此舉動,不禁問道:“大郎,爲何要來我家打砸?”大郎忿忿答道:“你不知道西門調戲我家娘子麼?我要抵(和諧)制他家的貨。你這些瓶瓶罐罐都是從他家買的。”答完,大郎整理整理自己從西門裁縫鋪中買的衣服,心滿意足地昂首走出鄆哥的家。——張德帥讀水許
2011年09月26日星期一晴
當我看到校長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從小雪的心思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她們總會在你根本想不到的時候,給你惹來一大堆的麻煩。
校長的頭先向圓寂師叔的方向轉動了下,稍微過了一會兒,他的腦袋才又直直地對着我。由於他在屋中都戴着墨鏡,我不知道他是睜着眼睛的還是閉着眼睛的。這一點,讓我惴惴不安的。
“你是張德帥是吧?”校長用一種很和藹的語氣問我。
我點了點頭,對校長的這種明知故問,心中充滿了牴觸。
而校長卻伸出手來,身邊輕輕地擺了擺,邀請道:“坐這邊來?”
我沒回應他,而是在原地站立着。
“是不是怕了?”校長笑着問道。
我點點頭。和一個能看透你心思的傢伙坐在一起,能不擔心麼?人總是對其他人的心思有一種窺探的慾望,所以我們纔有了各種各樣稱之爲科學的東西,比如心理學。但當我們真正可以窺見另一個人心理的時候,卻會讓對手產生恐懼。因爲我們最隱私的東西全都暴露在對方面前,也就是說我們連最後一道防線都沒有了。
圓寂師叔自然地選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等他落座後,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他對我是不瞭解的,正如我對他同樣不瞭解。
我不知道我伯父是出於何種目的不信任他,但我伯父的不信任,肯定有他的道理。只不過,我伯父沒有告訴我,而我也就無法猜測了。但我卻在這點上遵從了我伯父的意思。倘若不是小雪泄密,我是不會告訴圓寂師叔,我伯父留給我的材料的。
圓寂師叔也許不明白的是。我和他雖然是師叔和師侄的關係,但實際上我倆卻是師徒的關係。假如不考慮血緣關係,我和他的關係要比我跟我伯父的關係都要近。而我之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會對他產生懷疑的想法,他也沒想到我會對他產生牴觸的情緒。
校長的頭一直衝向我,對我很有興趣。不過,他很快就說道:“張德帥,你心裡的想法很多?但卻不集中,這表明你現在的心裡很亂。”
校長一句話,就說中了我的要害。不過他只是輕輕地點到爲止,並沒有將我剛纔對小雪的埋怨還有對圓寂師叔的猜度說出來。這一點,表明校長很是能照顧到其他人的臉面的。
我一屁股坐在校長的身邊,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校長忽然問我:“你是不是很害怕我戴着墨鏡?”
我心中卻想着,這不是廢話嘛。你問的問題都是我自己心中所想的問題,只不過那些問題只是存在於我的心中。不過,我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沮喪的心情。我發現和一個能看穿心思的傢伙相鬥,我是沒有一點兒勝算的。與其垂死掙扎,還不如早點認輸。早點認輸的話還能省下不少的力氣。
我點點頭。
校長這纔將墨鏡取了下來。在墨鏡的背後,只是一張很普通的臉。普通得我都懶得描述了,就是扔在大街上,好人不想幫,壞人也不想欺負他的一張臉。
“現在,你還想說什麼?”校長的眼睛,盯着我問道。那雙眼睛,好像直接穿透了我外面肌膚的盾牌,直視進我的心中。
“我這就去給你們拿!”我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就我的向屋子走去。
等我再出來時,手中已經拿着一份材料。我的步伐走得很慢,也很沉重。沒想到,我就這麼輕易地將它失去了。
等我將材料放在桌子上,校長並沒有立刻翻閱着看。他而是先讓小雪看一下。
看到這種情況,我心中不由暗罵一聲。真是個老狐狸。
這聲暗罵剛落,校長就扭頭看了看我,眼睛中滿是笑意。看來對我剛纔的暗罵,他已經瞭然於心。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等小雪簡單地翻閱了遍。我這邊可是將校長在心中罵了個遍。反正無論我怎麼罵,校長都不會對我生氣。因爲我罵他的方式有些委婉,並不是那種很粗魯地去罵他。
等小雪翻閱完了,校長才舒了口氣。他對圓寂師叔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這笑容,是在暗示,這材料是真的。
能不是真的嗎?這材料可是我精心炮製出來的。我曾經也是多慮了,擔心這材料原件萬一有人來搶,在那種情況下我應該怎麼辦。後來就想到了這個桃代李僵的方法,是精心炮製了這樣一份看得跟真的一樣,但卻是假的材料。爲了這份材料看起來像是真的,對紙的要求,還有什麼地方有摺痕我都仔細研究過。因爲我早就想到了萬一這材料讓小雪和蔣英瑜兩人去鑑定下才不會露出破綻。所以,所有的細節我都考慮清楚了。照片都用的是真照片,只是在一些細節的東西上做了手腳。這樣一來,這材料中很多東西都變了。但這些細節,卻並不能引起小雪和蔣英瑜的懷疑。因爲她倆對這份材料本就不是很上心,所以看材料時也並不是很認真。也正是如此,纔給了我這樣的機會。
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這份我當時覺得多慮的情況。現在派上用場了。這是我所沒想到的。
這也是那個校長無論如何也猜不透的。儘管他能看穿人的心思,但在剛纔的情況下。我爲何會絞盡腦汁的罵他,就是爲了讓我的注意力分散開了,不至於想到這個上面去。
等校長一得到材料,他就招呼着圓寂師叔離開。是一刻都不想在我這兒待下去。
等圓寂師叔他們離開後,我才舒了一口氣。
小雪疑惑地看着我:“帥子,你怎麼了?”
“沒啥子!”我並沒有對小雪說出真實情況。我不是懷疑小雪,而是擔心她會將我的計劃泄露出去。
稍微過了一會兒,校長就又返回了。他藉口說是自己的墨鏡給落下了。其實,校長這一招,只不過是用他的能力看看我是否將真的材料交給了他。
這校長,還是對我不很放心。
而校長的這一切,已經在我的意料之中了。所以等我一看到他,心中就開始罵了起來。
校長這次可是吃了啞巴虧,但他的定力也算好的了,是充耳不聞,沒有一絲要生氣的意思。
校長裝模作樣地尋找了一番,最後才恍然說道:“你看,不知什麼時候我將墨鏡給裝到口袋去了。真是人老了,記憶也差了很多。”
我笑了笑,沒說話,只是在心中罵着校長。因爲我發現,只有用這種方法纔可以讓我內心不再放到這件事情上。而校長依舊在吃着啞巴虧,臉上卻還是笑呵呵的。
“歡迎下次再來!”我站在門口,看着校長,嘴上熱情地說着。心裡卻是,滾吧,我希望永遠不用看到你!
校長扭頭看了看我,笑道:“咱們永遠不會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