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給你帶來快感的東西,最終都不是你的,只有感覺纔是你的。當然,逛街不在此列。——張德帥語錄
2011年09月29日星期四晴
那傢伙在我的拉扯下開始掙扎起來,儘管經過圓寂師叔和曹老頭一個月的鍛鍊,我身上也隱隱有腱子肉隆起,告別了亞健康生活方式。這這傢伙全力掙脫下,我想讓他跟大舌頭結合的目的並沒有達到。
到了最後,那傢伙的胳膊掙脫開來。伸出手死命扳住客廳的茶几,搶天哭地嚎叫起來。他這一嚎叫,可是讓我不耐煩起來。而小雪跟蔣英瑜這倆傢伙,只是在沙發上坐着看戲,並沒有絲毫上前幫手的意思。
我連忙跑上去,拼命想將這傢伙的緊攥着茶几的手扳開。但扳開了左手,他的右手又攥着茶几。等我好容易將他右手扳開了,他的左手又抓到了茶几。兩個人就展開了拉鋸戰。
經過一番折騰,我只好放棄了。一屁股墩坐在沙發上,小雪對我打趣道:“帥子,這就是你請我們看的熱鬧?”
“入洞房,你們還不想看!”我看着那個還死命攥着茶几的賊娃子,憤懣地說道。
這個賊娃子,他也不顧茶几上到底有些什麼,幾乎整個上身都爬在上面,看得我很不爽。關鍵是他是他,他不是她;他若是她的話,我還覺得她的姿勢是風情玩萬種的那種;但現在他是他,這姿勢只會讓我心中很不爽。
不但如此,他還在小聲地時不時嚎叫幾下,身體還間歇性地抽搐兩下,弄得我心中更是亂起來,最後就對他大聲喊道:“別嚎了!小心將警察招來?”
我的善意提醒,給這個傢伙一個提示。我忘記了,這傢伙雖然是賊娃子,但卻是一個非常喜歡官辦的賊娃子。他受到我剛纔話語的啓發,又開始扯起嗓子嚎了。
他這麼一嚎,可是很出乎我的意料。本想讓他就此收聲,沒想到他還跟我槓上了。我剛準備要站起來,小雪在邊上絮叨起來:“小崽兒,你莫要嚼。你媽媽住在化龍橋。好多號?十八號。打得你娃呱呱叫。”
小雪忽然從嘴中鑽出的這句話,可是讓我吃了一驚。甚至吃驚的程度都超過了那傢伙的嚎叫,我忙問小雪:“啥意思喲?”
“我們小時候的童謠,你不是北邱人,你肯定不曉得撒。”小雪對我說道。
“豁我,別看我不是北邱市的,還不是曉得?”小雪這種明顯帶着地域歧視的話,讓我不服氣起來。
“你還曉得,那你給我說一個出來?”小雪斜乜了眼,說道。
小雪的話,讓我一下子沒了聲音。說起來,童謠這種東西,我肯定不曉得,剛纔說那種大話,還不是心頭不服氣,才嚷嚷出來的,現在讓我說,我還是真的說不出來。不過,在嘴巴上我還是不服氣的,想了一想,就朗聲唱了起來:“拓兒車(就是出租車),跑得快,四個軲轆轉起來。我問豁飄(就是瘦子)家在哪兒,他說住在化龍橋。豁飄問我住在哪兒,我答住在一號橋。到了化龍橋,他讓司機剎一腳。一下車,打撲爬(向前跌倒的意思),原來是個賴格寶(就是癩蛤蟆)。”
說完這些,小雪的眉頭一蹙,想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小雪纔對我說:“我啷個沒聽過這種童謠呢?”
“北邱市嫩個大,你覺得你啥子都聽到過嗦?”我對小雪嚴肅地說道。不過,在心中我還是在笑,你聽過才奇了怪呢,這是我剛剛自己編出來的。
“你豁我,這個根本就不是北邱市童謠。”一直在茶几上嚎叫的賊娃子,聽了我剛纔現編現唱的童謠,就朗聲說道。
“兒豁你!這個就是,你沒聽到而已。”我反駁道。等反駁完,我纔想起來,對他說道:“耶,你娃不嚎了呀,那咱們就入洞房。”
我這麼一說,那個賊娃子又開始扯起嗓子嚎起來。那意思就是告訴我,他寧肯去派出所,也堅決不跟大舌頭入洞房。
我扭頭對大舌頭說道:“你看看,你家那位害起羞來,不想跟你見面。”
大舌頭扭捏着,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還不趕緊過來,將你家那位攙進洞房,還愣着幹嘛?”我命令着大舌頭。
那個正在嚎的賊娃子,一聽我下的命令,立刻停止下來。他對我威脅道:“別過來,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咬舌自盡。”
“你咬呀,你咬了還不是要跟她成親。”我興致勃勃地看着那個賊娃子說道。
賊娃子一看這種威脅的方法對我們這些人沒有效果,更看到大舌頭在我的命令下已經款步輕移,向他靠攏過來,他就絕望地將眼睛閉上。最後,他只有無奈地對我哀求道:“你只要不讓我跟她成親,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姓名?”我立刻問道。
“紅碩!”賊娃子絲毫沒有停頓地答道。
“紅碩?”我卻遲疑了下。
我這一遲疑,引起蔣英瑜的注意,她不禁看了我一眼,緊張地問道:“帥子,怎麼了?”
“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說過?”我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今天不是因爲他們,你們怎麼能發現我?”紅碩不服氣地說道,“想我紅碩也非浪得虛名。沒想到呀,沒想到,今天栽在這兒了。”
紅碩在那邊發表着自己的奮鬥史,我卻在腦海中搜索着紅碩的名字。因爲這個名字我好像有一點兒影響,但具體是什麼時候聽到的呢,我仔細回想着。
忽然,我想到了。諸葛神棍在告訴我們關於黃帝之律的事情時,提到了當時給他情報的那個神偷。那個神偷,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在諸葛神棍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想到了這些,再看着眼前的紅碩。想到了爲何這次是他來了。
等我想清楚了,就問紅碩:“那個人現在還好吧?”
“什麼人?”紅碩明顯一愣,根本不曉得我怎麼會忽然說這樣的話來。
小雪和蔣英瑜也疑惑地看着我,也不明白我爲何這麼說。
頓了頓,我才說出一個名字來。
這個名字,讓紅碩的臉色一變,他斷然不會想到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中說出這樣一個名字。不過紅碩臉色的變化只是在一瞬間完成,他的臉色立刻恢復了正常。他對我搖搖頭道:“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
“別說了,北邱市大名鼎鼎的神偷。”我站起身來,對紅碩說道。
“他是神偷?”蔣英瑜不禁看了紅碩一眼。她肯定不記得了諸葛神棍說到的那個故事了,否則她就不會如此吃驚了。
“你見過神偷會這樣的麼?”紅碩對我苦笑着反駁。這一點兒,也正是蔣英瑜她不相信的地方。
誰也不會相信,一個神偷會在我的張家小樓折戟。東西沒偷到不說,還沒出手就被我們逮到了。這對於神偷來說,就是一個職業上的污點。
“你不承認沒關係,我提一個人,你差不多就明白了。”接着我將諸葛神棍的名字說了出來。
等諸葛神棍的名字從我口中出來,紅碩的臉色再一次變了。這一次,蔣英瑜也終於反應過來,她指着紅碩就說道:“他就是紅碩?”
事已至此,紅碩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他沒想到,我跟諸葛神棍認識,而諸葛神棍還嘴欠地將他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否則,我肯定不曉得紅碩還是這麼厲害的一個傢伙,最多認爲他是一個普通的賊娃子。
紅碩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認栽!不錯,我就是紅碩!”
“對了,上次那個小偷第一次全國代表(和諧)大會,你怎麼沒去?”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你沒代表麼?”
對於能當上代表,總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紅碩的眼睛也眯了起來,他說道:“本來是邀請了我的,我也答應了要去的。但不是有事情給耽擱了。”
“可惜了,可惜了!”聽到紅碩的話,我不禁搖了搖頭。
“那是,我若是去,肯定租條船。”紅碩說道,“這樣,我們十三名全國小偷代表也可以邊吃武昌魚邊坐船開會。”
“怎麼回事?”蔣英瑜被我跟紅碩的問題弄得是不知所以,不由問我道。
“就因爲沒有租條船,小偷們復興事業沒了希望。歷史的教訓呀。”我長吁短嘆道。
蔣英瑜還堅持着問我這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只好對蔣英瑜說道:有些事情呀,不能多說,你懂我懂就行了。你不懂那就沒辦法了。
“是呀!”紅碩也附和着我的話,“真是讓人痛心疾首呀。倘若我在,肯定就會租條船的。不說了,不說了!”
“不去也好,去了也被抓!”我安慰着紅碩,“你怎麼沒去?”
“不就是上次因爲諸葛神棍嘛。所以沒去成。”紅碩的眼神黯淡下來,看來對代表(和諧)大會的事情還是耿耿於心的。
紅碩一開口,剩下的事情也簡單多了。他告訴我,他這次來跟折翼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想從我這兒得到一些東西。
最後,我告訴紅碩,他找錯人了。因爲我知道的,肯定沒有他們知道得多。
就這樣,在問完紅碩的問題後,我就將紅碩給送走了。當然,臨走之前,不忘讓他將樓梯給我打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