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呀,爲愛情而生,卻最終毀在愛情上。——張德帥語錄
2011年08月04日星期四陰
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是我們擋也擋不住的,比如大姨媽,比如上廁所,還比如做夢……
“申殘,申殘。醒醒!上課了!”如果說世界上我最想聽到的聲音是苗如芸躺在牀上香肩半漏再朱脣輕啓地對我說:“我想要!”那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申殘”這兩個字。
弄得我好像都能去參加殘奧會似的。
迷迷糊糊地,我張開眼。還好,面前站着個穿西裝系領帶的傢伙,沒有牛鼻子服。我特討厭那個牛鼻子服。
特別是聽他對我說“雞腿多,道就多”,特別是聽他對我唱着“化學就是你,化學就是我”,你又不是北大的校長,還弄個道就是化學。想到這兒,我都想拿大耳刮子抽他個五十塊錢的。
“你是誰?你爲何叫我上課?”迷迷糊糊地,我問西服。
“不是我要來的,是你來找我的!”拿傢伙一臉欠抽地說。說真的,要不是害怕他也會讀心術,我就在心中和他家全家的女性發生些不得不說的故事。
“圓通師父說,我不用來上課了。算我自考。”看着這傢伙不是我討厭的圓通師父,我說着。
“我這是補課,你知道什麼是補課不?”那傢伙看着我說。
我眼前一陣眩暈,尼瑪,這還有補課。我搖搖頭,很快又點點頭。作爲一個經歷過高考的人,還是經歷過兩次高考的人,能不知道補課是什麼呀。
我們這些人,養活了多少人呀,上到教育部的茅臺,下到校長女婿的二奶,還有數不清的新華書店、印刷廠、輔導班,還有門口賣燒餅的、開網吧的、辦日租房的……你現在問我知不知道補課,這就好比問一個再天上人間工作的:到底男人有幾個?
那我只能一臉冷笑地回答:到底的呀,這個還真的沒有。
“補課,還要交學費不?”忽然,我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只要他說交學費,我立馬罷課。
“便宜死你了,我這次補課是不要學費的。”西服笑兮兮地回答。
“圓通師父呢?”
“哦,他呀,昨天我們一起去唱K,遇上他的初戀在KTV坐(和諧)臺,還俗去了。”西服一臉崇拜的眼光,看着那掀起的茅草屋,嘴裡悠悠地說道,“不過,我估計呀,他還是心寄龍虎山的。俗世的紛擾,怎有這兒讓人心生平靜呢?”
“哦,這麼說,我師父他老人傢俬奔去了。”我嘴裡說,心裡卻想到,他的初戀去坐(和諧)臺,這得多麼有勇氣的人才敢點她的臺呀。
“私奔多俗氣,這是對愛情的孜孜追求。你的明白?”西服對我說。
聽着他的話,我嗤之以鼻:又來玩文字遊戲,有意思麼?什麼“臨時性強(和諧)奸”、“彈鋼琴式殺人”、“試探性自殺”,有意思麼?
“我們先上課吧。”看我沒說話,西服將西服一脫,將西服折了幾下,想找個地方放。無奈,這兒,空得就跟剛被皇軍掃蕩過一樣。最後,他只好搖搖頭,嘴裡說道:“這兒太寒酸了,看來教育經費還是沒撥下來呀?”最後,他只好無奈地將西服挎再臂彎。
“我們開始補課。補課,你知道吧?”他盤着腿坐在地上,問我。
我忙點頭,說道:“我懂,這就跟我們的國產免費遊戲似的。教育就是我們的免費遊戲,遊戲本身不要錢。不過呀,練習冊呀,補課呀這些東西都屬於道具,道具是要收費的。你要想在遊戲裡牛(和諧)逼,就要買道具。你就說吧,咱們的學費怎麼算?”心裡還在想:你丫一提到錢,我就罷課。
經我這一說,西服在地上楞了一下,點點頭說:“很形象的比喻嘛。不過,我說了,我們補課是不收費的。尼瑪,再提錢,我就跟你急,咱不差錢。”
他這一說,讓我的罷課計劃又流產了。
“圓通師兄怎麼給你這樣的人上課,真難爲他這樣的人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說完,他還搖了搖頭。
“你說圓通師兄,你是?”我問道。
“哦,”他擡頭望了我一眼,說道,“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是圓通師兄的師弟也就是你的師叔——圓寂。當然,你現在也可以稱我爲師父,這個我並沒有意見。出家人嘛,沒有那麼多道道兒。”
尼瑪,圓通雖然像個送快遞的,但好歹還可以活蹦亂跳的,你倒好,直接來個圓寂。誰跟着你,誰倒黴。
不過,這一次,雖然我這麼想。他卻沒有一點惱羞成怒的意思,看來,圓寂不像圓通,不會讀心術。
“圓寂呀,你會不會讀心術?”最終,我還是決定單刀直入,來弄個明白。
“要有規矩,叫師父,叫師叔也能接受,圓寂從你嘴裡說出來就彆扭。再叫圓寂,我拿大耳刮子抽你。”圓寂坐在地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將眼睛閉上說,“爲師的讀心術還在研究中。”
聽到圓寂這麼說,我心裡一樂:哦,那就是不會了。接着,我在心裡狠狠地詛咒了他幾遍:祝你女朋友2月14號過情人節,你在那天過世界瘋癲節。
讓你不讓我好好睡覺。
“對了,圓寂……”我剛要說,就看到圓寂在下面又瞪了我一眼,他臉上的怒氣開始聚集,忙改口道:“圓寂師叔。”這樣,他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尼瑪,這道士還小心眼。相比較來說,我還是更喜歡圓通師父。雖然他給我上課,都是胡拉亂扯,但至少人家脾氣好,考試能讓我過。
“對了,圓寂~師叔,”我故意將圓寂與師叔之間拉得比較長,“你爲何穿得如此整齊,難道,你也要對愛情追求了?”
“非也,非也。申殘呀,你看看爲師像哪個?”他擡起頭,努力擺出個POSE,讓我觀賞。
我端詳了一會,才試探地回答:“八兩金?!”
“非也。”
“鳳姐?不對,鳳姐是女的。李金斗?”
“別猜大陸和香港的。”圓寂着急地提示我。
這一下,可將我難住了。大陸和香港都不能猜,那範圍一下子大多了,感情你還想來個國際友人呀。
“東尼大木。這也不像,他沒你萎縮;不對,你比他萎縮。不過,師叔你要真像東尼大木就好了,再到武漢就不怕丟自行車了,三天包準給你找回來。不過有一點,就是別去南京。那兒這一段時間風緊。”
看我猜來猜去都猜不到點子上,圓寂斜乜了我一眼:“你不覺得我像伍佰?”
圓寂這一說,我忍不住再仔細看了看他。可是,無論我怎麼看,都無法將他跟伍佰聯繫起來。想搖頭,卻又不敢;想點頭,卻又不想違背自己的良知。頭,就這樣僵持着,弄得脖子生疼。
“這不嘛,說起來就可氣。今天,山下一家農家樂舉辦個‘農家樂杯’,爲師也去參加了。我說爲他們演唱一首伍佰的《挪威森林》,因爲我長得像伍佰嘛。結果,你猜怎麼着?”圓寂在地上,氣鼓鼓地看了我一眼,說道。
“他們怎麼說?”我知道,他們肯定要對圓寂起鬨。
“他們說我有一半像伍佰。我當時很還高興……”
聽到這兒,我實在憋不住了,“哈哈”笑起來。
尼瑪,太精闢了。
“尼瑪,不準再笑了。再笑,我拿大耳刮子抽你。”圓寂暴跳起來,惡狠狠地對我說。
我忙憋住,但眼睛鼓鼓的,嘴巴使勁地抿起,只怕忍不住會笑出聲來。
“好了,我們開始補課。”圓寂又盤腿坐下,慢悠悠地說道。
這一次,補課就正式了很多。不再想圓通那樣“雞腿多,道就多”了,而是談起來了老子,還說起來了老子拿八個饃饃賄賂了關尹而出關西行。
“師叔呀,老子那時候有饃饃沒有?我怎麼記得饅頭是諸葛亮發明的呀?”我提問道。
“這個不要緊,都一樣,都一樣。學習那麼認真做什麼,門門功課考一百能上清華呀?就算來了清華有什麼用?進了清華學經濟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娶鳳姐。”圓寂師叔狠狠地說。
“鳳姐現在要的是哈佛,清華的還配不上人家呢?”我小聲地說。
“林書豪呢,他可是哈佛的?”圓寂高聲說。
“師叔,你也知道林書豪?”我有點吃驚地盯着圓寂,問道。
“這個誰不知道,名人呀。現在很多地方都在爭他呢?我們還說讓人家加入我們的國籍呢?”
“這點怕不好辦吧!就好比一個人娶了蒼老師,當他將頭蓋巾一掀,發現下面是鳳姐。”
“這不,棒子還非說林書豪有四分之一他們的血統呢?”
“名人的煩惱呀?你不入棒子的國籍吧,你不能算名人;你入了吧,那才叫丟人呢?”
“尼瑪,剛纔說到那兒,怎麼提起棒子來了?”圓寂皺着眉頭問我。
“林書豪?”我回答。
“再前面?”
“林書豪前面是鳳姐。”
“哦,那算了。我們接着補課。”圓寂忽然問我,“你找到領路人了麼?”
我心裡一驚:他怎麼也這樣問我。我找到了,我還上個屁課呀。
“明天,菜市場,紅綠配,你就會看到領路人。”圓寂師叔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