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這才發現,我已經把葉默的後背打溼了一塊,估計是被他發現了。
我的臉頓時變得通紅,然後拿出紙巾幫他擦了一下。
等收拾完了之後,我尷尬的笑了笑:“今天睡得太舒服了。意外,純粹是意外。”
然後我拍了拍葉默的肩膀。
葉默不解的看着我:“你拍我幹嘛?”
我奇怪的說:“你不接着揹我了嗎?”
葉默驚奇的說:“還要我背?”
我小聲說:“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就因爲把你衣服弄溼了銅錢大的一塊就不揹我了。”
葉默苦笑着說:“怎麼聽你這話。好像我應該揹着你似得?”
我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說:“你師父可是告訴你們兩個了,要當我的保鏢,我讓你揹着我。是天經地義。”
葉默搖了搖頭:“我怎麼感覺不是保鏢,是保姆呢。”
小錢在我們腳下轉來轉去。聽到我們的對話之後,對我說:“我師父的話你也信?以前他在的時候,也沒人聽他的話,更何況現在只是一縷殘魂。”
我驚奇的看着他:“你們也太過分了吧?連師父的話也不聽?”
小錢嘿嘿一笑:“因爲我師父的記性太差了,今天說的話明天就忘了。不信你過段時間再來這裡看看,我師父肯定不記得你是誰?”
我頓時無語了。
不過被葉默揹着走太舒服了,我好說歹說,總算又趴在他身上了。反正距離停車場已經不遠了,他就送佛送到西吧。
等上車之後,我又開始補覺。一直睡到了市區。
等我們剛剛回到別墅,我就接到了李囂的電話。
我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有什麼事啊,經理大人。”
李囂在電話裡面說:“今天是週六了。別忘了上班。”
我聽到週六兩個字,心臟就猛地一沉,有些不情願的說:“這麼快就週六了啊?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是直接受老韓管轄的。”
李囂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別忘了上班。反正最近幾天有人找你。”
我好奇的問:“誰找我?”
李囂像是故意的一樣,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你不告訴我?沒關係,我不好奇,一點都不好奇。”
廚房裡面傳來了一陣飯香。應該是有人在做晚飯。不過……葉默就坐在我對面把玩匕首。是誰在廚房裡面?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去,看到小錢正在炒菜。
我快要暈倒了:“一隻會做飯的貓?”
小錢看到我進來了。手底下仍然很麻利:“別這麼吃驚,我每天都做飯。也別奇怪,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做飯,玩手機。說話,等等……”
我詫異的看着他:“不喜歡你還做?”
小錢無奈的說:“我的魂魄進入了貓的身體裡面。時間長了,有可能會被貓的習性同化,也許幾年之後,就真的變成了貓也說不定。所以我必須努力融入人類的生活。每天說話,就不會忘記自己的語言。每天炒菜做飯,就能保留住人類的本能。唉,這種事,不進則退。麻煩得很。”
我點了點頭,囑咐他說:“那你做飯的時候注意衛生啊。”
小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回到沙發上,看到葉默正一臉笑意的看着我。
我警惕的看着他:“你笑什麼?”
葉默說:“我笑你睡覺流口水,還囑咐小錢做飯注意衛生。”
我咬牙切齒的說:“不許再提這件事了。你怎麼不和你師父學學。沒事把自己的記憶清理一遍呢。”
時間不長,飯菜已經擺上桌了。說實話,小錢的手藝真不錯,至少比外賣要好多了。
我一邊吃飯,一邊對葉默說:“我今晚要上班,你陪我去吧。”
葉默直接回答:“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很無力的說:“你不是我的保鏢嗎?”
葉默心不在焉:“你給我工資嗎?”
我頓時泄氣了,然後把目標轉向小錢:“你去不去?”
小錢古怪的看着我:“你不要總把我當寵物,我也是人好不好?我和師兄一樣。也是要工資的。”
我引誘他說:“我給你買小魚乾,你去不去?”
小錢切了一聲,不搭理我了。
吃完晚飯之後,天就漸漸的黑下來了。小錢被我塞在了揹包裡面。然後去公交站牌等車。
小錢本來死活不同意跟我去上班的。但是我對他說,如果他不跟我去,我就買很多貓糧,每天誘惑他,讓他忍不住去吃,然後徹底變成貓。
我的辦法有點猥瑣,但是很有效,隨後小錢無可奈何地同意了我的提議。
來到單位之後,小錢就蜷縮在牀上,呼呼大睡了,而我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玩手機。有這隻貓陪着我,我感覺這個小屋也不那麼恐怖了。
等到半夜的時候,忽然有人敲了敲我的窗戶。
這個聲音讓我習慣性的緊張起來,我一擡頭,看到外面站着一個老婆婆。
我連忙跑到牀邊,把小錢給叫醒了。然後纔打開窗戶,問老婆婆:“你有事嗎?”
老婆婆點了點頭:“我要送東西。”
然後她把一個大包裹塞了進來。包裹已經有些破損了,藉着燈光,我看到裡面裝的是一沓一沓的紙錢,這讓我看的有些頭疼。
老婆婆絮絮叨叨的說:“我每天都來找你,後來有個胖經理告訴我,你週六晚上纔來。”
我好奇的問:“你見過李囂了?”
老婆婆奇怪的說:“他叫李囂嗎?嗯,我聽到別人叫他李經理了。”
我疑惑的說:“李囂看到你不害怕?”
老婆婆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你是不是把我當成鬼了?其實我是活人。我這包東西是送給鬼的。”
我撓了撓頭:“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我就明白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這裡可以給鬼送東西?”
老婆婆嘆了口氣,擦了擦眼角:“是我兒子告訴我的。他死了有五個月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我每天晚上都能夢到他,知道他在那邊過的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