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來這個村子的時候,差點被賣了。第二次來這裡的時候,又被拍花子的給拐了。看來這個小山村和我八字犯衝,如果今天能活着回去的話,我再也不來這個地方了。
我最後的一點理智讓我回了回頭,我看到葉默正一臉焦急的看着我。這時候他已經把匕首拿出來了,眨眼之間就殺了十來只厲鬼。
可是這些厲鬼兇悍的很,在臨死的時候也要抱着葉默的胳膊腿,阻擋他的行動。雖然厲鬼從被刺中心臟到魂飛魄散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但是積少成多,這幾秒鐘居然變成了一個致命的問題。葉默雖然一步步的向門口走過來,但是終於沒有追上我。
而我殘存的理智也最終消失不見了。我回過頭去,沒有再看葉默,而是滿腦子想着糖,加快腳步跟上了老奶奶。
門口停着三輛紙糊的馬車,老奶奶推着我上了其中一輛,然後一聲鞭響。三輛馬車向三個不同的方向跑去了。
我雖然滿腦子想着老奶奶的糖,但是分析能力還在。我在心裡不由得感嘆:“這老奶奶很聰明,三輛馬車走向三個方向。葉默就算追出來,也不知道該追誰好了。”
我以爲我猜到老奶奶的計劃了,誰知道她比我更聰明。我看到在一個岔路口,又有三輛馬車。而老奶奶伸手把我的外套扯了下來,又把我的兩隻鞋脫了下來,隨手分別扔在了那三輛馬車上。然後這四輛車又向不同的方向走去了。
我想了想,不由得暗暗點頭:“他們應該調查清楚了,小錢可以根據氣味找到魂魄,現在利用我的衣服做迷魂陣,這很高明啊。”
幾分鐘後,我們又遇到了一個岔路口,那裡同樣有三輛馬車。老奶奶伸手想要繼續扒我的衣服,可是我不能再脫了。
我雖然很想吃糖,但是也知道不能光着身子吃,於是死死地抱着胳膊。不肯鬆手。
老奶奶猶豫了一下,嘟囔着說:“大家都是女人,算了,我也不爲難你了。”
她想了想,把我的襪子拽了下來,撕成幾份。扔在了其餘的紙馬車上。然後又拿起一束香來,在車廂裡面點燃了。
這束香的味道很濃郁,我猜老奶奶是想用這種方式來遮住我身上的氣味吧。
大山深處沒有多少人家,也就沒有多少岔路,剩下的路我們走的很順利。時間不長,馬車停下來了。
老奶奶拉着我從車上跳了下來。
我一下車,就感覺到一股冷風迎面吹了過來,我打了個寒戰,頭腦忽然清明起來了,我第一反應就是去摸腰間的匕首,可是身後出現了一隻冰涼的手掌,將我的手腕給抓住了。
我回頭。看到有幾隻厲鬼走了過來,三繞兩繞,將我綁在了一根木柱上面。我現在像是受難的耶穌一樣。掛在木頭釘成的十字架上。
在我面前有一個大火堆,篝火熊熊,映照着衆鬼的臉。
我心裡感覺挺奇怪,這些厲鬼爲什麼要圍着火堆?鬼魂不是很害怕火嗎?
緊接着,我又發現,火堆旁邊放着一具屍體。這屍體是一個陌生的老人。他平躺在地上,可是額頭正中,左右太陽穴,以及咽喉當中都釘了木釘,看起來別提有多詭異了。
其中一隻厲鬼淡淡的問老奶奶:“姓趙的這一路上有沒有反抗?”
我皺着眉頭想:“他知道我姓趙?他認識我?可是他是誰?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老奶奶說:“沒有反抗,我拍花子的技術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被我輕輕碰上一下,全都乖得要命,讓她去抹脖子。她都不帶皺眉的。”
厲鬼點了點頭,對老奶奶說:“你也算是將功補過了,我們不難爲你了,不過你從此以後,別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了。好好積德行善,爭取下輩子投個好胎。”
老奶奶連忙答應:“我知道。知道。謝謝了……”
然後她鑽到那輛紙馬車上面,一甩鞭子,迅速的逃走了。
等老奶奶走了之後,厲鬼們就聚攏過來了,我看到他們排着隊,向那具屍體磕了一個頭。然後大聲說:“我們用火燒了姓趙的,算是祭奠老人家了。等姓葉的被抓了之後,也按照這一條處理。”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這才知道原來這堆火是給我準備的。
我着急的問那些厲鬼:“你們到底是誰?咱們究竟有什麼仇?爲什麼要燒我?”
其中一隻厲鬼站出來。冷笑了一聲:“你不認識我了?”
他伸手在臉上抹了一下,把血跡都擦在了袖子上面,我仔細的看了他兩眼,發現這人確實有點面熟。我使勁想了想,忽然驚叫了一聲:“你是陰陽界的修行人?”
修行人點了點頭:“沒錯。”
我更加迷惑了:“我也是陰陽界的修行人啊,咱們是一夥的啊,你抓我幹什麼?是不是弄錯了?”
修行人淡淡的說:“沒有弄錯,我不僅要抓你,還要抓葉默。還有沈琅。還有你們那隻貓,通通都得死。”
我大喊大叫:“老周,你給我出來,你爲什麼讓人對付我們?”
修行人揚起手來,憤怒的說:“你還敢提老周?”
看樣子他打算打我一個耳光,我被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只能咬着牙惡狠狠地盯着他。
眼看修行人的手掌就要落在我的臉上,忽然旁邊伸出來一隻手,以極快的速度落在了修行人的臉上。啪的一聲巨響,直接將他打到了幾米之外。
修行人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半張臉都腫了,然後他有些驚訝,又有些驚恐的說:“是你?你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了?”
我扭頭一看,竟然是葉默站在我身邊。
我歡喜的說:“你來救我了?”
葉默衝我笑了笑:“是啊,咱們快走吧。”
他開始用匕首幫我割繩子。在這段時間中,我忽然發現葉默有點不對勁。
以葉默的本事,這繩子還不是一拽就開?用得着匕首嗎?可是就算他用匕首,也不會割這麼長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