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莊距離市區很遠,但是我們開着車,不過半小時而已就已經到了。
我們沒有進村,停了車之後,直接向李家莊的祖墳趕過去。
我們三個人,一隻貓,算都是修行人,無論有沒有練習過,對陰氣重的地方都有天然的感應。
果然。轉過一片小樹林之後,我就看到前面出現了一片墳包。
我小聲對葉默說:“咱們是明目張膽的過去呢?還是悄悄地過去呢?”
葉默笑了笑:“悄悄地過去吧,先看看他們在幹什麼。”
我們都答應了一聲。就儘量聚集在一塊,然後輕手輕腳的向前走。
前面明明是一片墳地,可是等我們接近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墳地變成了一片宅院。
這宅院有兩扇總門戶,在大宅當中,又分了好多小院子。似乎給各房、各子孫居住的。這些院落聚攏在一塊,讓這座大宅子像是一座城池一樣。
我讚歎說:“這纔是祖墳啊,真氣派。”
葉默拉着我的手。小心點走到了大門口。我們剛剛接近宅子,就聽到裡面傳來“啪”的一聲巨響。緊接着,有人“啊”的一聲慘叫。然後又是“啪”的一聲巨響,又是“啊”的一聲慘叫。
周而復始,循環不休。
小錢眨着眼睛問:“裡面幹嘛呢?”
我猶豫着說:“聽起來,怎麼像是有人在捱揍呢?”
這座宅子的院牆很高,不過這難不住我們,葉默用匕首在上面挖了幾個墊腳的地方,然後我們就慢慢地爬了上去,像是壁虎一樣貼在牆上,瞪大了眼睛向裡面看。
我看到院子周圍點着火把,照亮了中央的一塊空地。
在院子正中央立着兩根柱子,有一個人就被綁在這兩根柱子之間,張着手,張着腳。露着後背。
有一個小鬼在他身後甩了甩鞭子,然後猛地一揮手,那鞭子就像是毒蛇一樣,啪的一聲,砸在這人的脊背上。
那人的身子被打的向前一晃,然後嘴裡發出來一聲慘叫。
我看到這人的後背雖然被打的皮開肉綻。但是頭上的道髻還是能看清的,更何況地上又扔着一件道袍。
我奇怪的想:“這李家人是不是太猖狂了?居然在這裡打道士?”
我看了看葉默,葉默卻一臉微笑,沒有動手的意思。那我也就只好繼續看下去了。
再打了五六鞭子之後,道士暈過去了。有小鬼提過來一桶冷水,兜頭澆在道士的腦袋上,把他弄醒了。
一個老鬼走過來,淡淡的問:“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派你來的。”
那道士虛弱的說:“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是葉默和趙輕雪派我來的。”
我聽到這裡,頓時吃了一驚:“怎麼回事?他剛纔說了我和葉默的關係?可是我們和他素不相識啊。”
那老鬼一個大耳光甩在道士的臉上:“你之前就是這麼說的。”
道士苦笑一聲:“是啊,所以我說的是實話。”
老鬼不耐煩的說:“他們兩個在哪?你可別告訴我。他們在牆頭上。你這一晚上翻來覆去的騙我,我已經很惱火了。”
道士虛弱的說:“他們真的在牆頭上,這兩個人最喜歡暗中觀察別人了。看到圍牆之後,總是忍不住趴上去。”
我聽了這話,恨不得馬上跳下去。可是已經晚了,有小鬼舉着火把向牆頭上照了照,馬上發現我們了,他指着我們說:“真的在牆頭上。就在這裡。”
葉默伸手攬住我的腰,在牆上一借力,就抱着我輕飄飄的落在了院子裡面。而小錢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他是趴在沈琅的肩膀上,由沈琅帶下來的。
老鬼看了看我們,皺着眉頭說:“你們是什麼人?”
老鬼倒沒有多緊張,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他有理由鎮定。
葉默笑了笑:“我叫葉默,她是趙輕雪。”
老鬼一聽這個名字。馬上一揮手,有不少小鬼跑了過來,將我們圍起來了。
葉默對老鬼說:“你是李老爺子?”
老鬼點了點頭,指着道士說:“他是你們派來的?”
葉默搖了搖頭:“不是。”
李老爺子說:“那就怪了,我們拷打了他一晚上,他都說是你們派來的。而且一直說,你們在牆頭上趴着,我們找了幾百遍,都沒有找到你們。沒想到,最後還是在牆頭上發現你們了。”
葉默走到道士面前:“你認識我?”
道士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葉默又指着我說:“你認識她?”
道士還是搖頭。
剛纔我們的對話。道士都聽在耳朵裡了,他嘆了口氣:“也許只是同名而已,我可不能冤枉好人,派我來的人,不是這個人。”
李老爺子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對我們說:“既然不是你們,那你們走吧。”
葉默笑着問:“我很好奇,你們爲什麼拷打他?”
一提起這件事來,李老爺子就有點生氣了,他對我們說:“這個道士是假的。前兩天他來我這裡,和我高談闊論了一晚上,說什麼替身可以變成活人。我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就把他留下了,讓他幫我看陰宅。”
“誰知道他那套理論也不知道從哪偷來的,他只會這麼點東西,其餘的陰陽五行,八卦周易。一竅不通。把我的陰宅看的亂七八糟,差點出了大事。我當然懷疑,他是仇家派來搗亂的了。”
葉默嗯了一聲:“原來他就是那天的客人。”
李老鬼好奇的說:“怎麼?你好像很清楚這件事?”
葉默苦笑了一聲:“這件事說來話長啊。不過我想先問問,到底是誰在指使他。”
他走到道士身邊,微笑着說:“你見到的那個趙輕雪,長什麼樣子?你見到的那個葉默,又長什麼模樣?”
道士擡起頭來,回憶了一下說:“我沒有看到葉默,只看到趙輕雪了。她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說話挺和藹的,像是大家閨秀一樣。”
小錢聽到這裡,在我身邊說:“看來那個人肯定不是你了。”
我抓着他的尾巴說:“信不信我把你吊在那根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