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光線頓時昏暗下來,我心中一沉,擡頭朝着李彬方向看去,就在這剎那須臾,藉着這雙獨特的眼睛,我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李彬丟掉手中的青花蛇,一個箭步衝了過來。
這傢伙速度太快,我壓根都還沒有來得及有半點防備。在這股推力之下,我身體失重當即栽倒在地,可這還不算倒黴,正好在我身後豎起一塊凸起的石頭撞在了我的頭上,如果再大些力道石頭再尖銳一些,恐怕我腦袋當場就會開花。
我疼得疼得我呲牙裂嘴,但是,此時此刻的情況,壓根就沒有讓我有半點喘息,甚至是考慮頭是不是真的被磕破了。因爲李彬這個傢伙正壓在我的身上,張着嘴朝着我脖頸一口咬了下來。
這一口咬下來,就算不會被李彬活活咬死,但是,一旦沾上屍氣,屍氣入體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顧不得其它,將頭一偏,使出雙手阻止着李彬的襲擊。然而,這個傢伙出道出奇的大,我幾乎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竟然也根本不可能將他從我身上推開絲毫。
“你,你們快點啊,難道非要看着我被他活活咬死不成?”
養父意識到情況,不等他們紮好火把,趕緊衝了出來,藉着陰陽眼看到眼前的情況,他手中畫符旋即一掌拍在了李彬背上,這個傢伙頓時就像是皮球似的從我的身上彈開最後撞在洞壁上。
我喘了口氣,還沒有等我爬起身來,李彬像是一頭飢餓的豺狼又朝着我衝了過來。養父凌空飛起一腳,再次將這個傢伙給踢飛。
“你們趕緊進來。”
李彬一次次鎖定我攻擊,似乎將我當作軟柿子欺負的對象。如果不是我一時大意,沒有半點防備,其實單單以我的能力我都能夠制服李彬。少時,三個保鏢終於扎着火把進入了山洞穴,當看到眼前的李彬,一時之間,他們心裡五味雜陳。
“張大師,李彬他現在還有沒有救?”
養父接道:“如果在聶太公將他咬傷的同時,沒有將他身體內的精血吸乾,那麼倒是還有一救。可是現在,李彬身體內的精血早已被聶太公吸乾,屍氣入體產生了異變,已經與殭屍沒有半點區別。所以,你們趕緊將他綁出去,做該做的事吧。”
在得到養父的提示,三人避開李彬的攻擊,將事先用黑狗血浸泡過的繩索栓在了李彬的身上,最後合三人之力纔將李彬從山洞內拖了出去。
殭屍怕光,更何況還是沒有變成白僵的李彬。在離開山洞的那一剎那,光線照射在他的身上便冒着一陣陣黑煙,而這傢伙更是使出蠻力臆想掙脫逃回山洞。但是,我們又怎麼能夠讓他如願,幾人合力將他拖到了山洞外一處空地,而頭頂也沒有半點樹蔭替他遮蔽光線。
“張大師,現在怎麼辦?”
養父仔細檢查了我渾身上下,在確認沒有被李彬抓傷咬傷衝着那人回道:“這樣的事,之前你們不是做了好幾次?”
“可,可那些都是牲畜,而他是李彬啊。”
據之前一名保鏢提過,李彬爲人樂觀健談,和他們幾個人都處得非常不錯。而這個時候,他們幾人沒有一人能夠狠得下心結果異變的李彬。
養父道:“我剛纔便說過,他身體內的精血早已被聶太公吸乾,三魂七魄離體歸幽冥,他早已死了,都別愣着了快動手。”
“可,可是……”一人拿起手中的鐵棍,嘗試了幾次,最終,依然狠不下心結果李彬。
“爸,還是我來吧。”
我從養父手中接過桃木劍,咬破指尖,鮮血在劍身上一抹,口中默唸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對準李彬的脖子一劍橫劈,這一劍將李彬的頭和身體當場徹底分開了,黑色惡臭的液體溢流而出,沾在雜草上頓時枯萎。我之所以能夠下得了手,並不是因爲剛纔李彬攻擊我想要爲此報復,而是隻有這樣才能夠真正的拯救李彬。
“李,李彬,你一路好走。”
接下來,幾人就近找來了一些乾柴,將李彬的屍體投入了火堆之中,直到肉身徹底被燒成了灰燼,養父和我便在火堆之中拾撿起李彬的屍骨包裹在一塊黃布內,到時候,再找個不錯的地方將他安葬。
現在時間離開黑還有一段時間,我們本意是想繼續尋找聶太公。然而,哪曾想天公不作美,偏偏在我們將李彬屍骨拾撿好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來,雨水雖然並不大,但是,對於我們想要繼續尋找聶太公來說就顯得麻煩了些。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冒着雨沿着來時的路返回到了聶家山莊。
所有人看着我們回到聶家山莊,一個個趕緊圍了上來,其實根本不用他們開口,單是看着他們眼神中的透露出來的信息,就知道想問的必然是與聶太公有關。
養父衝着這些人搖了搖頭,示意道:“諸位,稍安勿躁,聶太公暫時沒有半點信息,不過你們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的將他尋回,解決諸位的不安。”
聽得養父如此說,這些人嘆了口氣又散開,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解決這個危機。
直到晚上七點左右,雨水才停,黑暗降臨,養父趕緊讓周易天和我將之前貼的鎮宅破邪符換下,畢竟,時間已經這麼長了,符籙也已經失效。而現在正是晚上,陰盛陽衰,稍有半點差子,可能就會讓聶太公尋到機會。
養父衝着聶世傑問道:“聶老弟,這四平村附近可有人家?”
聶世傑點了點頭道:“倒是有,只是離四平村有些遠,最近的一個村子將近十里的路吧。”
“十里?”
到現在爲止,我們還不知道聶太公如今到底是白僵還是黑僵,既然如此,如果真的離開四村十里外便有村子人家的話,殭屍可以完全尋着人氣找到村子,到時候,能夠趁着所有人沒有半點防備的情況下吸食人畜精血。
“張大哥,你這是?”
“情況不太妙。”養父眉頭緊皺,旋即說道:“今天我們圍着四平村附近都找過一遍,根本
沒有找到聶太公絲毫蹤跡,如果聶太公已經不在四平村而是去了附近的村子……”
養父沒有再細說下去,聶世傑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因爲,這後果已經像似擺在了他的面前一般。“張大哥,如果真是這樣……不行,千萬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否則,我聶家人如何能夠承受得起這後果?”
“能不能夠立刻聯繫那個村子?”
聶世傑搖了搖頭,道:“除非現在有人去送信。”
現在聶太公行蹤不停,搞不好前去送信的人就在半路上遇上了聶太公,誰又會去,誰又有那個膽子能夠接這個差事?
我沉了沉,道:“爸,其實現在最關鍵的關不是去送信,縱然送去了信,他們誰又能夠對付得了聶太公。關鍵在於是要查清聶太公的行蹤。”
“可是,今天已經試過,紙鳶根本找不到聶太公。”
我說道:“其實現在倒是有一個法子,能夠確定聶太公是不是依然藏在四平村。”
“你是指?”
“誘餌。”
除了聶家山莊,外面根本沒有一個活物,而聶太公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吸食人畜的精血。因爲鎮宅破邪符的緣故,聶太公就算知道聶家山莊內有活人可以供他吸食精血,卻不敢冒險闖入。所以,我大膽提議趁着這個時候在聶家山莊家放出一個誘餌。
養父略微沉思,點了點頭道:“對對對,乾兒這個法子可行,我們就試上一試。”
我們趕緊離開大廳徑直來到了廚房,在廚房裡找來了兩隻活雞,當我們解開這兩隻活雞腳上的繩子,準備將他們放到聶家山莊外,卻沒有想到這兩隻活雞拼命的往山莊內跑,似乎是懼怕什麼似的……
見狀,養父突然鬆了一口氣,說道:“不用猜了,單是如此,就可以肯定聶太公還在這四平村。”說罷,他趕緊拿出羅盤,只見羅盤上的指針微微晃動了一下,旋即又停止不動。
“爸,就算以此能夠確定聶太公還在四平村,但是,難以保證他不會離開啊。再說了,聶太公的情況不能再讓他繼續發展下去,必須要儘快將他解決掉才能夠保這四平村徹底安寧。所以,我覺得還是需要一個誘餌去將聶太公引出來。”
周易天聽到我這麼說,趕緊的縮回了脖子,生怕我好像要讓他去充當這個誘餌似的。
養父接道:“那我去,你留在山莊。”
“這不行。就算有鎮宅破邪符,但是,如果聶太公硬闖,單憑這幾張符籙卻不敢保證能夠絕對擋得住他。所以,還是讓我去,你留在山莊內。”
養父想了想,也覺得我認爲說得合理,旋即道:“那好,你記住,如果聶太公真的現身,切記不可和他硬鬥,想辦法將他引到山莊來。”
“我知道了。”
我心裡其實很有底氣,以我的本事就算真的被聶太公當作了獵物,即便不能夠制服他,但是,想要自求保命應該還是有七八分把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