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鐵灰色的大蠶,心裡卻是想着如何的去消滅它,可這叢林中也太多了,先前舍其已經嘗試用火去燒,可是呢,得到的結果是出現了新的問題,那濃煙我到現在還沒有辦法讓它散去,現在更不可能用火了。
可用什麼方法呢,難道要我們去一刀一刀的去砍,用最的原始的方法去消滅它們麼,這麼多的數量,我們要砍到什麼時候,而且還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起作用,主要是大蠶是一堆堆的,不知道在砍的時候它們會不會攻擊。
我既然在想着這個問題,我就得找個地方來試驗一下,現在我和舍其是叢林中,這裡是很不適合試驗的,四周都是那鐵灰色的大蠶,如何引起它們的反彈就不好了,我一個人還不怕什麼,但現在舍其跟着我,雖然我對他不可能有什麼,但她已經跟着我一起了,我也不可能不去照顧她的安危。
現在兩人一路,我做什麼事都得進行充分的考慮,儘量不讓大家受到傷害,這是我的基本原則,如果真到危急的時候,我寧願自己受傷也會護着舍其的,當然這不是說我對舍其就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事情應該這樣。
我攙扶着舍其,尋找着大蠶少的地方去,也就是想查找叢林的邊緣。叢林中路也不成路,都是在草叢中行走,我們儘量找草淺的地方,可舍其一腳還是踢到一塊石頭,“哎喲”的一聲就叫了起來,我連忙停了下來,準備去給舍其揉腳,卻發現一石碑。
我輕輕的扒開草叢,露出裡面的石碑來,石碑不高,只到人的膝蓋處,上面刻有四個大字“生人勿進”,其他便什麼也沒有了。
這是什麼意思呢,生人勿進,生人是指什麼,陌生人還是像我一樣的活人,這個就不好猜測了,也理解不透其中的意思來。
“張道長,要不我們就不過去了吧,這塊石碑都警示了。”舍其坐在地上,揉着腳看着我說道。
我主要是沒有弄懂這石碑的意思,生人的意思是什麼,指的哪一種人,但是已經走到這兒了,我會甘心麼,肯定不會的,前方的情況是怎麼樣的,我一概不知,而且這大蠶究竟從哪裡來,是否與灰袍老者有聯繫,這些我都必須要搞清楚的。
“舍其,我們都到這兒了,還是去看看吧,不管有什麼危險,我都會去的。”我看着石碑堅定的對舍其說道。
“可是……”
“真沒有什麼可是的了,現在我們對一些事情十分的不瞭解,到時如果灰袍老者發動了進攻,那吃虧的只會是我們,現在陰間出了這樣的事,我肯定是想了解清楚也想知道這裡面是不是灰袍老者在作怪,與他是否有聯繫。”我打斷了舍其的話說道,其實我心裡的想法就是舍其是真不應該來的。
“那行吧,你決定了就好,我們繼續前進吧。”舍其站了起來說道。
我本來還想看一下石碑,想想這上面的意思,既然舍其叫走,那我們就繼續向前走。
前方的路雖然坎坷,可是我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不管如何,我也要探個究竟,把事情的真相給找出來。
我們走了一會兒後,來到一個懸崖上,懸崖下面全是霧,根本就看不清楚有多深,而石壁沒有路可下去,好像山也就此斷了一樣,事情也跟着山一樣斷了一樣,但我不相信這裡就是絕路了。
我四處尋找着可以下去的路,可幾邊我都跑了,沒有發現一條可以下去的路,看來我們只有另想辦法了,依靠路是不太可能的,可是要怎麼下去呢,我們又沒有帶線索過來,而絕壁上卻沒有一根可以用的蔓藤。
這地方還生得真是絕了,我看着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看得我都快瘋了。
舍其在我旁邊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過了一會兒後纔開口說道:“張道長,是真的要下去的麼。”
舍其一直叫我的張道長,也沒有因爲她的想法而改變,我當然是樂意她這樣叫的,能把我們間的距離拉得越遠越好,但我不明白舍其這樣問的意思是什麼,感覺她有些明知故問的感覺。
“我是必須要下去的,你可以自行選擇。”舍其的意思我不明白,我只能這樣去理解。
“你理解錯了,我並不是不想和你一起下去,也不是怕什麼,只是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嘛。”
對呀,這是什麼地方,我光想着怎麼下去,把這事給忘記了,我們來的地方就是西北深淵,而這裡卻是很像,難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西北深淵,陰間的兇險之地。
“我們運氣不錯,連這地方都能找到。”我想到答案以後,就笑了笑對舍其說道。
“西北深淵在陰間作爲兇險之地是有根據的,傳說裡面不論是人還是鬼,也不管是小鬼還是鬼王,甚至就是冥王進到裡面後都不會生還出來的,這裡完全就可以稱爲禁地,在我上任之前就聽前任鬼王講過這裡,那時還是三界混亂之後,冥界初成,而當時的冥王就想着把陰間的每一寸土地都給弄清楚,便於更好的掌管,就派出軍隊四處查勘,而進入到西北深淵的軍隊卻是沒有一絲的消息傳出去,更不要說活的人出去了,冥王開始不相信這地方的詭異,就又派了一個鬼王帶隊來查勘,進去以後,冥王就在這西北深淵的邊上等着,一等就是幾個月,也沒有見任何的人出來。可見這西北深淵的兇險,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危險沒人能知,這纔是正在恐怖的地方。”舍其見我一臉的輕鬆,就把西北深淵的故事給講了出來。
人的恐懼是來自於未知的事物,舍其也沒有說錯,不管是西北深淵裡面有什麼危險,但大家都不知道,這就是讓人感覺到恐懼的地方。如果知道里面的危險後,也許大家心裡就不會這樣想了,也許就會有人進去探險了。
而舍其的想法我是清楚的,她也是擔心着安危,我的想法是必須下去的,但傳說這麼多,而且進去過的人都沒有出來過,那我們進行呢,肯定結果也差不多,所以舍其纔會這樣說。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查清這背後的事情,爭取對灰袍老者多一分了解,這樣我們的勝算也會多上一分,現在這西北深淵擺在我的面前,我難道還要退縮嗎,這不像是我的性格,我已經下定了決定了,必須前進探索。
“舍其,你帶着我給你的符回去吧,深淵我自己去就行了,陰間的安危還靠你,還有你的部隊也靠你指揮。”
既然深淵那麼危險,我就想把舍其給勸回去,不讓她跟着我一同去冒險,而且她在陰間大小也是個鬼王,也有自己的軍隊,她這一去,軍隊也許就會亂了起來,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也許是我低估了舍其的執着,也許是舍其的另外用心,她堅決的拒絕了回去的說法,而是堅定的要跟着我下深淵去。
“張道長,你也不用多說了,從大的方面講,你是人間的一個活人,能爲陰間的事這麼操心,難道我是陰間的鬼王就不應該嗎,從小的方面來講,我能陪你下去是我最高興的事情,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死我也願意。”舍其是含情脈脈的看着我說道。
我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在這一刻我只有退縮,我別無他法,舍其的這份情太沉甸了,不是我有的肩負的,只有何幻珊纔是我的唯一,其他的對於我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而舍其的這一番表白,讓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一刻是十分的安靜,靜得只能聽見我們二人的呼吸聲,我是不知道怎麼說,舍其呢則是滿臉的期待,期待着我說點什麼。
我現在即使要說什麼,也只會說拒絕舍其的話,何幻珊千年的等待,吃了千年的苦,我不可能去背叛她,也不可能對不起她,我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心裡只認定了何幻珊。
“舍其,我們間用不着如此,在我心裡已經有一個人了,已經把我的心佔滿了,沒有位置了,希望我們能成爲好朋友。”我還是開口拒絕了舍其。
我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大家把話給說明了,雖然會尷尬一點,但總比曖昧的好。
“我知道,就是何幻珊吧,千年忘川河的等待,任誰也不可能去辜負她,你如果輕易的答應了,我還看不起你呢。”
舍其是雲淡風清的說着,我則聽得是十分的震驚,她們竟然知道何幻珊的存在,還知道和我有關係,這怎麼能讓我不震驚,如果讓我不驚訝。
“很驚訝是吧,你也不想想我們是在哪裡,這裡是陰間,何幻珊就是在這呆了一千年,誰不知道呀。”
舍其說完以後看着目瞪口呆的我,也不再說什麼了,然後就走在崖邊,縱身跳了下去,我看見舍其跳下去後,我立即就清醒了過來,大聲呼着:“舍其,你怎麼能跳下去呢,這崖也不知道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