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所見的畫面,結合師兄所講的,把整個從腦袋中過一遍,雖然理論上有些聯繫,但是我還是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事對於我來說,太過於離奇,就算我是見過這麼多的生死,也見過這麼多離奇的事後,我仍然感覺這事很玄幻。
我此刻真的很想問問何幻珊,她是否知道一切,如果她知道爲什麼不早告訴我,難道我們一相見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麼,才上學的時候她就一直盯着我看,難道就因爲我是趙匡胤的轉世不成。
我想了一夜,第二天起牀後我眼睛裡面是佈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點精神,我確實想不通,也不敢相信這些事。
師兄見我的狀態後,也只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怎麼來勸我了,只是叫我好的休息,事情到時會清楚的。
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是去開封麼,我想到開封我就想到了凡,了凡的因果和我有關,難道他的也和我有關係?那他有會是誰呢,不會這麼湊巧吧。
青城山的事情我們已經向師伯講清楚了,他如何決擇也是他的事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他能放棄他的想法,我們是真的不能迴歸青城山了,既然這邊的事情說明了,我就想着回去問問何幻珊了。
實在不行,我就和了凡一路北上,去開封找一下了凡的師父,我真的想把事情給弄清楚,不弄清楚心中始終放不下。
現在我對何幻珊的好感剛有轉變,其實就算沒有這段離奇的故事,也許今生我就會娶了何幻珊,但現在我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何幻珊了。
如果我的前世真是趙匡胤的話,那對何幻珊就是一種愧疚了,千年亡川河畔,那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這樣做,千年亡川河裡,不單單是身體受折磨,更多的則是精神上的,千年的孤單寂寞,千年間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從橋上一次一次的過去,卻又不能說上一句話,只能遠遠的看着。
這種孤獨的寂寞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也許有的人要不了一年就會發瘋,可這是整整一千年。
我心裡也想,但願何幻珊不是那個趙京娘,心裡也不想她受過這份苦,我也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會這麼的執着,難道就因爲一次的救命之恩嗎?
有些事情也是沒法說清楚的,有的堅持也是一樣的,如果何幻珊真的是當年的趙京娘,那我又會怎麼去對待她呢?
我心裡沒底,現在我心裡實在是太亂了,亂得我都有點想逃避,我都有點不敢面對何幻珊了,我怕她說出她就是當年的趙京娘,而我就是趙匡胤。
匆匆的告別是師伯後,我們一行三人立即就坐上了返途的車,師兄一路更是辛苦,又要照顧李陽,又擔心我出事。
他甚至都後悔這次來青城山了,但誰也沒有想到會遇見這樣的事,就連當初師父也許都不知道那方井能看到前世,何況是師兄呢。
對於師兄,我心裡真的是當作家人來看待了,也許我們只是因爲道而走到一起,但現在真正的還是那份真情的存在了,從小跟隨師兄學道,到現在的每一份關懷,我都深深的記在心裡。
人間就是因爲有了這樣情,才充滿了無限的溫暖。但何幻珊的那份感情,現在卻就得讓我有些承受不起了,給我的感覺就是太沉重了。
回到縣城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的家,反正就是師兄拖着我們一大一小兩師徒,從青城山一路趕了回來。
到家後,我見幾人都在家,我也沒有什麼心思聊天,就直接進了房,關上門往牀上一躺,我也不知道我是在逃避還是在幹什麼 。
何幻珊、了凡見我的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一臉懵懂的看着師兄,他們當然是希望師兄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可師兄也沒有說什麼,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一屋人顯得有些怪異。
我關門後,到空間去轉了一圈,看了看人蔘和陰竹,也有一些變化,我甚至有個想法就是,我乾脆找個藉口,到空間裡面來住一段時間,看看我有沒有什麼變化。
蛇和唐氏在裡面住下後,都產生了變化,我想我進來的話也許也會變化的,我就想試試,但現在事情沒有弄清楚,就覺得心裡有根刺一樣,不把刺給拔掉,心裡就不舒服,所以也就放下了這個想法。
從空間出來我又不由得想起了這件事,真的是煩惱呀,我要如何纔不會想起來呢。
想着想着的,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竟然夢到了我師父,我只在畫像上看見過師父,沒有想到這一做夢還夢見了我師父。
師父住的地方也很特別,一棵十分大的桃樹上,房屋就像是從桃樹軀幹裡面掏空形成的,而屋前的院子,全是桃枝盤結而成,就連桌子板凳也是桃枝盤結的。
我這看是看得我目瞪口呆的,這也太神奇了點吧,一棵桃樹就成了師父的全部,不光是屋有了,就連桌椅板凳都有了。
師父見我呆在哪裡,就開口說了句:“很驚奇吧,來了就坐下說話。”
我聽師父說後我才醒悟過來,我這是見師父呀,連忙就走了過去,跪地一拜。
“你我師徒一場,爲師走得,也沒能教你本領,都是靠你師兄,受你一拜有愧。”師父說着就把我拉了起來,我如何也再拜不下去了。
“你們去青城山的事我也知道了,處理得十分的恰當,爲師能有你個徒弟,也倍感欣慰。你也不用奇怪了,爲師現就一絲殘魂而已,也只能趁你入夢才能來見你。現在你遇到的事我也知道,其實當初你師兄卜卦的時候,我已然知道你的身世了,這都不是重要的,世間事皆爲定數,沒必要去增加煩惱,事情順其自然皆可,我們學道,你可知道法自然,所以你放下心就行了,不管前世也好,來生也罷,不用去太牽掛,也不用太執着了,既然那女子能等你一千年,你又何必的去計較呢。”
師父的這一番話如雷響在我耳邊,一下把我給敲醒了,對呀,我計較這麼多幹嘛,我去考慮這麼多幹嘛,世間的事都是有定數的,何幻珊爲我已經吃了一千年的苦了,我爲什麼還去想這麼多,還讓大家爲我擔心。
心結已了,我起身向師父磕了三個頭,這次師父也沒有攔着我,任由我磕頭。
待我磕頭後,師父又說:“你身上還有一樁事需要小心,當日那鬼嬰的死,可能背後的東西會把賬算到你的頭上來,那帶着鬼嬰的逃跑的人魂魄是受到了七天七夜的烘烤,這事你要小心一些就行了。”
這事師父也知道呀,他不就一絲殘魂麼,還知道這些,這也太厲害了吧,那鬼嬰背後不就是一鬼王麼,看來能力也不小,把嚴開高的魂魄抽去烤了七天七夜。
“還有你那方古卦,你得加以好生利用,在裡面種植都是浪費,裡面的天氣靈氣這麼充足,難道你就沒有想法麼?”
看來我這便宜師父一點都不便宜,僅靠一絲魂魄就能知道我身上的這些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也不知道怎麼來和師父講了,本來我們二人就沒有過交流,如今他說的事又讓驚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聽着他說。
我聽着師父說我的古卦,我就有種想法,何不讓師父的一絲殘魂進我的空間裡面呢,既然裡面的靈氣充足,而且空間又是自成一方,說不定師父的殘魂也得以保存。
“師父,我有個想法……”
“你不用說了,你的想法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而且現在爲師的這一絲殘魂還散不了,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要在爲師身上花時間了,今天與你說這麼多,你都記在心裡,日後好生的照顧你師兄,現在你也收了徒弟了,就應該知道責任了。”
師父說完這番話,我就醒了過來了,我也思考着師父最後說的話,都是有徒弟的人,肩上就有責任了。
身爲人子,對父母有責任,師父說得很對,我現在已經十八了,該承擔責任了,不光對父母,還對師兄,對徒弟和對朋友,都應該擔起我的責任。
我現在卻選擇了逃避,不敢去面對何幻珊,這就是一種不負責的表現,就算我是趙匡胤的轉世又如何,不說何幻珊好一千年的苦,就單說今世,她也算是不錯的了。
想通這一切後,我毅然的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師兄等人見我出來後,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都看得呆呆的,難道我睡一覺後什麼都想通了麼?
出來後我的第一句就把他們給驚呆了,“那個何幻珊,我不管你是不是當年的趙京娘,也不管什麼前世,但今生讓我遇到了你,我就不會錯過了。”
師兄聽後嘴巴都合不上,這還是當初的張星月麼,當初是說什麼也不肯的,現在卻主動的表白了。
師兄一拍李陽的屁股,緊跟着說了句:“師侄,速度的,你師父都表白了,現在你可以放心的喊師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