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應承了金目童子,陳太玄等人早已不食煙火,就連金目童子也只用些瓜果、松子之類;截教衆人聊得高興,陳太玄猛然想起來李忠,便問姚天君道:“這新收的李忠還未修習辟穀之法,不知道這天師府裡面可有飯食?”
姚天君笑道:“這個自然,雖然吾等不食煙火,金目童子來了後還是吩咐下人每日送些瓜果之類的,看李忠的樣子就知道食量不小,待吾安排一二就是。”隨即換過下人來,帶了李忠和金目童子下去用飯。
陳太玄對金目童子道:“李忠做了你師弟,你就要有師兄的樣子,好好照顧着,吾這裡還要陪你師叔們說話,就無暇顧及了。”
這話正合金目童子心意,急忙應了一聲,拉了李忠跟着下人到了偏廳坐了;下人先沏上一壺茶來,先給金目童子倒了一杯,過來給李忠倒時,李忠見那茶盞不過牛眼大小,便道:“俺剛從打得興起,口渴得很,這牛眼大的茶盞一杯一杯喝進去,沒解渴到先累死了;這位小哥給俺打桶井水來就是。”
那下人聽得目瞪口呆,只道是唬他,金目童子在一旁聽了李忠這番話,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笑得打跌:“讓你去就去罷,這位大哥喝茶估計也不能解渴。”
那下人無可奈何,應了一聲退了下去,少時提過一個木桶來,李忠看時,果然是一桶清冽井水,裡面還有一個水瓢,乃是半個葫蘆做的;李忠咧嘴笑道:“還是這個好,這位小哥多謝了!”說完蹲在地上,取水瓢舀了井水,一仰頭就滴水不漏的喝了下去,只覺一股清涼,大呼過癮;接着一瓢一瓢連接不斷的喝着,好似長鯨吸水,少時去了半桶,這才抹了抹嘴丟下水瓢道:“似這般喝法,這才過癮。”
那下人看得咋舌不已,反身下去對廚子道:“今番來了個主,只怕這一頓飯能頂上十個漢子的,你今天飯做夠了沒有?”
那廚子聽了不信道:“這些修道的都是不食煙火的,最多用些瓜果,平日裡這天師府上上下下數十個僕人,不過用這兩桶飯,一桶菜蔬,半桶肉食,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下人叫苦道:“老哥辛苦你再做些出來罷,不然今天兄弟們都要餓肚子了。”
那廚子聞言大笑道:“我這做廚子的還怕來了餓肚漢?你且端了這盤瓜果上去,我今天親自提一桶飯上去,看你說的這漢子能用得了多少?”
那下人道:“你去看了便知。”自顧自的先端了瓜果去了;這廚子尋思一會兒,找了個幫手提了一桶飯,自己提了菜蔬和肉食,親自送到偏廳來。
那廚子到時,見桌上除了日常府裡面走動的金目童子外,還有一個大漢,正眼巴巴的看金目童子拿了個桃子慢慢啃着,說道:“師兄,這飯菜若都是這等瓜果時,吃多少也不管用的。”
金目童子笑道:“師弟心急什麼,這廚下自有些飯食,一會兒就送上來了。”說完就見廚子帶了一人提了飯來,笑道:“這不是來了麼?”
那大漢猛然轉過頭來,那廚子嚇了一跳,李忠上前看了兩眼,劈手先奪了那半桶肉食,提上桌來;也來不及取過碗筷,伸開五指撈了就吃,金目童子看他吃得狼吞虎嚥的,急忙命下人把飯也提了上來;李忠看了笑道:“今番能吃個飽飯。”左手抓肉,右手抄了飯,也顧不上新作的都是滾燙,忙不迭的流水般送進口去。
廚子看得呆在那裡,那下人道:“老哥這回知道了罷。”不過片刻功夫,李忠把肉食都用盡了,那桶飯也去了多半,又跳下地來,拿水瓢喝了一陣,丟了水瓢仰天笑道:“今番沾了師兄的福,吃了個八成飽。”
那廚子見這等吃法,默然不語,收拾了東西下去,趕緊又做些飯食出來,要不然這府裡面就得有餓肚子的。
李忠這一頓吃得風捲殘雲,金目童子倒只用了多半個桃子,就丟開了去,說是吃飽了;看得李忠驚訝不已,金目童子笑道:“等你修習了辟穀之法,這些飯食自然吃不下去的。”
李忠咬指道:“師兄,這個辟穀之法,俺還是不學的好,這以後只能啃幾個桃子,活着又有何樂子?”
金目童子聞言大笑,也不去理會他,帶了李忠去自己房間,讓李忠在牀榻上睡了,自己在椅子上打起坐來,只等子時動手。
李忠謝過了自家師兄,合衣往牀上一躺,不旋踵就呼呼睡去;金目童子聽他鼾聲如雷,心裡好笑,自己尋思子時如何施爲。
原來最近皇宮出了一件怪事,門口牆上懸着的道得經一到子時就有些金光亂動,似乎要墜落下來;皇宮門口看守的士兵見了,都覺有些納悶,不知道緣由,報上去給截教衆弟子聽了。
姚天君聞言也大爲奇怪,白日裡來看了數回,都未見有任何異常;夜裡用望氣術看了皇宮內外,並無奇怪氣息,並非山精野怪作亂;再說那道得經乃是八景宮聖人老子親自書寫,又有哪個不開眼的山精野怪能奪了去?
有幾夜姚天君也趕着子時來皇宮門口查看,說來也怪,每次姚天君等截教弟子一來,那些金字就再無異狀,一個個都好好的;姚天君尋思了幾天,只道是八景宮聖人法術奇妙,有些異象罷了,倒也見怪不怪了。
倒是金目童子聽了這件事情,有些自己的算計,有一夜瞞了姚天君自己偷偷伏在皇宮門口,倒了子時附近運氣望氣術四下查看,卻隱約看見皇宮裡面不知道哪裡跑出來一道細微的白光,到了牆下不知怎的就引得上面的道得經文字亂動起來。
金目童子故意咳嗽一聲,那道白光好似受驚一般,急急返回皇宮去了;金目童子有些奇怪,緊跟了上去,待到了皇宮後面的御花園,那道白光就呼的一下不見蹤跡了。
金目童子心裡面尋思自己要查個清楚,也好在衆人面前顯耀,是以將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接連兩三夜都跟到御花園,也四處尋找不見;今日得了李忠做師弟,知道他天生有地行術,可以幫助追趕那道白光,這纔打了算計,就等子時施爲。
待到外面鼓打二更三刻,這天師府上上下下都歇息了,全府一片寂靜;金目童子盤算時辰已到,跳下地來;到牀邊來推李忠師弟。
李忠睡的正香,金目童子連推了數下,依舊不醒,情急之下只好在李忠肋下抓了一把,李忠一聲怪叫,清醒過來,金目童子急忙示意李忠噤聲,低聲道:“師弟,時辰到了,悄悄隨我出來罷,不要驚動他人。”
李忠這纔想起考驗的事情,急忙下了牀榻,和金目童子兩人偷偷溜出天師府來,往皇宮門口而來;金目童子一邊帶了李忠走,一邊低聲囑咐一番;李忠聽得也是隻有六七分明白,都應下了。
少時到了皇宮門口,兩人大搖大擺出來,士兵自然都認識金目童子,見了笑道:“原來是小道長又出來巡夜,後面這位漢子是誰?”
金目童子笑嘻嘻道:“這是我師弟,今天剛到,所以帶出來熟悉熟悉。”
衆士兵見李忠比金目童子大了不少,反而做了師弟,都大感稀奇,皆說不信;金目童子小手一擺道:“師弟,你來說給他們聽罷。”
李忠嗡聲道:“師兄比俺能耐大多了,自然是俺師兄。”
衆士兵都笑,金目童子見時辰快到了,也不和他們多話,拉了李忠尋了個暗處伏了下來,少時只聽皇宮內外鼓打三更;金目童子低聲道:“師弟仔細了,一會兒聽我指令。”
李忠嗯了一聲,伏低了身子,金目童子運氣望氣術,不旋踵果見一道細微的白光出來,到了牆下停住,微微閃動,牆上的道得經似乎被白光吸引一般,搖搖欲墜;金目童子低喝一聲:“師弟動手罷!”
李忠早按吩咐從地下抄了一塊石頭在手,聽了金目童子指令用石頭丟去;那道白光好似受驚一般,流星一般返回皇宮去了。
金目童子跳起身來,帶了李忠趕去;那些士兵見這二人好似一溜煙般的回了皇宮,不知所以,依舊站崗了。
金目童子見白光越行越遠,自己有些跟不上,唿哨一聲,李忠低頭提起金目童子,兩條長腿有如流星趕月一般;金目童子用望氣術緊緊盯住,指揮李忠往前趕去。
眼看就要到了御花園門口,金目童子喝了一聲:“師弟動手!”李忠聞言站住了,一揚手將金目童子丟上前去,頓時越過了那道白光;金目童子半空中袖子裡甩出那面小白幡,掐了法訣就往下一展!
這道法術用出來,那道白光並無反應,但突然見金目童子抄了自己前路,那道白光情急之下居然一個折返,衝了回來,和後面趕上的李忠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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