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文思得了天子旨意,眼看事成了八九分,帶了兩個小廝打馬來到同福客棧,一聲長笑,惹得阿芙羅狄忒和桑德拉迎出門來。
阿芙羅狄忒見李文思一臉興奮的樣子,也知道事情正按夷希微道人所謀劃的發展,笑道:“原來是李大學士,莫非是中原天子已經同意我二人覲見?”
李文思笑道:“正是如此。”眉飛色舞地將事情講了一番,自然中間有添油加醋的部分,說得阿芙羅狄忒和桑德拉互看一眼,都是歡喜的神色。
阿芙羅狄忒點點頭道:“大學士辛苦,我這裡必有豐厚回報,才能抵得上這份大恩。”
桑德拉笑嘻嘻的從腰間解下一個口袋,遞與李文思道:“李大學士,既然事情成了,我等二人明日就要覲見中原天子,大學士出力不少;也不知道李大學士花費多少銀兩打通關節,這袋金剛石乃是從西方帶來,就算是少少貼補下。”
李文思自然知道金剛石那是產自西北極寒之地,深入地下,產量極爲稀少;普通商賈得一枚鳥卵大小的金剛石時,一般都當做傳家寶一般;多半乃是半透明的,經名匠研磨開光後,天光下看時,光彩奪目,令人心動神搖,不可自持;李文思打開袋子看時,裡面約莫有七八粒金剛石,個個都有雞蛋大小的,不由變色道:“二位使節,這禮卻是重了些,吾擔當不起,不若明日由二位使節親手獻與陛下,必得陛下歡心。”
阿芙羅狄忒笑道:“這等金剛石在我等眼中,還算不上上等的貨色,大學士只管安心收好,明日另有珍寶呈於天子;桑德拉,你且去屋內取一件給大學士看罷。”
桑德拉輕笑一聲,返身去了屋內,少時手裡面持了一柄手杖出來,隨手丟給李文思;李文思輕輕接過,只覺入手極爲沉重,險些脫了手去,見烏黑黑的,有六道順紋,大驚道:“這什麼手杖,莫非通體乃是生鐵所鑄?”
桑德拉掩口笑道:“大學士學富五車,這倒不認識了,這手杖乃是百年降龍木所制,也算是難得,不過比起生鐵倒要輕些的。”
李文思用手掂了掂,恍然道:“原來這就是降龍木!吾只聽人講過此木有辟邪之效,未曾想卻是這般重手。”
阿芙羅狄忒在一旁伸過手來,將杖頭包裹的黑布解開,杖頭順勢雕成龍爪型,托起一顆拳頭大小的金剛石來,一經露出,頓時是瑞彩千條,滿院皆亮。
李文思一時看得呆了,桑德拉笑道:“這顆金剛石乃是天生異種,就算是在天神國,也沒幾顆。大學士看看是否適合獻給中原天子?”
李文思瞠目道:“今日方知竟有如此大小金剛石!這一顆已是天下冠絕,當然適合獻給陛下。”
阿芙羅狄忒道:“既然如此,容吾等明日清早帶了禮物在午門等候天子見召便是。”
李文思身爲禮部官員,又是大學士,這些禮節上的事情自然是有如手上長得指頭一般,再是清楚不過;當下和阿芙羅狄忒等二人交待一陣,這才收了金剛石,返回府邸去了。
李文思這一賺阿芙羅狄忒和桑德拉也自回屋去了,桑德拉道:“愛神大人,眼看事情進展順利,中原天子只知天神國求和,卻不知吾神妙計,暗中要奪了這中原的江山。”
阿芙羅狄忒卻惆悵不已,嘆了一口氣道:“自今日起,愛神這個名字也就不復存在了,你莫要忘記愛神已經做了中原軍的俘虜,此刻墳頭都長了青草罷。”
桑德拉肅然道:“我明白了,愛神之名以後再也不會提起。”
阿芙羅狄忒點頭道:“你我的身份已是天神國使節,以後就以姐妹相稱罷。等我入了宮後,自然和天子說了,宣你入宮做個女醫,常伴我左右即是。”
桑德拉呆立了許久,這纔開口道:“那這麼說來,姐姐都已經想得明白了?”
阿芙羅狄忒苦笑道:“想得明白想不明白又有何干系?吾神深謀遠慮,這件事情落在我身上,卻是非做不可,這樣才能穩穩將天子掌握起來,成就大事;那藥在你身邊罷?且拿出來讓我服了。”
桑德拉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一個墨玉雕琢的小瓶子,上面並未象一般把玩之物,雕些吉祥的東西,而是雕了一個黑衣人,面目不辨,周身也似乎散出黑煙來,和本身墨玉的花紋融爲一體,顯是名家所作。
阿芙羅狄忒接了過來,把玩一陣,看了看這件死神普魯託留下的物件,不免又嘆息一回,將瓶塞去了,卻是將瓶中藥物一飲而盡。
桑德拉默默倒了一杯茶來,阿芙羅狄忒吃了兩口,又放下了,勉強笑道:“不過是特製的軟骨散,封住我體內的願力數日,有什麼打緊的?”
桑德拉忍不住落下淚來,哭道:“姐姐當了幾十年本教聖女,清白的身子,明日卻要讓這天殺的中原天子污了,怎叫人不痛心?”
阿芙羅狄忒服了這特製的軟骨散入腹,熱血一船頓時起效,全身的願力本來是運轉不息,這下好似凍住了一般,凝聚不到一起;夷希微道人賜下的藥丸也在腹中悄無生息,再無動靜。
阿芙羅狄忒但覺有如抽筋拔骨一般,全身軟綿綿的,再無一身神通,見桑德拉淚流不止,反而安慰道:“妹妹!中原有句話道:不如虎,焉得虎子!我若不是用這等藥物封住了體內的願力流轉,那朝堂之上那麼多雙眼睛,難保沒有看出來的;再說中原天子也是略有修行,若非如此,哪裡能瞞過他去,只有如此這般,才能叫中原天子放下疑心。”
桑德拉一時哽咽,喉頭動了兩下,也無法說出話來,阿芙羅狄忒又道:“若非如此,那在神國看着我們的戰神、死神、盜神、火神等死去的正神,又會怎麼想?”
桑德拉無言地點點頭,阿芙羅狄忒笑道:“讓的人都準備起來吧,明天我要穿最漂亮的衣服,去見中原天子。”——
話說陳太玄帶了截教衆人,化流光往東海金鰲島而來;不過片刻即聽得水聲大作,衆人看去,下方已經是一片,已到了東海地界;烏雲仙讚道:“師弟這等遁法,如此迅捷,只怕少時即到金鰲島了。”
陳太玄笑道:“多謝烏雲師兄誇獎,約莫還有一刻功夫罷;諸位不如一邊觀賞海景,一邊閒聊。”
衆人正說話間,卻不知地下有一小小荒島,上面站了數名西方教門人,乃是多寶佛和燃燈道人打頭,還有慈航道人、文殊廣法天尊和普賢真人;原來自從西方教衆人軍前失利,趙公明運起定海珠連打數人,紛紛逃回靈山去,向準提道人哭訴。準提道人盤算一陣,命懼留孫道人看了山門,換過多寶佛,又命衆人演練一門奇陣,好在此等待算計截教衆人。
眼看到了準提道人指定的日子,多寶佛帶了其他四人悄悄來到這東海荒島之上,畫下陣勢,燃燈道人將自己那盞琉璃燈放在中央;多寶佛點頭道:“諸位可按平常演練的行事即可,今日定要讓截教弟子吃個暗虧,都擒拿去靈山囚禁了,好叫截教通天教主也不得不低頭。”
衆人齊齊應了一聲,紛紛將法力注入這盞琉璃燈中,少時這盞琉璃燈不停轉動起來,化作一門琉璃世界,將整個荒島都包了進去;衆人都齊齊投身陣中,多寶佛從身邊虛空中取出一物,乃是七寶化作樹枝狀,黃金爲根,白銀爲身,琉璃爲枝,水晶爲梢,琥珀爲葉,美玉爲華,瑪瑙爲果;這寶貝乃是準提道人隨身之寶,此次特意賜下,增添這琉璃世界的威力。
只見多寶佛依法運用起來,將手中七寶妙樹一送,頓時落在了那琉璃世界之中,轉眼化作一片七寶林,隱隱有寶氣沖天而起;多寶佛一聲佛號,也是將身隱在這琉璃世界中,只待截教弟子來時,行那攔截擒拿之事。
這門奇陣乃是準提道人苦心創下,喚作“七寶琉璃世界”;以燃燈道人的琉璃世界爲本,再用七寶妙樹化作一片樹林,自有玄妙,可叫敵人進得來,卻是出不去;多寶佛等五人卻可以將身隱在琉璃世界之中,法力和琉璃世界融爲一體,能有多般變化,用來困住敵人,再爲犀利不過。
準提道人自從前番在通天教主的誅仙劍陣裡面吃了苦頭,本來準備用這門奇陣和誅仙劍陣相抗衡,這次正好有這些二代弟子演練,也好試個深淺。
多寶佛等人隱身在這琉璃世界中,掐指算了時辰,眼看就是準提道人推算的時機,猛然間天空中轟然作響,正是截教衆弟子駕了紅雲從上方經過。多寶佛暗道:“正要你來!”和其他衆人運轉這門七寶琉璃世界大陣,頓時發出一股粘稠佛光,將陳太玄變化的紅雲吸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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