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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懼留孫道人扶了普賢真人,也來不及慢慢沿山路行上去,將身一扭,借土行術往自家飛雲洞而來。洞前童子見自家老爺如此着急,急忙將洞門大開,懼留孫道人將普賢真人扶進進去,轉頭喚童子從後洞去一葫蘆靈丹來。
童子應聲去了,懼留孫道人將普賢真人半倚半靠,放在蒲團上,提起右手,運了法力在普賢真人後背拍了三拍,喝一聲:“普賢道友,還不醒來,更待何時?”
普賢真人胸腹之間猛然一震響動,長出一口氣,慢慢醒了過來,環顧四周,驚訝道:“爲何貧道在道兄的洞府之中?”
懼留孫道人嘆了一聲,回道:“道友啊,你一時糊塗,隨了多寶佛等人前去金鰲島左近設伏,怎知反被截教陳太玄攝拿鎮壓起來;這回可好,截教聖人帶了陳太玄,親自拜山,你叫大教主的麪皮放於何處?”
普賢真人剛剛醒轉,就聞聽此消息,有如雷擊一般,麪皮上更是見白,幾乎無法坐穩,唬道:“通天教主居然親自來了?”
此時童子已經回來,將葫蘆奉上,懼留孫從葫蘆中取了靈藥,叫普賢真人服了,正色道:“雖然我西方教有大小二位教主坐鎮,但通天教主自持誅仙劍陣,含怒前來,二位教主雖爲聖人,但沒有犀利手段,只怕此次不好相爲。”
普賢真人服了靈藥,總算麪皮上有些血色,尋思了半日:“兩位教主有十二品蓮臺,七寶妙樹在手,更有西方青蓮寶色旗,通天教主雖然煉有誅仙劍陣,也總是個相持,道友多慮了。”
懼留孫不置可否,只是嘆道:“道友先在吾洞府修養罷,方纔多寶佛去了山門抵擋,待貧道出去,遠遠觀看一二。”
普賢真人聞言微微點頭,閉了雙目打起坐來;懼留孫見普賢真人眼皮跳動不停,想必是一時無法靜心,心中暗歎,轉身出了洞府,依舊借地行術往山門而去。
懼留孫道人一心趕去山門,不覺已和通天教主師徒錯過,待鑽出來時,見地上一片狼藉,好幾處地皮都好似翻轉過來,還有好大一灘金水,知道多寶佛必然負傷而退。懼留孫邊看邊嘆,腳下一個不留神,提到一個圓球也似的物件,正是文殊廣法天尊的頭顱;懼留孫嘆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大袖一揮,用手一指,那頭顱漸漸也化爲金水。
懼留孫道人呆了半響,猛然想起一時着急,只顧在地下鑽來鑽去,卻不知通天教主和陳太玄哪裡去了;急忙將身一縱,化爲一道佛光,沿路找去。
少時只見前面人聲鼎沸,卻是數十名門下弟子,聚在前面七寶林邊上,駐足觀看,卻不敢;懼留孫心下着急,降下佛光,劈手拉過一人來問道:“你們不好好修行,在此處亂看什麼?”
那人乃是一名三代弟子,識得是懼留孫道人,回道:“原來是師伯,方纔有兩名外教道人前來闖山,問了道路,往前面七寶林去了。話說本教有兩位聖人坐鎮,來人豈不是尋死?”
懼留孫道人丟下此人,依舊化一道佛光鑽進七寶林去;原來一路上來,過了七寶林、八德池,後面就是西方教兩位教主駐足的大殿了,若非有教主座下童子帶路,必然迷失其中,尋不到道路;所以這些個弟子纔在七寶林邊上看了熱鬧。懼留孫道人不及細想,闖進七寶林來,他乃是西方教二代弟子中有名人物,自然識得林中道路,三轉兩轉,少時已經來到八德池邊。
這一路上未見通天教主和陳太玄二人,懼留孫也不停留,正待施法通過八德池時,卻見八德池內波濤大起,其中的萬朵金蓮、青蓮、白蓮隨着池水激盪起來,頓時在中央立起一座十二品蓮臺,只聽一聲佛號,蓮臺上二位道人現身,正是西方教二位教主。
只見接引道人手持西方青蓮寶色旗,面色疾苦;準提道人手執七寶妙樹,也不知道想些什麼,見懼留孫道人在池爆接引道人呼道:“懼留孫,今日有貴客來,你且往這邊藏身!”用手隨意一指,池邊一朵青蓮張開,懼留孫道人一躬身,化爲一道佛光,一邊在青蓮中藏身,一邊暗想:“莫非貧道來得快了,又將通天教主和陳太玄落在身後?”正在此時,聽後面七寶林中樹木搖動,巨響連連,急忙伏低身子,扒開蓮瓣,向外觀看。
準提道人怒道:“道兄,你看這截教如何囂張?通天教主親身前來,自然這七寶林有如掌紋一般,轉得幾轉即可出來;誰料通天教主並不出手,只叫陳太玄出手,破林而出,是何意思!吾這七寶林佈置也算花費了一番心思,眼看這就要樹倒林毀!”
接引道人口呼佛號,轉頭看了準提道人:“道友此刻心急,莫非忘卻了暗中算計,伏擊截教一事?西方教應行那避世之道,一心演化教徒即是,何必將身投入那世間恩怨,人間洪爐?通天道友無非是要藉此機會,出口惡氣,道友何須心急,等截教現身,貧道自有一番說詞,叫兩家化干戈爲玉帛。”
準提道人悻悻然道:“只是失了麪皮,這口氣怎能忍得?”
接引道人面無表情,聽了這話面色更是疾苦,猛然呼道:“通天道友前來拜山,未曾遠迎,是貧道不是,還請現身相見!”
少時林中衝出兩道白光,一個少年笑嘻嘻行出林來,身後不知道截倒了多少寶樹,用手一招,那兩道白光復又化爲兩口吳鉤寶劍歸鞘,見前面八德池水波激盪,十二品蓮臺上立着兩位教主,上前稽首道:“截教門人陳太玄,見過西方教二位聖人!”
準提道人一擺七寶妙樹,喝道:“你爲何在吾教道場,強闖山門,又損吾七寶林?”
只聽一聲冷笑,卻是通天教主現出身來,在陳太玄前面站了,稽首道:“兩位道友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接引道人伸手攔住了準提道人,回了一禮道:“通天道友安好。”
通天教主笑道:“準提道友身爲聖人,自然不會忘記三山關前暗助天神國、攔截囚車,金鰲島前設大陣,伏擊吾教弟子罷?貧道今日攜弟子陳太玄特來拜山,就是要討個說法!”
準提道人面皮上有些發紅,卻強辯道:“吾西方教和天神教早有盟約,不得已出手;兩軍陣前,各有死傷,卻怪的誰來?截教卻擒拿吾教弟子,更要解去京都城,在凡世俗人面前受辱,自然要營救本教弟子!教主多有教導不力,這纔有設陣鬥法一事,哪裡是伏擊截教弟子?截教卻將吾教弟子擒得擒,殺的殺,教主要來討個說法,貧道倒要向教主討個說法!”
接引道人聞言暗道:“準提道人此等說法,實是僞辯,通天教主怎可放過?”
果然通天教主不怒反笑道:“準提!你身爲西方教二教主,經義不明,反而是貪、嗔、癡三毒俱全,有何麪皮做這二教主?你要說法?來來來,待貧道擺下誅仙劍陣,你若是能出得陣來,貧道就給你這個說法!”
接引道人急忙展開手中的西方青蓮寶色旗,頓時白氣懸空,喝道:“教主慢來,且聽貧道一言!”
通天教主手掐法訣,聞言道:“接引道友有話直言不妨!”
接引道人點頭道:“教主可聽一言:世間恩怨,越是糾纏,越是深陷,縱是聖人也不可輕易叫恩怨沾身;前番準提道友未得貧道首肯,一時貪念,惹出這些事情來,還望教主看在昔日同室學道的面子上,將此事揭過,畢竟我西方教也折了數人,準提道友麪皮上也不好看。”
通天教主長嘯道:“同室學道!同室學道!既然提起鴻鈞老師,道友還記得貧道悟出的是何道?”
接引道人肅然道:“教主發願截萬物,依然猶如昨日一般!但教主發了這等宏願,自然是恩怨纏身,不可輕易化解,何不就此罷手,將兩教恩怨揭過,少一恩怨,少一煩惱?”
通天教主笑道:“貧道昔日在分寶巖前,發下宏願,以截入道,世間萬物不平,皆截之!縱是恩怨纏身,照樣截之!接引道友一片苦心,貧道已然瞭解,但今日這一戰,就算是道友的避世之道,也是躲不過去的。不管勝負如何,兩教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接引道人面皮上抽動兩下,口呼佛號:“教主自願以一敵二,也不怕失了麪皮不成?”
準提道人在一旁聽了接引此語,心中歡喜,暗道:“縱以誅仙劍陣之犀利,有道兄一同入陣,自然萬無一失,怕他怎的。”欣然一擺手中七寶妙樹,開口道:“教主此說,不可反悔!”
通天教主見準提無恥,冷笑道:“鴻鈞老師在上!聖人一言,哪有收回之時?談何反悔?”說完往三十三天外躬身行禮,拜過了鴻鈞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