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便再次嚴令手底下這幫人要收斂一些,這些天必須要老老實實的做他們的正當買賣,不得擅自離開布莊,今天甚至還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再去地窖將裡面的女子提出來供他們晚上享樂,以圖能躲過這次大面積的搜查。
甚至於他現在開始琢磨一個更陰毒的事情,爲了更加穩妥一些,他甚至想這兩天如果風頭還不能過去的話,乾脆就來個殺人滅口,將這幾個已經抓到的女子全部殺掉,趁着後半夜街上沒人的時候,將屍體綁上石頭,投入到離他們不遠的河裡面,反正只要躲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安穩一些日子,他們還可以繼續幹這種買賣。
天剛黑下來不久,他便召集他的手下,令這些人不要沒事再聚在一起喝酒胡鬧,都早早的回他們屋裡睡覺,省的夜深人靜的胡鬧被人聽去什麼動靜。
而且他自己也早早的就寢,輾轉反側的卻睡不着,打死他他也沒有料到,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被人盯上了,底下倆混賬沒事胡侃的話居然會被人聽到,他們其實已經泄露了行蹤了,而且這會兒他們的院子已經被人包圍,只差衝入院子了。
當大門的那聲轟響傳入他的耳中的時候,朱通立即便意識到了大事不好,憑藉着以前在山裡面爲盜所練就的本能,他飛身跳起來,一把便從牀底下拉出了他的單刀,打算衝出去,趁亂逃出院子,只要跑出兩條街,他便能逃脫昇天,至於手底下的那些人,他這會兒可就管不着了!
但是他剛剛拔出刀,還沒有衝出屋子,屋門便被人從外面踹開,一個持刀的人便衝了進來,他連想都沒想,便揮刀和衝入房間的人打鬥了起來。
還別說這個朱通的功夫還算是不賴,兩三招之後,就逼退了衝入房間的那個人,還飛起一腳將那個人踹的倒飛出去,撞爛了一扇房門摔到了院子裡面。
“媽的!點子扎手!來人呀!快來幫忙!”被踹飛的那個人躺在院子裡面破口大罵着招呼人過來幫忙。
朱通一聽知道壞了,外面來的人絕對不止幾個,這一下他不敢再從房門衝出去了,而是抄起一把椅子,重重的將後窗砸爛,然後飛身躍出後窗,打算從後院的牆上翻出去逃走。
只可惜他今天遇上的對手實在厲害,早已將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剛剛跳出後窗,外面便迎頭撞來了兩個人,揮刀便朝他砍了過來,還大喊道:“賊廝鳥哪兒跑!你就留這兒吧!”
嚇得朱通立即舉刀相迎,但是他現在是驚弓之鳥,加上同時攻上來兩個對手,一時間逼得他難以應付,連連後退,這個時候其它兩間房間裡面也響起了打鬥聲。
高懷遠率衆衝入院落之後,聽到了打鬥聲便更加確定這次沒找錯地方,普通人家絕不可能會有人抄傢伙進行抵抗的,於是他立即抽刀朝打鬥激烈的地方衝去,而其他人這會兒基本上已經將院子給控制起來,最後跟着他們進院子的是廖三和他的朋友,這會兒也挑起來了兩個燈籠,爲院子裡面照明。
高懷遠速度很快,幾個健步便躥到了朱通和王府侍衛動手的地方,一眼看到一個穿着內衣的傢伙正在拿刀和自己的人在打鬥,二話不說便撲將過去,揮刀便砍。
朱通一個人對付兩個對手已經感到很吃力了,忽然間背後又衝過來一人,而且速度快的嚇人,頓時將他嚇得魂飛魄散,只覺得一股寒風撲向了他,令他連回身招架的功夫都沒有,情急之中只得就地來了個賴驢打滾,在地上滾出了老遠,然後想爬起來衝出重圍,翻牆而逃。
可是他的運氣實在是不好,遇上了高懷遠這個等級的高手,哪兒還有他逃命的機會呀!高懷遠如影隨形,緊跟着他便撲了過來,朱通躺在地上試圖用地躺刀的刀法去削高懷遠的腳腕,但是高懷遠豈能讓他得逞,一刀揮下,立即血光飛濺。
“啊……”朱通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一隻握着單刀的斷手馬上便飛了出去,他抱着自己的斷臂,如同受傷的猛獸一般,在地上拼命的慘嚎,不停的打滾,這會兒的他已經徹底絕望了,對手比他厲害的太多,而且在衝進來之後,已經將他們所有退路都截斷了,眼下他也只能束手被擒了。
兩個侍衛撲上去,立即大腳亂踹了起來,將朱通踹的口吐鮮血,掙扎着發出哀求之聲,這才被兩個侍衛給按住,解去他的褲袋,將他綁了起來,爲了不讓他很快失血而死,他們胡亂將他的斷臂給包紮了一下,紮緊了傷口,將他帶到了院子之中。
這個時候其它兩處房間的打鬥也已經結束,一個反抗的傢伙當場被殺,另外一個被斬斷了一條腿,也成了俘虜。
侍衛們七手八腳的將院子裡面的人全部給捆了起來,拖死狗一般的全都拖到了院子裡面,有人立即點起更多的火把和燈籠,將院子裡面照的通亮,立即有人用刀逼住了這些賊人,看押在了院子當中。
高懷遠在一個嚇破膽的傢伙身上,將刀上的血跡擦了一下之後,收入刀鞘之中,一揮手侍衛們便立即開始在院子裡面搜查了起來,他自己則踱步來到了這幫賊人面前。
不多時四處傳來消息說沒有發現有被綁的女子,高懷遠皺起眉頭,死死盯住了那個被他砍斷一隻手的傢伙,用冰冷的聲音問道:“你們綁架的女子都被藏在什麼地方?老實告訴本官,本官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呸!孃的個叉,老子是良民,不知道你問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憑什麼衝入我的院子,還要殺人?難不成你們是匪盜不成?”朱通斷臂處的傷口疼得他直哆嗦,但是這會兒他還是咬牙切齒的嘴硬道。
高懷遠冷笑了一聲道:“好一個良民呀!良民會藏有兇器嗎?良民會隨時準備好刀同人廝殺嗎?我們是誰?告訴你吧!老子乃是殿前司御龍直的人!今天是來找你們討債的!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了吧!”
“狗屁,去你孃的吧!老子不欠你們什麼!你們夜闖民宅,難道還不許老子反抗嗎?老子不知道你問的是什麼!老子要去告你們這幫孫子,私闖民宅還亂殺良民!我說兄弟們,你們都記住了,咱們是良民,他們這麼對待咱們是枉法!咱們要去告他們討還公道!”朱通咬着牙接着罵道,一邊還對那些手下鼓動着,要他們也嘴巴嚴實一些,不要輕易招供,一旦招了的話,他們就死定了。
“去你、媽的吧!你們白天在鋪子裡面說的什麼老子都聽到了,告訴你們,你們就是那些綁票女人的混賬東西!”這個時候在一旁觀看的那個廖三的朋友蹦出來罵道。
白天在鋪子裡面的那倆傢伙一聽臉便立即發白了起來:“你放屁,你……你血口噴人,我……我們白天什麼也沒說!”一個白天在鋪子裡面的傢伙立即哆嗦着反駁到。
朱通睜着通紅的眼睛,立即瞪向了那兩個白天在鋪子裡面的傢伙,恨不得生吃了他們兩個,現在他明白自己這些人是如何暴露的了,都是這倆該死的東西話多,被人給聽去了,要不然的話,這些人怎麼也找不到這裡。
但是他沒敢罵出來,而是連使眼色,意思是讓那些人不要承認,咬死不是他們乾的,大多數賊人都明白了過來,紛紛吆喝了起來,說什麼要去告官,討還公道云云。
“哼哼!老子看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呀!你們以爲嘴硬就能逃過一死不成?你們想報官嗎?正好,老子就是官!你們倒是告呀!來人,一個個將他們拉開審問,給我打!打到他們自己說爲止,我倒要看看他們的骨頭硬,還是咱們的棍子硬,打斷他們的手腳!出事我頂着便是!”高懷遠瞪着血紅的眼睛咬牙切齒的下令到,現在他可以完全確定,這幫人絕對就是綁匪。
這些侍衛平時別看在王府裡面跟綿羊一般,但是到了街上那可都是驕橫慣了的主,當官的他們得罪不起,對於這樣的平民,抑或是賊人,他們可不會客氣,聽了高懷遠的吩咐之後,這些侍衛們立即上前,一個個的將這些人拖開,在院子裡面隨手找來一些順手的棍棒之物,掄開了便猛揍了起來,一時間這個院子裡面彷彿成了屠宰場一般,打得那些賊人們各個哭爹喊娘,慘叫的聲音比殺豬還難聽。
這會兒被抓的不但有十來個男的,而且還有幾個女人,這些女人應該是這些賊人的老婆或者小妾,這會兒也被綁了起來,她們當然也知道自己的男人做了些什麼,只是剛纔朱通的話她們也都聽到了,知道自己不能說出來,說出來的話,連她們也要跟着一起死,所以這些女人們也都咬緊牙關,不肯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