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終於得見付巡檢,從去年起,本官便一直聽付巡檢的威名,但是因爲瑣事纏身,卻一直未能得以相見,今日意見,付巡檢果真是年少有爲,本官佩服呀!”李全帶着笑容將付大全託起來之後,立即對付大全說道。
“都是末將失禮纔對,本該末將早來參見節度使大人,但是因爲末將剛剛在海州立足,可以說百廢待興,什麼事情都要照顧到,以至於直到現在才見到太尉,末將能有今天,全拜太尉所賜,末將心中甚爲感激!
這次聽聞太尉召喚之後,末將便立即開始着手徵集糧秣,想着能早日前來協助太尉共同討賊!但是怎奈末將轄內等地,連年戰禍,早已是十地九荒,糧草實在是難以籌措齊備,以至於耽擱了前來報到的時間,要不是太尉體諒,發給末將那批糧草的話,末將現在恐怕還在海州忙活着到處爲糧草一事奔波呢!所以請太尉多多原諒小將姍姍來遲之罪!”付大全也趕緊專撿好聽的對李全說道。
聽了付大全左一個太尉,右一個太尉,叫得李全不由得有些飄飄然了起來,要知道宋代對於武將中的高官,下級人員多以太尉恭稱,而他手底下那幫草包弟兄們,都是一幫粗漢出身,哪兒懂得這麼稱呼他呀!不是叫大哥,就是叫老大,哪兒有付大全這麼稱呼他爲太尉感覺着舒坦呀!於是李全再看付大全就覺得順眼了許多。
李全立即哈哈大笑道:“哪裡哪裡!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一個大將行軍打仗之前必做的事情,付巡檢能考慮如此周到,這也是跟着你的那些兄弟的福氣嘛!此事怪不得你什麼,只是當初本官沒有考慮到罷了!
待到此戰之後,本官定要將你的事情報請朝廷得知,請朝廷爲你劃撥糧餉纔是,這件事這次就包在本官身上了!
本次招你過來,想必付巡檢也已經清楚了,那彭義斌以前乃是我麾下之將,但是此人卻忘恩負義,背離本官不說,還糾結賊黨起兵造反,連連攻襲我轄內之地,此賊不除,一不能平民憤,二不能鎮國土,更不利於我等抗金大業,故此本官纔會親率兵馬,前來討剿此賊!
這也是付巡檢你第一次隨本官出戰,還望你能陣前建功呀!只要本次付巡檢幫本官剿滅彭義斌此賊,那麼本官定會奏請朝廷,爲你升官並調撥糧餉供你飛虎軍使用!起碼也要保你當個統制,封個宣撫使噹噹!”
反正空頭支票隨便開,至於能不能兌現李全就管不着了,這會兒他在這兒說了算,至於南宋朝廷那邊,會不會答應,那就是南宋君臣的事情了,起碼先把漂亮話說在前面,穩住了付大全,讓付大全這次爲他效命纔是正題,所以李全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專挑好聽的說。
付大全心中暗笑,心道你丫纔不是什麼好鳥,弄得你跟當今南宋的皇帝一般,說封我個什麼官就封我個什麼官,也不掂量掂量你的分量,說人家彭義斌是什麼賊人,我看你才正兒八經的是個山大王呢!人家彭義斌那才叫義士,以前你也是,但是現在你卻是個標標準準的小人,話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騙鬼呀你!哼哼!
但是付大全當然不能說出來心裡的這番話了,聽罷了李全的這番話之後,趕緊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立即再次躬身對李全施禮,連連稱謝道:“多謝李太尉,請太尉放心,彭賊此番如此作亂,小將也早已看不慣他的做派了,此次太尉發兵征剿彭賊,乃是順應天意,小將已經將麾下精兵傾巢帶來,就是要幫太尉擊殺此賊!小將到了此地之後,就以太尉馬頭是瞻,只要太尉一聲令下,定要率軍陣前殺賊建功立業!”
兩個人站在濟南府城外,又是吹又是拍,談笑風生好不親熱,殊不知二人各懷鬼胎,心裡面打的什麼主意,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
跟隨李全而來的那些李全的部屬,一臉漠然的望着付大全和他的飛虎軍,其中幾個人看到飛虎軍的大旗,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這些人中間就有人吃過飛虎軍的虧,他們手底下的人大多跑到飛虎軍轄地之內惹過事,結果都被飛虎軍收拾過,所以今天看到付大全和他的飛虎軍之後,各個都覺得橫看橫不順,豎看豎不順,要不是李全在付大全來之前警告過他們,這次要和飛虎軍一起打彭義斌的話,這會兒他們就想趁機把這個飛虎軍給幹掉拉倒,出一口他們胸中的惡氣。
但是李全是絕對不會允許他手下那幫人如此對待付大全和他的飛虎軍的,從今天看到飛虎軍的軍容之後,李全這個識貨之人,便立即認定,在他這次集結來的數萬兵馬之中,飛虎軍纔是絕對的主力,這一仗能否一戰功成,很大的因素要看飛虎軍的戰鬥力了。
所以李全對付大全顯得十分尊重,一陣寒暄之後,請付大全將飛虎軍陳駐在濟南府西門之外,並且盛情邀請付大全晚上到城中赴宴,共商討賊大業。
付大全自然是從善如流,一口答應了下來,請李全回城休息,他轉身帶上飛虎軍轟轟隆隆的開往西門方向,並在西門選擇了一塊地勢稍高的地方令大軍紮下了營寨。
安營紮寨也是一門學問,不是什麼地方都能紮營的,這裡面的道道着實不少,而這種事情對於飛虎軍來說,自然不是什麼問題,因爲他們軍中只要是臥虎莊出身的人,各個都精研過這方面的問題,所以他們選擇的地勢,既利於防守又利於攻擊,整個大營紮下之後,立即形成了一個非常堅實的防禦,使敵軍無論從任何方向,都不好下手。
而李全回城之後,並未立即返回他的帥府,而是帶上隨從人員,立即在城內趕到了西門,登上了西門城樓,遠遠的望向城外的飛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