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遠被她搶白的真是無話可說,剛纔他猛的一見到這個女子,確實有點吃驚,以至於一不小心捱了她一腳,還真是沒什麼好說的!這下他虧大發了,捱了一腳不算,還被叱爲好色之徒!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師父呢?怎麼沒見師父在家?”高懷遠冷着臉對這個所謂的師妹喝問到。
而這個女子此時正在檢查她的寶劍,一看到剛纔和高懷遠的刀碰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豁口,頓時頓足叫道:“哎呀!你傷了我的劍,這可是師父送給我的寶劍,你要賠我!我不管,你要賠我!”
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呀!高懷遠被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師妹給搞得有點無法招架了,明明是她先出手攻擊自己的,現在她的劍受損了,居然也怪在自己的頭上,高懷遠真是有點被她搞得一個頭兩個大了。
“好好好!我賠你便是!快說師父呢?我收到消息說師父已經到這裡了,爲何卻沒有見他老人家?”高懷遠無奈的先認賬,接着便追問師父的下落。
這個時候那個女子纔算是收起了她的寶劍,笑道:“這可是你說的,要賠給我一把更好的寶劍才行!否則的話以後你休想逃過我的手心!至於師父嘛!他老人家就在後面,正是師父聽出是你來了,要我試試你的功夫到底這些年落下了沒有,要不然我才懶得和你動手呢!哼!”
這個時候堂屋裡面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即堂屋的房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從屋子裡面走出了一個令高懷遠朝思暮想的老人。
“徒兒參見師父!”高懷遠趕緊撲到三山散人面前,跪倒在地叩拜三山散人道。
“起來說話吧!師父我不喜歡這些俗禮,還是站着說話方便一些!不錯!今天讓你師妹試試你的功夫,看來你這兩年還是沒有荒廢,警覺性還是很高,刀法也又有長進了一些!不枉我傳你功夫!”三山散人帶着一臉滿意的微笑對高懷遠笑道。
“哼!我看他的警惕性很一般嘛!要不然的話怎麼會被我踢了一腳呢?”那個妮子這個時候偏偏不放過高懷遠,在三山散人的背後出言糗高懷遠了一句。
三山散人於是立即將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道:“放肆!桐兒,還不快快給你師兄見禮?卻只知道沾了一點小便宜便編排你師兄!剛纔假如你師兄當作你是他的敵人的話,你已經不知道被他殺幾次了!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這個被三山散人叫做桐兒的妮子雖然活潑,但是卻不敢在對三山散人頂撞,於是只得老老實實的走出來對高懷遠說道:“秋桐見過師兄!多謝師兄手下留情!”
她是背對着三山散人的,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卻沒有一點恭敬的神色,話音剛落,居然又對高懷遠吐了一下小香舌,拌了一個鬼臉給高懷遠。
高懷遠還真是有點被這個小妮子給搞的沒辦法,於是趕忙裝作客氣的回禮道:“師妹客氣了!”
三山散人揮揮手道:“桐兒先去燒點茶水,我和你師兄有話要談!”
秋桐裝作乖巧的點頭答應下來,轉身去後面燒水去了,而三山散人讓高懷遠關上院門,然後走入了屋子之中。
“桐兒乃是爲師前些年在北方收下的一個徒弟,也算是爲師的關門弟子了,她的父親也名叫馮天羽,早年在山西興兵反金,後爲金軍所剿滅,餘部數千人被殺,當時爲師剛好遊歷到山西一帶,遇上了金國將領假意招降馮天羽,結果又出爾反爾殺了馮天羽,便隨手將馮天羽之女也就是現在的桐兒給救了出來,桐兒這幾年便一直跟着爲師四處遊歷,未曾離開過爲師!”三山散人坐定之後,將秋桐的身世告訴了高懷遠。
高懷遠聽罷之後也唏噓了一番,但是這個時代,像秋桐這樣的人這個世上實在是太多了,秋桐能遇上三山散人也算是運氣很好了,要不然的話,像她這樣的女孩兒其下場一定會非常悽慘的。
“濟王之亂的事情我聽說了,本來爲師聽聞之後要趕回來給你幫忙,但是沒成想剛剛得知消息,緊接着便又聽聞你率兵平復了濟王之亂,爲師所以便又拖了這麼長時間回來!”三山散人說罷了秋桐的事情之後,又對高懷遠說道。
“師父這次回來的正是時候,徒兒正有事情想要煩勞師父呢!不過這次師父出去兩年時間,不知道事情進行的可是順利嗎?”高懷遠恭敬的對他師父問道。
“還算是不錯,這一次爲師一路基本上走遍了金國境內,見到了不少當地漢人中的豪強,並且結交了不少朋友,這些金境之內的漢人現在基本上對金國已經不抱希望了,其中不少人有意歸順大宋,而且北方之地多遭受蒙古軍燒殺擄掠,當地漢人對蒙古人也堪稱是恨之入骨,只是現在金國氣數尚未全盡,大宋也不具備收復故土之力,故此眼下尚不是他們起事之事,否則的話照你所說,只會便宜了蒙古人!
除此之外,爲師這次北上,還遍訪羣山,拜謁了不少僧道之人,這些人基本上都爲漢人,爲師此次也說服了不少僧道之人,他們答應在將來一旦宋國起兵北伐的話,他們將會盡力助宋國收復舊土,那些豪強更是答應到時候揭竿而起響應宋軍,如此一來,也算是爲師爲咱們漢人做了點事情吧!”三山散人淡淡的將他這次北上兩年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高懷遠,彷彿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般。
而高懷遠聽罷之後,卻知道這兩年師父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以至於這次見到他之後,覺得三山散人忽然間變得蒼老了許多,於是起身跪倒在師父面前,鄭重的對三山散人磕了幾個響頭:“師父,都是因爲徒兒,師父卻受了這麼多苦,徒兒代天下漢人謝謝師父!”
三山散人虛託一下,令高懷遠起來,對他笑道:“本來爲師也不喜過問世事,但是自從遇上了你之後,卻發現我一把年紀之人,卻尚不如你這樣的小輩知天下疾苦,說來也慚愧呀!你當初說,人生一世不求名利,但求死時回顧此生無愧於己,這句話猶如警鐘一般,將爲師敲醒了!想我雖然練就一身武功,除了偶爾行俠仗義之外,卻從未想過這些事情,現如今能幫你做點事情,也算是沒白活一場吧!何況爲師本來就喜歡遊歷山川,能踏遍天下山川其實也是一種樂趣,又有何苦可言呢?”
高懷遠聽罷師父的話之後,真的有點慚愧,心知師父本乃是一個閒雲野鶴之人,現如今卻被他拖入了俗世之中,心中頗有點愧疚之感。
“對了,你剛纔說爲師回來的正是時候,難不成你遇上了什麼難辦之事了嗎?不妨給爲師說說,看看爲師這次回來能不能再給你幫點小忙吧!”三山散人揭過了這個話頭,對高懷遠問道。
高懷遠於是收拾了一下心境,將他近期籌劃的事情以及遇上的難題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三山散人。
三山散人聽罷之後立即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拍着高懷遠的肩膀道:“懷遠你終於要爲國除害了!爲師也早已知道當今史黨在朝野之中倒行逆施,爲禍大宋的事情了!現如今你能下決心誅除他們,也乃是對大宋百姓的一件功德之事,爲師豈能坐視不管呢?
不就是一些江洋大盜嗎?徒兒你放心好了,江湖人還是由江湖人來對付好了,這件事就交給爲師幫你處置吧!只要你定下起事之時,提前通知爲師一下,爲師自會讓這幫賊黨的幫兇不能作亂便是!你只管計劃周詳之後,通知爲師便是!”
高懷遠聞之大喜,現在有了師父這個助力,他總算是可以放心下這件棘手的事情了,如此一來,便不必牽扯他過多精力去考慮對付這些難對付的對手了,對於三山散人的功夫,他有充分的信心,絕不會栽到那些江洋大盜的手中的。
這個時候秋桐燒好了茶水,端入了屋中,請師父喝茶,順手也遞給了高懷遠一杯,可是偏偏高懷遠在伸手去接的時候,她卻故意提前鬆手,裝滿茶水的茶杯一下便掉了下去,高懷遠手疾眼快,一把便抄起了正在跌落的茶碗,雖然茶水濺出了一些,但是起碼沒有讓茶碗掉在地上。
秋桐這才眨巴着她那雙略帶狡黠的雙眼,露出了一絲讚許的笑意,高懷遠苦笑了一聲,心道這個小師妹還真是刁鑽,看來以後她少不得要給自己找不少麻煩,以後的日子恐怕就難過了喲!
當着高懷遠的面,三山散人對秋桐吩咐道:“秋桐,你儘快收拾一下,按照爲師給你的地址,拿着爲師的信物,前往周邊各地聯絡你附近幾個師兄,就說爲師有事要他們過來幫忙,令他們速速趕至這裡,不得有誤!”
(咦!這兩天忙了點,今天一看,怎麼沒幾個弟兄包月了呢?是不是嫌寒風更新的還不夠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