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縱也沒想到,幾千斤的炸藥,竟然有這麼可怕的威力。
他又不是爆破研究專業畢業的!
往下看,只見濃煙滾滾,無數尖銳細碎的石頭從塵霧中不時噴射而出。噴射的高度已經讓方縱詫異,其威力,更是堪比熱武器射出的子彈了。
只能說,是一片末日景象。
他們就站在末日的邊緣!
【要不是我有鐵甲銀衣護着,剛纔得被打成篩子,晚一點護着他們,幽冥風和白素不死也得跟血袋子似的重傷了。】
方縱還有點後怕的感覺,想了想,突然呆了一下。
對白素道:“我說,咱們最好再飛高一點,不然退後幾十米,不,退後三裡地吧。”
他若有所思,白素卻嚇得臉色發白了,連忙退後,但也詫異的看過來。
爆炸都結束了,剩下的就是灰塵飄落下去,還有什麼危險呢?
幽冥風和許巴也很納悶,開口詢問。
方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向遠方的天空。
豔陽高照,白雲朵朵。
然後,有隱約的呼嘯聲傳來。
“我還叫了二十顆對地導彈。”方縱不好意思的說道。
“啥?”幽冥風嚇得臉都綠了,連忙問:“哪一種?”
“不知道,我只和那邊說了,要威力強的導彈,在我的權限內,有多強要多強……”
“臥槽!”
幽冥風立馬拽住白素的胳膊,可憐兮兮的道:“親,跑快點。親,…………………………”
身爲豹榜第一,方縱的權限就很簡單了,能動用的最強導彈就是雲爆彈以上,核彈未滿。
衆人不知道核彈以下最強的是哪一種,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威力,但顯而易見,跑遠點準沒錯。
“嗖~~~~”拉着長音的致命呼嘯很快趕來。
方縱可沒興趣試驗下鐵甲銀衣的防禦力,再跑遠點,等二十顆導彈宛如末日般的爆炸之後,這才折返回去。
眼前是一片廢墟,青山綠水已經徹底沒了,剩下灰撲撲的石頭,到處層疊,錯落的堆放着。
不時還有碎石,甚至巨大的山石滾落下來,夯碎一截截的山路,也碾壓出特別可怕的溝痕……
許巴吞嚥唾沫:“這個,其實,我們九霄重生羣只想過安靜的小日子來着。”
方縱深吸一口氣,睥眼道:“傳說裡的神佛打架,比這種場面大多了吧?”
“記憶太久遠了,記不清楚!”
許巴立馬搖頭,滿臉正氣道:“富強!民主!自由!平等!……再說了,我以前只是個小妖。”
好吧,你只是個小妖,你的歸屬感不深。
方縱暗暗腹誹着,後怕的感覺逐漸消失,腦袋也清醒起來。
導彈的威力雖大,但這種玩意兒除非覆蓋式攻擊,不然也很難正面擊中他們來着。
目標太小了。
方縱招呼着白素等人,往山上飛,同時,也慢慢的壓抑住當他看到眼前這種情景後,心裡想和導彈硬碰一次的可怕衝動。
鐵甲銀衣這樣妖等級的法門,不知道能不能硬抗導彈呢?
方縱很想弄明白這件事情,然後……也特別理智的壓制住了。
沒事和導彈硬碰,他傻?!!!
“記住了,看見寒鐵殭屍,千萬別急着硬碰。”
在一塊山石的後面停下,方縱仔細叮囑:“咱們就是來打boss的,要分工合作,才能以最小的代價弄死最強的敵人。白素你做支援,躲遠點,有機會給個水幕幫助下就行,許巴你保護白素。”
說着,方縱看幽冥風。
幽冥風點頭笑道:“我明白的,縱哥你是坦克,在前面抗,我當個刺客好了,抽冷子就砍一刀,絕不戀戰,能陰就陰。”
“你明白就好。”
方縱還真怕幽冥風熱血上頭,要耍什麼刀客的尊嚴。
打從一開始,方縱就沒奢望炸垮山頭,就能把堂堂的鐵鬼壓在下面。
但如今整座山都垮了,寒鐵殭屍就算再強,也不可能在數百米,甚至上千米的地下埋藏生存,一定會跑出來的。
他相信寒鐵殭屍的力量,也相信堂堂鐵鬼的智慧。
寒鐵殭屍一定留下了退路,不會讓自己被徹底掩埋。
方縱手握刀柄,凝神以待。
幽冥風,白素,還有許巴,也凝神貫注,迎接一場即將到來的艱苦戰鬥。
但突然……
“放我出去!”
地底傳出很細小的,悶悶的,也充滿怒火的聲音。
寒鐵殭屍瘋狂掙扎,山峰也有點很細小的震動,把他的聲音恰好傳出:“方縱,你有本事放我出去!咱們大戰三百個回合!你有本事放我出去出去出去啊!”
方縱:“……”
幽冥風:“…………”
白素和許巴:“(°○°),(°ο°),(O ^~^ O)!”
兩個妖怪的表情變幻賊快。
這次過來幫忙,收了納元丹,還一人十萬大洋,就這麼輕鬆愉快等於旅遊嗎?
兩個妖怪看方縱的眼神都變了,那是一種看金主,看冤大頭,也是看好盆友的善良眼神。
方縱卻搖搖頭,堅決的道:“他一定是在使詐!”
幽冥風提出意見:“不太像吧?”
他們看過東城山的地形勘測圖,是一座實體的山峰,寒鐵鬼將能藏身在裡面,一定是挖掘了隧道和洞穴。
現在都埋掉了,寒鐵鬼將怎麼出來?
這可不是方縱經歷過的西山,一層層的,能打出來的那種!
方縱繼續堅持:“他一定是使詐,我們多等一會兒。”
沒錯,一定是在使詐,絕對是在使詐!
剛纔寒鐵殭屍還打死不出來呢,現在說‘放他出去’?方縱怎麼想,都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然後……
“放我出去!”
“嗚嗚嗚放我出去,快點放我出去啊!”
“方縱你這個膽小鬼,本鐵鬼乃是南唐人士,迄今上千年了,就沒見過你這樣婆婆媽媽女人氣的膽小鬼!有本事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啊!咱們大戰三百個回合!”
“大戰,大戰,三百,三百,回合…合…”
聲音一次比一次低,氣息一次比一次弱。
方縱等了半個多小時,嘴角慢慢翹起,眼神,卻慢慢的透出一種頗爲無奈的那種感慨了。
寒鐵殭屍啊,
你丫真的埋下面了?
我不信!